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楚黛跑到了屋外,對著完全被夜色籠罩了的天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楚黛姐姐,你又怎麼了?”月黛見此,笑道。
“我還能怎麼了啊,還不是王妃啊,月黛你看看,最近王爺和王妃之間,那可是冷淡的不行啊,兩人就算坐在一起,那也是將近半個時辰裡都說不到十句話啊,而且這其中大半還都是有關於冷側妃的,你說這可怎麼辦啊。”楚黛一臉憂心忡忡的說道。
但月黛聞言後,卻笑的更深了,惹得楚黛怒目而視,月黛趕忙說道:“楚黛姐姐,你也是的,這種事王妃都不急,那你急什麼嘛,再說了,就眼下這種情況,若王妃在意了,那纔是最大的災難好吧,因爲王爺他不可能不去管冷側妃啊,冷側妃現在有了身孕,胎像又不穩,情況這麼危急,就連聖上和太后都三番四次的派人來問,你說王爺怎麼可能對冷側妃不管不問啊?而王妃不在意,在我看來,那纔是求之不得的呢。況且……”
月黛的聲音突然轉小,湊近了楚黛的耳邊:“況且,楚黛姐姐,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終究是要離開這兒的啊。”
楚黛一愣,然後對著月黛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沒忘,但我們跟在王妃身邊這麼久,還能不瞭解王妃嗎,王妃她現在對王爺啊,根本就不是一開始的那種感情了,可現下偏偏又出了這麼一臺子事,你說眼看王爺和王妃之間都越來越好了。但這突來的一出,就硬生生的把這一切都攪亂了,王妃她這最近的變化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月黛,你信王妃是真的不在意嗎?”
不信。
月黛默然了,但這又能如何呢?一切都發生了,而且月黛還沒有說的,可她和楚黛都懂的就是,徐幼珊太倔了,有時候有些事。一旦她鑽進了牛角尖裡,那就是再也出不來的,當初謝璟在傷好後。去了冷心雲的房裡一回,徐幼珊就能和謝璟冷戰成那樣,要不是後來她突然的昏倒,估計徐幼珊還不知道要和謝璟冷戰到什麼時候去呢。
可現在倒好。兩人才和好多久啊。居然就又來了這麼一出,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啊!
楚黛和月黛沉默的立在了庭院裡,但她們的感傷沒能持續多久,因爲從屋裡馬上就傳來了吳林氏的喊聲:“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又杵在那兒偷懶了是吧,趕緊進來,王妃想吃夜宵了。”
吳林氏突然的一嗓子。嚇了楚黛和月黛一跳,然後就趕忙回了屋裡。而今天徐幼珊的胃口可是好的很吶,一連就開出了一長串的菜單,忙得月黛趕忙跑去小廚房準備,而楚黛當然也是被徐幼珊踢去給月黛打下手了。
一時間,泊微後雲裡和楚王府內的氣氛一點也不統一,笑聲充斥了院落的角角落落。但與之相反的就是在苧蘿齋裡,現在是沒有任何一絲和高興有關的氣氛,自從賢妃來過那天開始,在外人面前,冷心雲是一切正常的,但只要其他人一走,冷心雲就會變的怪異了起來,而且一天比一天的陰沉,讓錦夢都越來越的心驚肉跳。
“參見王爺。”
可就是在錦夢胡思亂想時,房外守著的小丫鬟們的聲音響起,讓錦夢知道,是謝璟來了。頓時間錦夢也暗暗大呼一聲,救星來了!這兩天裡,雖然說像趙嬤嬤來看望冷心雲時,冷心雲也會表現的很正常,但誰也沒有謝璟的到來,能讓冷心雲變的更多了。
只要是謝璟一來苧蘿齋,冷心雲就會馬上暖意頓生,變回錦夢平時熟悉的那個人,靜靜的依偎在謝璟的身邊。而每當看著這樣的冷心雲,錦夢那莫名的心驚肉跳就會慢慢的消失掉,因此對於謝璟的到來,真是讓錦夢和苧蘿齋裡的所有人們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錦夢也趕忙就在冷心雲的示意下,跑到了外間去恭迎謝璟:“參見王爺。”
謝璟淡淡的點了點頭,就直接向裡間走去,而牀上躺著的冷心雲這時也已費力的坐起了身,眼裡有著璀璨喜悅的看向了謝璟,說道:“王爺,您來啦。”
“快躺下。”謝璟見到了坐起身的冷心雲,就微微的皺了皺眉,然後走到了她的身邊,扶著她躺了回去,冷心雲順勢卻拉住了謝璟的手,讓謝璟不得不也順勢坐到了牀邊,而他在王府裡一向沒有什麼表情的臉龐上,此時還是淡淡的,任由冷心雲拉著他的手,問道:“你今天感覺怎麼樣了?”
