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晌午的時候,包他果園的人來送果子了。
兩箱子蘋果,兩箱子葡萄。
王銳不好意思了:“大常哥,你都是挑好的撿的吧?我就自己吃,不用給這么好的啊,還指著這個兒大的果子賣錢呢!”
常有利就摸著后腦勺傻笑,憨的可愛。他看王銳家果園好,自己也想開果園,跟著王銳爸媽學(xué)了一個春天,結(jié)果沒等自己種,直接撿現(xiàn)成了。今年在他手上也就套袋費了些事,就那四萬塊本錢,有個兩年也就收回了,以后都是凈賺的!
“這才第一茬,等后面下來我直接給你送上去!”常有利繼續(xù)憨笑。
王銳想了想,說:“大常哥,你也別給我送了,我一人吃不了。等二茬子葡萄下來你多給我留點吧,反正那個也賣不出價!”
“中!”常有利點頭,“那二茬子葡萄酸得很,你要來干啥?”
“我釀酒,新學(xué)的方子,釀出來酸甜酸甜的。”王銳說。
常有利眼睛都亮了:“那我都給你留著,到時你分我點酒喝,我就愛那酸甜口!”
王銳臉色古怪,直往常有利肚子上瞄。
常有利蒲扇大掌就呼到了王銳后腦勺上,聲若洪鐘:“往哪兒看呢?生孩子那是老娘們的事,哥是爺們!”
嗯,您純爺們兒!王銳暗笑。
送走常有利,王銳趁著大陽好把夏天曬的干菜都攤開又曬了曬,就直接收進(jìn)了農(nóng)場邊的小房子里。王銳發(fā)現(xiàn),倉庫里農(nóng)場產(chǎn)的東西都可以保鮮,但是從外面拿進(jìn)去的卻不可以。
不過,這次奶奶表現(xiàn)不錯。要是以后也可以這么不錯下去,他是不介意幫他老爸稍稍孝順一下的。東西有,錢就別想了。
家里有白苞米,王銳磨了一袋子細(xì)面,準(zhǔn)備蒸發(fā)糕吃。打理好返校要帶的東西,兩袋大米,一袋白面,一袋苞米面,兩箱蘋果,兩箱葡萄。王銳覺得明早搭車返校時壓力巨大。要是能收進(jìn)農(nóng)場就好了,可惜他太惹眼了,這些東西又都在明處。有了!明天可以讓秦小桑過來車站接人,畢竟兩人是飯友么……只是要見那個暴發(fā)戶蓮花叔,壓力更大了……
班車到市里的時候已經(jīng)近十一點了。王銳下車在電話亭打了電話,蓮花叔很快就帶著他們家侄子趕來了。那時王銳才把東西卸下車一個蘋果還沒吃完。
秦桑笑瞇瞇打量王銳:“王銳,我表叔最喜歡吃蘋果,一聽說你這兒有蘋果,立馬就飆車趕來了!”
蓮花叔的一雙賊眼正在王銳身上上三路下三路晃悠,一聽這話趕緊把目光挪到了蘋果上面。這小子,回家一趟更勾人了!唉,吹簫,吹簫啊!老子已經(jīng)做了好幾天帶色兒的夢了……
王銳可不是秦桑那傻孩子,那目光上輩子見多了。比如陪練散打,每次被放倒之后就再也別想爬起來了。居然色到他頭上了!好吧,看在同是死人的份上,先不計較。
蓮花叔吭哧吭哧搬東西上車。王銳把秦小桑揉了又揉捏了又捏。
“不許捏臉揉腦袋!”秦桑擋得了頭頂擋不住臉蛋,惱了:“王銳你真討厭!”
王銳揉捏夠了秦小桑,回家一趟憋屈了好幾天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來了。這小孩太干凈了,干凈到他那些陰暗暴戾的情緒存也存不住。
這小孩兒得好好養(yǎng)著!王銳一瞬間就下了決定。
這小孩兒要是我兒子得多好!王銳被瞪了幾眼,更想要了。
“桑桑,你要是我兒子多好啊!”渴望到極點,王銳直接說出口了。
蓮花叔表演了一個蛇形開車特技。
秦桑坐穩(wěn)后,一張臉木木的:“王銳,你生不出我這么大的兒子,你個老男人!”
“銳銳很老嗎?”蓮花叔從后鏡里瞄著王銳,搭話。
銳銳?王銳似笑非笑瞄了一眼鏡子。蓮花叔一個激靈就坐直了。
”是呀是呀,王銳比我大三歲,生日只晚我一天!三歲啊,三歲一代溝啊!王銳你個老男人!”秦桑得意洋洋。
王銳忍不住笑出聲來。
蓮花叔被那笑晃花了眼,繼續(xù)厚著臉皮搭訕:“王銳啊,你看咱倆歲數(shù)差不多,你就別跟著桑桑叫我表叔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鴻昌,白鴻昌!”
王銳盯了蓮花叔一眼,面無表情:“大叔你幾歲?”
