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終于覺醒了,但反省過后,卻又茫然起來。既然自己做的都是錯的,可自己又能干嘛呢!做個純情小男生,像花癡一樣看著那些女人,然后說我愛你?還是選擇等候愛情的到來,把眼前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們放過?莫非自己患了精神病了不成?怎么胡思亂想起來了。夏柳自言自語。
等他再次看到大千虛空,驀然領悟。這本來就是個虛空,一切都不是真實的,世界很假,你伸手抓它,結果什么都沒抓到,但你的眼睛卻能清楚的看到身邊流轉的云絲,虛虛實實,亦真亦幻!
盡管他領悟了大千虛空的含義,但心里卻又生一個疑問,在這虛空的世界里,我最終能獲得什么?誰能告訴我?
夏柳任憑軀體浮在大千世界,無思無念,那是一種瀕臨絕望的狀態。只有當一切身體機能停止運轉,思維也不再跳躍的時候,他才感覺到體內的真氣在悄無聲息的流動,比心跳還恒定。
夏柳驟然睜開雙目,這個世界一直在按照一種墨守成規的規律轉動,他不以任何東西改變。而這種規律是自然!是世界!它靜靜掩藏在我們生活的背后,當我們為周圍的事物以及生活所煩心的時候,它什么都不顧什么都不管,即便你死了,即便你又活了,它仍然無動于衷!夏柳明白自己領悟到了所謂的修真之道,那是一種純自然的狀態!
重新閉上眼睛,重新回歸到那種無思無慮的境界里,夏柳把握到真氣流動的軌跡!等他完全了解以后,猛然跳了起來,如果世界沒有愛情,那么我只能以情欲來填補;如果人生沒有意義,那么就讓我自己來創造吧!任憑這個世界有多么虛幻,我只管做我自己,只要做有個活生生的人!這些問題就讓那些思想家們費腦筋吧!真正的修真之路是走出自己一的人生,那樣才是真正符合自然與規律的。(嘆,夏柳由一個從不動腦筋的下流無恥之徒,終于轉變為有思有想的人!是好是壞……)
“一凡兄!”楚舒的聲音喚醒了晨睡中的夏柳,經過昨晚一番徹悟,夏柳精神煥發,對自己在古代的命運更加有信心!聽到楚舒的聲音,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一看,只見楚舒衣著整齊立在門外。
“今天不會是又參加什么詩宴吧?”昨天那場詩宴折騰的自己夠嗆,今天再來就沒那么靈機一動了。
楚舒微微笑道:“不是詩宴,而是去萬家商談婚禮!”
“婚禮?”夏柳瞪大眼睛,“你是說綺雪的婚禮?這么快?”
楚舒嘆了下,“昨天經過家族商議,這霍、白、徐三家一定在秘密計劃著什么,所以我們也要加快步伐,獲得萬家的支持,這樣他們三家顧及到萬家的勢力,便不會很快動手,我們也能有時間調查清楚,做好應對策略。”
決定的蠻快的啊!效率夠高,夏柳心里一陣贊嘆,“那你叫我干什么?這事情由你這個大公子去可以了呀!”
楚舒神秘一笑,低聲道:“你是要和綺雪一塊到萬家的,所以我讓你隨我去看看,熟悉下他們的人和地點。”
這小子,想的倒周到。夏柳答應了聲,便換了身青一小帽的下人衣服,跟他前去萬府。
萬府在皇宮附近,一座金碧輝煌的大宅院,夏柳跟在楚舒后面,東張西望,這萬家的房子宅院構造比較獨特,看似亂紛紛的,沒有主次之分。據楚舒介紹,這是萬府后代的一位奇人從樂譜中演化出來的一種奇門妙陣——《瀟湘水云》。此陣復雜繚繞,變化多端,若不懂樂曲,連方位都辨別不清,更別說出陣了。
夏柳暗暗咋舌,媽的,這么復雜,姓萬家里難道有什么寶藏不成,弄的這么神秘!
兩人在萬府下人的帶路下見到了萬銘,夏柳裝作下人模樣,低著頭,偷偷看了眼萬銘,看起來還挺面善,穿得干凈齊整,臉上洋溢著恬淡的笑意,要不是知道他與魏忠賢勾結,還真以為這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人。
楚舒與萬銘客套了一陣,萬銘問道:“令妹最近身體怎么樣?昨天我令小兒送去了一株萬年參,對令妹的身體應當有所裨益。”
“謝萬伯父好意,舍妹要我謝過伯父呢!此次前來既是答謝伯父的禮物,同時也想把婚期訂下,萬全兄臥床不起,也需要個人照顧!”楚舒彬彬有禮貌的答道,做表面工夫,這小子絕對是一流。
萬銘捋須笑點頭道:“恩,訂下也好,我們這里都準備妥當了,隨時都可以,不如就十天之后吧!九月初八,是個黃道吉日。”
楚舒自然是沒意見,忙道:“那就九月初八。”說完后接著很虛偽的嘆了嘆,“萬全兄乃我京城少有的年輕才俊,竟遭此大劫!令人惋惜啊!”
