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梅影宮內烏云密布
如月躺在床榻上尚未清醒, 而元熙則如閻王般,坐在桌邊臉黑如墨,眼里透著如寒冰般冰冷之色, 額角的青筋不斷在跳動, 放在桌上的手緊握著拳頭已現出了青筋。
錦翠和小桃眼眶通紅站于床榻邊看著李太醫為如月診脈。
李太醫放下文如月的手腕后問錦翠“貴妃娘娘今天吃過什么東西?”
“娘娘今天早膳吃過一碗燕窩粥和桂圓榚, 午膳時吃過湘蓮飯, 淮山杞子魚湯和少許菜;跟著太醫你走后便喝安胎藥。”錦翠說著突然想起如月的話“啊!對了!娘娘曾經問過奴婢, 太醫你是不是改了藥方。”
聽到錦翠的話,元熙迅即瞪視著她。
李太醫緊張的問“貴妃娘娘為何會這樣問?”
“娘娘說今天安胎藥的味道有點不同。”
“那么娘娘有沒有把藥喝完?” 李太醫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娘娘只喝了幾口,剛好德妃娘娘和尚服房的人過來, 娘娘便吩咐奴婢把藥先暖著。”
“你把那碗藥拿來給我看看。”
“是!奴婢馬上去!”
李太醫走到元熙跟前說,“啟稟皇上, 貴妃娘娘身體無恙、胎兒也沒事!只是有小許滑胎的跡象, 臣開了道藥方讓娘娘調養。只要讓娘娘好好休息便沒事了!但是這兩天娘娘是萬不能下床的。”
“嗯!”元熙的語氣有些冷硬“知道是什么原因做成的嗎?”
李太醫猶豫地道“臣還不敢肯定, 要等臣看過貴妃娘娘今天所喝的藥才能確定。”
這時錦翠進來,把藥碗遞給李太醫。
“太醫就是這碗了。”
李太醫先把藥放在鼻下嗅了嗅, 眉頭馬上緊擰在一起,接著伸了一只手指進碗里,點了一點再放進口里!只見他的臉色瞬間驟變,問錦翠“你肯定這藥是跟我開的藥方抓的嗎?”
“是啊!我見藥料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李太醫臉色立即變了又變!
元熙深知不妥便對錦翠和小桃道“你們倆先出去。”
待她們離開后,元熙便問“怎樣了?”
“回稟皇上, 這安胎藥里被沁了藏紅花和歸尾!這兩種藥加在一起是下胎的靈藥。”
“什么?”元熙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不過幸好娘娘只喝了幾口, 還不至于傷到胎氣, 也沒有傷到身體。”
此刻元熙的臉色說有多難看便有多難看!只聽他冷冷地道“這事朕會親自處理。你先退下吧!”
“臣知道!臣告退!”李太醫退了出內室。
元熙走近床榻邊, 輕撫著如月略帶蒼白的臉, 眼神深邃而不可測!他從沒想過他的愛還未為她帶來榮寵,卻先為她帶來災劫!而且那人還敢在他眼皮下傷害他的女人。
他把她的手緊握在大掌里, 俯首輕吻著她的額頭。
這事他會澈底調查,沒有人可以傷害了他心愛的女人后,還能逍遙自在,更何況那人差點害他失去他的孩子。他冷酷的眼里射出如利劍般的目光。
如月的睫毛輕顫著,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元熙正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我怎么了?”
“沒事!太醫說你有些疲勞過度,要多休息,還有這兩天不要下床。”
“孩子呢?”
元熙擠出一抺笑容,“孩子也沒事!”
如月臉帶歉意地看著他“對不起!我又讓你憂心了!我原想為你分憂,怎知反而經常讓你煩憂。對不起!皇上!”
元熙扮作若無其事地笑著,戳了戳她的額頭“怎么這里總是沒長記性?應該是夫君,不是皇上!”
