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這等符印？”

秦羽之有些訝異，因為這等符印一看便是高階特殊符印，連古籍里也不一定有記載，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認識，在一個很厲害的人身上看到過。”姒子說起這話時，嘴角微微翹起，有些驕傲的模樣。

“這符印看起來很厲害，好像是為了封住了什么，可是我們力量太弱，估計沒辦法解開看看。”秦羽之在這條珊瑚帶上來回觀察了數次，感覺這里像是一個入口，可惜以他和姒子的修為，根本沒辦法解開禁制。

“那可不一定。”姒子摸了摸手上的儲物戒指，“六師兄，如果你在天有靈——不對，在仙山有靈，就助我一臂之力吧，同樣是龍，得是一家才行！”

話落，姒子引出自己的真元之力注入那只被封印的戒指，戒指上的龍形封印開始慢慢顯現，其實她也不知道這兩種光訣是不是同源，但想著司邪體內也有冰靈根，而他種在戒指上的封印也是冰屬性龍形封印，她心里就存了一絲僥幸，兩種符印只見若是能有一絲感應，那她就不會受到禁制的限制。

“這是——”秦羽之看著姒子手中的龍形封印訣光一點點變亮，其形與珊瑚帶上的封印形狀幾乎完全吻合，心里不由得大驚，嫉妒愕然地看著姒子。

姒子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封印上，根本不看秦羽之，不過她即便不看，也知道他此時肯定已經合不攏嘴了。

“封印全部顯現了！”

珊瑚帶上的封印禁制原本時隱時現，可就在姒子手中反而封印之光亮起之后，珊瑚帶上的封印閃現的時間就一次比一次長，最后全部顯現再也不滅。

姒子感受到一股來自別處的力量與她的儲物戒指相互呼應，甚至有些力量慢慢滲透到她的身體，她明白，這股力量與司邪身上的力量的確同源，而她之所以能感受和接受這股力量。完全是因為她體內有司邪的純陽靈氣，從而讓同源的兩種靈氣產生了呼應。

兩道光訣的光芒慢慢升起和交融，頃刻間，珊瑚帶上出現了一道強光，好像一個門從珊瑚帶的另一邊打開，姒子和秦羽之對看一眼后走了進去。

這座冰川的底部，倒是像一個水下宮殿，不過比在東來仙島看到的要恢弘得多，進去之后，有兩條長長的珊瑚帶形成一條夾道。好像是專門為人指路一般。秦羽之蹲在珊瑚帶下嗅了嗅。紅紅的珊瑚有著濃烈的火靈息，他忍不住采摘了一些放進戒指里。

“想不到這這么強烈的冰靈息下，還有這么厲害的火屬性靈物存在，冰與火不是一直不能共存的嗎。我進來的時候，都會感覺到身體的靈氣遭到了壓制，照常理而言，這里可以有別的屬性的植物，但不應該有火屬性的靈物才對。”

姒子睨了他一眼，眼神里好像寫了三個字——沒見識。

殊不知，修仙一界千奇百怪，就好像冰與火，明明不能共存。卻偏偏很多時候都共存著，她的冰火靈根、克制冰火靈根的冰火丹、還有煉制冰火丹所需的火龍花和冰絲草，這些明明不能共存卻實實在在地共存著，所以她一直認為，修仙界里沒有什么不可能。

秦羽之被她鄙視習慣了。自顧自地收割，等心滿意足之后，才又默默地跟上姒子。

走過這條夾道之后，兩人就來到了一個無邊無際的水中曠野，姒子將避水訣上的法力又加持了一層，然后與秦羽之分了一些符咒和丹藥，秦羽之是火系天靈根，所以戒指里并沒有什么冰系的丹藥，而這水底冰川寒氣頗重，為了不讓他拖她后腿，她只好分一些寒冰護體符給秦羽之。

秦羽之高高興興地接受后，兩人聯手筑下一個小型隔離陣法，然后慢慢往前進，姒不多時，他們就感覺冰宮中的海水有了一絲翻騰涌動，兩人神色皆是一凜，立即止步。

“不會是那條龍知道我們闖進來了吧？”秦羽之臉色蒼白得厲害，十分驚恐地問。

姒子想了想，最后搖了搖頭，道：“龍是靈獸和圣獸里最巔峰的存在，盤踞之地不可能這么容易被發現，我們這才走了幾步，遇到龍獸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我也沒有感覺到龍息，想必是這海底的其他獸類，剛才我們打開了禁制，說不定是海里的非靈獸動物游了進來也說不定，不要太過恐慌自亂陣腳。”

