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公是西鑰王朝的三朝元老,在皇家面前頗有幾分臉面,因為楊家并不托大,凡事以和為貴,所以這么多年下來,百姓聞之豎指,口碑載道。
只是近來,楊國府的大公子得罪了王爺。如今的楊國府不比往日,到處是一副蕭條破敗的景象。
楊國公的大公子是個鼠目寸光之人,為了爵位, 卷入了一場皇室的斗爭中,到頭來不但讓三朝元老的父親不得善終,連整個楊氏家族都跟著受了牽連。
楊國公臨死前捶足頓胸,后悔當初生下這個逆子,到頭來晚節不保不說,還讓整個楊氏家族蒙羞。
“小姐,您就好歹吃一口吧!沁兒求您了!”丫鬟皺著眉,看著床上面無血色的楊歆鈅哭著懇求道。
楊歆鈅緩緩的開口道“我已命不久矣,還吃這些來做什么,索性餓死算了,黃泉路上跟我那苦命的爹爹和哥哥也有個伴!”
“小姐休要說這喪氣話,王爺并沒有下令賜死小姐,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呢!”
楊歆鈅聞言嘆了口氣道“爹爹跟哥哥都不在了,我茍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何意思,我們楊國府的人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難道你不想為老爺洗刷冤屈嗎?”
楊歆鈅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哥哥謀害王爺已是不爭的事實,只是我那可憐的爹爹,英明一世卻因這個拎不清的短目兒子受了牽連,扣上了個干預皇室內務的罪名!”
二人正說話間,忽見門外小廝慌忙的跑進來報“小姐,王爺的兵馬不知何時到了門口,把整個國公府圍起來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沁兒,你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祿安交待!”楊歆鈅對身邊的沁兒吩咐道。
“小姐,都到這節骨眼兒了,有什么是不能讓沁兒知道的?”
“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沁兒不敢!”沁兒說完,唅著淚退了出去。
楊歆鈅見她走遠了才對叫祿安的小廝說道“沁兒就拜托給你了,我跟她雖是主仆,但情同姐妹,若是明著讓她離開我,怕是斷不肯的,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楊歆鈅從床下的夾層里拿出個雕工精美的錦盒遞到祿安手上“我一向自命清高,認為金錢乃是身外之物,從未伸手跟爹爹要過錢兩銀票,如今也沒什么積蓄,只有幾樣還算看得入眼的首飾,風波平息之后找個當鋪換些銀兩跟沁兒好好過日子吧!”
“小姐,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離開嗎?”祿安撲通跪在地上,哭著說道。
楊歆鈅苦笑道“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輩子,縱使逃到天涯海角又能怎樣,憑西鑰玄陌的能耐還是能將我找出來,到時候,恐怕會有更多的人受牽連,已經有太多的人為了我們楊家枉死,就讓這場恩怨在今天做個了斷吧!時間緊迫,你快帶沁兒逃命去罷!”
“小姐……”祿安看著楊歆鈅蒼白的面容哭喊道。
“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轟隆!一記炸雷將夜間的楊國府照得通亮,身著素衣的楊歆鈅吊死在了閨房的房梁上。
率先沖進來的侍衛看著隨后進來的大將軍嵐珂道“將軍,這可如何是好?”
嵐珂一躍而起,掏出胸前的匕首割斷繩子,將楊歆鈅抱了下來,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已經停止了……
公元2012年 北京某個飯店內
沐梓筱抹了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煩躁的將廚師帽往碗柜上一扔,這天氣熱得讓人喘不上來氣,熱浪堵著人胸口,無比的憋悶難受。
廚房門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一進門就用他那難聽的公鴨嗓子吆喝道“沐梓筱,食材都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沐梓筱盡量使她的聲音聽起來熱情洋溢,掩飾她對不均等工作量的不滿。
廚師長哈欠連連的打開燃氣閥門,看起來一副睡眠嚴重不足的樣子,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兜,觸到了一個堅硬的棱角“還好沒被孩兒他媽發現,出去抽一根提提神兒!”
廚師長轉頭對沐梓筱說道“我去抽根兒煙,一會兒就回來!”
“嗯好!”沐梓筱沖著廚師長明媚的一笑。
廚師長哈欠連天的向外走,突然一個畫面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他想捕捉,奈何畫面閃得太快,他沒有捉住,似乎好像有什么事兒忘了。
算了,提神兒要緊,就算是天大的事兒也死不了人!廚師長掏出兜里的煙和打火機,迫不及待的一摁,啪嗒!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伴著這聲巨響,沐梓筱被爆炸的巨大沖力沖出了廚房,四仰八叉的躺在震裂開的地磚上。
恍惚中沐梓筱看見一個策馬揚鞭的帥哥在對自己微笑,他薄唇微啟,沐梓筱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他梳著整齊的發髻,樣子像極了花千骨里的白子畫,身手矯捷,目光如炬,強大的氣場使他看起來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他腰間佩戴著一枚通體雪白的玉佩,中間鏤空處,刻著一個繁體的陌字………
西鑰玄陌看著馬上楊歆鈅的尸體陰冷一笑,對將軍嵐珂道“把她給本王帶回去,府里的土狼很長時間沒有吃過人肉了!今兒本王要用這個賤人的尸體祭它們的五臟廟!”
