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鬼鬼祟祟的穿過那走廊, 夜已經漸漸黑下來了,那悠長的走廊卻似乎走不到盡頭...
她手里端著一碗銀耳羹,小心翼翼的穿過走廊, 靈活的來到了花千骨的門前。
咯咯咯...咯咯咯...
花千骨便前去開了門, 看到眼前那人, 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卻又想不起來, 見她手里捧著一碗東西,便輕輕的問:“你是?”
那人徑直都走進了花千骨的房間,把那碗銀耳羹小心的放在了桌子之上, 便笑著對花千骨說:“這是皇上特意為你準備的,說要趁熱吃。”
“皇上為我準備的?”花千骨輕輕的喃道著, 便走到了桌子旁坐了下來, 居然是一碗銀耳羹, 皇上他是何用意呢?
見眼前之人在猶豫著什么,小玲便微笑著說:“這是你今天為皇上舞了一支舞的獎賞, 你快點趁熱吃吧,我回去好交代。”
花千骨看著眼前那人,總覺得好像哪里見過似的,但又想不起來..
看著眼前那碗銀耳羹,想不到皇上居然還如此有心, 便拿起了那碗銀耳羹。
花千骨輕輕的舀起了一勺銀耳羹, 這銀耳羹火候好像還不夠, 怎么感覺如此粘稠...花千骨的眉頭稍稍皺了一下, 這看上去感覺不大好吃啊...
身旁那人看著花千骨那猶豫的神情非常的緊張, 一直死死的盯著她手上的那個勺子..
花千骨把那勺輕輕的放到了嘴邊,卻抬頭笑著對眼前那人說, “這個銀耳羹看上次好像煮焦了,有一股味道呢,我還是不吃了。”
花千骨一臉牽強著笑著,她怎么可能聞不出這銀耳羹中的一絲藥粉味呢,況且是足以讓人喪命的毒藥...她雖然不知道眼前那人為何要陷害她,但她還是沒有揭穿眼前的那人...
小玲聽到了感到非常氣憤,就差那么一點點,就那么一點點,她就可以幫小姐解決了這個人,她冷冷的看著花千骨說:“這是皇上的意思,你不吃即是抗旨,趕緊吃了。”
花千骨看著眼前那人,終于想起來了,她就是司徒瀅身邊的丫鬟,就感覺怎么好像在哪里見過,那司徒瀅居然如此惡毒..
“我看你也不是皇上的人吧。”花千骨看著眼前那人輕輕的說,她本想這件事情就算了,就這樣就結束了,她離開,自己也便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小玲見花千骨似乎已經察覺出她的身份,對她已有防備,眼里卻出現了殺意...她猛的從花千骨身后用手勒住她的脖子,另外一手便拿起桌上的碗,打算直接把這銀耳羹灌到花千骨的口中,卻在花千骨掙扎的時候把那碗銀耳羹掉在地上了...
嘭,一聲清脆的聲音在這房間響起...
“小骨!”白子畫聽到有東西擊碎的聲音,便馬上出現在花千骨的房間門前,猛的把門推開,卻發現小骨被一個女子緊緊的勒住脖子,他猛的一個掌氣把那個女子打開了,那女子被那掌氣撞到了墻上,口中吐了一口鮮血..
白子畫連忙跑到花千骨的身旁,輕輕的拍著花千骨的背,讓她調整呼吸:“小骨,你沒事吧。”又冷冷的瞥了一眼在墻角的虛弱的那人,狠狠的一聲:“滾。”
剛才那掌他已經是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了,她居然敢傷害小骨...
他只是用了那么一點功力,若是稍微用一點力,那人便死了..
小玲用力的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跑出了房間...
在她離開的瞬間,門啪的一聲就關上了,白子畫隨即在這房間設了一個結界...
看到地上的那碗打碎的銀耳羹,白子畫大概已經猜測到發生了什么事情,那是司徒瀅的丫鬟,想不到這個女子竟然心腸如此惡毒,看到花千骨慢慢的調整好呼吸,白子畫一把就把花千骨抱進懷中。
“小骨,這些都怪我...”白子畫卻沒想到因為自己又差點讓小骨受傷了..
“師...師父...不關你的事...是小骨沒有好好保護好自己...”即使是不使用法術,無論按功夫還是身手,花千骨都要比那個丫鬟要強多了,卻沒想到她居然會如此在背后偷襲,其實就那么一瞬間的事情,她就想著要把背后那人擊開,但師父卻來的如此之快...
但是在師父的懷中竟是如此舒服..真想一直就在師父的懷中..
其實花千骨自己是可以解決的,只是白子畫太過于緊張了...
“小骨..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到任何一點傷害,知道嗎?”他也在盡他所有的努力保護小骨,但總是會有那么一些意外...
“還有,不管如何,等慕容家的案件結束以后,我們便馬上離開皇宮。”
白子畫輕輕的說著,但語氣中還是帶著那股讓人無法抗逆的感覺,花千骨在白子畫的懷中靜靜的聽著,心里卻偷樂著,以前總是遠遠的看著師父說話,感覺師父是如此的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碰一下都好像是褻瀆了他,如今卻居然是在他的懷中聽著他說話,感覺真是很不一樣,花千骨此時感覺自己是如此的幸福...
白子畫也不想放開手,每次把小骨抱進懷里都會讓他有很安心的感覺,慢慢的愈合著他那兩百多年的絕望、傷感...
兩人就一直抱著,抱了許久許久...
