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想河南終歸是他們的故鄉,背井離鄉許是容易的,可離人歸去便是難,此外,臣的包裹里多了一封書信,請皇上過目。”
洛熠宸是個多疑的皇帝,因此葉青朗對于自己勸說災民被知曉沒有驚訝,他從衣袖中掏出那封折疊的一絲不茍的白絹躬身奉上。
張寶端立刻用托盤呈上去,洛熠宸冷漠不帶一絲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凝重,他抬起頭看了眼葉青朗。
葉青朗斌不知曉,同樣的白絹曾經由葉青湛上呈了一份給洛熠宸。
“三年之后,水患無憂,盼侍郎大人沿途規勸災民切勿背井離鄉,葉落歸根方是道理。”
沒有署名,只能從言辭之間看出對方知道他的身份。
洛熠宸摩挲著那塊白絹,從觸覺著手分析,這塊白絹與上次葉青湛拿回來的那一塊并無任何不同,白色絲帛因為很是珍稀,能用得起的人少之又少,這人卻隨手用來寫字!
“何人所書?”
葉青朗立刻抱拳跪下,“回皇上,臣一夜醒來包裹里便多了這個,至于何人所書,何人所放,臣并不知曉。”
意料之中的答案,洛熠宸并未生氣,揮手令他起身,“你可識得上面的字跡?”
葉青朗再次搖頭,“并不認識。”
洛熠宸見他說的肯定,也不好再追問他與葉青梧小時候的字跡是否相同,只能揮了揮手,“可有人聽勸?”
“有一些,但并不多,臣很好奇,此人為何會說三年之后水患無憂呢?”
河南水患,幾乎是有規律的三年一次,是歷朝來的巨大難題,何人會有此信心呢?
葉青梧將洛熠宸想問的話問了,洛熠宸只好說:“傳旨河南的巡撫,那邊有什么事情一定早日上報,若真能解決河南水患問題,此人當真是大才之人,必須重用。”
“是,只是這件事由誰去做呢?”
洛熠宸略微沉思,“還是你罷,你剛從那邊回來,對河南災情較為了解,你去,朕放心。”
最近京城被京兆尹被殺的事情弄得烏煙瘴氣,大臣們惶惶不敢終日,有甚者連用餐都擔心米中被下毒,葉青朗雖沒貪污受賄,但懶得趟這趟渾水,怪怪的聽從旨意準備再次離京。
“派人,等葉青朗一出京便跟上他,有消息隨時來報。”
空無一人的大殿里,洛熠宸對著虛無的影子說道。
等張寶端進來,他又道:“將貴妃娘娘在時所有的筆跡取來,衣服也都取來。”
張寶端無故又聽他提起葉青梧,小腿不由哆嗦了幾下,忙屈膝應道:“奴才這就去辦。”
“秘密去辦,另外,把貴妃在時伺候她的貼身宮女找來。”
“是!”張寶端躬身退著出去了,洛熠宸再次拿起桌案上的白絹細細觀察起來,觀察了一會兒,他又從桌案上的錦匣內又拿出一塊白絹,儼然是上次葉青湛呈上來的那一塊。
兩塊白絹相同,但字跡不同,他眉頭蹙緊,“難道現在白絹在民間已然十分便宜了嗎?”
沒一會兒,小美便被帶了進來,自從貴妃娘娘離開之后,她便被秘密送到了皇宮的一處行宮之內,從此不見天顏,今日忽然被帶到洛熠宸面前,她整個人都嚇哆嗦了,跪伏在地上身子微顫。
洛熠宸看了她一眼,不怒而威,“朕問幾個問題,你且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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