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板當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社會上的人他認識不少,又找了幾個混混,沒說是因為冷冰冰的事,只是說自己和楊斐有一些私人恩怨,要出錢雇人做打手,但是這些人一聽是要收拾一鍵鐘情的老板鐵炮子,就都打退堂鼓了,不說喬五一伙在廣平沒有幾個敢惹的,就是楊斐自己打架的勇猛也是令人打怵的。但老板沒轍,心說看來還得找我的表弟齊三少他們才動的了這小子了。
但老板還沒找到合適的人來收拾楊斐,毛平那邊已經先出事了。
毛平在章飛的武館里藏了有些日子了,自己越想越窩囊,偷襲人家齊三少,結果人家毫發未傷,自己卻落得東躲西藏有家難歸,不知外邊的人會笑話成什么樣子。他最后終于忍不住了,非要出去走走,章飛開始不讓,但后來被毛平一激,也覺得再這樣躲下去是有些窩囊,就對毛平說,你出去可以,但是別在外邊野的太久,最好帶幾個哥們在身邊,有什么事馬上回武館來。
毛平答應著就出來了,回了趟家,報了個平安,然后就和幾個小伙伴上舞廳泡馬子去了,這幾天呆在武館地下室里,過著清茶淡飯清心寡欲的日子早就憋壞了,這一出來馬上就想找個妞來解解悶。
毛平和他的幾個小伙伴到舞廳玩了不到半個小時,齊三少就接到密報了,說偷襲你的那個小子就在百樂門舞廳里玩呢,齊三少一個電話,李老狠帶著四五十人,直接就把舞廳的前后門都給封住了。
毛平和一個女孩兒跳了一會兒斗雞,累的渾身是汗,這會兒正坐在角落里摟著女孩兒吃豆腐呢,他的一個朋友過來對他說:“毛哥,外邊好像戒嚴了,一幫人堵著舞廳門口,許出不許進,也不知道是要找誰。”
毛平心里有事,一聽就警覺了:“是警察么?”
“不是,都是便裝,手里都有家伙。”
這會兒又過來一個毛平的朋友說:“外邊那個領頭的好像是李老狠,聽他們吵吵嚷嚷的好像是沖你來的,毛哥你還是趕緊躲一躲吧。”
毛平罵道:“靠,他媽的不會這么快吧?”說著推開女孩兒,站起來朝后門方向走,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前門后門同時涌進來好幾十人,個個手持棍棒。
兩伙人拉著橫排齊刷刷往前走,直接就把毛平擠到了舞池中間,其余的人都從兩邊人縫中溜了出去,只有毛平被擋了回來,這幫人里不少認識毛平的,早就指給了李老狠看了。
毛平退到舞池中間,已經被團團圍住,無路可退了,毛平手插在后腰上,摸著別在腰帶上的匕首把,問道:“你們想干什么,知不知道我師傅是誰?”
李老狠站在毛平身后,二話沒說,猛地一鎬把揮出,毛平匕首還沒來得及掏出來就被人家打倒在地了,緊接著數十人輪著班的上來打,開始毛平還能叫罵幾聲,到后來只聽見棍棒打在身上發出“蓬蓬”的聲音,再沒有其他聲音,這些人連一個叫罵的都沒有,都是一聲不吭,就是個打。
也就幾分鐘的時間,李老狠喊了一嗓子:“走吧!”
這伙人就像訓練有素的軍隊一樣,還是一聲都沒有,一轉眼就都不見了,唯留下躺在地上血泊中一動不動的毛平了。
毛平帶的那兩個朋友早就嚇得躲到一邊去了,好在還有一點義氣,沒有走,等這幫打人的撤了以后,他倆又從旁邊冒了出來,一看毛平,這倆人都嚇傻了,毛平滿頭滿臉是血,四肢癱軟,一動不動躺在那,像是死了一樣。這倆小子一商量,一個去打電話叫救護車,另一個跑回去找喬五章飛他們報信去了。
喬五是第一個聽著信的,飛一樣就趕到了現場,他到時救護車也剛來,正往擔架上抬毛平呢,喬五一看,當時眼淚差點沒掉下來,毛平四肢都反關節下垂了,明顯都已經被打斷了。
在救護車上喬五一直抱著毛平的頭,不停地招呼著他的名字。但是毛平毫無反應,除了鼻子里還有微弱的氣息以外和死人沒什么區別。
毛平被推進手術室時是夜里十一點,等醫生出來的時候都快第二天中午了。這功夫章飛和程海洋等一幫兄弟也都相繼趕到了,一聽醫生說毛平命雖然保住了,但危險期還沒過,頭部腦震蕩,也稱即輕度顱腦損傷,需要觀察是否會有變化加重,左腿截肢了,手臂都是粉碎性骨折,接好以后也得落下殘疾,以后都不能用力干什么了,這些人眼睛都紅了。等到再看到毛平以后,大家沒有不落淚的,好端端一個生龍活虎的大小伙子,變得和傻子一樣,眼神呆滯,面無表情,一條左腿只剩下了膝蓋以上半截了。
章飛摸了一把眼淚,罵道:“我*媽的李老狠,你下手還真夠狠的,你們在這呆著,我帶人去找他,不把他腿打折了對不起毛平叫我這么多年的叔了。”
程海洋拽住他:“這都是齊三少的主意,李老狠不過是個幫兇而已,現在已經報警了,這屬于重大傷害案件,應該聽聽警察怎么說。”
章飛一甩膀子,罵道:“我去你*的,你就會等就會看,啥時候你能大喊一聲往上沖呀?毛平都這樣了,我還等著看警察咋說,他們愿意咋說咋說,我干我的,不是李老狠領人打的么,我就先找李老狠。等我把他打得招了供,我就帶著他直接上市委找老齊頭子講理去!”
程海洋見自己拉不住章飛,就看向喬五,他知道章飛只聽喬五一個人的,但是喬五手撫著毛平的頭,一句話不說,也不知他是沒聽見這邊的爭吵還是默許了章飛的做法。
章飛甩開程海洋沖了出去,帶著師弟二迷糊不一會兒就召集了好幾十人,老蔫不聲不響,也加入這個行列。這些人開著車的騎著摩托的,一大票人馬,就這么浩浩蕩蕩滿廣平市去抓李老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