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手下
一個人的眼神最能反映他內(nèi)心的想法。方波頗有底氣的眼神讓陳寧感到自己沒有選錯人。當(dāng)然必要的敲打和提醒還是需要的。有時候,陳寧的確需要秘書充當(dāng)自己和下屬之間的潤滑劑,當(dāng)年費(fèi)明就把這個任務(wù)完成得非常好?,F(xiàn)在,作爲(wèi)外來戶的陳寧更加需要一個本地的秘書在有些時候去充當(dāng)自己和下屬之間溝通的橋樑。今天看似方波因爲(wèi)礙於情面,接受了新聞出版局局長劉海濤的邀請,實際上已經(jīng)很好的在陳寧和劉海濤之間很好的進(jìn)行了溝通。
陳寧不想把氣氛搞的過於嚴(yán)肅,這樣反而使得方波以後縮手縮腳,笑著對方波開玩笑說道:“方波,我記得你好象以前答應(yīng)過請我吃飯的,到現(xiàn)在怎麼一點下文都沒有?!?
上一次在燕京的時侯,陳寧和方波進(jìn)行談話時,曾表示過回來請方波全家吃頓飯。方波當(dāng)然客套的表示應(yīng)該由他來請,結(jié)果陳寧居然提出要上方波家裡去吃。當(dāng)時,方波心裡還有些小想法,想在陳寧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清廉。但從燕京回來後,由於一直忙於工作,陳寧似乎忘記了這件事。既然領(lǐng)導(dǎo)沒有提及,方波也不好再次主動邀請。不過,心裡總是有點小失望。
今天,正好剛剛就工作紀(jì)律陳寧給方波提了個醒,儘管表面上方波很誠懇的接受市長的提醒,但是心裡多少有點小委屈,因爲(wèi)在這方面,方波自認(rèn)做得非常好?,F(xiàn)在陳寧再次提到自己請客吃飯的這件事,方波的眼前頓時一亮,心中的那點小委屈馬上就煙消雲(yún)散了,連忙笑著說道:“主要是怕太打擾市長了,我請客,沒問題?!狈讲y得在陳寧面前顯得語氣十分放鬆。
“不是怕打擾,恐怕是我沒有開口,你不好意思再邀請吧。好,反正今天下班後沒什麼事,就去你家嚐嚐你那口子的手藝。不打擾吧?”陳寧笑呵呵地說著的同時,最後學(xué)了一句方波平時請示時的說話口氣。
兩人同時呵呵笑了起來,方波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說道:“市長,您能光臨寒舍,當(dāng)然求之不得,只怕到時候有些怠慢?!?
“沒事,沒事。這段時間不是接待,就是一個人吃飯,沒意思透了,正好藉此機(jī)會去你們家嚐嚐家常菜的味道?!标悓幮χ鴶[了擺手,接著感嘆道:“有時侯,家人不在身邊,還真有點想得慌。”
“市長,其實您平時也真該回燕京去看看家人。您看,您來陽城都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除了上次到財政部去申請配套資金,您回去過一次之外,其他時間您可是一次也沒有回去探過親?!狈讲?wèi)微皺了皺眉頭向陳寧勸慰道。有句話,方波只能在肚子裡說說,看看人家常務(wù)副市長肖向東,他是本地人,家也在陽城,但是他去燕京的次數(shù)可就忙多了,一個月少則一二次,多者每週都要去一次。具體去幹什麼,大家就心照不宣了。而象陳寧這樣,每天都在忙於工作,就是雙休日,不是在辦公室加班,就是到下屬區(qū)縣或者各行各業(yè)去走訪,晚上還要把文件帶回住處繼續(xù)處理。象陳寧這樣勤政的市長,方波是打心眼裡佩服。
陳寧笑著擺了擺手道:“我這不是剛到陽城不久嘛,方方面面太多的東西需要去了解,需要要熟悉。等忙過這段,以後多回去幾次罷了。好了,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如果再有什麼安排的,你幫我推了,下班後去你們家?!闭f著向方波揮了揮手,示意沒事了。然後,拿起桌上方波剛剛送進(jìn)來的文件,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
方波輕輕地從陳寧的辦公室走出來,關(guān)上門後,突然一個箭步竄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拿起電話便撥通了孫春紅上班的電子城櫃檯上的電話。
電話湊巧就是孫春紅接的,方波在電話中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你下午請個假,買幾個你最拿手的菜,今天陳市長要上咱們家來吃晚飯?!?