聽到他的話,她溫柔的笑了笑。
她的夫君也是皇上,這事實她沒忘記!皇上的身邊有著無數的女人,她們都在爭取他的寵愛。
元熙輕吻著她的臉頰,眼里透著無限的柔情,溫柔的說 “什么事也別想,好好地休息,我今晚再來看你!”
“嗯!”她嘴邊依然掛著一抺淺笑。
看著她平靜而柔順的表情,他禁不住俯首吻上她嬌嫩的櫻唇久久不舍!在他還未失卻理智時放開了她,俯在她耳邊輕說“快點把身體養好,不要讓我等太久。”他露骨的話惹得她滿臉紅霞!
他蜻蜓點水式地吻了吻她的唇,然后離開臥室,留下她心中怦怦亂跳,猶如小鹿亂撞。
她瞪著床頂久久不成眠!想著南巡回來后,他簡直把她寵上天,不單冊立她為皇后,且即使知道她有孕在身仍舊召她侍寢。但是她也沒忘記,一年前德妃獨寵時,后宮的妃嬪是怎樣反應的!她們沒來她這里哭鬧,是因為她是現今后宮地位最高又最得寵的妃子,她們此刻哭訴無門!但并不代表她們會就此罷手,明的不行便會來暗的!縱使皇上護著她,但總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想要在皇帝女人堆中生存,她一定要有堅強的心和意志。今天的事不會是單純的意外,但是他不想她知道,她也只能扮作不知。
皇后之位并非她想要的!她只想一直伴在他身邊,即使只是個妃也沒關系。其實她也有些懷疑自己能否當好一個皇后,天玄王朝的皇后必須要親為皇上選取四年一次的秀女,換言之皇后必須拱手把自己的夫君送給別的女子,還必須為皇上打理他的后宮妃嬪一切事務,包括其他女子為皇上生育的兒女。這種氣度并非一般女子能有,她實在很懷疑自己能否有這種氣度!
南巡回宮一個月他只召幸她一個人,至于她也不曾開口勸告他,去臨幸其他妃嬪。不是她不想說而是每次想開口,心里都會有種抗拒的感覺,她開不了口勸他要雨露均沾,她其實沒有作為皇后的氣度。
如月深深地吸了口氣閉上雙眸。
元熙走出臥室后并沒有離開梅影宮,他把錦翠叫了來問話。
“當時膳房中有很多人來來往往!奴婢只記得當時德妃娘娘的奶娘來過,拿了盅燕窩;蘭妃娘娘、宜妃娘娘和婉嬪娘娘的婢女也在那時來過,但她們拿了東西便走了!中間奴婢曾和宜妃娘娘的婢女瓊意閑談過一刻,但那時奴婢一直站在爐邊。”
“這么說你完全沒有離開過爐邊?”元熙皺著眉冷冷的問。
“奴婢是沒有離開過。”
“即是說你一直看著爐火。”
“對!”
“即使轉身拿東西都沒有嗎?”元熙的臉色已越來越黑。
“奴婢是有轉過身,但也只不過走開拿了一個碗。”
元熙馬上露出一抺冷峻之目光“當時有那些人在場?”
“當時除了在膳房做事的人,還有德妃娘娘的奶娘黃嬤嬤;宜妃娘娘的婢女瓊意;婉嬪娘娘的婢女翠玉在場。”錦翠頓了頓突然說“對了!還有成妃娘娘的婢女靈兒,哪時剛進來。”
“剛才你說蘭妃也有婢女來過,那時候她走了嗎?”
“對!”
元熙環視了在場的所有人,“貴妃險滑胎之事,誰也不能說出去!若給朕聽到一小點風聲,朕一定會嚴懲。”最后把眼睛定在錦翠的臉上,“以后貴妃若有什么事,朕第一個要懲治的,就是你。”他不想在封后大典前傳出什么不吉利的事端。
錦翠惶恐地跪下“皇上,奴婢自知罪該萬死,奴婢以后一定會倍加小心的!”
