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公公進(jìn)去通報后,很快就出來回話了。“武大人,皇上讓您進(jìn)去。”
“有勞呂公公了。”武重規(guī)笑了笑,對著那下巴光溜溜的呂公公說著。說完,他便向皇帝辦公的地方走去。
進(jìn)了御書房,他看到李隆基正皺著眉頭,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奏折。也沒有打擾他,站到一邊等著。心里琢磨著,這皇帝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咋樣,應(yīng)該是為剛才張九齡和蕭昱進(jìn)來商量的事鬧的。
過了好一會兒,李隆基在那本奏折上寫完朱批,合上放到一邊后,才抬起頭了,對著正在自行發(fā)呆的武重規(guī)說道:“高平王,今天怎么想起進(jìn)宮來了?”對著這德高望重的兵馬大元帥,李隆基還是十分客氣,而且他與自己即是君臣,又是朋友。
“皇上,臣今日進(jìn)宮是想請皇上恩準(zhǔn)見一下武賢儀。”武重規(guī)也沒有跪下,只是站在一邊直言的說著。這女兒嫁入天家就是麻煩,要見個面要向皇帝報備不說,見到了還要三跪九磕。那可是自己女兒,居然要老子給女兒下跪,想起來真有些寒磣。
“哦,高平王可是很少見武賢儀。今日來所謂何事?”對于武重規(guī)突然進(jìn)宮,要求見自己的賢儀娘娘,讓他感到有些奇怪。這武重規(guī)自從武雪婷進(jìn)宮后,除了重要的宴請外,與她見面的次數(shù)是屈指可數(shù)。今日這樣突出其來的請求讓他也有些吃驚,便想問個明白。
“回皇上,事情是這樣的。”武重規(guī)彎腰行禮,笑著對李隆基解釋著:“璥皇子上次遇險的消息傳回后,賢儀娘娘整日憂傷,祈天盼地的,總算是求得李璥安然歸來。之前那一切,仿若只是一場惡夢。這些日子來,賢儀娘娘巴不得能天天見到璥皇子,看到他平平安安的。可是前些日子璥皇子請旨離京了,微臣怕賢儀娘娘心情郁結(jié),是以特來請旨晉見。”他這個理由可是事實,而且說得合情合理,想來這皇帝也不會拒絕。
聽武重規(guī)說到自己最小的兒子李璥,李隆基也暗暗嘆息著。自己那日偷聽到這皇兒與他母親的一翻談話后,他也有意忽略著。雖說心里覺得自己挺對不起這個皇兒的,但多年的習(xí)慣,讓他不知道如何去與之相處。但內(nèi)心深處,還是十分想去補償他的。是以,這次他請旨出京,要去參加那恩義侯的婚禮,他也二話不說的就答應(yīng)了。但他只想到了兒子,卻沒有考慮到武雪婷的心情。如果不是武重規(guī)今日這么一說,他還真沒有想到這些。
說實話,武賢儀雖不是這后宮里最美的,也不是最有才氣的,但她的溫婉讓他折服。他猶記得當(dāng)年第一次見到她時,便被她那溫柔的笑顏所迷倒。后來武則天為了鞏固自己的帝位對他指婚,他也沒有反對。
后來,他成為太子后,隨著當(dāng)時自己父皇的贈予,和為了各方勢力而迎娶的女人一增多,便漸漸的開始疏遠(yuǎn)了她。這些年來,他到她寢宮的次數(shù),十根手指頭都用不完。而且,四年前兒子遇刺失蹤后,雖說他也有派人追查,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漸漸不了了之。
看來,他不僅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這些年來,他對他們母子倆真的虧欠太多了。
也罷!“原來如些,那高平王先去吧!朕隨后便去看望武賢儀。”李隆基輕嘆一聲,便準(zhǔn)了武重規(guī)的請求,同時也作了一會兒去看望武雪婷的決定。
武重規(guī)聽到李隆基這么一說,馬上裝作要磕謝圣恩的樣子,準(zhǔn)備下跪行禮。倒時那在御座上的李隆基看了他那裝腔作勢的樣子,皺著眉頭說著:“免了免了!老將軍,這里又沒外人,少跟朕來這一套。”其實,武重規(guī)先來面圣,也是打著讓李隆基去看武雪婷的主意。在這后宮,除了母憑子貴以外,最重要的便是君王的恩寵。可是這些年來,李隆基到女兒寢宮根本沒幾次,讓女兒跟守活寡沒啥區(qū)別。想說兩句吧!這女婿又不是普通人,他不能像對待尋常百姓那樣對他。他是皇帝,這天下的主宰,自古便有“一入侯門深似海”的說法,這天家更不是一般的王侯,輪不到他去指手畫腳。是以,他對女兒的事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今天,他只是正好有一個借口,但決定權(quán)卻不在他手里。如果皇帝不想去,他也沒有辦法。
“微臣謝皇上。”武重規(guī)偷笑的謝恩,對于李隆基的這個決定顯然也十分高興。
李隆基拿過一旁的奏折,又再次翻閱了起來。他頭也不抬的對著武重規(guī)揮了揮手,說道:“去吧!朕把這些奏折看完了再過去。”
“是,微臣告退。”說著,武重規(guī)便偷笑著,緩緩的退出了御書房,向武雪婷的慧安宮方向而去。
由于他是外臣,到了慧安宮外,他讓門外的宮奴先去稟報,得到武雪婷的同意后,才步入她的寢宮。
這天家的禮儀是相當(dāng)嚴(yán)格的,雖說是自己的女兒,但同時也是皇帝的妃嬪,見了面也是要行禮的。“見過武賢儀。”
“父親不必如此多禮,快快請起。”武雪婷不愧是溫柔婉約的女子,一舉一動除了極有風(fēng)范以外,那柔柔的聲音,也讓人如浴春風(fēng)。她走上前去,把武重規(guī)攙扶起來后,笑著問道:“父親今日進(jìn)宮,可有要事?”
