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你學壞了。”白鴻昌痛心疾首地看著自家小侄子。
秦桑眼睛都瞪圓了:“表叔,我沒告訴王銳你買煙買酒出去鬼混養(yǎng)小老婆,真的!”
又看向王銳:“銳哥,我表叔沒攢私房錢買煙買酒出去鬼混養(yǎng)小老婆,真的!”
王銳在心里把秦桑宿舍那幾個給提留出來挨個抽打了一遍,恨得牙癢癢的,哼,帶壞我兒子!
秦桑坐到王銳旁邊翻地圖:“銳哥,明天出去玩吧,想吃驢肉火燒。”
白鴻昌笑瞇瞇把小侄子拉走,竊竊私語一番。
秦桑很快又樂顛顛跑回來:“銳哥,我約了副班長明天一起打游戲,不陪你玩了。”
王銳瞅了瞅秦桑鼓起一塊的牛仔褲口袋。
秦桑趕緊一把捂住,里面可是表叔剛給的零花錢,整整五百塊!
一頓晚飯吃得秦小桑提心吊膽,老覺得王銳的目光在他口袋上打轉。要知道,自從他爸把他交給王銳,他這是第一次揣著這這么多錢,八百多塊呀!
為了保住難得的小金庫,秦小桑放下筷子就鉆進了房間,還反鎖了房門。
“要美少年!要偶像劇!”小紅蓮見到桑桑躲了起來,不干了。
王銳噎了一下,喝口湯,繼續(xù)吃飯。
“王銳你個不守信用的胖子,小爺劇本都寫好了,要美少年,要偶像劇!”小紅蓮嚎成一片。
“叔,我想拍電視劇。”王銳頭疼不已,只好跟表叔求助,沒辦法,誰讓他認識人少呢。
白鴻昌頓時緊張起來,想都不想直接反對:“不行,你不能當演員,不能給別人看!”
“你等等。”王銳被小紅蓮嚎得受不住,從外頭拿了包,手伸進去,里面立馬多了厚厚一疊打印紙,密密麻麻標準五號字。
王銳忍著黑線把劇本遞過去:“我不演,找人拍,這是劇本。”
白鴻昌看得津津有味。
王銳也跟著看得津津有味。不得不說,小紅蓮不愧是上輩子偶像劇看多了,簡直是集眾劇之所長,再加上現(xiàn)在還沒出現(xiàn)的俏皮話,絕了。
白鴻昌翻到最后一頁,明晃晃幾個大字:編劇王銳。
王銳強裝鎮(zhèn)定,其實臉皮都快抽筋了。當然,他是不介意對小紅蓮好一點的,如今綁架撕票有了點眉目,接下來敵明我暗,他也能提早安排專心布局。想想每次回家那熱氣騰騰的餃子,想想那塊帶著小牙印的巧克力,王銳目光暗了暗,他是不介意手上沾點血的。
白鴻昌目光灼灼瞅著王銳。
王銳就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
“銳銳,你寫得真好,為了慶祝銳銳寫出這么好的劇本,我們早點休息吧!”白鴻昌一雙小眼睛亮晶晶的。
王銳想撓墻。
很快,便是十一長假。
上完下午的課,王銳在宿舍收拾衣服床單準備拿回去洗,看到崔亮在那里晃悠來晃悠去,眼珠子一轉來了主意。表叔公司忙又要加班又要出差,桑桑自然是歸他管,而他肯定是要回家的。家里十間房的大院子,十多棵蘋果樹,三十棵梨樹,果子都可以摘了。以前只有兩棵蘋果樹,都是大毛爸和劉成爸幫忙摘的,這次這么多,他們兩家又忙得厲害,怕是一時半會兒顧不上。
崔亮正一邊繞圈一邊計劃著長假游,突然覺得背后一涼,四處看看,就見王銳那廝正一臉不懷好意看著他笑。
王銳走上前,在崔亮結實的胳膊上捏了捏,對那硬度很是滿意,就笑開了:“大崔呀,放假了,要不要跟我回家感受一下家庭的溫暖呀?”
“有多溫暖?”崔亮后退一步,心下警惕不已。已經(jīng)被王銳誆著做過好幾次苦力了,他不得不提防。比如上次說請他們吃飯,結果他給人烙了兩盆東北大餅,才子幫人腌了半天小咸菜。
“放心,絕對不讓你碰一下鍋鏟,大魚大肉有,滿院子的水果隨便你吃!”王銳豎三根手指保證。到時再把副班長一起誆回去,掌勺的就有了。
崔亮狠狠地動了一下心。學校食堂不貴,但是大魚大肉還是不可能的,天知道他有多懷念豬肉燉粉條啊,在家的時候一頓一海碗都不夠吃啊!