冷心雲一頓,然後就神色忽然一苦的低下了頭,看向她的另一隻手一直撫摸著的腹部,輕聲回道:“還好,妾身能感覺得到我們孩子的堅強。”冷心雲說的話和她的面色不符,但謝璟此時卻沒有什麼異色,可一時間也沉默了下來。
但在這樣的沉默裡,冷心雲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她握緊了謝璟的手,就閉起美目,眼角霎時有一顆淚珠劃過,悄無聲息。
……
半夜裡的楚王府忽然鬨鬧了起來,剎那間整個王府也是瞬間就點亮了所有燈火,亮如白晝。而在這樣的喧譁中,泊微後雲裡也是第一時間就有了反應,吳林氏先是派人去看看是怎麼了,等到一會兒派去的人急匆匆的回來稟報後,吳林氏才大驚失色的去把根本就沒受到什麼打擾的徐幼珊給挖了起來。
“吳媽媽,怎麼了?”徐幼珊糊里糊塗的看著吳林氏讓楚黛和月黛架起了她,就在爲她更衣了。
“王妃,不好了,冷側妃小產了。”
轟隆隆瞬間徐幼珊的耳朵就像有巨雷轟過一般,她瞳孔猛縮的看著吳林氏問道:“吳媽媽。你剛剛說什麼?”
吳林氏不奇怪徐幼珊的反應,神色著急的徐幼珊說道:“剛剛王府裡忽然轟亂不已,到處都喧譁了起來。老奴奇怪,便讓人出去看看是發生了什麼,一會兒後,等去的人回來稟報,老奴才知,原來就是在剛剛,冷側妃忽然腹痛不止。等墨大夫和李大夫立即趕到時,冷側妃已是大出血了。”
大出血?徐幼珊腦裡一片空白,雖然她對孕事陌生的很。但自從冷心雲的胎像不穩以來,很多常識她還是惡補了許多了,現在她自然也懂了,若以冷心雲現下的狀況來說。本就是很糟糕的了。保胎也一直在懸崖邊來來回回,可今晚這麼一個大出血後,那這個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了。
“走,趕緊去苧蘿齋。”徐幼珊冷聲道。
現在的苧蘿齋,幾乎是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但在正房外卻還是整齊的空出了一小塊位置,其中就站著神色在此時,居然還是面無表情的謝璟。但儘管如此,衆人卻都還是自覺的遠離了他三步遠。因爲謝璟表面看去沒什麼,可從他周身慢慢開始瀰漫起的那些幾欲噬人的冷氣來看,謝璟的心情現在肯定是再糟糕不行了,他整個人也恐怖的不行。
但就是在謝璟的周身,瀰漫起了越來越嚇人的冷意時,徐幼珊終於趕到苧蘿齋了,旁人見此都大鬆了一口氣,然後連忙向徐幼珊行禮,並且都希望她趕緊上前把謝璟的恐怖氣息疏散一些。而徐幼珊在穿過人羣,看見了佇立在正房前的謝璟,以及他周身那嚇人的冷意時,也是一頓,可隨即還是隻能硬著頭皮的上前,對著謝璟喊道:“王爺。”
謝璟緩緩的動了,在他們兩人身後的其他人都一驚,然後就見謝璟側首過來看著徐幼珊,一句話未說,一會兒也把視線又移回了正房那邊,但其他人還是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謝璟身邊的冷意還是慢慢的開始減少了一些的,衆人一鬆。
“冷側妃,怎麼樣了?”但徐幼珊可和其他人不一樣,在看見了謝璟那冷漠得無一絲感情的眼睛時,徐幼珊的心裡可是抖了一抖的,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謝璟,這是他發怒了,她知道。但該問的還是得問啊,徐幼珊硬著頭皮問道。
“不知道。”過了好久好久以後,就在徐幼珊都以爲謝璟不會回答她時,他卻突然開口了。
徐幼珊聞言心裡一沉,看來情況是真的很不好啊,雖然最壞的結果她早已想到,但現在真的看到了,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了。兩人就這樣沉默的立在了院中,微風裡還有淺淺的寒意,但徐幼珊卻都感覺不到了,因爲更深的寒意從她的心底迸發而出,讓她感覺不到這風中的冷意了。
而在過了好一會兒後,正房那邊卻終於有了動靜,一盆盆的血水也不再往外端了,再等一會兒後,墨儒的身影也終於出現了,謝璟一步上前,墨儒見到後,也不廢話,立即就對謝璟搖了搖頭,“王爺,抱歉。”
徐幼珊是站在了謝璟得身後的,在此時她是看不見他得表情的,但他微僵硬了的身子,她卻是可以看見的。而在沉默了一會兒後,謝璟忽然對墨儒問道:“她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我能進去看她嗎?”
