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志醉了一晚,醒來的時候沒有那么的垂頭喪氣了,原來他想通過了些,如果張慕文是真心對肖韻好,那自己又何必執(zhí)著于一定要得到什么,而在意失去什么。他只是來勸說她不要輕易別人,至于她的選擇,他沒有理由干預,他和她的關(guān)系不比張慕文親切。
雖然他是這么想,但是內(nèi)心里還是不肯妥協(xié)于自己的想法,總是有股力量在牽引著他,難道,這就是愛情……
他不明白什么時候喜歡上她的,或許是選擇跟她回村子的時候,或許,是她踹開大門問他的時候,又或許,在決定賣掉房子的時候。但是他始終不敢承認,或是他不敢相信。
卞曉宛問他如何對付暗影的追殺,與之前相反的是,這次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恐慌和害怕,“追殺?”
“能被暗影通緝的,可不就是追殺。”卞曉宛看到公告的那一刻,就有這個念頭了,張凌志能拿出那南洋白玉珍珠,自然不是普通人,與暗影有交集倒也不奇怪,只是不知道那姓張的哪里得罪了他們。
張凌志搖搖頭:“你太天真!”
他并不打算就此離開,他要找機會讓肖韻明白,張慕文不是真的喜歡他。
在張慕文為肖韻買的房子里,肖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腦袋都快要炸裂了,她不喜歡張凌志會這樣說話,但是又自責那樣子對他說話。人生難得一知己,幸好在她煩惱的時候還有個人陪著她,在張凌志沒打擾她的這些日子里,卞曉宛每天都會來看她,紅粉佳人相入睡,煩惱一應都隱退,也就是這幾日,是她最快樂的日子,這快樂來的很突然,也很短暫……
卞曉宛一如既往的來到肖家,這一次沒有人迎接她,走進肖韻的房間里,肖韻看到她立馬就迎了上來,著急地拉著她的手,嘴里重復著:“怎么辦呀,怎么辦呀……”
卞曉宛看著她一臉的著急樣,按住她躁動的手,安撫道:“有什么事情跟我說,天不會塌下來的,塌下來了還有高個子頂著,高個子沒了還有我頂著!”
往日里聽到這話,肖韻就會覺得她幽默風趣,但是她此刻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因為他的孩子丟了!
孩子丟了還了得,在卞曉宛眼中,肖韻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
卞曉宛安撫她坐下來,自桌上倒了一杯茶給她壓壓驚,“慢慢說來,越詳細越好!”
“按照以往,現(xiàn)在孩子早該回來了的,但是我等了兩個多鐘都沒有見到他們的影子,你說孩子會不會……”肖韻沒敢往下說,但是她又不敢輕易出去找,她知道憑她一個弱女子在這偌大的東城里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她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找張慕文幫忙,但她一出門,家里就沒有人了,萬一孩子回來看不到她,又出去了,所以她只能等卞曉宛來,她知道她一定會來的,她要卞曉宛幫她看一下家。
“你不要著急,東城我熟,你在家看著,我?guī)湍阏遥 ?
她沒想到卞曉宛會這么說,難道她是東城人?她沒有心思去問這些雞皮蒜毛的事情,如果卞曉宛真有本事能找到,那自然是最好的,但是萬一……
卞曉宛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慮,拍了拍胸脯道:“你放心,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東城,你就安心待在家,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
卞曉宛出門去已是傍晚時分,要在這偌大的東城找人那可一刻也耽誤不得,倒不是她對自己沒有信心,而是怕遲了人已不在城內(nèi),只要人還在城中,她就有辦法。
“咚咚咚。”
肖韻聽到這熟悉的敲門聲,驚喜萬分,滿心歡喜地跑去開門,誰知來的竟是張凌志。
“是你?”
張凌志閑了幾日,終于坐不住了,閑著也不是個辦法,倒不如直截了當?shù)卣f清楚,大不了直接跟肖韻說出心里話,他就是喜歡他,看不得她被人騙。
“怎么不能是我?”
“倒不是,只是今日我沒有功夫再跟你爭吵,我……”說著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她不想讓他看見,遂轉(zhuǎn)過身去,但是他瞞得了外人,又豈瞞得了一個在意她的男人,張凌志從她逐漸抽泣的聲音中聽出來了,事情不簡單!