“我家三嬸燉肉可香了,大鍋燉肉,一次能燉十多斤,放兩斤粉條,加兩斤蘑菇,燒木柴,肉燉得爛爛的,粉條可筋斗了,我最愛吃里面的蘑菇,肥肥厚厚的,咬一口,又鮮又香……”王銳一臉回味狀,打定主意要拐了這個壯勞力回家。
崔亮立馬就口水泛濫了。
才子洛飛羽在旁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這傻大個兒,又被忽悠了!
一號一大早,王銳集合了人群準備回家過節(jié)。大毛拎著包,視線越過秦桑,越過洛飛羽,在副班長身上停了停,最后落到崔亮身上,露齒一笑,很是滿意——這哥們兒胳膊粗力氣壯,王銳眼光不錯!
一輛悍馬,崔亮最占地方,坐了副駕駛座位,剩下四個在后座也不擠。
副班長摸摸車座,羨慕地看著秦桑:“桑桑,你娶了我吧,我們一起傍大款!”
王銳恨鐵不成鋼地從后視鏡里瞪了副班長一眼:“吳箏,你要不要回家呀,我可以先送你。”
副班長頓時就蔫了:“不了,我爸回寧夏和我媽我弟一家團聚去了。”
秦桑很同情:“原來你被拋棄了,好可憐,以后我把胡蘿卜讓給你吃呀!”
到了家,還不到十一點,村里的集市還沒散,留下大毛刷洗鍋碗瓢盆打掃衛(wèi)生,王銳領了桑桑去集上買菜。
魚肉蛋菜,提了大包小包進門,就聽副班長正在諄諄教誨:“你就認了吧,習慣就好,當年我貓在樓頂天臺上都能被他找著……”
王銳笑瞇瞇看過去,副班長正在燒水洗碗,大毛不知道從哪兒借了三把人字梯回來,院子里還有一大摞紙箱,崔亮站在蘋果樹下咬著半個蘋果望天。
午餐時間緊,王銳也沒做別的,只把帶回來的真空包裝熟食拆了一堆,另外炒了兩三個素菜就湊合了。
吃完飯就得干活了。王銳一安排,四個勞力人人有活干,摘果子的摘果子,裝箱的裝箱。
洛飛羽不好意思干站著,問:“我呢?”
對上那副“我很壯我很能干”的表情,再看看那副標準文弱書生的小身板,王銳一指小板凳:“你吃蘋果。”
洛飛羽坐下來,垂頭喪氣吃蘋果。
秦桑也湊過來:“我呢我呢?”
王銳頭都不回:“一塊兒吃蘋果。”
秦桑坐下:“不愛吃蘋果。”
王銳嘴角抽抽:“那你吃梨。”
秦桑打來一盆水,撿了一兜蘋果一兜梨,招呼洛飛羽:“吃吧,王銳家的梨可甜了。”
兩人面對面坐好,你幫我遞個蘋果,我?guī)湍阆磦€梨,連吃帶說,可熱鬧了。
勞動力多了,很有效率,一天半,果子已經(jīng)摘的七七八八的,只剩了一些不太熟的和樹梢頂部夠不著的。王銳看看院子里一地果子,很有成就感。
轉天早上,看看集體賴床的幾個,王銳做好早飯就出門了。果子收的不少,即使不愿意,也得送一些出去,比如奶奶和小姑。
忙了半天,該送的都送完了,奶奶,小姑,三叔公,小舅,每家蘋果梨各一箱,姑姥姥那里各兩箱。奶奶那里另加了十斤排骨十斤五花肉兩條魚算作節(jié)禮,小舅那里是兩只豬前腿十斤牛肉幾套小孩衣服,姑姥姥那里是一只豬后腿兩只雞十斤羊肉一包干果,王銳給姑姥姥那里的禮一向是比別人厚上兩分的。
回到家,一進大門就聞到了一股香味,抽抽鼻子,三嬸最拿手的豬肉燉粉條,王銳口水一下子就下來了。
正要沖上去,手機響了。接通,是劉長征那欠扁的聲音:“王小銳,你要的人已經(jīng)找好了兩個,準備怎么謝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