“側妃的身體狀況還好,就是虛弱了些,王爺您進去時,要注意別讓側妃的情緒波動太大就行。”墨儒回答道。
“嗯。”謝璟點了點頭,就像正房裡走去,而他身後的徐幼珊卻是立在了原地,並沒有跟上去。旁邊的墨儒見此,就微微擡眼看了她一眼,但徐幼珊卻只是沒什麼太大的表情看著謝璟的身影消失在了房裡後,纔看向墨儒,問道:“墨大夫,我有一事相問。”
“王妃請說。”墨儒奇怪這個時候,徐幼珊會問他什麼,現在最緊要的,不是應該和謝璟一起進房去看冷心雲嗎?所有人都有些奇怪徐幼珊的行爲,但徐幼珊卻不怎麼想,現在冷心雲遭此一難,正是需要謝璟去安慰的時候,徐幼珊肯定,冷心雲現在是絕對不會想見到她的,而她也沒那個興趣去橫插一腳,就讓他們兩個自己去互相慰藉吧。她就不湊合了。
徐幼珊看著墨儒,正色的問道:“墨大夫,我想問。冷側妃的這次大出血,來的意外嗎?”
墨儒表情一變,然後就專爲沉思,一會兒後對徐幼珊正色道:“回王妃的話,側妃這次的大出血的確是有些突然,本來以前幾天的狀況來看,雖胎像極度不穩。但側妃的意志堅強,應不會惡化的這麼快,可這幾天以來。情況卻直線下降的。”
“這幾天以來?墨大夫,是從賢妃娘娘那日來了以後嗎?”徐幼珊看著墨儒的眼睛,突然低聲問道。
墨儒又一震,然後才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徐幼珊卻就不再問什麼了。讓人送墨儒回了苧蘿齋旁邊,他暫住的小院裡。而徐幼珊自己,卻是在院中發了一會兒呆,纔回轉了泊微後雲,反正現在房裡有謝璟和趙嬤嬤在,那她也不必擔心冷心雲什麼了。反而是有一些事,她得好好的想一想了,冷心雲的這一胎保不住。她倒是沒多奇怪,畢竟衆人雖沒說。可心底卻都知道的很清楚,照冷心雲的情況,這一胎是大多保不住的。
但相反的就是,在賢妃來了以後,冷心雲會這樣快速的意志頹敗,這讓徐幼珊是心驚不已的,她一直以爲冷心雲是個聰明人,那在胎氣動了以後,冷心雲是應該很快就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的啊,也應該明白,把她弄成現在這副局面的黑手,有很大可能的賢妃啊。
可讓徐幼珊詫異的就是,在那天賢妃走後,不僅她和趙嬤嬤去問冷心雲有沒有什麼不妥時,冷心雲居然說沒有,語氣之斬釘截鐵,讓徐幼珊是百思不得其解啊。而現在連上了冷心雲這麼快就意志頹敗以後,徐幼珊就更不相信那天是什麼都沒發生的了。
只是,現在……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徐幼珊的懷疑對謝璟說了以後,他會信嗎?在冷心雲此時是如此楚楚可憐的時候,謝璟會信她的這番懷疑嗎?徐幼珊突然想笑,如果換成是她,她會信嗎,不會吧!
徐幼珊突的輕笑出聲,讓旁邊的吳林氏和月黛嚇了一跳,在這麼壓抑的氛圍中,徐幼珊這樣突然的輕笑出聲,的確是嚇人了一點,但在吳林氏二人回頭看見了徐幼珊臉上那嘲諷的笑容時,兩人都自覺的默然不語,就這樣一路無言的回了泊微後雲。而之後徐幼珊就直接回房去休息了,劉媽媽和楚黛見此自然是奇怪不已,圍上了吳林氏和月黛。
“這裡面有鬼啊。”劉媽媽聽完吳林氏簡短的說了一遍剛剛的情形後,就輕嘆出聲。
“這肯定的啊,我看冷側妃和賢妃娘娘之間絕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楚黛有些義憤填膺的說道,這兩人在她眼裡都是壞人啊,那兩個壞人聯起了手來,不就是更壞的人了?到時候對徐幼珊的威脅就更大了,楚黛憤憤的想到。
“唉……可現在冷側妃的狀況,不管王妃說什麼,估計王爺都不會信吧。”吳林氏憂心道。
衆人也就都默然了,按照這幾天謝璟對冷心雲的關心來看,吳林氏的這話,她們知道是真的,一時間倒也都有些沒辦法了,而也就是在這時,徐幼珊卻從房裡探出了頭來,朝著吳林氏和劉媽媽她們奇怪的喊道:“吳媽媽、劉媽媽,你們在幹什麼啊,天色不早了,我要趕緊歇息了啊。”
徐幼珊這麼沒心沒肺的一喊,吳林氏幾人一個機靈,循聲望去,就見徐幼珊向她們招了招手,示意她們趕緊進房來,服侍她梳洗更衣,她要睡覺了。於是吳林氏和劉媽媽幾人是互望一眼,沒好氣的笑了,這算不算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啊!