萬銘祥和的臉上也鋪上了愁云,眼睛里微微閃動著恨意,“這都怪他太過招搖了,不怕楚賢侄笑話,前段時間去江南,碰上個妖女,被她迷惑,回來之后竟然跟我說要娶她過門,我震怒之下令他面壁思過,一面派人把那女子的身份來歷調查清楚。誰知不查還好,一查之下是又驚又怕!”
誰能讓他這個權勢中天的人害怕?楚舒與夏柳均有些好奇,夏柳不禁抬頭望向萬銘,只見萬銘此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氣色,完全失去了剛才的溫和,切齒道:“那女子是圣女教的人,專習采陰補陽之術,萬全被她迷惑,也不知在她身上失去了多少精元,我說他怎么消瘦至如此。圣女教得皇族保護,肆意妄為,但卻勾引到我萬家頭上,此事我決不容忍,因此便派人把那女子殺了。全兒卻不知從哪得到消息,傷心欲絕之下,修煉時走火入魔,這才落得如此下場。都是那個女子做的禍害!”
楚舒陪著他憤恨了一下,然后道:“圣女教一向行蹤詭秘,據聞在京城的弟子除了奉圣夫人,狐猸子之外,就只有圣女,不知道萬全兄碰到的是誰?”
萬銘氣稍稍消了些,不過仍然有些忿忿不平,“那女人是江南的,叫王懷蓮,是奉圣夫人師妹鳳姐兒的徒弟。全兒把她從江南悄悄帶到的京城,當時我曾找過奉圣夫人,誰知她不聞不問,這圣女教我不清楚他們是否互不干涉的,一氣之下便把她殺了。”
楚舒自然知道圣女教是個教規嚴密,但教中人卻往往行動詭秘,各自不相牽連,有的更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師姐師妹!這樣的一個教派,你去找其中任何一人,自然無法牽制另外一人。除非那人是圣女或教中的長老級人物!
夏柳聽到萬銘竟然提到那女人是王懷蓮,大吃一驚,這女人不是在西山的么?怎么跟萬全勾搭上了?而現在突然被這姓萬的殺了,香消玉隕,雖然自己對這個頗風騷的女人從不放在心上,但聽到她的死訊,心里不禁也有些感嘆。一個自己相處過的女人就這么在世界上消失,心里還真有些傷感。
楚舒此時勸說萬銘道:“圣女教常人是無法摸透的,伯父殺了鳳姐兒的徒弟,鳳姐兒若是知道,恐怕不會與萬家善罷甘休,伯父還要做好防備!”
萬銘神色一凜,咬牙道:“我萬家才不會怕他什么鳳姐兒,就算是圣女教要對付我萬家還要三思才行,更何況一個只知道迷惑男人的女人。”
我靠,看不出來還挺牛氣的嘛,夏柳冷冷一笑,老子不知道你萬家有什么背景勢力,但你殺了老子的女人,這筆帳可要好好算算!
楚舒知道再談下去也無益,便連忙帶著夏柳告辭。
“他不知道你家跟圣女教的關系?”兩人回到車上,夏柳向楚舒疑問道。
楚舒微微一笑,“圣女教與皇族是唇齒相依的關系,而我們這些四大家族,或是如萬家雖然都與圣女教有關系,但只維持在利益關系之上,上次白蓮教來搗亂,家父請了圣女來,條件是送給圣女教珍珠一箱,她讓你在我們家做家丁,并且答應幫助綺雪鏟除體內的戾氣,這都是靠珍寶換來的。”
夏柳還是第一次聽說他們之間的關系,圣女叫楚綺雪叫的那么親熱,還以為真的有什么沾親帶故的關系呢,原來是純利益關系!這些大家族教派的,做什么事情都要靠利益來,真他媽郁悶!還不如夏村那幫人呢,盡管族長平時對老子很少慈眉善目過,但他還是很關心老子的。
“一凡!你有沒注意到萬府內的建筑設計?”楚舒突然道。
“建筑設計?”夏柳一楞,當時自己雖然左顧右盼的,但既不懂音律,也不懂建筑,里面還藏著什么奇門遁甲的東西,跟小說里寫的神乎乎的,老子一個沒知識沒文化的人怎么能明白,便想都不想的搖搖頭。
他的表現在楚舒意料之中,楚舒道:“如果沒人給你帶路你認為自己能否從里面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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