“以后貴妃的藥全要經太醫檢驗后才準拿給貴妃飲用。”
“奴婢知道!”
元熙回到紫陽宮后,曾經傳喚膳房的人問話,卻都問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沒有傳喚各宮的婢女問話,梅影宮的婢女也沒有人敢提此事,元熙似也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結果此事也像是沒發生過一樣告一段落,眾人再次為著冊后大典而忙碌。
自從落胎藥事件后,元熙幾乎把梅影宮當作行宮,每天早朝處理完政務便往梅影宮,而且更以貴妃因冊后大典事務繁忙,下令后宮妃嬪在冊后大典前如非要事不得前往梅影宮。
如月經過悉心調養,身體已恢復了很多,就在冊封大典前兩天,德妃突然來訪。
“本宮..本宮想問貴妃借一件衣裳。”蕭婧有些靦腆地說。
“借衣裳?”如月詫異地看著她,覺得今天的蕭婧和平時有點不同!像是變得有些和善,不像之前那么目中無人!但是她為什么會向自己提出一個這么怪的要求?
“對!過兩天便是冊封大典了!原本是想早些問貴妃娘娘的,但因貴妃你有事才遲了。本宮想問貴妃可否借那天在御花園穿過的紗羅裙給我?”
“御花園穿過的?”如月皺眉想著,但實在想不起到底是那一件裙。
“就是那件淡紫色長裙襬的紗羅裙。”蕭婧急急地道。
如月這才想起,那件是皇上南巡時買來送她的!
“德妃想借那件穿?”如月皺了皺眉,不明蕭婧有什么目的。
“不!我只是想借來給尚服房那邊照著款式做一件。”
如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對錦翠說“你把那條裙拿出來給德妃。”
“是!娘娘!”
錦翠把裙拿給了蕭婧,只見她眉開眼笑興奮的看著裙子開心的說“謝謝貴妃姐姐!等她們做好了!我馬上還給姐姐!”這是蕭婧第一次這樣稱呼如月。
如月嘴角勾起一抺淺笑,看著她高興的表情,希望藉此可以修補她們的關系吧!
元熙來到梅影宮時,如月剛午睡起來坐在外苑刺繡,他皺眉看著她。
他沒想到那次落藥的人,竟做得那么高明!他仔細調查后,終于找到了在膳房下藥的宮女,但那個宮女卻在下藥后便自殺了!
他走近她說,“怎么不休息?”
她抬起頭看著他,微微一笑道,“臣妾才剛醒來!” 當不是兩人獨處,她還是習慣與他以君禮相待。
他皺了皺眉狀甚不滿的說“身體才剛康復應該多休息!而且后天便是冊封典禮,別讓身體又累著。”
“臣妾知道!”說完便又低下頭來刺繡。
元熙無奈地嘆了口氣,繞向她身后看著她手里的東西。
“在繡什么?”
“鯉魚。”
他沉默了半晌后說“為什么不是繡鴛鴦?”
“小孩子的衣裳怎么會繡鴛鴦?”
如月完全沒聽出他的話里意思,笑瞇瞇的說著頭也沒抬繼續繡著手中的衣裳。
元熙蹙眉看著她,語氣帶了點別扭 “你就不繡鴛鴦嗎?”
如月愣了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疑惑地抬著看著他,不明他為什么堅持要她繡鴛鴦!
元熙被她瞧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地,臉上竟帶了點微紅!有些靦腆地說“民間的女子出嫁前,不是都會繡鴛鴦枕給自己嗎?”
