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進它。
在接下來的兩天中,施奕文和趙士禎一同認真的研究起了“掣電槍”。
首先需要解決的是氣密性,盡管它的在射擊時泄出的火藥燃氣比想象中的要少。可是仍然對射程造成了影響。
為了解決氣密性的問題,從加工工藝上來說,以這個時代的標準自然是沒有改進的余地了,除非施奕文把它們拿到空間里,用現代機床加工。最后思來想去,也就是在子銃前方增加了一個牛皮環,以期盡可能增加氣密性。盡管效果比不上橡膠,但總算還能起到一點作用。
除此之外,還有就是需要增加膛線。
膛線,任何一個稍微對武器稍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膛線的作用。膛線可以說是槍管的靈魂,膛線的作用在于賦予彈頭旋轉的能力,使彈頭在出膛之后,仍能保持既定的方向。
在槍管內增加線膛不算很新奇的,早在幾十年前的火繩槍時代,就已經有了線膛槍,只不過那時膛線是直線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前裝彈丸方便。很快又發展出螺旋膛線,與滑膛槍相比,線膛槍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射程大、精度高,與有效射程不超過百米的滑膛槍相比,線膛槍可以在兩三百米外準確的擊中目標。
膛線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只不過,在歷史上,它從未得到普及,倒不是因為拉制膛線困難,畢竟無論是在北美或者歐洲獵人們使用的都是線膛槍,它沒能普及的最大問題是裝彈困難。線膛槍之所以能射得遠,射得準,是因為子彈在出膛前需要沿著膛線旋轉,這就要把子彈嵌入膛線才行。這也就造成了裝彈困難,甚至必須要用蠻力打擊子彈使其變形鑲入膛線,甚至有夸張的說法要用錘子錘進去,盡管后來通過子彈包裹皮革的解決了問題,但是它的裝彈仍然比滑膛槍慢很多,甚至是不可以忍受的慢,因此在很長一階時間于軍隊中都只是小規模的裝備,僅僅只是用于狙擊。
不過,對于后裝的“掣電槍”來說,卻沒有這方面的擔心,它是后裝槍,自然不需要考慮包裹皮革之類的問題,只需要制造出合乎口徑的子彈,就足以滿足需要。
但是,想要有膛線,必須要先制造出膛線機。
“要把膛線弄出來!”
打來掣電槍之后,看著光滑明亮的槍管,施奕文自言自語道。
或許,在很多人眼里頭,制造膛線是一種非常神秘的工藝,甚至需要最復雜、最精密的設備,可實際上,對于工科生來說,這并沒有什么復雜的,在金屬加工中有一種“內花鍵加工工藝”,就與拉制膛線的工藝相同。而應用在膛線上,只需要設計一種巧妙的拉床,將往復和旋轉兩種運動方式同時賦予一把特制的拉刀——這很簡單。
只用了一天的時間,施奕文就拿出的膛線拉床所需要的圖紙。純機械式的拉床的結構很簡單,不需要油壓機。
一塊充當導軌的鋼板、一個固定的槍管夾具、一個沿導軌往復移動的拉刀臺。再加上一個將圓形轉盤的旋轉變成往復運動的連桿,就構成了原始的機械拉床。圓形手搖轉盤即便可以用人力,也可以用皮帶連接水力傳動軸。這樣也就可以實現機械化生產了,當然現在并沒有這方面的需要。
唯一困難的是如何讓拉刀旋轉,和內花鍵加工工藝中要求的一樣,槍管是加工過程中必定是固定的紋絲不動的,加工旋轉的膛線只有讓拉刀旋轉,而內花鍵加工工藝中,同樣有加工旋轉內花鍵的方法,只需要在拉刀后方增加一個齒輪,一截齒輪導軌,齒輪導軌上方連接呈固定角度傾斜的導軌。在拉床的往復運動中,通過齒輪導軌在上方傾斜導軌的作用下,上下移動導軌驅動拉刀后方齒輪旋轉,如此一來,也就得到了所需要的往復和旋轉兩種運動方式的拉床。
原理很簡單,任何接觸過內花鍵加工工藝的,都知道它的原理,所需要只是將推動拉刀的油壓機換成簡易的機械能。
相比于設計,制造膛線拉床的無疑更費時一些,如鋼板等材料,都是施奕文從空間里取來的。即便是如此,仍然用了三天的時間,其實用熟鐵或者加厚的鑄鐵也行,只是施奕文并不愿意浪費太多的時間。
三天后,站在靶場上——其實就是一面堆放著沙袋的厚墻,站在100米外,
瞄準、調整呼吸、扣動扳機……
伴隨著燧石撞擊火臺時的脆響,焰火于火臺升胖的瞬間,“砰”的一聲,槍身猛后座,撞得施奕文肩膀有些發麻,一團白色的硝煙從槍口涌出。
幾乎是在槍響的瞬間,趙士禎從一旁向前跑去,跑到墻根沙袋前方的木靶,看了下靶子,木板上赫然打出了一個洞,他立即大聲叫喊道。
“打中了,打中了……”
只有靶板,沒有環靶,甚至就連同靶板也有6尺高、2尺寬,差不多就是一個人形大小。按照“出廠標準”,“迅雷銃”能在20丈十發九中,打到靶子就算是合格。這樣的標準按照簡直低得有些令人發指,但是也是這個時代的“高標準”了。
現在,用這樣的靶子測試線膛槍肯定不行,想了想,施奕文讓人取了張紙和圓規,工廠學徒班已經開始使用圓規、尺子之類工具,都是施奕文從空間里帶出來的。
在施奕文制作靶紙時,趙士禎疑惑道。
“這是怎么?”
“靶紙,專門測試精度的?!?
不等靶紙上面的墨汗干透,施奕文就讓人釘在了靶子上,然后下撅槍托,在他的建議下,“掣電槍”已經變成了長槍,至于短槍……有幾支用著就行。
至少現在還沒有。
再次瞄準射擊……
當趙士禎再次跑到靶前的時候,他盯著靶子愣了好一會,直到施奕文喊著的時候,他才大聲答道。
“八……八環?!?
這豈不就是傳說中的“百步穿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