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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吱吱吱”
“啊!”珊瑚一聲尖叫躲在沈安瑾身後,確實有“吱”聲,還不只一聲,卻是老鼠發出的!嚇得珊瑚亂竄。
廟堂並不大,除了一尊泥菩薩,其他一目瞭然,沒有什麼藏人的地方,沈安瑾便想著退出去,再到別處找一找。
剛把門打開,就見眼前兩個黑影突然出現在門外,嚇得珊瑚又是一聲尖叫:“啊!”
沈安瑾也被珊瑚的動靜嚇得向後退了一步,雖然有些被嚇到,不過她還算鎮定,藉著黃昏的餘光,便看出那兩個黑影,一大一小,再仔細看,竟是一老一小兩個和尚。
老的和尚須白皺紋多,看起來也有七十歲上下了,而那個小和尚,雖然穿著僧袍,雙手也學著老和尚合十,但是面相稚嫩,約莫也就六七歲的樣子。
“阿彌陀佛,兩位女施主,夜探慶雲寺,不知所爲何事?”
珊瑚聽見人聲,終於撫摸了受驚的心臟,癱軟在地:“就這破廟竟然還有僧人?”
沈安瑾用眼眉一皺斥道:“不得無禮,佛家普度衆生,焉有貴賤之分?”再看一眼明顯是主事的老和尚,只見和尚一副祥和平靜,神色與先前無異,並沒有怪罪,才躬身行禮,淡淡的說道:“兩位師傅,打擾了,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什麼人?”
“這寺廟裡,除了兩位師傅,不知還有旁的什麼人嗎?”
“有個……”那小和尚正要開口,卻被老和尚打斷道:“本寺除了我們兩個落魄和尚並無第三人了!”
沈安瑾聽後嘴角噙起一股冷笑:“師傅,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當著菩薩的面,你這說起謊來,倒也不臉紅!”
那老和尚被沈安瑾如是說,也不見絲毫尷尬,只道:“女施主想必也看出此處破敗不堪,老和尚我守在這角落裡的廟宇之地,心中能守住幾分清修便已滿足,比不得旁的出家人,戒律絲毫不破,心中沒有半點塵埃。”
沈安瑾仍舊凌然一笑說道:“我
不知師傅心中的塵埃有幾何,但是終究是出家人,慈悲爲懷這樣的終極思想不會變,師傅想要隱瞞的事情不過是爲了護著心中的慈悲罷了,我像你打聽這個人,不爲別的,只爲師傅救不了她,而我能!”
老和尚聽沈安瑾如是說,眼眸中的光亮閃了閃,但是仍然不肯說實話:“老衲不明白女施主說的是什麼意思!”
“師傅信不過我,但是應該能信的過寫這封信的主人吧!”沈安瑾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是上山之前,自己和季如風見過一面,說了自己的打算,當時季如風沉吟片刻,當場磨墨提筆寫的一封信,只交待自己,如果遇到難關,此封信應該能幫上忙。
沈安瑾雖然收了信,但是心中仍有疑慮,此刻也是無法,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老和尚接過信封,卻並未打開,摩挲了良久,低頭沉思片刻,才道:“女施主隨我來吧!”
老和尚繞到沈安瑾身後,走到泥菩薩前邊的供桌,探手在桌子底觸摸了一下,就見原本泥菩薩背後原本嚴實的牆壁突然自動打開,眼前出現了一條暗道,老和尚閃身走了進去,沈安瑾連忙跟在身後。
暗道並不長,打著火摺子在暗道裡走了幾十米遠,出口處竟然是一口豎井,裡邊放著一架木梯,踩著木梯爬上井口就是一處普通的農院!
三間瓦房雖然樸素,但是比之前廟堂的破敗比起來,起碼像是人住的地方。
其中中間的一處瓦房,糊著白紙的小窗戶裡透出了微弱的燈光,似乎是聽見了外面的動靜,裡面傳來了聲音:“是小師傅嗎?今日的油燈還有些,不必這麼晚送過來的!”
說著,門吱呀的打開了,走出一個近四十歲的中年女子,身形消瘦,素布棉衣,一支木釵挽住青絲。這身打扮竟是連普通婦人都不如,
“柳姨娘!”身後的珊瑚突然喊道。
沈安瑾愣了愣,這時對方也認出了她們。
“瑾兒,瑾兒是你嗎?”顫抖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這就是自己的親孃嗎?看著眼前這個本該熟悉的陌生人,沈安瑾心中一片茫然,但是這種茫然沈安瑾不能表現出來,她連忙沉下心來,這回沒有猶豫,走上前去,開口叫道:“娘,是我,我是瑾兒,我來接你了!”
顫抖發枯的手擁住沈安瑾,瀝瀝滴落的淚珠浸溼衣衫,不知是這副身體還殘存著情感的記憶,還是沈安瑾被這情景觸動心絃,也不禁落下淚來,母女相擁哭泣半刻,突然柳姨娘像是想起什麼,突然分開身子緊張的問道:“不對,不對,瑾兒,你怎麼會來這,莫不是大夫人……”
“不是的,不是的孃親,你不要胡亂想,我沒事,我很好,我這是來接你回家了!”
“不,我不能回去!”柳姨娘轉身就要往屋裡去,沈安瑾趕緊追上問道:“爲什麼?”
柳姨娘突地轉回身形說道:“我不能回去,我若是回去你就會有危險。”
原來當初大夫人想要殺柳姨娘埋住事實真相,但是柳姨娘雖然平日隱忍慣了,但並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她察覺到大夫人的手段,便趁著大夫人動手之前,求到侯老太君門下。
說明萬一自己出事,沈安瑾回門,如果不肯善罷甘休,只怕事情會變糟,一頓厲害分析,讓侯老太君終於肯保她性命,只是柳姨娘也必須承諾日後離開府中,也會把沈安瑾的庶女身份永遠藏在心中,絕不說出去一個字!
“何況這清修之地,雖然清苦一些,但是比府裡那勾心鬥角要來的自在,無需看人眼色!”
說完看著沈安瑾如今雖一身低調裝扮,但是配飾腰帶皆是華貴之物,性情也開朗許多,與之前的唯唯諾諾大有不同,可見如今過得比之前好許多:“姑爺對你好嗎?”
沈安瑾想起喬逸南,雖然二人時常拌嘴,但是總體來說喬逸南對自己很好,十分好,於是便點點頭。
柳姨娘寬慰的笑道:“娘在哪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過得好,看你過得幸福,娘也就安心了!你回去吧,回去好好侍奉夫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