孫春紅那裡人聲吵雜,再加上電子城中的音樂開得震天響,孫春紅一時沒有聽清,在電話中大聲問道:“什麼?誰今天要上咱們家吃飯?”
方波著急地看了看裡間的門關(guān)的好好的,用手捂著話筒,稍許提高音量道:“陳市長,是陳市長今天要到我們家來吃晚飯?!?
“???是陳市長?!彪娫捘穷^的孫春蘭總算是聽清了,明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嚇了一跳,不由地叫了一聲。好在孫春蘭這些年在方波的薰陶下,較其他的下崗婦女來得有分寸的多,馬上壓低聲音,一副不可思議的語氣求證道:“你說陳市長今天晚上要到咱們家來吃飯?”
“對。你趕緊下午請假,回去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
“你怎麼請市長到咱們家來吃飯呀?你看看咱們家那個地方,你說你讓陳市長來了以後坐在哪裡吃飯呀?”電話那頭的孫春蘭一陣驚喜後,微微沉默了一下後,無奈地說道。
шшш?ttκa n?C○
“這個?”方波一下也頓住了,是啊,市長大駕光臨,總不能讓陳市長和自己平時一樣蹲在過道邊的小桌子上對付吧??紤]一下之後,方波咬了咬牙說道:“這樣,我中午抽空回來一趟,咱們把房間的牀翻掉,把桌子放到中間,然後你再好好收拾一下。哦,對了,另外你跟你媽打個招呼,麻煩她老人家放學(xué)後去接一下女兒。今天就讓女兒到姥姥家住一個晚上?!?
“那好,現(xiàn)在只能這樣了。我待會就給我媽打電話?!睂O春紅想了想,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但是一想到平時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高高在上的市長要上自己家來吃飯,孫春紅總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壓低聲音有些扭捏的說道:“我就怕我的這個三腳貓的手藝,就怕陳市長吃得不好?!?
聽到平時潑辣的妻子居然有些扭扭捏捏,一副不自信的樣子,方波笑了笑,安慰道:“誰說你是三腳貓的手藝,我看你的手藝相當(dāng)不錯,不然我也不敢把陳市長往家裡請呀。好了,下午準(zhǔn)備一下,晚上好好露一手,我對我老婆可是有相當(dāng)信心的?!?
一個上午,方波的腦子裡一直想著晚上陳寧到家裡吃晚飯的事情,中午回去跟孫春蘭交待該注意什麼,話該怎麼說。除了接了兩個電話之外,方波基本上什麼也沒做,原本想起草一份文件,結(jié)果才寫了兩行字,連個開頭都沒有寫好。中午,趁著陳寧午休的時侯,方波又匆匆趕回家,和孫春蘭一起把房間裡的牀給翻了,又前叮囑萬囑咐自己上午想到的提醒孫春蘭,弄得沒見過多大市面的孫春蘭也是十分的緊張。
走出市政府大院的後門,穿過一條馬路,往左五十米拐個彎就是市政府機(jī)關(guān)家屬院。走進(jìn)大門,東側(cè)的幾排六層住宅樓都比較新,包括剛剛建成的那兩座新的宿舍樓都是九十年代以後家屬院擴(kuò)充以後新建的。相比之下,西側(cè)的老家屬院就顯得十分陳舊,一看就知道是上世紀(jì)六七十年代的建築。陳寧原本以爲(wèi),方波作爲(wèi)一名副處級的幹部,家應(yīng)該在東側(cè)的幾棟樓中,沒想到方波帶著陳寧一直走到西側(cè)最後面的一幢樓。而且方波的家居然還在六樓,如果陳寧前一陣子用走樓梯的方式鍛鍊身體,走上六樓還真的有些吃力。
“這裡,這間就是我家?!狈讲ㄗ咴谇邦^熱情的招呼陳寧,同時推開了沒有上鎖的房門。
“春紅,陳市長來了?!边M(jìn)門之後,方波一邊請陳寧進(jìn)屋,一邊招呼正在炒菜的孫春紅。
陳寧走進(jìn)房門,頓時感覺到一陣侷促感,進(jìn)門竟然直接是一個過道。左手一間是三個平方都不到小廚房,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子,一臉侷促的從廚房裡走出來,朝陳寧喊了一聲:“陳市長?!?
