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揚不知道這是什么洞,老鼠的?鼴鼠?還是蛇?
如果是蛇的,是不是太大了?蟒蛇?應(yīng)該不會吧,蟒蛇在溫度這么低的日子里,會死的。
不過這么遙遠(yuǎn)的年代,什么都有可能。
王揚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但他的父母已經(jīng)忙碌了起來。
父親拿著鋒利的石錐,站在洞口旁邊,母親則在兩米外的地方挖著泥土。
王揚趕緊跑過去幫忙,快速的挖著。
他挖著挖著,已經(jīng)挖了四十幾厘米深的地方,卻還是不見任何動靜。
母親對他嗚嗚兩聲,然后走到洞口的另一邊去挖。
王揚跟了過去,快速挖了起來。
他挖得很快,強迫自己適應(yīng)如今的處境,巨大壓力與決心下,不一會兒,他就領(lǐng)悟了挖掘的技巧,省了不少力氣。
忽然間,他鏟破了土壤,露出里面的一個通道,一只可能有兔子那么大的老鼠,瞪著眼睛望著他。
果然,是只老鼠洞!
這老鼠通體黝黑,是鼴鼠!
只是這鼴鼠與現(xiàn)代的鼴鼠有些不同,個頭大是其一。
最重要的是,它的眼睛很明亮,明顯有一定的視力,爪子很大,掌心外翻,指甲有三四厘米長,非常鋒利。
這只鼴鼠見自己的巢穴被人挖到后,“嘰”的一聲發(fā)出類似蟬一樣的刺耳鳴叫,一個轉(zhuǎn)頭,向出口跑去。
母親也不管這邊了,跑到父親旁邊,一同守著洞口,只等它冒頭,就給它致命一擊。
然而她一跑過去,那只鼴鼠又悄悄的跑回來,惡狠狠的瞪著王揚。
王揚愣了一愣,沒想到這只鼴鼠不怕自己,難道自己長得不像壞人?好嘛!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吖不把我當(dāng)回事,我就當(dāng)場剁了你!
王揚對母親叫了一聲,然后拿出骨刺,看準(zhǔn)鼴鼠的身體,就像刺魚一樣,快速而精準(zhǔn)的插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那只鼴鼠速如閃電,眼中冒光,一個閃身就躲開這一刺。
“呲啦!”
骨刺插入地下十幾厘米,與沙子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音,王揚一個落空,收力不住,整個人往前一傾,差點摔到地上。
硬是多年的鍛煉讓他身體協(xié)調(diào)性極好,才沒栽跟頭。
那只鼴鼠見王揚破綻大開,“嘰嘰”的發(fā)出兩聲嘲笑,猛的一躍,鋒利的爪子直刺王揚的肚子。
“逆天了!逆天了!”王揚腦中閃過這個念頭,敢情這年頭的鼴鼠也是兇殘野獸!
他的臉上流下冷汗,眼中還殘留著震驚,本能的腳下一用力,整個人往左一讓,險險避過飛天巨鼠的爪子。
這一回,輪到鼴鼠門戶大開。
王揚身子一邊傾斜,眼中閃過精光,大手一伸,頓時把鼴鼠的脖子一把捏住。
鼴鼠恐懼焦急的“嘰嘰”亂叫,兩只爪子作勢就要往王揚的手指刮去。
王揚早就懷疑鼴鼠的反擊,借著身子的慣性,猛的一甩,將它摔到了地上。
鼴鼠吃痛不住,在地上彈了兩彈,站好身子,就要向遠(yuǎn)處跑去。
王揚見它要跑,沒時間從地上拔出骨刺,一抽背上骨棒,就要朝它追去。
可就在這時,一股滔天惡臭猛的沖進鼻子,王揚腦子一暈,捏住鼻子連連后退,大罵不已。
“鼠輩就是鼠輩,竟然放了獨門暗器!”
王揚猛一甩頭,絕不能讓今天的晚餐跑了,定睛一看,見那鼴鼠還沒跑遠(yuǎn),母親在一旁追了上去,但以她的速度,絕對很難跟上。
“賊子休走!”
