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你就收下我吧,想我祖輩三代都是在酒樓操刀的,可從未得到高人的指點,你就是我的貴人,請收下我吧。”他的語氣認真誠懇。
“別別,咱們都是同等的,我只是嘴把式,實踐還得靠您掌勺呢?”蘇玉冰抿嘴笑,她說的可是事實。
“不不不,蘇姑娘,謙虛了,收下我吧,我一定跟著你好好做菜,將你的菜譜發揚廣大。”
就這樣,兩人在走廊上你追我逃的,弄的孟玉清以為菜譜出了問題,后面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禁拍手笑道:“好了,大廚,你就別嚇人家小姑娘了,好好干,本公子不會虧待你。”
經過這么一個插曲,蘇玉冰下樓的時候,已經臨近飯點,她拒絕了孟玉清請客吃飯的好意,趕緊去搜索唐縉云的身影。
在伙計口中得知唐縉云侯在后院里等候呢?
這后院就在酒樓的背面,面積挺大,有涼亭,有假山流水,還有花壇。
看著中間那塊大空地,蘇玉冰琢磨著,改造一下,這后院是個不錯的燒烤地。
原本坐在涼亭里發呆的唐縉云,這會看到蘇玉冰的身影,忙飛奔過去:“嫂子,怎么樣?事情談好了嗎?”
“等久了吧?”她問。
“還好,我擔心你,但又怕影響你談事情,不敢多問,也不敢亂走,就在這等著。”他焦慮的關心,蘇玉冰能感覺到,是發自真心的。
“不過等了這么久也值得了,咱們的鹵肉配方賣了,你猜猜賣了多少?”
“三十兩?”
“五十兩?”
見唐縉云猜來猜去猜不對,蘇玉冰直接公布了答案,豎起三根手指笑道:“傻小子,是三百兩呢?沒想到吧。”
“這么多,那公子可真下血本。”他驚的目瞪口呆。
“那當然,各取所需,他根本不虧好嘛,行了,趕緊回家,做中飯呢?”蘇玉冰的聲音輕松又歡快,其實孟玉清能這么爽快,是因為她后面提的酒樓改造計劃。
“唉,好。”唐縉云揣著兜里的三兩銀子,還有一對剛花一兩銀子買的白玉蘭耳環,在琢磨著什么時候給蘇玉冰才好。
她身上連見像樣的首飾都沒,太素雅了,經常在鎮里走,不帶點首飾,總是顯得寒磣,這也是他咬咬牙,大手筆花一兩銀子拿下。
兩人去了專門停牛車的地方,唐縉云將木牌遞給那老頭,領回牛車,兩人一起坐上牛車,返回。
中午時分,到家。
唐山正在院子里抱了一堆柴火進屋,估摸著想去做中飯。
“哥,我們回來了。”唐縉云剛將牛車停下,就跳著喊著。
“回來了?還以為得一個人吃中飯呢?”唐山笑道。
“唐,把柴火給我,我抱進去,給你們做中飯。”蘇玉冰一把接過,去了灶房,開始忙碌中飯。
“哥,今個的野豬賣了三兩。”唐縉云喜滋滋道。
當然他隱瞞了買白玉蘭耳環,花掉的一兩。
“不錯,我還以為那頭野豬是要鹵的。”
“咳,嫂子將那鹵肉配方一次性賣了。”
“配方賣了啊,嗯,也好,我也舍不得她那么辛苦。行了,你坐著歇會,我去廚房里頭搭把手。”
唐山情緒沒什么波動,在他的觀念里,這鹵肉的配制很簡單,估計值不了幾個錢。
反正唐家現在的日子寬裕許多,他也舍不得媳婦那么辛苦,畢竟掙錢養家是男人的事情。
廚房里,蘇玉冰正在切土豆,手勢熟練,很快一個土豆就切成了細小的絲條。
兩個菜切好了備用,蘇玉冰開始淘米。
唐山倚在門邊,看著她忙碌的樣子,呼吸一緊,走過去,猛的握住她的手。
蘇玉冰驚得縮回了聲,尖叫道:“唐。”
這過激的反應,讓唐山心里難受,自從上次圓房事件不歡而散,兩人生活中無意中有親密接觸,都會引起蘇玉冰的過激反應。
看著她如受到驚嚇的小鹿,唐山心里酸酸的,他一臉受傷道:“媳婦,就這么怕我?你放心,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亂來的。”
“我說了,別叫我媳婦。”蘇玉冰生氣道。
“為什么不能叫,你明明就是我媳婦。”唐山不解。
“……”蘇玉冰不說話,干瞪眼。
“媳婦,還在生我氣嗎?”他又湊過來,見她往灶洞方向塞柴火,忙搶道“我來。”
既然他來燒火,蘇玉冰也不反對,示意他將另一口鍋也燒熱,菜油倒下去,鍋里滋滋的響。
唐山一邊塞柴火,一邊說道:“媳婦,我聽縉云說,你把鹵肉配方賣了?”
蘇玉冰嗯了一聲:“是的。”
然后將切好的菜丟進鍋里翻炒,見他半天沒吱聲,不免好奇:“你怎么不問問,賣了多少銀子?”
唐山用鐵叉子踢了踢灶洞的柴火,笑道:“這有什么好問的,家里都是你當家,再說這配方是你的,你想怎么用都由你。”
這漢子就是這樣憨厚,相信你,就什么都不過問,蘇玉冰想把唐家料理好,也沒打算和他明說。
現在她手中的錢有三百零九兩銀子,這對靠天看收成的莊稼人來說,這是幾輩子也掙不到的財富。
說出來,還怕嚇到他,還是默默的給他置辦好田和房。
也當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了。
她忍不住嘟噥兩句:“你倒是信的過我,也不多問。”
唐山笑起來,連帶額頭的皺紋更深了:“不信你,信誰,你可是我媳婦,要過一輩子的。”
“媳婦,媳婦的,聽的讓人燥的慌。”蘇玉冰跺腳,橫了他一眼。
但看在眼里卻是嬌羞的可愛,看的人心癢癢的,他難得臉皮厚了一回,沉聲道:“我就喜你媳婦。”
兩人正說著,外面傳來動靜,唐縉云低沉的聲音愉悅響起:“嫂子,隔壁劉嬸子找你。”
劉嬸子看來是田的事情有消息了,蘇玉冰連忙將圍裙一摘,對著不明就里的唐山道:“唐,菜快好了,你再翻炒幾下,盛出來就好了。”
唐山起身走過來,接過她手里的鍋鏟,另一只手按著她的肩道:“媳婦,你什么時候,能喊我一聲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