方波在一旁笑著介紹道:“市長,這是我的愛人孫春紅?!?
“呵呵,春紅同志,不好意思打擾了?!标悓幮呛堑叵?qū)O春紅伸出手道。
孫春紅伸出雙手準(zhǔn)備和陳寧握手的時侯,馬上意識到剛纔炒菜的時侯,手上沾上了一些油膩,趕緊在自己的圍兜上使勁擦了擦,這才雙手握住陳寧的手,神情激動地說道:“陳市長,您可是請都請不到的客人。哪兒會,哪兒會呢?!?
“早就想過來看看了。方波給我當(dāng)秘書,工作時間也沒有個準(zhǔn)數(shù),春紅同志不會意見吧?”陳寧笑呵呵的打量一下孫春紅。孫春紅看上去歲數(shù)和方波差不多,眼角淺淺的魚尾印跡證明了這個容貌秀麗的女人爲(wèi)家庭所付出的艱辛。
“沒有意見,沒有意見。方波能爲(wèi)您服務(wù),那是他的光榮,我舉雙手支持他的工作?!标悓幍碾S和讓孫春紅擺脫了剛纔的侷促,笑著說道。同時又朝方波吩咐道:“方波,你快請陳市長裡屋坐,我還有兩個菜就好了?!?
當(dāng)陳寧走進(jìn)裡間的時侯,被眼前的景象驚訝了,不足二十平方米的房間內(nèi),靠牆擺放著一個衣櫥和一個五斗櫃,靠窗擺著一張寫字檯。門口旁邊用一條綠色牀單遮蓋著的明顯是一隻被翻起的木板牀。房間的中央,擺放著一張蓋著白色桌布的方桌,上面已經(jīng)擺放著四五個已經(jīng)燒好的菜餚。陳寧沒想到自己的秘書住房會這麼困難,早知道這個情況,還不如不來了,這不是明擺著給人家添麻煩嘛。這時,陳寧纔想起當(dāng)初要求到方波來吃飯的時侯,方波好象曾經(jīng)跟自己說過家裡房子小不太方便。
“市長,您快請坐,房子小,您別介意。”方波跑過去拉開首位的椅子,熱情地招呼道。
陳寧點了點頭,坐下後發(fā)現(xiàn)窗臺旁邊的牆壁上還貼著幾張三好學(xué)生的獎狀,陳寧記得方波有個上小學(xué)的女人,詫異地問道:“方波,孩子呢?”
“孩子,今天上她姥姥家了?!狈讲ㄒ贿呍陉悓幍呐赃呑聛恚贿咃@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陳寧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這裡外不到三十平方米的一室戶,看著方波,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方波,今天給你們添麻煩了?!?
有了陳寧這句話,應(yīng)該說方波之前請陳寧到家裡來吃飯的目的已經(jīng)完全達(dá)到。但是,看著自己一家三口蝸居的小屋,方波感到有些心酸,牽強(qiáng)地笑了笑,說道:“不麻煩,不麻煩,市長,您請隨意?!?