“師兄,千骨,剛剛沒有發生什么事情吧?”笙簫默在門前徘徊了許久許久,剛剛他與師兄在下棋,他剛聽到千骨房間傳出的聲音時,抬頭卻已經不見了師兄,他在房間坐了許久,卻始終沒有看見師兄回來,便打算前去看一看...
卻沒想到師兄竟然在房間前結下結界...他們在里面...不會發生什么事情吧?笙簫默在外面可是糾結了許久許久,該不該問呢,該不該問呢...
最后還是問了....
“沒事,你回去吧,我今晚就在這邊休息。”白子畫輕輕的說著,卻讓其他兩人都無比驚訝...
笙簫默先是感到驚訝,后臉上卻浮現著一臉的笑意,真沒想到師兄和千骨進展如此之快啊,便忍著笑輕輕的說:“是,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花千骨聽到更是臉都紅了起來,那瘦小的身體在白子畫的懷中略有不安的動著,師父怎么說今晚在這邊休息呢...她想起了之前在慕容家的那個晚上,也許是師父擔心自己的安危才留下來的吧..
但是聽剛才儒尊的語氣,好像是誤會了什么啊...
白子畫感覺到懷中那人的異樣,便輕輕的抱起了花千骨,往床邊走去,“我不放心你自己一個人在這邊,現在已經很晚了,趕緊睡吧。”白子畫將花千骨輕輕的放到了床上,替她捋了捋額上的碎發,便將那被子鋪開蓋在花千骨的身上,輕輕的說道:“安心睡吧,師父陪著你。”
師父是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溫柔的,就連她也沒有發現...
就連白子畫自己也沒有發現,什么時候自己真的變了,也許是經歷過那次生離死別...
再讓他重新獲得后,讓他變得更加珍惜眼前這人吧...
花千骨看著白子畫,害羞的問著:“師父,你不睡嗎?”手卻指著床上,好像在問他你不在床上睡嗎?..
雖然在妖神時也曾與師父睡在同一張床上,但現在睡在一起好像也挺奇怪的,但是她還是擔心師父沒有休息好...
白子畫看著眼前那人,都晃晃有些出神了,微微一笑看著花千骨說:“小骨,師父看著你睡便好。”
畢竟小骨已經長成了大姑娘了,小骨...
等有一天我會以夫君的身份睡在你旁邊,而不是師父...
白子畫就這樣坐在床邊看著花千骨安靜的睡著...如此的恬靜...
...............
“什么?他們在人間,還在皇宮里?”摩嚴聽到弟子的來報非常生氣,這子畫也是,竟然還帶著那花千骨去了人間,若是稍有不慎,這造成的結果豈是你我能夠彌補的,真是被那孽徒迷失了心智了..
“儒尊和花千骨還參加了丞相女兒的比武招親。”那名弟子緊接著匯報著,“因為花千骨女扮男裝去參加比賽,所以他們就被皇上帶進皇宮里了,說要了解情況。”
“又是那個花千骨。”摩嚴的眉緊緊的皺著,她在子畫身邊就沒發生過什么好事情,就是會惹出不少的麻煩,這妖神之力必定要加以控制,哪怕是囚禁在絕情殿,也不可讓她到處走動。
摩嚴走到桌子面前,低頭寫了一封信,便拿著信遞給那名弟子,著急的說:“這封信一定要盡快送到皇宮,務必要請尊上和那花千骨回來,至于儒尊,就隨他吧。”
笙簫默去杭州城內摩嚴大概也是猜到了,之前與他已經就此事爭執過一番,而那段時間如此危急也是多虧他在身旁提醒著自己...
既然他想懷緬一下過去,便隨他吧。
但是子畫和花千骨必須回來...
..........
“你不要這么無精打采啦,十月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朗坤看著若蘭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她最近以來都一直是這樣,估計也是在想念十月吧,便突然于心不忍的上前安慰道。
“我已經...我已經有整整一百零三天沒有見過十月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穿好,有沒有睡穩...”若蘭一口氣的念叨著。
“我看你是太擔心了,十月和尊上在一起怎么會有什么事情呢,肯定比你過的好就是了。”朗坤一臉無奈的說著,是啊,她和尊上在一起應該會很好吧...
“朗坤...我問你哦..”若蘭突然悄悄的靠過去朗坤的耳朵旁邊,顯得如此神秘...
“你有沒有聽說過十月就是當年的花千骨啊?”若蘭說完便看了看四周,確定四周沒有人,她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如此緊張謹慎的問著...似乎這是一個驚天的大秘密似的...
“聽過。”如此簡單的兩個字,卻讓人無法接過話來...
“究竟她是不是,還是等她回來親自問她吧。”朗坤一臉認真的說著,語氣中卻帶著一絲感傷,若是十月真的是花千骨,那自己和她的距離又更加遠了...
兩人都在為自己想的事情感傷著,卻被一陣聲音劃破了:“坐在這里干什么,還不趕緊去修煉。”
說話的人是摩嚴門下的弟子叫幻溪,這也不知道是世尊什么時候收下的徒弟,卻不是在仙劍大會上收的,長留各弟子都經常在私底下悄悄議論著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來頭,此人脾氣很差,經常發怒,對待別人尖酸刻薄,討不得別人的好感,他也就這么的特立獨行。
前一陣子,落十一私自離開長留,摩嚴就廢除了他的大弟子的身份,改由幻溪負責掌管長留弟子間的各種事情,這個消息一出,可謂是長留上下哀嚎聲一片啊...
“是的,幻溪師兄,我們這就去修煉。”若蘭臉上恭敬的說著,內心卻輕輕的咒罵了眼前那人千萬遍,還我們十一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