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智商,你同這永恆深淵之間的關係用九死一生來形容,其實……並不貼切……”尤索奇邊思索邊講道。
“什麼意思?”迪更斯問。
尤索奇總結道:“有點樂觀了。”
迪更斯剎那間閃過一絲想要以滿腔熱血與面前之人同歸於盡的衝動……
“雖然對你能活著回來不報希望,但無論如何,我會向你說明我所知道關於這洞的所有信息……不能爲你增添勝算,我只是保證你死了之後我不內疚而已。(迪更斯淚流滿面……)請注意聽好,永恆深淵是這個世界的缺陷,是創世神在創造這個世界時忘記製作的部分。但是,雖然是神的疏漏,世間一切都會認爲神就是這樣設計的,是神的決定。於是,這空缺永遠是空缺,沒有任何物質可以彌補它。但是這卻違反了世界的規則,絕對的空虛是不可能存在的,必有物質會補足空虛……這成爲了一個矛盾的循環,使這空缺形成了一個想要吞噬物質彌補,卻永遠無法吞噬物質的黑色深淵!造成的結果如你所見,它吞噬不了物質,於是將一切非物質的東西都吞噬掉了……看到眼前這一片純白世界了麼?這便是因爲深淵吞噬掉了這些東西的顏色。”
“啊!那我走進去也會變成沒顏色的嗎!?”迪更斯被嚇到了……
“是的,不過如果你能活著回來,顏色還是會立刻恢復的,畢竟沒有顏色不符合世間的規律。”尤索奇安慰他。
迪更斯定了定神:“那還好……不過,這深淵究竟危險在哪?”
尤索奇答道:“下面便是重點!因爲一切無法觸及,或者沒有重量的東西都會被它吞噬掉,因此,不只是顏色,還有聲音,光,火焰等等。最重要的是,靈魂也是無法觸及,沒有重量的……”
迪更斯一聽,直接崩潰:“那還去它那幹什麼!靈魂會被吞噬,那不是穩死的嗎!”
“你聽著啊……別插嘴!”尤索奇解釋著:“對靈魂的吞噬是有周期的,吞噬的時長很穩定,保持在一分鐘左右,但是間隙卻並不穩定,有時候連續幾個小時也不吞噬一次,但有時在短短10分鐘內就會連續吞噬兩次!”
“不就是賭命麼……”迪更斯的說法更明白。
“對……”尤索奇肯定道:“讓我們靜等一次吞噬,之後你就立刻衝!我和你可愛的坐騎在這裡等你(託皮瑟瞪了尤索奇一眼)。如果你進去後連續發生兩次吞噬,而你還未出來,我們扭頭就走。沒懸念!”
“你這算什麼兄弟……起碼傷心一下啊……就一小下。”迪更斯爭取著死後的安慰……
“那成吧。”剛說完,尤索奇突然叫道:“注意!吞噬來了!”
三人同向洞口看去!只見洞中的黑色竟然延伸出洞,逐漸向四周擴散,將白色的區域全部佔滿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虛空球體!光線射入其中便瞬間消失不見了!三人急忙後退,避免碰觸黑腔被吞噬掉自己的靈魂……
持續了大概一分鐘左右,尤索奇拍了一下迪更斯的後背:“準備吧,跟隨黑洞的皺縮衝過去……不管下一次是什麼時候,爭取最多的時間!”
迪更斯死盯黑腔的動向,顯然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並不是懼怕死亡,卻是怕完不成任務,世界將被肆虐的曼提斯徹底毀掉!看到黑腔開始逐漸縮小,他轉頭道:“我去了!”
“保重!”尤索奇同託皮瑟同時答道。
只見迪更斯拔步衝入了白色世界,託皮瑟就這樣看著,他身上的顏色竟逐漸褪去!半程不到,迪更斯已然同四周景物一樣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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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迪更斯消失在了漆黑的洞口,託皮瑟長出一口氣。憂心是難免,卻也是沒用的。它同身邊泰然自若的尤索奇聊起天來:“綠老大……你這麼強,爲什麼不進去幫他呢?兩個人總有照應,好辦事吧?”