這時,孫春紅端著兩個菜進(jìn)來,看到方波陪著陳寧就這麼幹坐著,一邊把菜放到桌上,一邊朝方波埋怨道:“方波,怎麼不招待陳市長先吃呀。”說著,拿起桌上一瓶明顯是灌裝的白酒,一邊給陳寧倒酒,一邊笑著說道:“陳市長,這酒呀是方波的父母用今年打的糧食釀的新酒,雖然比不上市面上的那些好酒,但也圖個新鮮。來,市長,您嚐嚐?!?
孫春紅的熱情沖淡了剛纔有些沉悶的氣氛,方波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呀,市長,這是農(nóng)村自己釀的酒,您嚐嚐。”方波見識過陳寧住的那裡堆著整箱的特供茅臺,都是從燕京託運(yùn)過來的。自己請陳寧吃飯,市面上幾百塊一瓶的普通茅臺根本不會在陳寧的眼裡,倒不如用這個自己家鄉(xiāng)新釀的老白酒來招待。
“好,我嚐嚐。春紅同志,來,來,你也坐呀。”說著,陳寧端起酒杯,品嚐了一口。這種家釀的老白酒當(dāng)然沒有茅臺醇厚,不過勝在清冽可口,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錯,不錯?!标悓幙吹椒讲ê蛯O春紅兩口子都看著自己,笑著說道:“你們也一塊兒吃呀,這樣看著我的話,我可是吃不下?!?
孫春紅工人出身,性格潑辣爽朗,本來陳寧的隨和讓她感到很親切,沒想到陳寧還挺風(fēng)趣,孫春紅一時忘了中午丈夫的囑咐,把陳寧當(dāng)成了一個普通的朋友,一邊給陳寧倒酒,一邊笑著說道:“陳市長,您如果喜歡喝,改天我到鄉(xiāng)下給您帶幾瓶回來?!?
“春紅,瞎說什麼,這種酒怎麼能拿得出手?!狈讲ㄔ谝慌缘闪藢O春紅一眼。
孫春紅這才意識到陳寧可是這座城市的市長,哪會在乎這種老白酒,最多的是個新鮮罷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岔開道:“陳市長,吃菜,您請吃菜?!?
陳寧夾了一筷酸菜白肉,嚐了一口。這種極具東北特色的家常菜陳寧以前也吃過好幾次,不過家裡燒的和飯店裡做的就是不一樣,更有種原汁原味的感覺。陳寧不由的連聲贊好。孫春紅頓時也鬆了一口氣,在方波的調(diào)動下,氣氛也逐漸熱烈起來。
“方波,你副處級有三年了吧,按照政策可以享受90到120平米的住房待遇。怎麼還住在這種一室戶的房子裡?!奔热坏矫貢已e來作客,陳寧這個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也不能不過問方波目前的住房困難情況。
聽到陳寧提高這個話題,孫春紅不由想起前兩個月被方波推掉的那套嶄新的三居室,雖說當(dāng)時她也是被方波說服的,但是想起來總是不捨。剛想張嘴說,但是接觸到方波凌厲的眼神後,只得把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
陳寧注意到這隊夫妻倆的眼神的交流,看了一眼方波,說道:“怎麼,有什麼不好說的?!?
方波阻止孫春紅主要是不想給陳寧留下邀寵賣功的嫌疑,既然陳寧問起,方波也只得笑了笑,回答道:“市長,主要是市政府宿舍一直以來也挺緊張的。再說,我之前的實際級別是正科,只不過是享受副處待遇,這次當(dāng)了您的秘書後,才真正解決了副處?!?
