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貸危機。
嚴桓一直記著這個事情,自己能夠去拔兩根羊毛。
自己對于金融行業實在匱乏,一邊度娘一邊跟人家說要做空幾個股票。
僅限于此了,賺多賺少看造化吧。
我把身家都丟進去了。
好萊塢這邊,給自己弄了個開機發布會就開始拍攝了,嚴桓這么久的努力看到了希望了。
倒是有點意外自己也有點粉絲啊。
可是,為啥這么多三四十以上的婦女,還有一個老奶奶是什么鬼?愛看《電鋸驚魂》?
嚴桓在外面拍戲又不能夠安安靜靜的,被喊了回來。
下了飛機,還看到王良這家伙接他,而且還是舉著大大的牌子。
寫著自己名字。
他很想過去踹死對方,國內同名的概率也沒有太高,自己的名字不是太大眾的。
光看著路人觀眾的眼神,怎么不會懷疑是不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導演。
嚴桓于是沒敢踹他,裝作不認識就飛快溜了。
可是他認出來自己,還大喊。
嚴桓趕緊跑,這貨就追著上來。
上了車,有點后怕的望了望后面,沒人追上來。
讓這貨接自己真是個錯誤,下次還是約個滴滴吧。
“走走走。”嚴桓道。
王良發動車子,走了。
“老板,先去你家還是到公司?對了我好像還沒去過你家,公司的話按你的意思搬了新址,月租五千,只是……有點小,就能夠放一張辦公桌。上次你買的器材我只能抱回家先放著。”王良從鏡子偷偷打量了對方一眼。
那張依然英俊的臉龐依然看不到表情,就連眼神也被墨鏡擋住了。
“行了,辦公桌我用就行了。”嚴桓說道。
“那我呢?”王良覺得不太對。
“站著辦公。”嚴桓淡定道。“有空可以擠一擠,斗地主。”
呃……
可我愛玩麻將。
“老板,到底去哪兒?回家休息還是去公司看看?”王良問他。
“華影。”嚴桓道。
“華影?哪個學校嗎?”王良聽著耳熟。
“華影集團大廈,你個蠢貨不知道路就導航一下,別吵了。”嚴桓頭部枕著后面,看著要睡著的樣子。
哦,那個華影。
王良于是導航了一下子。
自己總覺得嚴桓變了不少,這么些天不見之后感覺還是很明顯的。
認真回想了一下貌似一直都在改變著,從當初在好萊塢遇到,到回國闖蕩,到今天。
確實是變了啊。
好像是那時候自己一直追隨,所以沒能夠察覺到。
或者是說對自己的態度不曾改變多少啊。
還是那個熟悉的老板。
華影集團,到了。
嚴桓從公文包拿出一面大鏡子認真理了理自己的發型,摘下了墨鏡。
王良明顯看著對方一臉的疲憊和倦容,不由目瞪口呆,脫口而出道。“老板你怎么弄成這副腎虧樣了?”