此刻如月終于明白他為什么要自己繡鴛鴦了!民間的女子的確會這樣做,寓意能和自己的夫君一雙一對永結同心!但她不是已經嫁給他了嗎?何況她和他早就注定不會是一雙一對的。未入宮前她也繡了對鴛鴦枕,但是在她入宮的第一天,她便把它收起來了!記得當天她獨守新房連合巹酒也沒喝。
如月故作不明的說“臣妾又不是出嫁,干嘛要繡鴛鴦枕。”
他看了看她那如花似玉的臉容,嘴角一抺笑意一閃而過說,“你在生朕的氣!” 他語氣肯定的說。
她繼續慢慢地刺繡,不溫不火的說“臣妾那敢生皇上的氣。臣妾正高興著呢!皇后可是皇上的正妻,統領六宮的人,皇上后宮的最高權力者!臣妾要多謝皇上還來不及,怎會生皇上的氣?”
“你言不由衷!”他蹙眉說道,心里突然有一絲不快。
她故作驚訝地說“皇上真的這么認為嗎?”
“難道不是?”他皺眉反問。
“如果皇上覺得是便是吧!”她淡淡地回答,然后低頭繼續繡她的東西。
“你到底在生朕什么氣?”他語氣略帶不滿。
這時張正悄悄地帶著其他人離開,外苑中只余下他倆。
“沒有!”
“你不說!我不會罷休的!”他蹲下來按著她的手,有點負氣地說。
如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緩緩的說“皇上為什么要臣妾繡鴛鴦枕?”
“因為那天是你正式成為我的妻子!”
“哪皇上打算跟臣妾喝合巹酒嗎?”
他愕然地看著她,她慢吞吞的繼續說“臣妾記得皇上好像連合巹酒,都沒跟臣妾喝過!又何必在乎那對鴛鴦枕呢!”
他看著她終于明白她在生什么氣!他想起了她進宮第一天的情況,那時他把她獨自留在新房還。
他嘴角微微勾著一絲笑意,他不知原來她那么在乎!伸手輕擁著她,溫柔地在她耳邊說道,“在你成為我的皇后當天,我把你以往所受的委屈,通通補回給你。”他肆無忌憚地輕吻著她的耳垂。
她紅著臉縮了縮,羞澀的道,“你..你別這樣,這里隨時有人進來的。”
“誰?誰敢進來打擾咱們歡好。”他邪氣地笑了笑,迅即吻上她的櫻唇。
“唔..”如月推開了他說,“你可是皇上,別這樣沒正經嘛!”她臉紅得像熟了的櫻桃。
“朕可只對你沒正經,你實在太不解風情了!”他一臉沒趣地說。
她知他故意逗她,嘟了嘟嘴說“好了!我不生你氣了!”
“真的?”他挑了挑眉“那鴛鴦枕呢?”
她抿了抿嘴笑說“就算我日以繼夜地繡也不能在兩天后繡起啊!”
“是嗎?”他在些失望地說。
看著他失望的表情,她抿了抿嘴眼中閃過一抺狡黠之色,不想再和他糾纏在這問題上,于是便問“阿靖是不是會來參加典禮?”
他皺了皺眉說“十皇弟明天便會到。”
“啊?真的!”她眉開眼笑的道。
“他會帶著他的夫人和小妾一起來。”
他此話一出,即令她為之一愕抬首瞧著他。
“呀!“ 忽然一覺不留神手給繡針刺到。
“怎么了?”元熙臉色立即變了一變,趕緊抓著她的手。
“沒事!”她抽出被他握著的手問“你說阿靖他娶了小妾?”
……元靖跟席明珠結婚不過才一個月,他便納妾了?阿靖和明珠之間到底發生什么事?
“阿靖阿靖叫得滿親切的!”他氣呼呼地轉身坐在石椅上說,“你休想獨自見他!你若敢與他私會朕..朕..朕一定會把你們兩個一起處罰的。”
如月愕然看著他那帶點孩子氣的話。
……他這是在吃醋嗎?
此時,苑外忽然露出一個臉圓圓、眼大大的小女孩,正伸著頭往內看,眼內帶了點驚懼。
“誰在那里躲著?”元熙怒看向苑外。
小女孩嚇得坐在地上。
“敏敏!”如月站起來走向小女孩,把她扶起溫柔地問“你怎樣來了?只有你一個人嗎?”
