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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聽到這句話也該明白是什麼意思了,還不等她話音落盡,便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他在她耳邊低語,“那朕就來告訴你,情難自禁和逢場作戲的區(qū)別。”
極盡風流的強調(diào),似調(diào)情,又似賭氣,良辰看著他這個樣子,眉眼含笑,伸手圈住他的胳膊,彷彿是在邀請。
他低下臉來看她,視線從她光潔的額頭,蔓過眉眼鼻尖,又從那雙嫣紅的雙脣上滑過,落在她的領(lǐng)口那一小塊瑩白如玉的肌膚上,忍不住靠了過來。
西夜民分開放,女子不像東崖一般束手束腳,良辰本又疏於母輩的叨唸,更不是個可以矜持的主,既然確定了心意也沒什麼好扭捏的,反倒是拉下他,主動吻了幾口。
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推了推他道,“我是前朝遺脈,與我同牀共枕,你真放得下心?”
男人一個翻轉(zhuǎn),將她半抱著側(cè)躺在身邊,擡起胳膊將她扣入懷裡,“就怕你不願意。”
良辰擡起胳膊,寬大的袖口沿著肌理勻稱粉如白藕的手腕滑下,描摹著他的面部輪廓,在擡頭時候見他的臉已近在咫尺,眸色深如墨玉,本還有些控制,但想起如今真正是兩情相悅,漸漸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四目相對是最好的調(diào)情劑,他只覺得腦內(nèi)某根神經(jīng)突突直跳,身體在相互廝磨中慢慢升溫至滾燙。
“嗯……”良辰悶哼一聲,暗自用力去掐他的腰。
“怎麼?”男人半瞇著眼睛看,著臉色依然緋紅的她,“掐的這麼狠,是覺得朕太溫柔了?”
“你壓到我頭髮了……”
“……”
男人沒再說話,反將她原本掐在腰間的手臂,改爲圈住他的腰。
“抱緊了。”一聲嗔笑漫過她的耳廓,良辰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一擡頭就見他手和腳用力的欺壓上來。
良辰閉上眼睛,甘心跟隨著他沉陷在這樣的歡好。
屋外落雪簌簌,冰寒地凍,屋內(nèi)炙熱升騰,芙蓉帳暖。
這場情動終於在下半夜才結(jié)束,良辰是在腰痠背痛中沉沉睡過去的,到第二日醒來,第一個想法就是將他踹下牀去,無奈身子疲乏無力,看似卯足了力道的一踢,到他身上跟小貓撓癢似得,氣的她只有乾瞪眼的份。
陌易唐見她趴在那兒一動不動,從身後環(huán)住她,低聲問,“這麼早就將我喊醒,是還想再要?”
良辰瞪他,“快五更天了,皇上再不起,就要誤了早朝了。”
“你沒聽過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他不是呆板的男人,說起體己話來十分溫軟,良辰卻是不買賬,“怎麼,想什麼呢?”
良辰轉(zhuǎn)過頭去,以至於他只能看到側(cè)臉,無法辨識出她的表情,只能微微感到她似乎是嘆息了一聲,“我聽說宮裡小主若是侍寢之後,皇上都會著令司寢局賞賜一碗,是不是這回事?”
黑暗裡他的表情也諱莫如深,讓人看到不真切,沉默了半晌,纔開口,“是有湯藥可以避孕,你若是擔心,待會我讓人準備一碗給你。”
彷彿明瞭他的心境,良辰翻身握住他的手,“以後你遲早會有皇子,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也不會怪你。”
陌易唐閉上了眼睛,她,終究還是不想進宮。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撫摸著她的髮絲,“不會到那一步的。”
良辰就勢坐了起來,抓著他的胳膊,“不管怎麼樣,你不能動白家。”
男人笑了出來,“原本就沒打算動。”
兩人又在牀上磨蹭了一會,若不是良辰還惦記著早朝的事情,差點就又擦槍走火了。
因爲皇家別莊離皇宮還有些距離,寅時三刻陌易唐便起了身,良辰靜靜看著他在沒有宮人伺候下自顧自的穿衣束髮,“原來不假人手,皇上竟然還能自理。”
理了理最後的衣衫,幾步走到她的牀前,“你真是會伺候人,光動嘴,看朕自己忙活半天。”
良辰倚著他就笑了,還未開口,外面?zhèn)鱽砹说撋穆曇簟?
“皇上,湯藥好了。”
在這裡,雖然沒有貼身帶太醫(yī),但貴族人家的大夫都懂這個,皇家別莊的大夫?qū)@種湯藥手到擒來。
陌易唐吩咐祿升不準聲張,是以別莊裡的隨從只以爲是皇上臨時起意寵幸了那個侍婢,又不想留下子嗣,所以也沒起疑心,麻利的辦好了事。
良辰推開他,頷首示意,陌易唐只好站直了身子,開門去,“端來。”
祿升候在門口,見是皇上親自過來,便明白不想其他人等進去伺候,識趣兒的將湯藥奉上,整個過程都是低著頭的。
奉了藥之後,祿升便帶人離開了,有反射弧長一點,有些拎不清楚狀況的侍從多嘴便問了一句,“公公,那碗是什麼啊?”
祿升眼皮也不擡,“補品。”
良辰接過‘補品’,沒立即入口,披衣而起,“您趕緊早朝去吧,別誤了時辰,這藥我漱口之後就喝。”
正說著話,外面篤篤篤傳來聲響,他以爲是祿升催促上朝,將良辰拉到牀上坐下,半蹲著將她的雙腳扶上牀,拉上錦被蓋好。
“昨晚折騰的那麼厲害,你再睡一會,朕留人在這裡,等睡醒了再送你回白府。”
臨走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伸手將湯藥的碗推的離她遠一些。
良辰還沉思在他方纔那個不經(jīng)意間的小動作代表的涵義,就聽吱呀一聲門開了,緊接著就是一道有些焦灼的稟告,“皇上,昨個夜裡積雪路滑,莊妃跌了一跤,太醫(yī)會診之後,說是有孕三月了。”
後面的話,被陌易唐猛然將門灌上的巨大聲響遮蓋住了,汪凌峰是趕著風雪來的,本以爲皇上是心血來潮到別莊賞雪,哪裡能料想的道,皇上的錦牀上還睡著白良辰。
有孕三個月,算算時間,該是中秋那晚。
天色依舊,良辰再無睡意,外面的人大概是怕她聽見,所有走遠了。
別莊內(nèi)室靜悄悄的,她一個人呆著,只覺得越來越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