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敏手指在顫抖,她勇敢的刺向血尸心臟時清晰的聽見噗一聲,從心臟部位涌出一大股黑血,那一刻才是最驚心動魄的。
哈哈哈突然爆發出的詭異大笑,驚得康震天還有季子墨,康敏剛剛松懈下來的神經再次繃緊。接著從他們的身后走出一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此人身材佝僂,整張臉都被黑色的帽兜蓋住,只是在說話,大笑的時候,黑色帽兜在輕微震動,才能看出他不是死人。
死人是沒有氣息的。他有氣息,卻等于半個死人,他的聲音對于康震天,季子墨來說再熟悉不過。單是聽那嘶啞,夾帶呼吸困難抽風似的嗓音,就能想象出帽兜下是怎么樣子的一張丑陋的面孔。
晏不道,你想干什么
季子墨是真驚得呆住,晏不道蛻皮離開,現在又神氣活現的出現在眼前,怎么覺得就像在做夢蛇脫皮自古就有的自然現象,可是人也能蛻皮,豈不是成了妖怪說不定比妖怪更加可怕。
康敏手持匕首,隨時準備出擊,要不是康震天在,她早就出手了。
好,沒想到啊沒想到,你能大義凜然親自焚燒掉這具讓人談之色變的血尸。晏不道話里有古怪,康震天跟康敏都狐疑,不知道他葫蘆里搞的什么鬼。晏不道沒有要把帽兜揭開的意思,讓某人失望了,他繼續說:血尸是一種很厲害的受到詛咒的尸體,他之所以能變成血尸,那得感謝我的祖輩,不過,你們肯定想知道血尸的真實身份
說到這兒,晏不道忽然剎住話頭,狡黠兇殘的目光從帽兜中陰森瞄在康震天臉上。
晏不道,咱們今天就來一個新賬老賬一起算,你半人半妖,已經違背自然規律,違背了人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一而再二三的利用法術想繼續在人世間作惡,今天我就要清理門戶,讓你下地獄。說著康震天欺身上前,一手拿羅盤,一手拿朱砂筆。
很好,康震天你當真不想知道血尸是誰,反而要對我下殺手你說我是半人半妖,那么請問你又是什么
正預出手的康震天聽晏不道這么一說,愣住。
與此同時,康敏,季子墨都看向康震天。
叔叔別聽他的。
師父我們一起聯手殺了這狗日的。
好侄女,好徒弟,好康震天你有本事,就沖我來。晏不道挑釁的朝康震天詭笑道。
血尸沒有掙扎了撲通一聲倒地,還在燃燒中,一股子燒焦的臭味,夾雜在濃煙滾滾中撲進鼻子里。季子墨厭惡的皺著眉頭,看師父好像在猶疑不決。
師父你不好下手,讓我來。
慢著。康震天大喝一聲,眼神如鷹鷲般桀驁冷漠狠狠盯著晏不道說:血尸是誰
終于關心起這個問題了。晏不道說話間,如鬼爪的手里捻出一顆黑色的珠子,拿住在指尖上,口里對康震天他們說道:這是我祖輩留下的黑命丸,也是舍利子,血尸就是拜他所賜。他的話由輕到重,忽然死死盯著康震天一字一句道:血尸就是你爺爺。
康震天愣住,驚駭無比,渾身顫抖中,他扭頭看已經焚燒得所剩無幾的血尸,再轉頭看晏不道顫著聲音問道:你憑什么說這是我爺爺
晏不道不知道從那取出一掛殘玉佩。
玉佩是好東西,只是長久被邪物所控,多處已經開裂。他把玉佩揚手一丟,玉佩朝康震天飛去。
晏不道趁康震天接玉佩之際,一閃身想跑,被康敏跟季子墨纏住。
康震天看玉佩上有字:康英。玉佩的確是康家的東西,他還記得父親把他送去道觀時,說爺爺失蹤的事,并且把另一半玉佩給他掛上。他那半邊玉佩上有一個雄字,正是爺爺的名諱。
晏不道手中的黑命丸,的確也是舍利子中的一種,他手上這個黑命丸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厄難舍利
此乃生前大惡不赦之人,死后的尸體經過焚燒,會出現一種類似舍利一樣燒不化的東西,這個東西就叫黑命丸。
有些地方叫黑舍利惡舍利
黑命丸可以用來詛咒,能給被詛咒的人降下業障。還可以加強降頭術的威力,使降頭術不怕舍利。
歹惡的晏不道,應該是晏不道的爺爺,十惡不赦的盜墓賊,死后留下黑命丸,讓其后輩人使用妖術困阻爺爺,在此墓中變成血尸。
康震天揚天長嘯,渾身冒出一股股水蒸氣的霧,殺氣騰騰朝被糾纏脫不了身的晏不道而去。
季子墨跟康敏被康震天強勢的氣場,沖擊開去,跌倒在地的他們看見他跟晏不道糾纏一起,歘歘的響聲之后,兩人同時消失不見了。
師父
叔叔