元敏點著頭,怯怯地看了看元熙,輕叫了聲“父皇!”然后縮在如月懷里。
如月輕輕地摟著她,細語輕說“別怕!你父皇并不是生你的氣。”
元敏把埋在她腿間的頭探看向元熙!對于這個很少接觸的父皇,她有著無形的懼怕,而且她看到他剛才還像很生氣的樣子。
如月見她緊抱著自己的腿,抬首看了看元熙還是寒著的臉,搖了搖頭對元敏說“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敏敏。敏敏過去跟父皇請安后,我帶你去拿好嗎?”
元敏眼帶興奮地看著如月問“月娘..有東西送敏敏?”
如月笑盈盈地看著她說“嗯!但敏敏先要跟父皇請安!”
元敏臉帶微紅,轉頭看了看元熙再抬頭向如月問“月娘和敏敏一起?”
“嗯!”如月微笑著拉起她的小手走向元熙。
元敏怯怯地說“敏敏參見父皇。”
“嗯!你怎么來這里了!”他看到元敏可愛的小臉時,臉上的表情才稍為柔和。
“敏敏想見月娘!”
元熙蹙眉道“怎樣只有你一個人,奶娘呢?”
元敏看到他的表情又再縮向如月,以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說“我偷偷來的!”
元熙聽到后眉頭皺了皺!如月看到他的寒臉,笑了笑拉起元敏的手。
“敏敏,月娘帶你去拿東西。”
元敏立即眉飛色舞“嗯!”
在她們一起進內室途中,元敏突然問“月娘,誰是阿靖?”
如月愣了愣笑說“敏敏的十皇叔!”
“他是不是做錯事惹父皇生氣了?”
如月對她笑了笑“十皇叔沒有惹父皇生氣。”
“哪為什么父皇不讓你見十皇叔?他欺負月娘了嗎?”
“十皇叔沒有欺負過我!他是個很好的人,不會欺負人的。剛才你父皇只不過是說笑吧了!”
“說笑?”元敏疑惑地問。
“嗯!父皇剛才只是跟月娘開玩笑說不準我見十皇叔。”
元敏天真地問“哪父皇會不準月娘見敏敏嗎?”
“只要敏敏和月娘都乖,不惹父皇生氣,父皇便不會不讓咱們見面了。”
“敏敏會很乖很聽話的。”
“那么敏敏記住以后別偷跑出來了!這樣不單令奶娘和母妃會擔心,可能還會惹父皇生氣。”
“哪父皇剛才生氣了嗎?他會不讓咱們見面嗎?”
“這次月娘先跟父皇說原諒敏敏,但敏敏記著以后別又再犯了。”
“嗯!”元敏開心地笑著。
如月帶著元敏進了臥室,拿了她做的幾個小豆袋給元敏,還敎了她怎樣玩。
元敏開心地拿著幾個小豆袋不舍放下!當她離開梅影宮前,元熙對她說“以后見到月娘娘要叫母后!”
“母后?”
“她是父皇的皇后,你稱朕為父皇,哪她便是你的母后,所以以后見到她要叫母后,知道嗎?”
“知道!”元敏雖然不太明白,但她仍高興地點頭答著。
如月吩咐小桃送元敏回去后,對元熙說“其實你并不需要叫她這樣叫我。”
“你不喜歡?”
“不是,只是覺得沒必要。”
“這是宮中的規矩!何況你是我的妻子,她本就應該要這樣尊稱你。”他要所有人都尊重她,如同他們尊敬他一樣。
如月笑了笑明白他的用意何在!她握著他的手轉了話題問“你真的不讓我見阿靖?”
他的表情隨即變了一變,語帶醋意地說“我不喜歡你這樣親昵的叫他。而且他的事也輪不到你管!你已經為了他而大病了一場,況且上次他差點侵犯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那次他喝醉了,只是一次意外!我現在只不過以兄嫂的身份關心他!”
