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爬墻了,還成功入室了。
王銳在蓮池里泡完澡,一出浴室,床上玉體橫陳,一個沒穿衣服的老男人正沖他笑得萬分蕩漾。王銳囧了。大叔,你才歷盡千辛萬苦回到老窩,難道都不需要休整一下的嗎?
“啊啊啊,要長針眼了!”小紅蓮大嚎。
白鴻昌笑得一臉燦爛。不知怎的,見到這小孩兒的時候在機場凍了一天一宿餓了一天一宿的委屈都沒了,就算只是在這張床上躺著也覺得幸福萬分。
“你餓不餓?”王銳嘴角抽抽,穿衣服。
“餓。”白鴻昌迅速撲上來,啃。餓了好幾個月了!
“炒飯吃不吃?”王銳仰著脖子任人啃咬。
“吃。”白鴻昌摸摸肚子,決定還是先吃眼前這一個。
“配牛骨湯?”王銳推人,推不動。
“中。”白鴻昌把人壓倒。
“你要是半路沒力氣,別怪我踹你下床。”王銳任壓倒。
“不。”白鴻昌伸手摸床頭柜。呀?!空的!沒有!嗷,這不是在自家,居然又忘了帶裝備!白鴻昌你果然是豬!
“你家老男人好笨啊好笨啊好笨啊!”小紅蓮一通亂扭。
王銳一下子就笑場了。
“我有。”王銳笑得忍不住。
“你怎么有這種東西?啊?哪個野男人的?”蓮花叔妒火中燒。居然有野男人了!登時起身下床,瞪圓了眼睛尋找蛛絲馬跡。
男人的牙刷!蓮花叔眼紅了。
男人的拖鞋!蓮花叔手抖了。
男人的外套!蓮花叔臉綠了。
男人的被子!蓮花叔整個兒抽抽了。
王銳端著一盤炒飯一碗湯招呼:“先過來吃點東西再開展你的捉奸大計吧!”
蓮花叔嗖一下竄過去抱住王銳,不依不饒:“那個牙刷,那個拖鞋,那個外套,那個被子,是哪個野男人的?”
王銳把飯勺塞過去,沒好氣:“不知道,太多個了,分不清,改天讓他們自己認領。”
還不止一個!蓮花叔頓時不是滋味了。他還沒吃過呢,一次都沒吃過呢!居然給不知道哪兒來的野男人登堂入室了!
“行了行了,別玩了!我不信桑桑沒告訴你這幾天的事,你們可是天天都打電話的。”王銳斜眼看人。
蓮花叔正襟危坐,專心吃飯喝湯。這小孩兒,一點兒都不可愛!居然一次電話都沒給他打過,一次都沒有!
看人吃得差不多,王銳又伸手在人肚皮上摸了一把。
蓮花叔趕緊撩起睡衣展示新得的腹肌,整整四塊呢!下一步,六塊!
“效果不錯,怎么練的?”王銳咋舌,覺得自己也應該找兵哥操練一下。
蓮花叔趕緊阻止:“你別找他,丫兒不是兵哥,丫兒就是一土匪!簡直是太兇惡太兇猛太兇殘太沒有人性了!”
“嗯?說說。”王銳來了興趣。
“解不開繩子,他綁我一宿。”蓮花叔無限委屈。
王銳沒忍住笑。
蓮花叔幽怨了:“我為什么要學這些?”
王銳想了想,說:“或許,有的時候我會想對你進行捆綁。”
蓮花叔大驚,他絕對沒有那種嗜好!當即,對兵哥的解雇計劃流產。
“飽了?”王銳收盤子。
“飽了。”蓮花叔摸摸肚子。真好,家常飯菜的味道真好。
“去刷牙。”王銳。
“嗷!”蓮花叔迅速滾進衛生間。
從衛生間出來,蓮花叔眼睛都綠了。沒看錯!小孩兒左手拿的是瓶瓶,右手拿的是套套!嗷嗷嗷!這小孩兒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啊啊啊!
王銳揚揚手,解釋:“前幾天遇到個流氓。”
嗷?!哪個不長眼的貨敢動他看中的人啊!
“被我一悶棍打暈了。”王銳挑了挑眉。
咦?咋這么熟悉捏!
“搜出來的。”王銳把人按倒。
嘎?!說的不就是他!
在王銳親下來的時候,蓮花叔眼一閉,臉一扭,腿一蹬,手就抓緊了床單。終于要來了么,來了么,身為一個純1要被壓倒了么要被爆菊了么?從了吧從了吧,從了就可以賴著他負責了……可是,會很疼吧會流血吧會死吧……
王銳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一個人抱著肚子笑得捶床。那家伙,那家伙居然嚇得睡著了!
笑夠了,鉆進被子關燈睡覺。
秦桑睡相不好,霸道的很,有一個踹一個。王銳睡相也不好,也霸道的很,被窩里有什么抱什么。
鬼壓床!
蓮花叔睡夢里只覺得喘不開氣,就像被什么掐住脖子壓住胸口一般。難受,太難受了!掙扎半晌,嗷一聲醒來,觸手滑滑的溫溫的軟軟的,嗷嗷嗷,是他們家小孩兒!