王揚雙目圓瞪,拿出腰間的一塊石頭,微一掂量,看著鼴鼠的速度快速計算了一遍,猛的用力一扔。
只見石頭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飛到了老鼠上方,慢慢的飛到了鼴鼠的前方,逐漸下落。
鼴鼠全速奔跑,哪曾想天上會落下瘋狂的石頭,收不住速度,一腦袋和石頭撞上。
“當(dāng)!”
它翻了幾個滾,看樣子是砸暈了。
母親快速追上去,拿著尖銳的石器,一下刺穿了鼴鼠的腦袋。
鼴鼠掙扎幾聲,終于是沒了氣。
第一次狩獵告終,王揚重重的呼吸著,臉上還有剛才那驚險一幕而流下的冷汗,他真是太大意了,差點被鼴鼠開膛破肚。
之前王揚沒有來得及細(xì)看,就迫不得已的上演了一出《貓和老鼠》。
現(xiàn)在他接過腦袋開花的大鼴鼠,終于能夠仔細(xì)觀看了。
只見此鼴鼠生得一手好皮,黝黑的皮毛烏黑發(fā)亮,光澤鮮艷,尾巴有點像貓,尾端比較大。
頭部和老鼠完全一樣,身材與大田鼠類似,爪子很鋒利。
王揚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莫非這不是鼴鼠,而是果子貍的祖宗?
他思考了片刻,一致認(rèn)定,若是一般的小野貓碰上它,鹿死誰手還真難說。
就在這時,一個口哨把王揚吸引了,這是召集的口令。
收好果子貍,王揚和父母趕緊向那處跑去。
只見大人們都已經(jīng)聚集了起來,一對年輕夫婦正在嗚嗚的說著什么。
王揚湊過去看他倆比劃,原來他倆想要表達的是,發(fā)現(xiàn)了一只死鹿。
嘿,這運氣不錯啊,出門還能揀到獵物。
眾人都很開心,被他倆領(lǐng)著,來到了不遠(yuǎn)處的幾棵大樹下。
果然,有一只成年梅花鹿倒在地上,看它的樣子,四肢粗壯,身上有白色斑點,兩只高高豎起的角已經(jīng)硬化,是只活了很多年頭的鹿。
按理說它不會進入森林深處,但是食物的缺乏,逼得它不得不入山,結(jié)果它還沒餓死就先老死了,實在是悲劇。
王揚對于它的悲劇是沒有任何同情的,他們出來很久了,有點承受不住寒冷的天氣,一個個搓著雙手,想要產(chǎn)生點溫度。
好在這頭鹿送上門來,看它樣子怕是有兩百多斤,省點吃也能熬個幾天,真是救命稻草!
可就在這時,一點微弱的“嚕嚕”聲傳了過來。
在如此寂靜的森林中,這聲音堪比天雷,眾人頓時神色警惕,仔細(xì)聽了聽,發(fā)現(xiàn)是正前方傳來的聲音。
忽然間,一陣快速的奔跑聲傳來,聽聲音來者數(shù)量不少。
不一會兒,一只野豬出現(xiàn),兩只野豬出現(xiàn),十三只野豬出現(xiàn)。
它們站在一排,與眾人以鹿為界限,面對面的望著。
王揚瞇起眼睛仔細(xì)看去,只見這些野豬可不是什么乖巧的豬,而是一個個青面獠牙的兇殘對手。
它們身體健壯,可能有一米五那么長,八十厘米那么高,也就比王揚矮一個頭左右,重量可能達到三百多斤。
張著血盆大口,兩根二十厘米長的獠牙從下顎往上長,全身黑毛有幾厘米至十幾厘米那么長,活脫脫的黑版獅子,要不是它的豬頭樣,王揚都不敢確定它們是野豬。
很顯然,這十三位神行太保在見到王揚一行二十幾人后,察覺到大家都是亡命之徒,手上沾滿了鮮血,沒有一個是好鳥,也不敢輕舉妄動。
它們的小眼睛中放著兇光,嘴里不停發(fā)出威脅般的“嚕嚕”低吼,警告眾人離去。
一行大人并不懼怕,揮舞著手上的武器,同樣發(fā)出低吼。
這頭鹿對他們很重要,山洞中是嗷嗷待哺的孩子,自己也沒有吃飽,面對為數(shù)不多的食物,不可能放棄,哪怕要用鮮血來換!