秦羽之被姒子說得臉上白一陣紅一陣，但不可否認，姒子說得很有道理，這水下生物百怪千種，不全是厲害的，他還真是被水龍駭破了膽，才如此一驚一乍。

“那東西好像過來了。”

姒子看見海水里泡泡越來越多，而且都是圍繞著她的方向，便知那東西是朝她和秦羽之游過來了，兩人筑下一個防御陣法，稍稍往偏僻之地移了移，須臾間，一直渾身銀白的巨大鯨魚就出現在視線內。

“是一只靈獸！大約有五階，也就我們二人的修為水平。”秦羽之松了口氣道。

姒子點點頭，兩人各自運起避水訣，然后分開，分別朝著那巨大鯨獸的一頭一尾潛去，這鯨獸的感知能力倒是極為靈敏，一道水柱從頭部噴涌而出，迅速攪亂了周圍的水域，無數白沫匯聚，完全遮蔽住兩人的視線，尤其二人都是第一次水下作戰，沒有什么經驗，轉眼就被水的沖擊力給沖出了預定位置。

“好強大的靈息！”姒子潛伏在巨鯨獸的頭部，可以近距離地感受靈獸的靈息，當然，除此之外，她還能清晰地看到這只巨鯨獸的大口和利齒，一張口足夠吞下十個她，當真是有些可怖。

“我負責擾亂他?，你趁機攻擊！”秦羽之在那頭對姒子傳音入密。

“好！”姒子同時祭出姒流影和跑跑，一個銀光直取巨鯨獸口腔內，另一個則攻擊外部，但巨鯨獸的動作比姒子想象得要靈敏，她原以為這么個龐然大物躲避起來應該十分笨拙，實際上不然，這巨物大尾一甩，就能制造出百層浪花，加上其游行速度快，在這么個大的冰海空間內其實很敏捷。

姒子和秦羽之會合商量了一下，決定先聯手布下一個困陣，困陣一布下，巨鯨獸果然沒有了太多的游動空間，行動上也變得笨拙，如此一來，秦羽之也開始轉守為攻。

這巨鯨獸一看就是水系靈獸，所以秦羽之先是扔出幾張土系符箓，巨鯨獸乍然一抽搐，震得水花四起，顯然是被激怒了，一個劇烈地甩尾，猛地驚起千層水泡，大尾直接將秦羽之甩出十丈之遠。

姒子一心想著如何一擊擊中巨鯨獸的眼睛，但巨鯨獸完全不讓人近身，而且一直在不停游動，她的流影根本無法瞄準。

不能用精準的法器，姒子只好踏著仙劍逆水而上，秦羽之又被她這不要命的打發給駭住了，要知道，這巨鯨獸雖然修為與他們相當，但因為體型和常年生活在水下，力氣和水中作戰的經驗都比他們要強，姒子單槍匹馬而上，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姒子從來都是迎難而上，因為她深諳一個道理，越接近對手，就越接近對手的死穴，遠攻對這種巨獸來說根本沒有多大作用，而這種巨獸是兇獸，若不殺死它就會成為它的口中食，與其耗著倒不如冒點險。

秦羽之見姒子不肯下來，想了想還是祭出了自己的仙劍石頭，踏劍而上的瞬間一道金色的符印禁制在他眉間閃現，那是真守真人為了限制秦羽之使用萬劍陣而封下的元嬰禁制，只要秦羽之使用劍訣，便會出現限制他的法力。

“你來湊什么熱鬧！”姒子一劍割開巨鯨獸的寸許皮膚，一點血腥在水中冒出。

“幫你，因為你死了我估計也活不了。”秦羽之一劍順著姒子劃開的傷口刺下，但巨鯨獸皮肉緊實，這一劍，只將傷口加深了一寸。

姒子嗤了一聲，嘴角倒是掛上了笑意，腳底下浪潮一翻，姒子和秦羽之同時朝著兩個方向旋而去，及時地避開了巨鯨獸翻騰時帶起的水柱沖撞。

“依你看，朝哪里下手比較好。”秦羽之和姒子再度會合，已經不急著再去刺劍，因為經過這一次試驗，他知道這樣一點一點地消耗不現實，因為他們消耗得肯定比巨鯨獸快，而且剛才他看見姒子在巨鯨獸的身上觀察了很久，覺得以她的聰明肯定能發現些什么。

“身上沒有下手的地方，最有可能是死穴的，有三個地方，噴水孔、眼睛和口內，我們只能選擇兩個來攻擊。”

“你決定。”

姒子點點頭，道：“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先扎瞎眼睛，這次怕是不行。”

秦羽之看著那只翻騰不已就要沖過來吃人的巨鯨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的意思，是必須有一個攻擊它的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