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玉卿的頭埋的很低,說出這句話之后就后悔了,賀靖逸是太子,將來會繼承帝位,怎么可能只有自己一個人呢。
師玉卿想說點別的轉(zhuǎn)移話題,但是一想到將來賀靖逸會摟著別人甜言蜜語,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他還未開口,卻聽見賀靖逸的輕笑聲。
賀靖逸伸手抬起師玉卿的下巴,面帶微笑,語氣卻分外鄭重:“蘭君說什么傻話,當然只抱你一人,永遠都只抱你一人。”
師玉卿呆呆的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眼睛,賀靖逸摩挲了下他的臉頰,低頭吻了吻,“我給了蘭君我一生的誓言,蘭君怎么一個人發(fā)起呆了?!?
師玉卿抿了抿唇,不自覺吞了吞口水,開口道:“靖逸....當真一生只要我一人?”
賀靖逸看著他不敢置信的眼睛,嘆了口氣,“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蘭君誤會了,竟不相信我。”
師玉卿忙搖搖頭,“不,靖逸待我很好,并非不信靖逸?!?
賀靖逸知道他話未說完,“只是什么?”
師玉卿眼神黯了黯,“只是靖逸是太子,未來的皇帝,后宮怎會只有一人?!?
賀靖逸用額頭點了點他的,笑道:“傻孩子,若我有日繼承帝位,后宮幾人還不是我自己說了算,我心中只有蘭君一人,一生一世也只有蘭君一人,我管那后宮要幾人作甚。”
師玉卿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靖逸還這般年輕,往后日子長久,靖逸當真只要我一人?”
賀靖逸幽深的眸子盯著他,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當真?!彼f著舉起一手起誓,“我賀靖逸,只此一生,不,生生世世,只愛師玉卿一人,若違背此誓,定叫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他剛起了頭,師玉卿就想伸手捂住他的嘴,但賀靖逸反應比他快,將他雙手握住,硬將誓言完整的說完了。
師玉卿見他這樣,眼底都紅了,“靖逸何苦起這么毒的誓言,都是我不好,不該提起,我并非不信靖逸,靖逸何苦如此?!?
賀靖逸瞧著他著急的小臉,柔聲低語道:“我并不會違背,蘭君何必為我擔心?!?
師玉卿眉心緊緊的皺著,聽完又要開口,唇瓣被賀靖逸捂住。
賀靖逸道:“一生一世只愛一人,蘭君可否做到?”
師玉卿立即用力的點了點頭,賀靖逸滿足的笑出了聲,“既如此,我也當然可以做到。”
師玉卿雙眉依舊蹙著,眼里滿滿是感動、愧疚與心疼,賀靖逸柔聲道:“我的心意,蘭君可明白?”
師玉卿慌忙點了點頭,賀靖逸移開捂住師玉卿嘴唇上的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一個個落在他的唇瓣上,邊吻邊用極度寵愛的語氣道:“我的小君子,都會吃醋了?!?
師玉卿忙想開口解釋:我沒有吃醋。
剛說出一個字,唇瓣又被吻住,賀靖逸一下一下的,好像吻不夠一般。
過了好久,賀靖逸終于放過了師玉卿被吻的紅腫的唇瓣,用鼻尖親昵的蹭了蹭他的鼻尖,低聲道:“蘭君好甜。”
師玉卿被他親密的言語和動作惹得身體□□,又抵不過他甜蜜的話語,無奈心道:靖逸平時瞧著那么冷面冷語的人,說起情話卻如此讓人招架不住。
賀靖逸摟著他低聲在他耳邊又說了些話,句句讓師玉卿面紅耳赤,實在受不住才退了他一下,捂住他的嘴唇,說什么也不放開。
賀靖逸看著他惱羞成怒的樣子喜歡得不得了,故意對著他的掌心哈氣,引得師玉卿手心發(fā)癢,哈哈笑了起來。
兩人鬧了會,師玉卿想起一事,也不再糾結(jié),直接朝賀靖逸問道:“有一事,我想問靖逸很久了?!?
賀靖逸雙眉微微一抬,笑了笑,“哦?蘭君何事要問我?”
師玉卿道:“我與靖逸成婚那日,按照規(guī)矩,喝完合巹酒,我該服下送子藥才是,靖逸為何沒讓我服下呢?”