咳咳……早已停止了呼吸的楊歆鈅突然咳嗽了起來,把抱著她的嵐珂嚇了一跳。
西鑰玄陌瞇起眼睛,冷冷的看著嵐珂道“嵐珂,你馳騁沙場這么多年,不會連死人和活人都分不清楚吧,還是說你念舊情,當初楊大人對你有知遇之恩,如今你想放他女兒一條生路?”
聞言嵐珂慌忙翻身下馬,跪在西鑰玄陌馬前抱拳道“卑職不敢,剛剛在楊府,楊歆鈅確確實實已經氣斷身亡,我的屬下可以證明!”
西鑰玄陌邪笑道“活著也好,土狼最喜活物,嵐珂,你覺得用這個賤人來活祭土狼的五臟廟如何?”
“回王爺,屬下以為……以為不妥!”
“有何不妥?”西鑰玄陌的臉沉得能擠出水來。
“這樣一來,卑職怕王爺會背上殘暴無道的罵名!”
“這么說,大將軍你是在為本王著想嘍?”西鑰玄陌似笑非笑的看著嵐珂道。
“請王爺三思!”
西鑰玄陌沖護衛擺手道“來人啊!將這個罪臣之女綁于馬下,拖回王府!”
“王爺,卑職以為……”
“夠了!嵐珂,如果你再多說一句,本王現在就殺了她!再將她的肉一片一片割下,喂盤旋在大漠上空的禿鷹!”
周圍的一切都在快速移動,梓筱微睜開眼,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醒了?”西鑰玄陌揚了揚手中的皮鞭,嘴角牽起抹邪笑,好整以暇的看著馬下的沐梓筱。
沐梓筱嗡動著干裂的唇瓣道“水……水……”
西鑰玄陌將裝滿酒的酒囊扔給沐梓筱。
沐梓筱擰開塞子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辛辣的酒液流進胃里,沐梓筱的胃灼燒般的難受。
許是酒精的作用,沐梓筱再次昏睡了過去,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稻草垛上。
她猛的坐起身,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是哪?無人的荒漠嗎?怎么整個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屁股被稻草下的東西咯了一下,沐梓筱扒開草垛,一炳匕首藏于草間。
沐梓筱拔出匕首,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寒光,刀鋒銳利無比。
嗯!是把好刀!用它切菜貌似很不錯!
沐梓筱剛插回匕首,忽聽遠方號角聲響起,大地突然顫動了起來,好像有千軍萬馬在朝這邊趕來。
西鑰玄陌可不想錯過這么有趣的瞬間,他要親眼看看,楊歆鈅是怎么被土狼生吞活咽的!
沐梓筱呆呆的看著步攆上俊逸不凡的男子,真真兒是帥得掉渣兒,來不及yy,她就被侍衛押進了柴房,里面的土狼迫不及待的往梓筱身上撲去,梓筱雙手胡亂的揮舞著,膝蓋一軟險些給土狼跪了。
“別……別……狼大哥,我不好吃,我身上沒肉的,都是骨頭……填不飽肚子……”沐梓筱的聲音嚇得都走了調。
柴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兩只土狼伸著猩紅的舌頭再一次朝沐梓筱撲來,沐梓筱一個側身,躲過了攻擊,土狼撲了個空,愈發的惱怒,四肢緩緩的向后退了幾步,然后猛的一發力,獠牙直奔沐梓筱的面門而來。
又是一個靈巧的側身,沐梓筱再次躲過土狼的攻擊,可是土狼的哈喇子卻漸了她一臉,刺鼻的腥臭嗆得她狂吐不止,將喝過的酒全部吐了出來。
兩只土狼聞到酒味兒,顯然對沐梓筱失去了興趣,趴在地上舔著混雜著胃液的殘酒。
慌亂中,沐梓筱突然想起懷中的匕首,自己何不趁土狼被酒精麻痹時,在它們命門處來上一刀?
土狼將地上的殘液舔舐干凈后,對梓筱齜起獠牙,顯然那些不夠填飽他們強大的肚子。
土狼搖搖晃晃的朝沐梓筱逼近,剛要發力,四肢一軟,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沐梓筱看準時機迅速上前在它們的脖頸處劃了兩刀,血泊泊的從刀口處流出,柴房里瞬間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道。
看了眼地上已經氣絕的兩頭土狼,再看看自己沾滿狼血的雙手,沐梓筱腳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我滴個親娘啊!我居然把這兩個大家伙給KO了!簡直難以置信,這要是拍成照片發到朋友圈,還不得炸鍋啊!光是動物保護協會扔的磚都夠我蓋房了!”
轟隆!地面有一塊平地突然升了起來,從地底冒出了滾滾白煙。
沐梓筱本能的用手抓住門栓,來抵擋凸起處帶來的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