元熙把她拉向自己,令她的臉幾乎貼著他,氣呼呼的道“你要關心的是我不是他。”
“他是你最疼愛的弟弟,不是嗎?”
“哼!”
如月看著他一臉醋勁,微笑的說,“我愛的人是誰,你難道不知道嗎?”
他看著她如花的笑靨!他把她擁緊在懷,吸吮著她嬌艷欲滴的朱唇。
……他當然知道!但他就是不想她和其他男人接觸,也不喜歡他們覬覦她。
小桃帶著元敏回宮途中,元敏突然說要去找宜妃,途中她們和元敏的奶娘相遇,元敏又趁兩人不覺時一溜煙地走開了!害得兩人四處找她,她則躲在大石后偷笑,沒發覺有一個人正慢慢地走近她。
當她轉身想離開時隨即撞在來人的身上,拿在手上的小豆袋掉得滿地都是。
那人彎身拾起地上繡得精美的小豆袋,眼中閃過一抺異樣,把小豆袋緊抓在手中,看向元敏溫柔地笑著。
雖然來人臉帶溫柔的笑容,但元敏眼中卻流露出驚惶,怯怯地喚了聲“娘..”看到她手握著她的的小豆袋即說 “那是敏敏的!”
“這是月貴妃給你的?”
元敏點著頭。
“想要回嗎?”來人眉毛一揚滿臉笑容地問。
元敏再次點著頭。
“那么你要回答我的問題,我便還給你。”
元敏愕然地看著她。
女子笑盈盈地問“你到梅影宮時有沒有聽到什么?”
元敏依然愣愣地看著她沒回答。
“如果你不答,這些豆袋我便拿走了!”她作勢要離開。
元敏緊張地拉著她,眼眶馬上變紅“不!那是母后給敏敏的!”
女子彎下身笑道“母后?誰要你這樣喚她的?”
“父皇。”
女子眼中閃過一抺難以察覺的妒恨。
“你到梅影宮時父皇已經在那兒了嗎?”
“是!”
“哪父皇還說些什么。?”
“父皇說不準母后見十皇叔。”
“父皇有說為什么不準月貴妃見十皇叔嗎?”
元敏搖了搖頭。
“父皇還有對月貴妃說些什么嗎?”
“沒有了!之后母后敎敏敏玩豆袋。”
“哪父皇還有沒有對你說什么?”
“父皇叫敏敏以后要叫母后,因為母后是父皇的皇后。”
女子眼里隨即露出一抺可怕的目光,心中的一股醋意不斷向上升!
……她恨她,是她搶走了她的愛!她本可擁有的一切,但都因她的出現改變了!對了!只要她死了!他便會回到她身邊,像以往一樣。
元敏害怕地看著女子變幻莫測的表情,被她抓著的手臂傳來一陣痛楚,眼淚在眼眶內打轉。
這時傳來小桃的聲音“二公主、二公主,你在哪兒?”
女子臉上不再和顏悅色,她怒瞪著元敏,“不準哭!聽著,我問的事不準對其他人說,也不準對任何人說碰見到我,知道嗎?若給我知道你說了出去,我會敎訓你的。”
元敏隨即怕得發抖,連連點頭。
女子把小豆袋用力地扔向元敏懷中,輕哼了聲迅速離開。
“二公主原來你在這里。”小桃放下懸著的心笑說。
元敏紅著眼撲進小桃懷里!
小桃見到滿地的豆袋以為她跌倒,安慰說“二公主是不是跌倒哪兒受傷了?”
只見元敏搖搖頭,頼在她懷里!
小桃笑笑說“沒事!沒事!奴婢呵呵二公主,咱們找奶娘去!跟著再找宜妃娘娘好嗎?”
元敏依然搖著頭,小桃奇怪問“二公主,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元敏又再搖著頭,小桃于是問“哪二公主是不是想回蓮瀛宮?”
元敏終于點了點頭,于是小桃抱起元敏找到她奶娘后,隨即帶著她回蓮瀛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