陳寧點了點頭,但也馬上想起自己剛上任的時侯,秘書長鍾和平向自己提起過宿舍院裡兩棟新建的宿舍樓的事情。方波目前的條件完全有資格分到一套新的宿舍。不過,陳寧沒有繼續(xù)往下問。把話題轉(zhuǎn)移到詢問方波女兒學(xué)習(xí)的情況和家裡老人的情況。
方波倒也沒什麼,倒是孫春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色。畢竟房子是家裡目前最大的困難,如果想市長說明情況的話,或許就能改善目前窘迫的住房條件。
陳寧坐在車裡向正在開車的郭成軍問道:“成軍,前兩個月新造好的兩棟宿舍樓是怎麼分配的?”郭成軍隸屬機(jī)關(guān)管理局,應(yīng)該是宿舍樓的分配情況有所瞭解。從方波家出來,上車後,陳寧想向郭成軍瞭解一下情況。
陳寧剛剛從方波家出來,現(xiàn)在又主動向自己瞭解市政府宿舍分配這種小事,郭成軍當(dāng)然明白陳寧是什麼意思。連忙回答道:“市長,宿舍樓的分配都是按照級別和實際住房困難來分配的?!彪m然,在分配中多多少少存在著一些貓膩,但郭成軍也不會傻到向市長打小報告。
聽了郭成軍的回答後,陳寧輕輕嗯了一聲。原本陳寧以爲(wèi)方波在宿舍分配上是不是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但是想想方波作爲(wèi)自己的秘書,機(jī)管局根本不敢對方波不公正。而且郭成軍的回答,陳寧也聽不出上次的宿舍分配存在著什麼問題。
郭成軍和方波,兩人一個是司機(jī),一個是秘書,關(guān)係相處的還相當(dāng)不錯。郭成軍是個單身漢,好幾次也曾跟著方波去他家蹭飯。但是就方波家那個住房條件,去了幾次以後,郭成軍就再也沒好意思去。
既然今天市長提到方波的住房問題,一向寡言少語的郭成軍忍不住說道:“市長,其實上次分房的時侯,方秘書是可以分到一套一百四十多平米三居室的宿舍。局裡都通過了,不過,後來被方秘書推辭了。我向他問過這個事情,他說主要是他剛當(dāng)上您的秘書,不想被別人說閒話?!闭f完後,郭成軍偷偷地通過後視鏡,偷看了一下陳寧的表情,畢竟這也是他當(dāng)著市長的面,第一次替別人說話,這似乎已經(jīng)超出了作爲(wèi)領(lǐng)導(dǎo)司機(jī)的基本職責(zé),郭成軍的心裡多少有點忐忑。
陳寧靠在後座上,方波家的那個老白酒雖說好上口,但是後勁蠻足的,陳寧有些頭疼。聽了郭成軍的彙報後,陳寧只是閉著眼睛點了點頭。不過,此時陳寧心中對方波又有了新的認(rèn)識。
一百四十平米,三居室的房子,是正處級所享受的待遇。機(jī)管局分給方波,不能不說是考慮到方波是自己秘書的身份,做了超規(guī)格的優(yōu)先分配。雖然方波以影響不好爲(wèi)由推遲了,陳寧並不相信方波的思想境界能高到這個程度,因爲(wèi)在方波的眼中,陳寧時常能發(fā)覺他頗有野心。他這麼做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爲(wèi)了坐穩(wěn)現(xiàn)在的位子,以後能進(jìn)一步往上爬。
陳寧並不排斥手下的幹部有野心。連拿破崙都說過,不想當(dāng)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在這麼多年的官場生涯中,陳寧對如何激勵手下的幹部,有自己的心得體會,說起來其實也很簡單,三給和三不給,“給票子”,“給面子”,“給位子”,反之就是“不給票子”,“不給面子”,“不給位子”。這三給三不給,陳寧是屢試不爽。
方波如今已經(jīng)是自己的秘書,也就是說身上已經(jīng)深深地打上了自己的烙印,如果方波想繼續(xù)往上爬,只能是依靠自己。一個人在自己住房極其困難的情況,一開始就能放棄一套三居室房子的誘惑,這種人是值得自己信任的。陳寧並不擔(dān)心以後方波會因爲(wèi)受到誘惑而背叛自己。當(dāng)然,陳寧也必須要讓方波看到跟著自己的好處,就象當(dāng)年的費(fèi)明一樣,如今位子、面子和票子都有了。
正在開車的郭成軍對陳寧的反應(yīng)有些失望,但是他不知道就是因爲(wèi)他剛纔的一席話,已經(jīng)讓陳寧把方波視作如費(fèi)明一樣可以信任的心腹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