“老子是故意的,蠢貨!”嚴桓說道。“我熬著二十小時看了幾部珍藏小電影提神沒睡了還不是為了這副形象嗎。行了,你有事就把車子留在這,自己打發一下時間,我也不知道多久。”
“沒事的,老板我等你。”王良說道。
好吧。
嚴桓下了車,又扯了扯自己的西裝,往里面走去。
正上著臺階,突然腳步一頓,看著那邊的大字。
對啊,奧運了啊。
他收斂一下想法,繼續走著,一時感慨。
大佬只是一句話自己就要漂洋過海跑了回來,也許只是出于好奇想見一面,又或許這次都見不著。
那又如何呢。
自己的人生就好像這走著的石階,還沒能到頂呢。
到了頂,又會發現還有需要仰望的存在。
“你好,我約了寒董。”
嚴桓去跟前臺妹子報了姓名,禮貌道。
“好的,請稍等。”
拿起電話問了幾句,那邊好像正有空,領著自己上去。
也算是順利。
領了自己到門口,推開門進去,見著一位面容親切平易近人的中年人,西裝革履。
嚴桓認真問好,對方請了自己到一邊的小沙發坐下。
“你怎么了?沒睡好嗎?”寒雕看著對方這副樣子,有點給嚇的不輕。
深重的眼圈,臉色有點發青,雙目血絲黃斑纏繞。
一副萎靡不振縱色過度的腎虧樣。
嚴桓老實道。“剛從好萊塢回來的,趕著最近一趟飛機,,”
適時有漂亮妹子捧上熱茶,嚴桓道謝,認真喝了幾口。
“昨天你在美利國?”寒雕吃驚。“那你怎么不說,我們可以另約時間的啊,,”
“沒事,我能扛得住,以前拍電影的時候就習慣了,到時候我會去補個覺行了。”嚴桓不來在意道。“這都過來了,三爺,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一直想見見,國內有了這么優秀的年輕導演,是件幸事啊。”寒雕感慨。“光是在國內吃香也就算了,而且在好萊塢票房也不低,國內其他大導演都做不到。現在也就只有你的作品能在好萊塢大賣。上面還經常要促進文化輸出,可是電影真賣不出去沒辦法啊,華語片在海外票房真不行。你怎么看?”
“對比日韓這種哪怕是發達國家,我們的成績也沒有這么不堪的。”嚴桓干咳了一下。“好萊塢文化侵占全球是大勢,但也會有疲軟的一天,寒董,我覺得我們不能急于求成,應該厚積薄發,現在要隱忍……不可否認,北美市場對于我們這邊的功夫片也是趨于疲軟了,那幾位有招牌的大導演也許好賣一點,其他人這一塊真不行。”
“那你說到時候他們愛看我們哪個類型片?”寒雕問道。
“這問題問的……好。”嚴桓有點猝不及防。“我覺得都不合適。可以做迎合老外的影片,披著東方這邊的皮囊,內核還是他們西方那邊,這就可以了。”
“比如呢……”寒雕問道。
“比如……《電鋸驚魂》。”嚴桓認真回答道。“如果把演員換成白皮把地方背景換到美利國城市,妥了,它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西式恐怖片。寒董你知道的,東方和西方的恐怖片很不一樣,尤其當年倭國那邊幾個電影引領了潮流之后,他們就是標桿,好萊塢也大受追捧。”
“可是時代不一樣了,現在又不吃香了。所以我選擇按白人的口味來拍,要血腥,要刺激,要刺激他們的腎上激素……這就成功了!說實話,其他的類型片我還沒想好怎么按他們的口味拍,抱歉。”
“可是別人也做過這種迎合,嘗試過,像吳導他當年的暴力美學。”寒雕說道。“到了好萊塢給人家拍電影,還是賣不好。水土不服,”
“不一樣的,他們沒能夠做到迎合。就像……”嚴桓搜刮著腦子里的貨。“老外也許圖新鮮想嘗嘗我們中餐,但是過來華夏嘗了之后倒是不會喜歡的,,可是在美利國,有一家中餐廳就非常成功了,他們的外賣也曾經上過《生活大爆炸》里面桌子上,那些其實算不上中餐,口味真的很那個……歸根究底,倒不是排外太嚴重,如果能夠拍出來他們喜歡看的電影他們會支持的,,”
“行了,還是你懂,你知道怎么做就好了。”寒雕俯身拍了拍他肩膀。“國師為了奧運會息影,這一塊還是靠你們了,年輕人有想法就該多實踐。”
嚴桓訕訕道。“不敢當,,”
“也不要老拍那些小成本電影,拍久了格局都起不來,你就不想拍拍大制作。”寒雕說道。“這幾年吳導在拍《赤壁》,公司給他投了不少錢了。”
嚴桓端起茶喝完了,手有點抖。
自己印象中人家確實喜歡以大搏大的,可是,求放過。
嚴桓就想盯著自己一分半畝地,旱澇保收。
不想給地主老爺種田。
“寒董,您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情?”嚴桓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