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床邊的宮燈發出暖黃的光芒,細羊皮紙做的燈罩上繪著水墨畫,被里邊的燭光映在地上,黑色的影子在水磨磚石上不住的搖曳。這本該溫暖的寢宮,此時卻是一片狼藉,床上翻滾著的兩個人,正處在一種極其怪異的情形。
赫連鋮一把將慕瑛的衣裳撕開,在她還來不及喊出聲來時,他粗暴的占據了她。她羞恥的閉上了眼睛,雖然站在角落的那幾個人沒敢往床這邊看,可她還是覺得很羞恥。
慕瑛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盡力不讓自己叫喊出來,卻被赫連毓“啪”的一掌打在了身上:“快喊,快喊,慕家的賤人,怎么就不喊了?為何不求饒了?剛剛你還不是在喊著讓我不要這樣?”
這是他的懲罰,他不僅要侵占自己的身體,還要摧毀自己的精神。慕瑛能感覺到赫連鋮在自己身上的大動,一下一下,有力的撞擊著她,讓她覺得很是快活,可又覺得又幾分羞恥。
不能喊出聲來,不能,不能。慕瑛閉著眼睛,將自己想象成一個死人,可還是不能逃脫自己身子的呼應。她很是慚愧,自己莫非真是那種不堪之人,只惦記著歡愉卻忘記了羞恥?那感覺一波又一波的襲了過來,讓她快活得似乎要飛到云霄,終于她實在再也忍受不住,一只手抓緊了赫連鋮的背,一邊大聲得喊了出來:“皇上,皇上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那要哪樣?”赫連鋮翻過身來,將慕瑛放在了他身子山邊,讓她全部暴露在宮人與內侍眼前,慕瑛眼前一陣發花,眼淚珠子簌簌的掉落下來,可下邊的那種感覺卻席卷了她,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快樂。
“為什么還不喊叫?”赫連鋮猛的坐了起來,朝江六吩咐:“去取條鞭子過來。”
江六吃了一驚:“皇上?”
“快去!”赫連鋮的眼睛里有著血紅的兇光,她竟然不向自己求饒?怎么可以!這慕家的賤人竟然咬著嘴就是不開口,看自己怎么對付她!
慕瑛被他一把從身上推倒,她趴在床榻之上,玉體橫陳,瞧著著實可憐,但赫連鋮卻沒有憐香惜玉的那種感覺,他粗魯的將鞭子揮舞了起來,抽打在她的身上,她只覺得火辣辣的疼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雪白的肌膚上多了一條鞭痕。
她已經顧不得羞愧,幾鞭子下來她已經失去了斗志,她匍匐在那里朝赫連鋮求饒:“皇上,饒了臣妾,饒了臣妾!”
“想要朕饒了你,那你便要叫出聲來!”赫連鋮得意的將鞭子指了指她:“怎樣?你答不答應?”
“好。”慕瑛含淚點了點頭,她驚呼一聲,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種快樂的感覺又席卷了她的全身,她不顧一切的喊叫了出來,聲音嘶啞里帶著些野性,就如那受傷的小獸一般。
赫連鋮很是得意,一掌拍了下來:“就是這樣,大聲些!”
她放肆的叫了大半個晚上,赫連鋮停歇的時候,她頓時感覺到空虛了下來,那被鞭打的地方生生的疼痛。剛剛在激情時,沒有感到什么不對勁,等著靜止了下來,就恢復了正常的知覺。
“去拿黑玉斷續膏過來。”赫連鋮瞥了一眼慕瑛身上的鞭痕,吩咐了一句,紫萱低頭走了出去,剛剛放下門簾,伸手抹了一把眼淚,這才朝雜物間走了去。
慕瑛經常被赫連鋮打傷,所以專門有一間屋子是放傷藥的,大虞最好的療傷圣藥都堆放在一處,以便隨時取用。她打開一扇柜門,從里邊拿出一個瓶子來,擦了擦眼睛,這才走進了內室。
屋子里已經沒有那狂野的氣息,只有赫連鋮赤身坐在那里,低頭看著慕瑛。紫萱輕輕走到面前,戰戰兢兢的將黑玉斷續膏遞過去,眼角微揚,偷偷瞥了過去,就見著赫連鋮那眼睛里仿佛有一絲憐憫和同情。
怎么可能?皇上怎么會憐惜皇后娘娘?肯定是自己眼花了。紫萱垂手站在那里,不敢再看赫連鋮,唯恐他會遷怒于自己。她與幾個內侍宮女站在一起,靜靜的聽著床那邊的動靜。赫連鋮此時已經沒有聲息,倒是有慕瑛輕輕的喘息之聲。
大家雖然都地震頭,可還是偷眼望了過去,就見他正拿著手指抹了藥膏細心的涂在慕瑛的傷口上邊,他的動作那般溫柔,看得幾個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皇上怎么會有這樣溫柔的時候?粗暴虐待皇后娘娘,難道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你們下去。”赫連鋮替慕瑛將黑玉斷續膏擦完,將瓶子望桌子上一扔,朝站在那邊幾個人橫了一眼:“以后不許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
江六如釋重負的答應了一聲,領著幾個人退了下去,眾人一出門,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擦去了額角的汗珠子,只覺得雙腿發軟——這寒冬臘月的天氣,如何會這般熱起來了?