王揚緊張的緊了緊手中的骨刺,流著冷汗,不知道等會兒戰(zhàn)斗爆發(fā),自己會不會被野豬撞死。
他極為不信任自己的骨刺能割破野豬的毛皮。
但此時輸人不輸陣,誰要是先漏怯,就等于放棄了這頭食物。
但就在這時,又出現(xiàn)了意外。
“吼!”一聲震天怒吼從不遠(yuǎn)處傳了過來,眾人和野豬的注意全部被那處荊棘叢吸引了過去。
一只青睛大蟲慢慢的,從容的走了過來。
別以為青睛大蟲是啥動物的新名詞,就是老虎!
王揚冷汗連連,看來原本食物豐富的春天被這場冷空氣破壞得相當(dāng)嚴(yán)重,所有生物的食物都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緊缺。
這只老虎也不甘寂寞,從山上來到了山下的森林,沒想到就這么遭遇上了。
它全身的皮毛和如今的老虎差不多,黑黃相間,額頭中間刻著一個大大的王字,體型倒是比動物園中的胖老虎們還大一圈。
它就這么走過來,姿態(tài)優(yōu)雅而威嚴(yán),但是它也明白,此時形勢容不得它放肆,在王揚等人的左邊停了下來。
王揚看著那老虎暗暗吞口唾沫,只求武松俯體,關(guān)二爺上身,這么復(fù)雜的形勢,他可應(yīng)對不來。
但是他不知為何,真的不怎么在乎這只老虎,這只老虎再厲害,二十多人沖上去它還不死?
或許它剛才一直藏在荊棘叢里,只想等大家吃完后,再來撿剩食。
或者,在大家進食的時候,挑個弱小的干掉拖走。
不過后來出現(xiàn)了另一支可以與王揚等人抗衡的隊伍,這該死的老虎才出來,想分上一杯羹。
可還不等王揚轉(zhuǎn)完念頭,又一群不速之客來臨了。
十幾只目光幽幽,拉攏著尾巴的灰白雪狼來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自己是來自北方,它們對天高呼。
“嗷~”
“嗷~”
十幾只狼在王揚等人的右邊停下。
頭狼出現(xiàn)了,它的樣子看上去比老虎還要從而不迫,不緊不慢,高傲無比,眼中平淡如水,沒有半分情緒。
王揚幾乎一眼就認(rèn)出,它就是那次威脅過眾人的頭狼,因為這頭狼有明顯的標(biāo)志,臉上有一道疤。
沒想到這次它聚集了更多的狼,勢力大漲,想要如法炮制,奪得這頭鹿。
這一下子,氣氛變得微妙了很多,大人們張開雙手,示意眾人后退一點,離鹿遠(yuǎn)一些。
這并不是漏怯,而是為了平衡,以保證自己不是離鹿最近,不成為被群攻的對象。
對面,那些野豬也做著同樣的事,往后退了一些。
千萬不要低估這些野獸的智力,尤其是狼和老虎,一個是狡猾的殺手,一個是潛伏的獵手。
就連那群野豬,王揚都不得不提高重視,刮目相看。
四方落定,各自警惕與威脅,大家都餓紅眼了,局勢一觸即發(fā)。
別看老虎號稱百獸之王,現(xiàn)在的它可不敢亂發(fā)脾氣,面前的全是強者啊。
都說聚會不能三缺一,果然沒錯,而且四方的確興致勃勃,好嘛,這下樂子大了!
王揚十分無語,他望著那頭該死的鹿,止不住心中的膜拜:“你是該有多大的魅力,才讓四大家族的所有成員,集體對你哀悼啊。”(求收藏,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