經(jīng)過他再三追問,肖韻才哭著把事情告訴了他,女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是需要安慰的,換平日里,張凌志早就有一萬種辦法哄她開心了,但是他卻不能這么做,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幫他找孩子!
“你別急,我會想辦法的!”
肖韻帶著哭腔說道:“你有什么辦法?”看得出來,她真的很焦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張凌志要怎么做了。
“你忘了,我可是張家的人,本事可大著呢。”張凌志用騙自己的話來安慰她,她早已知道他離開了張家,但是人家是出于好心幫自己,又怎么能夠說一些風涼的話來讓雙方都尷尬。
“謝謝你,我真是一個給大家?guī)聿恍业娜恕毕氲酱碎g種種,她已生出愧疚感。
張凌志沒讓他說下去,急忙打斷她的話:“不是你的問題,不要往自己身上攬。”
肖韻呆呆看著他,點點頭。
張凌志自以為已經(jīng)離開了張家,是不能再去動用張家的資源的,如果破例了,那這兩年的努力都白費了,如果不依靠張家,那肖韻的孩子他真有把握找的回來嗎?張凌志陷入兩難的地步,他想找卞曉宛幫忙,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希望,可卞曉宛早已經(jīng)不在酒店里了,左思右想,他腦中生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張家大本營并不在東城,但是東城有張家的商號,他挑了間小的,因為在這兩年間成立的小商號,老板并不認識他,他找到老板借口說有大項目要合作,想要直接跟張家話事人談,那老板起初還當他是個瘋子,但從他的談吐中看出這可不是一個普通人,因為普通人對張家并不是很了解,但他對張家的事情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張凌志有意透露幾個商號老板的秘密,都是些私生活的事,這話可把那老板給唬住了,因為他知道說的并不假。
那商號老板撥通了張家在東城分部的電話,分部的華叔想了想還是轉(zhuǎn)接給了張慕文。
“嘟嘟嘟……”電話在等待撥通中。
“喂,是我。”張凌志不必說出名字,電話那頭的人自然聽得出他的聲音,商號老板驚呆了,敢這么說話,來頭果然不小。
張慕文沒想到張凌志會主動聯(lián)系他,心中暗喜。
“好,好。”張慕文不清楚大哥為什么要通過他來指揮東城的分部,還讓他對他身份保密,他明明可以直接去找華叔的。
張慕文雖然不太了解大哥的做法,但是肯定的是東城有大事發(fā)生,而且大哥很有可能就在東城,還有……肖韻!他交代完華叔,掛了電話后,就迫不及待想要趕去的東城,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張凌志壓低了嗓子,對電話那頭的華叔吩咐了找人的事情,“還有,這兩天有任何人說要找張家某人,都不要理會,那是……騙子!”說完急忙掛斷了電話,對那商號老板說道:“有任何進展了,去分宜酒店找我。”
華叔知道其中有貓膩,但也礙于張慕文的命令不得不執(zhí)行,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打電話的是誰,只是聲音聽起來有點熟悉。
忙完這一切,張凌志已回到了酒店,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他要在酒店里靜靜地等著張家的結(jié)果。
雖說有人幫忙,但是肖韻還是放心不下,她沒有過問卞曉宛的身世,自然不知道卞曉宛的能力,她清楚張凌志的處境,對他不抱太大的希望,畢竟他已決定離開張家。此刻她還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也是最有希望的一個,她相信自己的直覺——沒有人比張家更有把握。
肖韻趁著夜色趕到電話亭,撥打了那個記在紙條上的號碼。
“嘟嘟嘟……”
聲音響得越久她越著急,在嘗試了十來分鐘后,她果斷放棄了——原來他也不是特別可靠,至少在需要他的時候,找不到。
她不知道張凌志的電話只有張家分部能打得通,而紙條上寫的正是東城分部的電話,只是分部接到了張凌志的交待,這兩天一概不接待外人,連張家都不能,也就是說,東城分部在張家的系統(tǒng)中暫時掉線了,而這一切是經(jīng)過張慕文允許的。
可憐的肖韻,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里,在這偌大的東城完全沒有能力尋找孩子,她仿佛失去了主心骨,軟綿綿地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