“25,我才25!”蓮花叔大聲說。
王銳一臉吃驚:“天啊,25!我一直以為你最小也有35的,沒想到表叔你年齡老長得更老!”
35……
年齡老……
長得更老……
白鴻昌被深深打擊了。7歲年齡差距和17歲年齡差距,那是天淵之別啊!
秦桑正在專心吃葡萄,突然感覺氣氛不對,又沒聽清剛剛兩人說什么,就拎著葡萄扒拉王銳:“老男人幫我扒皮!”
王銳一邊剝葡萄皮一邊慢悠悠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蓮花叔回頭看了小侄子一眼,手上青筋都爆出來了。
王銳喂了秦桑一顆葡萄,說:“我把桑桑當(dāng)兒子養(yǎng),放心好了。”
秦桑齜牙:“我不是你兒子,再亂說我咬你啊!”
王銳舉起手,亮了亮那個清晰的小牙印:“你已經(jīng)咬了。”
秦桑專心吃葡萄:“誰讓你討厭呢!”
“其實我也挺優(yōu)質(zhì)的!”蓮花叔放下心來,努力自薦。
王銳剝葡萄皮的動作頓了頓,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一遍白某人。白某人挺直腰板任檢閱。
“會打架?”王銳問。
“我是好學(xué)生,從不參與打架斗毆!”蓮花叔正色回答。
所以才那么容易被撕票!還連累我家桑桑一起!王銳心下冷哼。
“陪我練一次散打,給你答復(fù)!”王銳一揚下巴。
“好!”蓮花叔被那揚下巴的動作勾得心頭火氣,口水漣漣。
秦桑在旁邊扯王銳衣角:“王銳王銳,中午我們?nèi)コ曰疱伆桑硎寤疱仯 ?
白鴻昌車頭一轉(zhuǎn)直奔火鍋城。
很久沒吃過火鍋,王銳吃得很豪爽。秦桑也跟著胃口大開,筷子掄得飛快,王銳燙一片他搶一片。
白鴻昌再次感慨倆小孩兒的好胃口。幸虧他錢包厚實,不然還真養(yǎng)不起這樣的小飯桶!
又是周末,到了約定陪練的日子,白鴻昌穿戴一新去接人。
王銳笑:“其實你是去相親吧?”
“可不是么!”白鴻昌猛點頭。他車上古琴新買了一把,洞簫也新添了一把,就等著兩人琴簫合鳴呢!
到了健身中心,蓮花叔笑不出來了。被摔得渾身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
“到這兒吧!”王銳把人摔夠了,收手。
蓮花叔一瘸一拐去幫人拿衣服,一抖,衣兜里掉出個塑料瓶,撿起來,寶寶面霜。
蓮花叔失笑:“王銳你帶這玩意兒干嗎?”
王銳一臉無所謂:“本打算把你放倒后直接辦了的。”
說著在蓮花叔身上肉最多的地方瞄了一眼。
蓮花叔反射性一捂屁股,大驚:“我只在上面的!”
王銳聳肩:“前提是你壓得住。”
白鴻昌轉(zhuǎn)身就往外跑。跑幾步發(fā)現(xiàn)手里還拿著面霜,被燙到般扔掉。跑到半路摔了一跤,聽到身后的腳步聲爬起來跑得更快了。
做1的被壓倒是恥辱啊!
王銳看人跑沒影兒了才穿好衣服,又把面霜撿回來揣兜里,露齒一笑:“秋天皮膚容易干燥,這種寶寶面霜拿來擦腳最好了,不干不裂。”
成功把人嚇跑后,王銳心情大好,在外面晃悠到天黑買了一大堆書才回家。
門口,秦桑抱著個飯盒可憐兮兮蹲在那里畫圈圈。
“桑桑,怎么現(xiàn)在來了?”王銳心疼了。
“家里保姆燉了小黃花魚,想著你愛吃,我等了兩個多小時了,都涼了!”秦桑抱怨。
王銳爸爸更心疼了。
秦桑開始數(shù)落:“我要吃蔥花餅!還要你上次做的那個茄子皮,燉牛肉的那個!”
王銳哭笑不得。
吃過晚飯,秦小桑留宿。
王銳第六次被踹下床之后打開了燈。奇怪,這小孩瘦巴巴的怎么這小細(xì)腿兒這么有勁兒呢,真是一踹一個準(zhǔn)兒啊!王銳拉著秦桑兩條小細(xì)腿認(rèn)認(rèn)真真看了幾遍,又留戀地看了看自己那張兩米大床,無奈打地鋪。
早上醒來王銳鼻子有點不通氣。下午打拳出汗后見了風(fēng),晚上又睡地板,兩下加一起,中標(biāo)了。
秦小桑愧疚不已,跟表叔打電話抱怨。
蓮花叔一顆小心肝就忽上忽下的。全身都在疼啊,被打的地方疼,被鍛煉的肌肉更疼!
蓮花叔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先給自己請個教練!
比起被爆菊,被嚇跑一樣的恥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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