“我害怕。”尤索奇抱著肩膀坦然答道……
“……”
“其實我進去也是沒有用的,傳說衆神之矛插在地上,只要有勁就能拔出來。所以我覺得你家小哥一個人沒問題。”尤索奇敷衍,結果被託皮瑟看出來了。
“你們光族人都怕死?非要一個外人進去拿嗎?”託皮瑟感到不滿。
尤索奇語重心長地解釋道:“託皮瑟同學……有些事情你不懂,沒有一個光族人有能力取出衆神之矛。不然,在百年前冥王創世之時,便應該取出來了。”
託皮瑟不解……它這麼久也沒能看出迪更斯有什麼超凡的能力:“爲什麼光族人都不能,偏偏我家小哥能呢?他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他勁大。”
“……”
“這樣說吧,我們光源可以在黑暗的地方存活,但是當我們進入這永恆深淵時,發出的光會被黑洞吸收掉。也就是說,我們在深淵裡無法使用原本的能力,變得和正常人一樣。而且,光源的身體是很弱的,我們的武器和工具是光,沒有任何重量……不像你家小哥那樣天天揮動沉重的武器戰鬥。我們的力量很弱,根本無法拔起或投擲那把矛。噬光者們也是如此,他們的力量同樣無法與普利加爾人類比擬。並且,深淵沒光,噬光者進去就掛。”尤索奇這樣一說,託皮瑟終於明白爲什麼光族人聽說迪更斯有能力將八十公斤的東西單手投擲出百米的事情時,都顯得難以置信了。
轉念一想,託皮瑟問道:“也就是說,我也有能力進去取矛?!”
尤索奇點點頭:“恩,你家小哥死了就輪到你了。”
於是託皮瑟顧左右而言他:“恩……啊……綠老大啊,我們聊點別的吧……比如,你們光族人身體這麼差,是如何建造出如此宏偉的城市的呢?要知道,這些高硬的水晶比石材要難加工多了。”
尤索奇聽到這問題,歪頭看看託皮瑟,乾脆就地坐了下來,開始講起一個很長的故事:“光之國中的所有建築,比你所見到過的任何一個古代遺址還都更爲古老。它們非是光族人建設的,而是創世之初,神的作品。
數萬年前,這個世界纔剛剛形成。衆神決定將它完善,讓世界變得完美。於是,所有的神明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用他們各自超凡的能力,幫助世界上的生靈逐漸找到屬於自己的生存和發展之路。
當時的世界擁有晝夜,白晝天空明亮,黑夜就如現在,晝夜交替平均各12小時。所以那時的一個月擁有30個白晝和30個黑夜,是現在的兩倍。那時光族人數還很少,只有數百噬光者和唯一的一名光源。黑夜降下之時,噬光者無法生存,光源只好盡力釋放光芒維持他們的生命,到了白晝之時,光源則睡下休息。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百年,第二名光源覺醒,爲他分擔了部分的壓力。但是噬光者的數量也在增加著,光源的光照範圍已經漸漸無法完全籠罩族人分佈的範圍了。並且,由於阻礙光線,他們無法使用正常的房屋,只得露宿野外……
就在這時,兩位神明來到了這世界西北邊緣地帶的羣山之中。傳說中,他們中一名是力量之神,卻是身材窈窕的絕世美女,另一名是毀滅之神,是一名有著烏黑捲髮的少年。看到光族的困境,他們決定出手相助。
毀滅之神是傳說中的至強神明,他雙手如利爪,面對著堅硬無比的水晶山體空手輕揮,水晶便被切割成了數段。他不斷切割,將一座座水晶山切爲建築房屋的材料。之後,力量之神上去,將沉重的石材搬運到了光族棲息的空地,將它們蓋成一座座的水晶房屋。聽說力量之神雖然身材纖細卻擁有擎天之力。一己之力,短短數月,她建設了這光之國的城市……
之後的數千年,這兩位神明一直同光族居住,看著這個種族不斷壯大,並幫助我們建造其他的城鎮。”
“原來你們的城市和建築那麼古老……”聽完尤索奇的故事,託皮瑟感嘆著:“神明曾經降臨這個世界……太奇妙了。但他們現在在哪?”
“他們都死了……就死在你腳踏之地……”尤索奇答道:“這同衆神之矛的來歷有關。那時,全世界的神明齊聚永恆深淵,進行了一場凡人無法想象,空前浩大的神之戰爭……”
“衆神火拼?還是說有魔神降世?”託皮瑟猜測。
“都不是……”尤索奇嘆息道:“原因是有著黑色捲髮的毀滅之神……他本身便是魔神,在光之國生活了數千年,他終於變得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