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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蘇夫人說的合離,就更談不上了,一個側妃,又何至於用到合離這樣的詞。而且蘇夫人您自己說出來也會覺得不好意思吧,分明是你家的女兒做錯了事,如果是合離,反而會爲王爺招來閒話,我又怎麼會答應呢?”
古代因爲是男尊女卑的社會,所以男子對於配偶有著極大的優越地位,可以決定是否休妻,但是妻子卻不可以決定休掉自己的丈夫。
妻子犯錯會被休掉,男人犯錯,女人一般會選擇忍受,除非男子做了什麼特別不能讓人忍受的事情,比如打老婆,或者寵妾滅妻之類的事情,妻子纔有權向丈夫提出合離,而且往往都是孃家有地位,才能促成合離。
所以蘇夫人提出合離,沈安瑾不答應,一方面是爲了喬逸南的計劃,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喬逸南的顏面,一個王爺竟然出了合離的事情,那麼他的爲人也會被人看低,喬逸南如今正處在奪嫡的關鍵時期,沈安瑾怎麼會給他造出來這樣的輿論呢。
更何況一個側妃,也不過是妾,雖然也能入皇家碟譜,但是尊貴不是妻,合離一詞根本就無從說起。
蘇夫人那邊已經幾乎快哭出來了,嘴脣顫抖著,她也知道合離這樣的話不該說,只不過是急瘋了,才脫口而出,可是難道真的就算了嗎,如果被休,女兒的這一生也就毀了,自己就這一個女兒,如何忍心啊。
這麼想著,突然就跪倒在沈安瑾面前:“王妃,求求你,再和王爺商量一下好不好?”
那邊蘇蓉兒也有些被嚇到,等反應過來後,趕忙扶起自己的孃親說到:“娘,你幹嘛跪她~”
“你給我閉嘴!”蘇夫人對自己這個恨鐵不成鋼的女兒,如今真的是沒辦法再好言安撫,只能厲聲斥責,並拉著蘇蓉兒一起給沈安瑾下跪,蘇蓉兒被一向慈愛的母親這樣厲聲斥責,還要給自己看不順眼的人下跪,感到無比屈辱,立馬紅了眼眶。
於是從沈安瑾的角度看過去,就看到一老一少,都是紅著雙眼,跪在自己面前,樣子極其可憐,自己就像是一個劊子手一樣,冷酷無情。
沈安瑾覺得戲份演到這個程度也差不
多了,就上前扶起蘇夫人道:“蘇夫人,您這是幹什麼,哪有長輩給晚輩下跪的道理,您這是要折我的壽。”
蘇夫人依舊不肯起來:“王妃,您就再寬宏大量一次,我一定好好管教女兒,一定不會再出這樣的事情。您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沈安瑾只好裝作拗不過的樣子順勢應到:“好吧好吧,這樣吧,讓蘇妹妹先回蘇府住一段日子,我和王爺再商量一下。”
事情這就算是解決了,蘇蓉兒打包東西,開始回孃家居住,具體什麼時候回來,卻沒有定論。
所以雖然沒有達到歐陽流玉預期的結果,就是蘇蓉兒被趕出王府,但是她也算是小小的得意了一番,因爲蘇蓉兒這一趟回孃家,就是變相的流放,以後雖然還掛著側妃的名號,卻是難以再回王府了。這樣一來她就解決掉一個敵人了,現在她的敵人就只是沈安瑾一個人了,讓她如何能不高興。
相比歐陽流玉的得意,蘇蓉兒的日子卻不好過,在見識了女兒對著沈安瑾那樣無禮之後,蘇夫人決定好好教導蘇蓉兒一番,她請了宮裡出來的嬤嬤專門教導蘇蓉兒禮儀。還每日規定蘇蓉兒抄寫《女誡》,勢必要讓女兒脫胎換骨,以爭取女兒早一日再回到王府。
只可惜蘇蓉兒一點都不明白當孃的心思,只把這些教導都當作受苦,轉而又把自己受得這些苦都歸咎在沈安瑾的身上。所以每日蘇夫人本是希望女兒多長進一點,可是換來的卻是蘇蓉兒對沈安瑾一天天增長的恨意。
這些先放下不談,只說朝堂上,蘇將軍果然轉變了態度,當喬逸南再提出針對北狄出兵一事時,雖然還是有許多人反對,可是這一次卻有蘇將軍投了贊成的票。
有了蘇將軍的表態,漸漸也有些人,開始嗅到了朝廷的風向變動,漸漸主戰的聲音漸漸高漲了起來。
喬逸南這幾日回府都感覺心情不錯,沈安瑾卻越來越擔心,如今朝廷崇文輕武,以前帶過兵打過仗的將領都上了年紀,只怕能夠擔任主帥的沒有幾個人。
沈安瑾心裡有些顧慮,看著喬逸軒飯後時不時的站在疆域地圖前思考的樣子,心裡
有些不安,只是這種不安她卻不願意去深想,只能安慰自己不要多想。
元宵節過後就是二月二,在現代的時候,沈安瑾記得二月二是節日叫龍擡頭,又叫“春耕節”,爲的就是在“龍擡頭”的日子裡,敬龍祈雨,讓老天保佑豐收。
沈安瑾本想著或許皇帝喬雲梟會和塞雪國的皇帝一樣登上某山祭祀皇天之類的,卻沒想到,塞雨國的二月二祈雨卻更有新意。
二月二湖面初融,萬物復甦,沈安瑾和衆人一起登上龍舟,看著湖面上來來往往的小舟裡,傳來的鶯鶯燕燕的笑聲,沈安瑾竟然感覺這是塞雨國女子的一次爭奇鬥豔的盛典。
“喲,今天人怎麼這麼多啊,我看臨安城的各家姑娘小姐都來了吧,這難道是皇上的另類選秀?”沈安瑾忍不住和身邊的喬逸南調侃道。
“別胡說。”喬逸南一邊領著沈安瑾從船頭的甲板上往船艙裡走,一邊制止沈安瑾這明顯有些犯上的話語。
沈安瑾小小的吐了一下舌頭,她也知道船艙裡就坐著皇上,如果被聽到了,豈止是犯上,說大了,也可能是欺君之罪。
進了船艙,沈安瑾才知道什麼是皇家氣派,雖然登上龍舟的時候,就知道這皇上的御用龍舟華麗龐大,雖不至於像天子出巡的時候一樣,弄個周身千尺的樓船顯擺,但是那船隻周身的流光溢彩還是讓沈安瑾不禁感嘆,中國古文化的博大精深。
船身表面上由皇家御用畫師用絹彩描繪了各式龍樣,並吊墜著各種奇珍異寶,儼然把皇宮平面圖的一隅搬到了船上,各類黑衣舞甲神情肅穆位列船艙四周,似乎也成了龍舟裝飾的一部分,凸顯皇家威儀之氣。
但是進了船艙裡面,沈安瑾還是不禁乍舌,這世上最會享受的果然是皇帝老兒,難怪連天地靈氣所生的孫悟空都不免俗的想要搶佔玉皇大帝的位置。
就說這地板上鍍了一層金箔的地板,沈安瑾踩上去都覺得是暴殄天物,雖然船上不能運用玉石鋪地,但是本生的木地板已經是價值連城的珍稀木材所制,還要踱上這麼金閃閃的金箔,沈安瑾覺得皇帝的品味還真是不敢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