“要保住小命,今晚的事,一個字都不能向別人提起!”皇后娘娘的身子被他們這些做奴才的看了去,還不知道會是誰倒霉呢?若是皇上一個心里不痛快,將他們的眼珠子挖了出來也是有可能的,反正赫連鋮沒少做這樣的事情。
“江公公放心,我們自然知道。”紫萱紫菱戰戰兢兢的走到一旁,兩人憂愁的互相看了一眼,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得住,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
“娘娘真是可憐。”紫萱的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眼睛望著外邊漆黑的天色,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若是她不進宮來,那該多好。”
“可是……”紫菱幽幽的說了一聲:“我覺得咱們娘娘很是喜歡皇上,”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死一般的寂靜蔓延著,黑夜就如一只大手扼住了她們兩人的喉嚨,讓她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天亮了。
外邊的陽光很暖和,金燦燦的一片,屋檐下有滴水之聲,打在了玉階上,發出了清脆的叮咚叮咚聲。慕瑛睜開了眼睛,看了看身邊躺著的赫連鋮,羞恥得快要哭了出來,昨晚得那一幕就在她眼前不住的浮動著,讓她實在辦法平靜的面對。
雖然江六他們并沒有看自己,只是躲在角落里邊不聲不響,可她依舊覺得很羞恥,最后她還是屈服了,在赫連鋮的皮鞭抽打下,她還是叫出聲來了,而且那聲音實在大,自己聽了都覺得羞愧。
自己還有臉走出這個寢殿嗎?慕瑛爬了起來,摸索著自己穿上了中衣,正準備爬過赫連鋮的身子,不聲不響的去拿自己的外衣時,卻被他一把捉住了手臂:“你上哪里去?”
慕瑛一驚,坐在了床榻上,愣愣的看著赫連鋮,低聲道:“我去拿衣裳。”
“讓宮人們進來給你穿不就行了?”赫連鋮懶洋洋的翻了個身,被子從他身上滑落了半邊,露出了他胸部那一塊塊的肉來:“你怎么要哭?”望著慕瑛的眼淚慢慢滾了下來,赫連鋮有幾分好奇,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臉:“哭什么?”
他從來沒有這般溫柔的對她說過話,慕瑛心中發疼,哭的聲音更大了些:“皇上,臣妾沒臉見人了,你讓臣妾去死罷。”
“沒臉見人?”赫連鋮不解的看了她一眼:“為什么?”
“昨晚、昨晚……”慕瑛鼓起勇氣,可還是沒有能將那句話說出口來,只是坐在那里哭哭啼啼,一想著昨晚的那情形,又悲傷又憤怒,實在沒有什么言語能表達自己的心情。
“你是擔心那些人會到處亂說?”赫連鋮坐了起來,一把將慕瑛的手掌抓住:“朕叫人去殺了他們。”
“不,不!”慕瑛心中一驚,紫菱與紫萱做她的貼身宮女好多年了,三人親如姐妹一般,她怎么能見著她們無辜被殺?她趕緊收了眼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赫連鋮:“臣妾不再想這件事情了。”
“很好,很好。”赫連鋮笑了起來,朝外邊招呼了一聲:“來人,伺候朕與皇后起床梳洗。”
外邊傳來低低的應答聲,不多時紫萱與紫菱便捧了盆子進來,兩個人的腦袋低得不能再低,都不敢抬頭看床上兩人一眼。
“你們兩人,昨晚可看了什么不該看的?”赫連鋮將手伸直,任由紫萱與紫菱替他穿衣,一邊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紫萱與紫菱都唬得全身發抖:“沒有,沒有,皇上,奴婢們一直低頭站在角落里,根本沒有看到什么不該看的,也沒有聽到什么聲響。”
赫連鋮捏住慕瑛的下巴,朝她笑了笑:“你聽清楚她們說的話沒有?她們什么都沒有看到沒有聽到,你卻在這里扭扭捏捏的,在做給誰看?”
此時的赫連鋮心中有幾分憤怒,為何自己對這慕家的賤人忽然有了同情之心?他難道不該厭惡她、討厭她,過不久就讓她跟著慕家一道去死?
他的手越捏越緊,好像要將慕瑛的下巴捏碎,慕瑛痛苦的掙扎了一下,赫連鋮這才松開手,平靜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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