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凌霄化身爲(wèi)侍衛(wèi),就站在穗穗和趙之林身後
他低聲道:“呂睿超讓人去叫那幾個糧商,看樣子,想是以此挾制我們。”
穗穗奇道:“你怎麼知道?”
酆凌霄只是低笑,“等你晉升爲(wèi)六轉(zhuǎn)蠱仙,擁有青提仙元時,只要你想,就可以傾聽到世間萬物之聲。”
穗穗眉頭微蹙,“你不是說,對蠱術(shù)只知些皮毛嗎,怎麼比我還清楚?”
酆凌霄不動聲色的道:“嗯,看書再多,沒有實(shí)修,就是皮毛。”
……
穗穗思忖道:“蠱術(shù)是巫族的秘術(shù),一直以來都比較神秘,基本上沒有什麼書作流傳在世間。”
說到這,她忽然饒有興致的問:“難不成你手裡也有秘本!”
酆凌霄只笑不語,岔開話題道:“呂睿超一時半會不會出來,我們在這傻站著沒用。”
趙之林適時接話:“酆兄說的是,我們不能幹等著,至少也該讓他急上一急!”
酆凌霄點(diǎn)頭。
穗穗佯裝生氣的瞪著他,嘀咕道:“哼,小氣,你故意不回答我的!”
趙之林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酆兄,笑而不語,走上前去,和郡守府的人交涉。
酆凌霄少見穗穗這般嬌嗔,抿嘴道:“你呀,看事情是通透,怎麼就沒想到最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
穗穗不解,“哪個點(diǎn)?”
酆凌霄用內(nèi)力傳音給她:“這裡人多耳雜,回去再說。”
穗穗看向身後的捕快們,想想也是,之前那個師爺,就被呂睿超收買,背叛了趙大人。
趙志利和門童爭吵的聲音傳來,“這大冷的天,讓我們在這站著,是何道理,再不去通報郡守大人,常醫(yī)師可就走了,大人的蠱毒要是沒解,你們自己擔(dān)著!”
門童那劍拔弩張的氣焰瞬間低了些,但還是沒有去通報的意思。
趙之林重重的“哼”了聲。
穗穗上前添把火,“趙大人,時候不早了,路上不安全,民婦還要回家呢,郡守再不來,民婦可就先走了!”
趙之林懂她的意思,做出左右爲(wèi)難的樣子,對那門童吼道:“還不快去通報!”
那門童被嚇到,連忙喊另外的人看住大門,徑自跑去府裡通報。
呂睿超此刻正在拿那個蠱師撒氣,他陰狠的道:“我敬你一分,你就當(dāng)真以爲(wèi),會點(diǎn)下三濫的蠱術(shù),以爲(wèi)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我這郡守府當(dāng)什麼了!”
蠱師被五花大綁的半坐在地上,手腳都被捆在架子上,雙側(cè)肩胛骨皆被鐵鉤穿著,不能動彈,身上鮮血淋漓……
他臉色慘白的瞪著呂睿超,咬牙切齒的喊道:“狗官!”
呂睿超臉色陰沉,讓手下把他的鞋襪脫了。
就在所有人都沒明白過來的時候,呂睿超拿起一把在鍋爐裡燒得發(fā)紅的大刀,魔鬼一般的,徑直砍向蠱師的右腳。
五根腳趾皆被砍斷,斷處被刀燙得“滋滋”作響,一股刺鼻的氣味瞬間瀰漫開來……
蠱師慘叫了聲,痛暈過去。
這個私設(shè)的刑房裡,除了呂睿超,其他人心裡都充斥著無邊的恐懼,尤其是那令人窒息的氣味。
有人忍不住乾嘔了聲。
呂睿超斜眼看去。
那人立馬收斂,膽戰(zhàn)心驚抑鬱著生理反應(yīng)。
呂睿超這纔回過頭來,指著地上的蠱師,冷聲道:“把他潑醒!”
“是!”立馬有人去打水。
呂睿超這才稍稍愜意,這種凌駕於賤民之上的感覺,讓他很愜意,別人的鮮血和哀嚎,只會讓他內(nèi)心的幽暗,更刺激!
這時,門童尋過來,站在門外報道:“大人,那個農(nóng)婦要走,趙縣令說這天太冷,您要是再不去,那人走了,就解不了蠱了。”
呂睿超惱道:“你們一個個是聾子,還是傻子,這是郡守府,來去豈是他們的自由!”
“……是。”門童心中惴惴,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回來!”呂睿超提著帶血的刀,從刑房出來,對那門童道:“去喊老夫人,讓她想盡辦法,一定留住趙之林他們,尤其是那個農(nóng)婦。”
“是!”門童這下爽利多了,瞥了眼那帶血的刀,腳下生風(fēng)的跑了。
蠱師被冷水潑醒,又吃痛的叫了聲。
呂睿超心中不爽,回到刑房,舉刀指著蠱師,陰沉道:“若非你辦事不利,控制不住趙之林,常樂那賤婦現(xiàn)在就只能聽我的,哪輪得到他們在我府門耍威風(fēng)!”
蠱師感受著身上的劇痛,他不敢再激怒這狗官了,只嘶啞道:“大人,再給我一次機(jī)會,這次一定得手!”
他說的斬釘截鐵。
呂睿超表示懷疑,用刀背拍他的臉,“賤民,你已經(jīng)背叛我一次,還怎麼相信你!”
他接著陰沉的道:“你現(xiàn)在肯定恨極我了吧,誰知道你會不會害我!”
蠱師使勁搖頭,“絕對不會,您要是不相信,就繼續(xù)綁著我,東西就在縫在我裡衣的衣領(lǐng)裡,您把那粉末下到酒水、飯菜裡面都可以,只要那人喝下了,我這邊唸咒掐訣,肯定不會出問題!”
呂睿超讓手下去翻找他的裡衣,衣領(lǐng)裡,果然有東西!
他這才冷笑了聲,似哄似笑道:“早這麼聽話不就好了,非要挨刀子!”
府外。
酆凌霄把聽到的這一切,都告訴了穗穗。
穗穗氣得牙癢癢,“這個畜生,濫用私刑,簡直罔顧人命!”
酆凌霄在她耳畔道:“先別動氣,一會按計劃行事,只有先穩(wěn)住那些糧商,才能救更多的人。”
穗穗氣悶,一想到那個蠱師被穿琵琶骨、腳趾也被砍,就止不住的渾身戰(zhàn)慄。
呂睿超那個天殺的,他的所作所爲(wèi),就是赤裸裸的霸凌!
酆凌霄站在她身後,沉穩(wěn)的給她傳聲道:“你好好的,別讓我擔(dān)心,那個蠱師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穗穗聞言,好不容易纔按捺住激動,低聲道:“三年前,我修習(xí)蠱術(shù)的時候,特地瞭解過巫族,他們不被世人接受,多數(shù)人的一生,真的很慘。”
她頓了下,接著道:“一會,不管那個蠱師在呂睿超的逼迫下,會做出什麼事,我都想幫他一次,哪怕就一次,我心裡也好過些。”
“好!”酆凌霄堅定又溫暖的告訴她,“我們一起,救他出來。”
落在呂睿超那種畜生手裡,若不救出來,只怕連骨頭都會被他利用乾淨(jì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