賀靖逸一愣,道,”原來是這事?!?
師玉卿聽著他輕松的口氣,吃不準他的心思,搖了搖他的袖口,“到底為何?”
賀靖逸逗弄之心頓起,“蘭君以為如何?”
師玉卿抿了抿唇,“我以為靖逸不想讓我產(chǎn)子,是為了日后好放我出宮。”
賀靖逸笑意驟減,忙道:“蘭君為何這么想!”
師玉卿皺了皺眉心,踟躇開口,“剛進宮時,我不明白靖逸的心意,胡亂揣測,靖逸別生氣?!?
賀靖逸柔聲道:“我并未生氣,只是沒想到惹蘭君困擾了,是我不對。”
師玉卿待要開口,賀靖逸道:“我并非不想要你的孩子,只是不想讓你承受生子之痛?!?
師玉卿眨了眨眼睛,賀靖逸繼續(xù)道:“男子雖有生子藥便可生子,但男子生子風險比女子大數(shù)倍,因為此,大成朝嚴格限制生子藥的數(shù)量,也不許平民百姓娶男妻便是由此考慮?!?
賀靖逸說著摟緊了師玉卿,輕聲道:“我舍不得蘭君受那苦,蘭君自小體弱多病,萬一......”他說到此不自覺皺了皺眉,頓了頓,“我承受不起?!?
師玉卿此時才知道賀靖逸每件事都為自己考慮的如此深遠,心中又嘆又喜,俱是感動,聲音里透了些不易察覺的哽咽,“我沒想過那么多,誤會了靖逸那么久?!?
賀靖逸看著他柔情似水的眼眸,閉了閉眼睛,“我只要蘭君就好,不想其他人分走蘭君的注意力?!?
師玉卿點了點頭,主動抬起頭吻了下賀靖逸的唇瓣,“我明白的,靖逸。”
賀靖逸因他的主動很滿意的笑了,過了會,又道:“蘭君可知道送子藥的來歷?”
師玉卿搖搖頭,興致勃勃道:“靖逸知道?快說給我聽聽?”
賀靖逸笑了笑道:“太宗皇帝打江山的時候,愛上了一個男子,那男子是個教書先生,飽讀詩書,聰慧機變,有諸葛之才,太宗皇帝當時正苦于久攻敵軍不下,聽說有這么個人,便要召他來協(xié)助自己,誰知那男子生性孤高,不愿意投誠,太宗皇帝是個粗人,沒有學劉備三顧茅廬的耐心,直接將教書先生綁了來。”
師玉卿聽得專注認真,聽到此處驚訝的眨了眨眼睛,賀靖逸笑了笑,繼續(xù)道:“那教書先生硬被逼著投靠自然不服,與太宗皇帝爭執(zhí)起來,竟生生罵的太宗皇帝險些休克?!?
師玉卿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忙捂住,賀靖逸也笑了起來,“太宗皇帝自然不服氣,硬是要教書先生投靠自己,兩人一來一往,針鋒相對,最后竟成了愛侶?!?
師玉卿睜大了眼睛,感嘆緣分的奇妙,賀靖逸道:“后來,太宗皇帝打下江山,建立大成,他當上皇帝做的第一件事就立了教書先生為皇后?!?
師玉卿驚訝的大聲道:“教書先生就是文仁德順尊皇后!?”
賀靖逸點點頭,師玉卿不解道:“我見史書記載,文仁德順尊皇后不是女子嗎?”
賀靖逸搖了搖頭,“那是他的第七代玄孫武隆皇帝改的,那武隆皇帝不知為何,不喜男子間相戀,曾一度廢了男妻的律例,直到他的兒子文圣皇帝繼位,為了尊崇先祖才恢復了律例?!?
師玉卿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聽得意猶未盡,拽了拽他的衣袖,“后來呢?靖逸?文仁德順尊皇后與生子藥有何關(guān)系?”
“太宗皇帝為了順利迎娶文仁德順尊皇后不顧眾議頒布了男妻的相關(guān)律例,但仍有很多頑固老臣以皇后為男子之由要太宗皇帝廣納后宮,太宗皇帝不顧非議執(zhí)意不肯,文仁德順尊皇后為了太宗皇帝的江山鞏固,推掉皇后之位決定離開太宗皇帝。”
師玉卿聽得緊張,嘆道:“兩人分明相愛,卻不得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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