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呂二爺真是呂睿超的眼線,穗穗這會要是不去趟夫子家,只怕引起他的懷疑!
穗穗思忖著,這一趟是少不了,那就去夫子那裡,給孩子們告假一天算了。
她當即喊了阿寬來,還往原路走去夫子家,路上倒是沒再看見呂二爺。
穗穗沒有當即回去,而是按著原計劃,去告假。
沒想到進了夫子家後,阿寬悄悄說道:“主子,中午坐在路邊的那個人,剛纔躲在學堂後面的牆那裡。”
穗穗暗暗吁了口氣,幸虧她來了,這老野驢可真是滑頭得很,看來,他的確是呂睿超的眼線了!
和夫子告假後,穗穗不動聲色的回家。
藥堂外面沒有病人等,她下午索性就沒有再開門接診了,和阿精、惠雪兩個,在煉丹房裡煉藥搓蜜丸。
這年景雖不怎麼樣,但永安城裡那些員外和夫人們,都喜歡找穗穗開蜜丸調理,這些富人只要吃了有效果,就捨得花錢。
這時,阿精忽然小聲問道:“主子,您給呂睿超種了蠱,也知道這件事是他做的,怎麼不像上次那樣,直接用蠱術逼他就範?”
穗隨敲了下他的腦袋,“蠱術雖然神奇,但又不是法術,沒有內功的普通人,只能在短距離內操控蠱蟲,我要是巴巴的跑去縣城,呂睿超心知肚明,他又豈能見我!”
“那天殺的貪生怕死,我打賭,他連趙大人都不會見!”穗穗琢磨著。
阿精懵懂的揉了揉腦袋,露出兩排大白牙道:“原來是這樣,主子英明!”
穗穗睨了他一眼,不禁微笑道:“快搓丸子吧,答應了後天給這幾家送去的,今晚不得安寧,肯定是沒功夫做的。”
“誒!”阿精樂呵呵的搓著。
永安城內。
呂睿超愜意的靠著軟塌,今天晚上,他的圖謀可不只是單純的搞一下呂家村,呂家村對他來說,僅僅是泄憤罷了。
最主要的目的,是爲了除掉趙之林!
相比他的輕鬆自在,呂婆子顯得很緊張,她擔憂道:“兒啊,你身上這個蠱蟲,真的不會有事嗎?娘就是擔心,萬一讓常樂知道是你指使那些人去的,她豈能善罷甘休啊!”
呂睿超輕蔑的道:“娘,我找巫師問過了,沒有內功的普通人,驅策蠱蟲,至少要在三五百米的範圍內,常樂不會再有機會接近我,她自然就傷不到我!”
呂婆子擡起眉頭,“真是這樣嗎?”
“娘!”呂睿超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擺出官架道:“沒有把握的事,兒子怎麼會做!”
呂婆子見兒子聽不進勸告,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在心裡不停祈禱,希望那個巫師說的是真的。
呂睿超見她不說話了,想是剛纔語氣重,嚇著她了,又有些過意不去,接著說了句,“娘,您完全沒必要操這麼多心,如今兒子有權有勢,您只管好好享福就是了。”
呂婆子發自肺腑道:“兒啊,娘怎麼能不爲你操心啊,至今還沒個一男半女的,多少人在背後戳脊梁骨的,你可得抓緊些!”
“哎呀,知道了!”呂睿超實在被唸的心煩,索性從軟塌上起來,獨自去了書房。
呂婆子根本就不知道,呂睿超雖被王氏管得嚴,但只要是想偷腥的貓,藏魚的辦法多得是。
其實呂睿超自己也納悶,說來確實奇怪,他成婚這麼久,養在外面的女人沒懷孕就算了,連王氏都從未有過懷孕的跡象,真是怪哉!
不過,也虧得如此,他那太傅岳丈因爲女兒沒有生養,心裡歉疚,纔對他格外照顧。
末時,他的手下來報,說呂家村一切如常,沒人知道晚上的事。
“常家呢?”呂睿超問道。
手下回道:“中午的時候,呂二爺看見他們往族長那邊去,但又半路折返回去了,說好像是家裡的小孩不聽話,不是去找族長,而是去找夫子,村裡也沒什麼動靜。”
呂睿超狐疑道:“是這樣嗎?”了手下回道:“大人,千真萬確啊,呂二爺親眼看見那常樂後來帶著家丁,又去找了那個夫子的!”
呂睿超這才疑慮漸消,“那就好!”
說罷,他嗤笑了聲,“酆凌霄那些暗衛也不過如此,如今他離開酆家,只會比喪家之犬還要慘!”
手下奉承道:“大人說的是!”
呂家村。
族長和村裡幾個長老,正在秘密商議,常英也在場。
族長沒有說呂睿超和土匪勾連的事,因爲沒有確鑿證據,常英口說無憑,他們只商議如何應對土匪來襲。
有個長老提議道:“何不派人去請呂睿,只要他派兵來,問題不就解決了嗎,我們這裡老百姓,手裡沒弓又沒刀、劍的,怎麼打得過那些土匪!”
常英看向族長。
族長也看了他一眼,只有他們兩個心知肚明,現在去找呂睿超,那不就等於去請求賊子,求他高擡貴手嗎?
而且問題是,就算求了又怎麼樣,賊子哪會心慈手軟,他還是一樣要殺你。
“不行!”族長一口否決,“要是找呂睿超就能解決問題,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我何苦這麼隱秘的把你們叫來。”
另一個長老疑惑的發文道:“族長,這卻是爲何?睿超是我們村的人,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吧,土匪來這裡搶,不是等於沒把他這個郡守大人放在眼裡嗎,他管家不管,誰來管!”
族長很煩躁,他很少發火,眼下卻怒拍桌面,喊道:“行了,你們說的這些,我都想到了,常樂寶已經派人去通知趙縣令,我只告訴你們一句話,除了趙縣令能救我們,其他人都白搭!”
有個長老想說話,族長看到他張口,就搶先道:“莫來問我爲什麼,我也不知道!”
那長老悻悻的閉嘴。
族長接著道:“總之,大家要是想活命,現在就只管商議安排哪些人去站崗,不管是縣令帶兵來了,還是土匪來了,我們都能提前知道、做個準備!”
“我告訴你們,那些可是土匪,他們打家劫舍、殺人放火,都有可能!”族長補充道。
長老們個個面色晦暗,這纔沒再提起呂睿超,開始討論哪些人去站崗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