蓮花叔一雙眼睛頓時就綠了,一雙手也不老實了,上摸下摸,摸完前面摸后面,摸完對方摸自己,摸完自己放心了。還好,還是整個兒的!一張嘴也不老實了,上啃下啃,啃得火起,喘著氣停住了。
“等你再大一點兒,等你滿了十六。”蓮花叔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往外擠。這小孩兒太瘦了,身條是拉開了,可塊頭還沒長起來,細細瘦瘦竹竿似的。那腰細的,仿佛一掐就能斷了。
蓮花叔喘著氣進了浴室。
王銳睜開了眼睛。
怎么辦?大叔好像太認真了些。
“書上說男人老是半道兒剎車很容易習慣性軟掉的誒!”小紅蓮又在扭了。
王銳咬牙:“再多嘴,沒收所有小黃書!”
“子龍留下子龍留下!”小紅蓮扭著嚎叫。
“閉嘴!要是子龍知道你整天把他和小黃書擺在一起,鐵定一槍扎死你!”王銳繼續咬牙。
“那肯定帥呆了帥呆了帥呆了……”小紅蓮嚎叫聲開始無限循環。
“二師兄的肉又漲價了。”王銳冷哼。
小紅蓮馬上裝死。
蓮花叔沖了個半冷水澡出來,王銳已經起了。
“不多睡會兒?還早!”蓮花叔自顧自鉆進被窩,被子拉到下巴。冬天賴床,那是無上享受啊!
“睡飽了。”王銳說,“一天四個多小時就夠。”
“那我再睡個回籠覺。”蓮花叔死賴著不起。笑話,他們家銳銳的被窩誒,好不容易爬進來誒!
王銳下樓,倒了一小杯酒上來,杯子小小的,一口即干。
蓮花叔一口喝下,渾身都暖起來了。
這是王銳用農場里出的葡萄釀的,水是蓮池里的水。呃,雖說老是進去泡澡,咱家小紅蓮不是凈水紅蓮來的么……雖說是長歪的……
只有五十斤,里頭泡了一整支五十年參。大冷天兒喝一口,美得沒邊兒了!蓮花叔也美得沒邊兒了,一覺醒來都快中午了。
“收拾好你自己,隨我去老于家,看能不能蹭飯。聽說師母包的餃子可香可好吃了。”王銳搬出電飯鍋,又拎著兩個蛇皮袋倒騰肉菜。
王銳端著鍋走在前面,里面是他燉了一個上午的烏骨雞湯。白鴻昌后面扛倆袋子緊緊跟上,一邊走一邊流口水。他們家小孩兒,那馬褲長靴一穿,真是帥啊!有180了吧,長得真齊整,可不能再高了啊!
老于不在,師母在。白鴻昌陪著老人家賣乖,王銳照例借了劈斧干活。見到王銳一去不返,白鴻昌開始頻頻往外看。
師母笑:“王銳那孩子懂事,這會兒肯定是在周老師家劈柴呢!”
蓮花叔心疼了。這大冬天的,他都舍不得下手的孩子,在給人干重體力活!
王銳給周校長和物理老師劈完柴才轉回老于家。一進門,樂了。白鴻昌在和老于聊天,師母在梆梆梆剁菜。
王銳蹭過去,腆著臉提要求:“師母,韭菜牛肉餡唄,可鮮了!”
蓮花叔不同意:“韭菜牛肉相克,沒營養!”
王銳反駁:“又沒毒,味兒好就行唄!”他又不是營養學家,沒營養的東西多了去了。薯片沒營養,可小女生都老喜歡了。
老于臉抽抽:“兩個混小子,我沒說留飯呢!”
王銳趕緊奉上雞湯。雞湯拿來過后又插電熱過,正香。
老于正想下勺子,王銳提醒了:“有參須。”
老于嘴角一抽,一勺子下去了。他就不信這小子送東西來敢讓他出去雪地狂奔!
“誰腎虛?”白鴻昌聽話聽音兒!
王銳下意識挺直了腰板兒。笑話,小爺青春正年少!
不敢直接瞅老于,白鴻昌臉色就曖昧起來了。
老于氣極,直接把湯勺當兇器使。
兩人抱頭逃竄。
王銳幫著把圓桌擺好,挽袖子洗手幫忙搟皮。
蓮花叔湊到旁邊邀功:“餃子,我要的!”
王銳點點頭表示贊揚,又伸著脖子看盆里的菜餡:“師母,不夠,我吃的多。”
白鴻昌也跟著看:“師母,王銳可能吃了,一個頂我倆。”
老于親自去剁餡。
王銳心情很好。果真包餃子這事兒人多才好,要是一個人動手,那可真是又孤獨又寂寞的活兒,吃的時候都沒感覺了。
真到吃的時候,王銳就不客氣了。
飯桌上五個人。老于,師母,三歲小丫頭,蓮花叔,王銳。王銳一個人吃的比那四個加在一起還多。
師母都笑成了一朵花。這小伙兒,這飯量兒,老大的餃子,一口一個都不帶嫌燙的!
吃完,老于又喝了一碗湯,敲敲碗沿:“以后想吃餃子就過來。”
“哎,中!”王銳笑開了。
告辭的時候,走到門口,一拉羽絨服拉鎖,王銳誠懇地說:“老師,我一定會再來的!”
“滾蛋!”老于笑罵。
回去的路上,白鴻昌看著那個十五歲少年輕淺的笑臉,覺得很近,又覺得很遠。
王銳手插在羽絨服口袋里,頭也不回催促:“走快點兒,表叔!”
白鴻昌上前幾步,兩人并肩,手抬了抬,終究沒有伸出去。奇了怪了,他居然有點心疼這個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