季子墨跟康敏失聲大叫,空間中哪還有晏不道跟康震天的身影,或許他們倆根本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中,去了該去的地方繼續廝殺。
張揚帶著矮墩出來,只看到季子墨跟康敏跌坐在地上,失神的盯著空蕩蕩的地方發呆。
你們倆這是怎么了康師傅呢
他走了。季子墨起來,扶起康敏,這次他大大方方的把肩膀借給她,任其在肩膀上鼻涕眼淚的抹。
哎,怎么回事張揚這個豬腦子還是不明白。
走吧季子墨扶起哭哭啼啼的康敏,讓矮墩跟張揚把石屋子里點燃,然后順原路退出去。
事情卻不是想象的那么簡單,在他們順原路退出去的時候,卻發現路已經被堵死。這是晏不道做的,在之前就提防他們逃生出去,然后布置好一切才從隱蔽處出來,想一舉殲滅他們,然后全身而退。
可能晏不道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康震天竟然放棄了生還的機會,跟他同歸于盡。
路堵死,他們只能尋找別的出路,跌跌撞撞在通道中摸索前進。又冷又餓中,誤打誤撞闖入了另外一個陌生從沒有走過的地下通道。
我們走錯路了吧康敏實在是難受至極,叔叔就這么從眼前消失了,雖然知道他不可能跟以前那樣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可他在總比不在的好吧帶哭腔的聲音,問季子墨是不是走錯路了。
季子墨也沉浸在失去師父的哀痛中。不想說話,情緒極度低落,要不是有張揚在一起,他都懶得出去了,想到自己距離死亡不遠,即便是出去了又怎么樣
問你話呢啞巴啦康敏也不想這樣,她想振作起來,看季子墨灰心喪氣的樣子,越發著急道:你是男人嗎還得帶我們出去呢別忘了還有蘇清眉在等你去找她。
無疑,蘇清眉是季子墨的動力,在聽到她的名字時,他的精神為之一振。對自己說:季子墨你這個混蛋,怎么能這樣清眉在等你,你自暴自棄算什么事
張揚也急,只是看季子墨實在是難受,他不好出口說什么。
矮墩一聲不吭,他還沉溺在恐懼中沒有回過神來。對康震天的失蹤,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走錯路了嗎
季子墨說話了,康敏破涕而笑道:你才知道
沒事,張揚你拿出羅盤看看。
張揚拿出羅盤,不會用。季子墨一把槍過,看羅盤指針團團轉,驚得眼珠子瞪大說道:有邪物在附近。
他們這一路走來,想到的沒有想到的都看了,經歷了從沒有經歷過的恐怖事件,現在還有什么邪物比之前看見的還可怕
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島國魔鬼。
島國魔鬼部隊在地下,也是鬼門關大開之際蠢蠢欲動的鬼魂。
康敏說:后天午夜時分就是鬼門關大開之際。
她說出來沒什么,但是在季子墨聽來就像催命的咒。是啊他還有幾天的活頭,接下來不知道會怎么個死法,或者是奶奶伸出樹枝樣的爪子,把他抓住。更或者是,吉田舞動鬼刀來殺他。
還有水蓮奶奶會不會來救自己
季子墨胡思亂想中,好似回到了季家老宅。
妹妹季姍姍一身火紅旗袍,一臉魅笑,對他說:哥哥,你終于還是沒有逃脫詛咒成為季家老宅最后一個守護死靈。
呼~呼。季子墨突然感覺心痛,很痛,就像被誰揪住心臟某一個部位,疼得他一頭冷汗,面色慘白,無力行走差點栽倒在地。
子默你怎么了康敏抱住他的頭在胸口,半跪的姿勢,驚慌失措大喊道。
張揚說:會不會是背部傷口惡化了
一經提醒,康敏急忙看,可不是嗎傷口化膿了。
季子墨感覺渾身很輕,他走在那條路上,久違了的路,對他來說很親切。在路的盡頭,有一個很熟悉的身影在等他。
當她轉身時,那臉幾乎透明般白。
清眉。
子默,你好嗎
不好,我,是不是死了季子墨話中帶著凄慘,心中突然無比凄涼的問道。
你沒有死,好好的啊蘇清眉笑了,笑得不自在,那笑的后面好像隱藏了什么東西。
季子墨忽然看不透她了。一晃眼,蘇清眉不見了,他緊張,慌亂的喊道:清眉
我在你背上。
你,你干什么
季子墨忽然覺得蘇清眉趴在背上,張開口,對他的傷口咬下去。啊~他被鉆心的痛搞得大叫出聲,汗如雨下中,從噩夢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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