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老闆?”
金濟恆一睜眼只見一個鬍子邋遢的大叔趴在他牀邊睡覺,他頭一眼沒看清以爲是花爺,差點一拳打了過去,再仔細一看那滿臉滄桑的男人竟然是雲裕!
雲裕被他驚醒,一睜眼便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總算是退燒了........”
雲裕放下心來,一擡頭只見金濟恆用著一種難以言語又極爲驚訝複雜的目光看他。
他正疑惑,突然從金濟恆的眸中看到了一個滄桑疲憊的鬍子男。
雲裕好似意識到了什麼,募得起身跑了出去,金濟恆喊他,他連頭都不帶回的。
待他再次回來依舊是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俊美男子。
金濟恆看了看她,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雲裕難的有些拘謹“你笑什麼?”
“認識你這麼多年,頭一次見你這幅慌張的模樣。”
一想到剛剛雲裕落荒而逃的背影時他就忍不住想笑,素來風輕雲淡,穩如泰山的人物竟然也會有這麼手足無措的時候。
金濟恆問“這是何處?我記得我之前好像被一個叫花爺的人給帶走了。”
雲裕終於找回了自己該有的表情,他似笑非笑道“金公子好記性,的確是被帶走了不錯。”
“那我是怎麼逃出來的?”
雲裕坐在牀邊,手指在腿上輕敲“你並沒有逃出來,是我救了你。”
金濟恆點了點頭,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又猛地轉眸看向雲裕“我記得花爺好似給我下了藥。”
雲裕不語,輕輕的點了點頭,金濟恆臉色終於變得有些難看,他磕磕巴巴的說道“那我...我身上的藥是怎麼解除的?”
雲裕還是不說話,而是用了一種更爲深沉的目光看向金濟恆。
金濟恆臉上血色盡褪,下意識的去抽腰帶拉衣領檢查自己“我不會被花爺..........................”
雲裕這才幽幽開口“不是花爺,是我幫了你。”
原以爲金濟恆會衝他發火怒吼,沒想他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哦了一聲就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躺了下來。
雲裕心中猛地一陣揪痛,他隱約意識到自己好似錯過了什麼。
就像是一筆穩賺不賠的大生意擺在他面前,而他卻因爲過分的猶豫給推了!
金濟恆道“你臉色有些不太好。”
雲裕沒有回他,而是反問道“是我幫了你,你難道就不憤怒,不想質問我嗎?”
“情非得已嘛!再說了,跟你我也不虧。”
雲裕臉色變得更難看了,隱隱的有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出。他上前抱起金濟恆,把他放在窗下的輪椅上,推著他走了出去。
不能再跟他在屋內單獨呆了,越呆他越覺得自己虧了!
越覺得自己虧,越想再彌補回來。
出了屋金濟恆才發現這宅子出奇的大,而且極其奢華,總給他一種置身於皇宮的錯覺感。
“這是?”
“我的私宅。”
金濟恆瞪圓了眼睛“我記得你的家產不是早就給充公了嗎?你哪來的錢財買來這麼大的宅院!”
“很久之前買的了,我行商自是知道人心的複雜和危險,以防萬一,有些財產會掛在別人名下。”
“果然是奸商..咳.....行商有道......”
越逛他越覺得有些不對,這宅子怎麼越看越覺得眼熟,直到看見拐角處一座大假山,他眸中猛然一楞,突然明白了這眼熟的原因。
這宅子的佈局與他在母國的私宅一模一樣!
“雲老闆,你打算什麼時候送我回金府?”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天,但是眼前這雲裕有些消瘦的臉暇,自是猜到自己被帶出來應該有段時間了。
“雲老闆,我不在太后面前幫你討媳婦了,真的!你能放我走嗎?”
雲裕推著他來到了一個涼亭下,涼亭上有臺階,輪椅上不去,雲裕便把金濟恆從輪椅上抱了起來,上了臺階,走入涼亭中。
“你狡猾成性,我要如何信你?”
金濟恆想了想,說道“若是我騙你,就與你爲奴爲婢,在晟朝一天,伺候你一天。”
雲裕輕敲手指,眸中隱有笑意“這個力度不夠。”
“這樣吧!若是你敢騙我,就任我處置行嗎?”
金濟恆臉色未變,但是眸中卻有了抗拒之意。
隨他處置.........若是以前他一定會答應,因爲雲裕溫和待人,就算是隨他處置也不會有什麼,而現在他看清了雲裕的真面目,知道他這溫和假面之下隱藏著什麼,自然不敢輕易答應。
不過雲裕倒也不是急性子的人,見他猶豫,便溫和笑道“無事,你慢慢想,我不著急。”
一句不著急晾了金濟恆三天,三天之內他沒有見到雲裕的影,照顧他飲食起居的只有一個年輕又不會說話的啞巴小廝。
金濟恆本就是耐不住寂寞的人,眼下他斷了腿,根本沒法自由出入,那啞巴小廝推著他在宅子裡閒逛,期初還好,一天之後他就膩了。
宅子雖是富麗堂皇,但實在是冷清的磨人性子,他從宅子東邊逛到西邊,從南邊逛到北邊,閉著眼睛他都能說出前面的角落裡放了什麼花,宅子的假山上有幾條裂縫。
他在這宅子裡呆著,跟囚籠沒什麼兩樣。
第四天雲裕終於來了,他的到來讓宅子有了一絲生機,金濟恆更是眼前一亮,自己轉著輪椅的木輪就撲了過去。
“我答應!我答應!”
雲裕溫和淺笑“答應什麼?”
“我答應你,絕不向太后幫你討媳婦,若是食言任你處置。”
雲裕遵守承諾帶他離開了那富麗堂皇的私宅,金濟恆回到金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福泰開刀。
“本公子無故失蹤了小半個月,你竟然絲毫不擔心,也不來找我!”
福泰蹲著馬步一臉委屈“冤枉呀公子,是雲老闆親自過來交代,說你累了在他那休息幾日,我哪敢去呀!”
金濟恆一臉兇煞“他不讓去你就不去,你是他的侍衛還是我的侍衛,你眼裡還有沒有我!”
“可雲老闆.............”
福泰心一橫索性把所有的事情豁出去了“雲老闆說了,說你遇到了一個流氓,被下了春藥,他說藥效很大,他幫你解藥之後你可能要多休息幾天,讓我在家等著,不許去打擾你!”
金濟恆老臉一紅,瞬間語塞,福泰個沒眼力的竟然還勾著頭問他“公子您休息的怎麼樣?還累不累?”
金濟恆臉上燒的有些暈眩,他瞪了福泰一眼,惡狠狠道“你給我扎馬步兩個時辰!”
“公子,我錯了!”
福泰一句話讓金濟恆臉紅了大半日,雲裕帶著點心來看他時,還以爲他又起了燒,慌忙伸手去探他的額頭,金濟恆慌忙往後一躲,拍掉了他的手。
“別亂摸!”
雲裕被打的莫名其妙,但見他精神不錯,想著他應該也不是發燒。
“雲老闆,這福泰聽你的不來找我也就罷了,怎麼太后也沒派人召我?你到底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