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飛兒到的前一日.一間簡陋的屋子裡,蕭子軒揹著手,看著空空的屋子,只冷冷的吐出一句:“找個啞巴來替代,要機靈點的.”南宮狂在身後恭敬的欠了欠身,示意明白了.
翌日,當飛兒見到身著華服笑吟吟的蕭子軒和南宮狂時,一陣失神,彷彿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只是兩人身後的一大羣侍衛在提醒著她今昔不同往日.
飛兒頓了頓,和大家一起欠了欠身子,口中朗聲道:“參見皇上.”蕭子軒眼裡的痛一閃而逝,想奔到飛兒的面前立刻扶起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兒,卻生生停在原地,僵硬的叫各位起身.
“那個人就在裡面?”飛兒和李天凡互相複雜的看了眼.裡面就是那個陷害飛雪山莊的人麼?飛兒伸出手,卻沒有勇氣推開.裡面那個人就是自己一直想知道的答案,爲什麼自己現在卻膽怯了?李天凡沒有猶豫,猛的推開了門,大步邁了進去.
二人進去看到的是一張倉皇驚嚇的臉,一箇中年男子縮在了牆角,驚恐的看著闖進來的人.飛兒的眼神在看了眼牆壁後被定住了.是孃親!是孃親的畫像.牆上的那副栩栩如生畫裡的人兒不是自己的孃親還會是誰?
那個疼愛自己,把生的機會留給自己的孃親.那個從自己生下來後就一直親歷親爲照顧自己的女子.那個在葡萄藤下對自己微笑的人兒,在自己練習輕功時不小心擦傷後,溫柔仔細給自己上藥的孃親!飛兒的眼淚止不住的滑落.慢慢走上前,輕輕取下了畫,溫柔的抱在了懷裡.爲什麼,孃親的畫像會在這裡?
李天凡看著縮在牆角的人,深深皺起了眉頭,這個人是當年陷害飛雪山莊的人?李天凡狐疑的眼神沒能逃過門口一直站著沒動的蕭子軒.蕭子軒緩緩開口道:“這個人是我的六皇叔,因爲當年和你們的父親一同愛上了你們的母親,但是沒有選擇他,他由愛生恨,賄賂了你們國的攙臣,污衊飛雪山莊想造反,這才導致了當年的冤案.”
李天凡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縮在牆角的人.這個人是皇室人員?李天凡緩緩的蹲下身,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中年人.
飛兒摩挲著懷裡的畫,恨恨看著李天凡眼前的人.心中卻複雜著.自己想過見到仇人後的種種場面.自己衝上去狠狠的抽他,然後給他下各種毒藥,一直折磨他.可是,現在終於見到了一直想見的仇人,自己卻提不起來仇恨.爲什麼?是因爲那個人無助害怕的眼神還是發抖的身軀?自己居然對仇人動了隱惻之心麼?
蕭子軒走過來,輕輕拍了拍飛兒微抖的肩膀,柔聲道:“我會即刻寫信與滄月國的皇帝,告訴他此事的緣由,定要他還你們一個清白.”飛兒僵硬的點了點頭,失神的看著牆角發抖的人,喃喃說道:“子軒,謝謝你.”
蕭子軒一愣,剛纔飛兒是叫自己子軒!不是叫自己皇上.心中一喜,繼續說道:“飛兒,你也累了,去休息吧,這裡你大哥和我們會處理的.”飛兒沒有反對,跟著丫鬟慢慢出了院子.原以爲自己會很激動的上前質問那個人,爲什麼!爲什麼當年要這麼對飛雪山莊!可是,爲什麼自己什麼也問不出口,什麼也說不出口?
好累,心好累.飛兒抱著那副畫像,慢慢的跟在丫鬟的後面.由愛生恨,只是因爲愛的太深,所以如此偏激?這副畫的兩邊已經被磨的很薄,是經常有人摩挲的原因吧他是後悔的麼?飛兒胡亂的想著,機械的跟著丫鬟走著.
屋中,李天凡緩緩的起身,面無表情的看著屋中的蕭子軒和南宮狂.“皇上和南宮將軍是不是該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李天凡冷冷的口氣沒有一絲的溫度.
蕭子軒微微一笑,淡淡道:“果然騙不了堂堂夜魔宮的宮主.”
李天凡臉色一變:“這個人是假的,還是這一切都是假的?”
南宮狂看著一臉戒備的李天凡忙道:“李大哥息怒,我發誓,這一切都是真的,只有眼前的人是假的.”
“這是怎麼回事?”李天凡指了指地上的人,“這個人身上沒有一絲貴氣,堂堂當今皇上的皇叔會是這樣一個不能說話,膽小懦弱的人?”還有那個人眼裡深深的驚駭和哀求,這像是一個皇室的人?
“那個人跑了,就在昨天夜裡.不知道是誰幫助他逃走的.”南宮狂一臉的鄭重.
“是的,剛纔我所講全是真的.皇叔當年確是由愛生恨,所以才做出了那等糊塗事.但是他卻一直深深的後悔,因爲他沒有想到滄月國當今的朝廷會下滅了全山莊的命令.他原本以爲只是~~~~~”蕭子軒的話未說完,被李天凡接了過去:“他以爲朝廷只會殺我的父親,然後他就可以趁虛而入,得到我的母親是麼?”
蕭子軒和南宮狂沉默下來,默認了這個事實.
“你們對飛兒隱瞞了這些,不怕她知道了怪你們?”李天凡擡起頭看著屋中的兩個絕代男子.
“剛纔你沒有揭穿我們的做法,已經說明了你心中的決定,你也不想飛兒一直揹負著仇恨活下去,對不對?”南宮狂接過話.
李天凡轉過身,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人,這才嘆了口氣道:“是啊,我希望她開心,我希望她幸福.”
“所以,在飛兒面前,這個人就是你們要找的人.”蕭子軒的口氣冷的下來.
“那麼,真正的那個人會去哪裡?”李天凡沒有轉頭問道.
“他只能去滄月國投靠一個人.”蕭子軒接過話.
李天凡沒有再問,他的心裡明白,事情沒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