今夜的楚王府裡,幾乎人人都是一夜到天亮的在忙碌著,不過這也只是幾乎了,因爲有個別幾個地方,卻還是和平常一樣的,就像泊微後雲裡啊,就像落花軒啊。
“側妃,您預料的真準啊,苧蘿齋那位,果然真的小產了。”
落花軒的正房裡,此時只有王霓裳和淺雪兩人,而王霓裳在聞言後,卻只是淡淡的笑了,道:“我也沒想到啊,平時那麼老辣的一個人,在有了身孕以後,居然如此的蠢笨,當日在壽安殿裡,那賢妃一靠近她,我就知道不好了,可偏偏她居然還在那得意,真是愚蠢的讓人發笑啊。”
那日在宮裡,是連徐幼珊都察覺到賢妃的不對勁了,那又更何況是王霓裳呢?而比起徐幼珊,王霓裳是更早就看出了賢妃得意圖的,可她以爲,冷心雲就算再笨,這點警惕還是要有的吧,但讓王霓裳驚訝的就是,冷心雲居然一點察覺都沒有,還對徐幼珊的警示不屑一顧,傻傻的讓賢妃繼續靠近,那日王霓裳在旁邊冷眼旁觀著,心裡卻冷笑不已。
而也就是從那天開始,王霓裳就知道了,冷心雲對自己造成的巨大威脅,已經不復存在了,因爲冷心雲腹裡的孩子,是絕對留不下了。
賢妃是何等人啊?是在當年周惠帝還是一個快要淹沒在了,其他才貌絕世得皇弟們裡的一個不起眼的皇長子時,就跟隨在了其身邊的一個小小姬妾,就連側妃都不是,在當年還在世的楨皇后和德妃面前,賢妃連給她們提鞋的份兒都沒有。
但看看現在的賢妃啊,她可以說是站在了當今大周權利最高得頂尖上的女人了,雖未封后,但在德妃敗局已定時,賢妃就是名副其實的六宮掌權者了,而曾經的楨皇后和德妃呢,現在一個已逝、一個被冷落,說不得啊,賢妃纔是那個最後的贏家,最起碼到了今天爲止,賢妃纔是那個最後的贏家。
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一個能走到如今地位的女人,冷心雲在已經落入了她的手裡後,還能逃出生天嗎?笑話。
王霓裳想到了這兒,冷冷的笑了,而淺雪卻忽然對王霓裳說道:“不過您說,前幾天賢妃娘娘還要特意去見苧蘿齋的那位,是爲什麼呢?”
王霓裳聞言一愣,隨後就搖了搖頭,竟皺了皺眉的說道:“對此我也想不通,不過在苧蘿齋裡,肯定是發生了什麼的,不然冷心雲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放棄了?哼,以她那種狠辣的性子,居然能放棄了自己的骨肉,說裡面沒什麼?不可能。”
冷心雲在賢妃走後沒幾天,就小產了,這落在王霓裳的眼裡,竟然得出了和吳林氏、劉媽媽她們一樣的結論,但王霓裳可是沒有像徐幼珊一樣,詢問過墨儒,冷心雲得情況的。這個結論,可是王霓裳自己憑藉著表面的現象,和對冷心雲的瞭解推斷出來的。
“那側妃,我們現在怎麼辦啊?”淺雪一聽冷心雲雖然是小產了,卻和賢妃搭上了線後,馬上就有些慌了。
但王霓裳卻依然是不疾不徐的,悠悠笑道:“你瞎擔心什麼啊,現在在王府裡,最出風頭的可不是我們,就算冷心雲要對付,也只會先對付別人啊。”
淺雪聞言呆了呆,才反應過來王霓裳說的是什麼,稍後一想,果然也就覺得真是這樣,現在王府裡,在風口浪尖上的就是泊微後雲和苧蘿齋,而冷心雲要不是因爲突然有了身孕,那估計根本就不會有苧蘿齋什麼事,因爲謝璟對徐幼珊,幾乎有專寵的趨勢了,除了泊微後雲外,謝璟會去的就只有空山居了。
這種情況,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是讓王府裡的衆人都大吃一驚的,可稍後冷心雲突然有了身孕的消息散出後,這才改變了局勢的,所以現如今,就像王霓裳說的那樣,就算冷心雲要先對付誰,那也只可能是徐幼珊,絕不會先輪到王霓裳的。但徐幼珊又豈會是那麼好對付的?看看就連趙嬤嬤都是不聲不響的就解決了,這又怎麼可能會是個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