“唉!最近你在宮中可好?”武重規(guī)輕輕的拍了拍那只攙扶著自己的柔荑,向?qū)嫷顑?nèi)的座榻走去。
武重規(guī)這一問話,讓武雪婷一下子黯然起來。可好?怎么可能好?皇上除了前幾個月來過她的寢宮,隨口聊聊外,這些日子根本沒有召見過她。而且,前些日子,璥兒為了參加青峰的婚禮,也請旨出宮了。她現(xiàn)在是即傷心又擔(dān)心!不過,對于皇帝的寵愛,她已經(jīng)不再抱有希望了。這后宮就是這樣,皇帝想寵想召哪位妃嬪,全憑皇帝的心意。而且,每三年一次的選秀,宮中都會出現(xiàn)一些年輕貌美的新面孔。皇帝哪有空記得她們這些好比昨日黃花的妃子。現(xiàn)在,她整日里除了祈盼兒子這平安快樂、身強(qiáng)體健外,也沒有別的心思了。
“女兒一切都好,父親呢?這些日子可有什么好事發(fā)生?”為了不讓父親擔(dān)心,武雪婷選擇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看著父親那含笑的樣子,她啟唇問著。
“看來為父什么事也瞞不過你。”武重規(guī)拉著她坐下,待雙雙坐好后,才慢慢說道:“前些日子璥兒不是請旨出宮嗎?為父派了一些侍衛(wèi)跟著,讓他們每日傳信回來。”
聽到這里,武雪婷一下子動容起來。父親派侍衛(wèi)跟著兒子一起去了耿家?要知道,父親那些侍衛(wèi)可都是軍營里出來的,能以一敵十的高手,派去跟著兒子,那兒子便安全了不少。“璥兒可以什么消息嗎?”
“這小子到了揚州,正趕上耿青峰成親的日子。不過,除了那天住在府衙以外,第二天便住到耿家去了。唉!這耿家不知道有何獨道之處,居然讓這小子就這么幾天時間也要住進(jìn)去。”說著,武重規(guī)不由得感嘆著。
“住進(jìn)耿家去了?”武雪婷皺了皺眉頭,不由自主的想起兒子之前說過的那些話,也猜想著這耿家有何吸引人的地方,讓他會這么喜歡那兒。
“是呀!這小子一住進(jìn)去,就把侍衛(wèi)全打發(fā)到客房,躲到耿青峰的院里,不知道干嘛去了。”武重規(guī)吊著女兒的胃口,緩緩的把消息說出來,也不一次把話說完。
“把侍衛(wèi)都打發(fā)了?”武雪婷一聽,一下子從坐位上站了起來,有些生氣的說著:“這孩子也真是的,難道不知道外面不比宮里,那可是十分兇險的呀?他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武重規(guī)端起女兒貼身侍女端上來的茶,用茶蓋在茶水面上撥弄著,對女兒的怒氣視而不見。“是呀!據(jù)暗中查探的侍衛(wèi)回報,那小子躲在耿青峰的院里,對著一個形狀怪異的木桶搗弄。雪婷,你這兒子不得了呀!”武重規(guī)輕啖了一口茶水,把茶碗置于一邊的小幾上,眉開眼笑的說著。
不得了?“父親為何如此說?難道璥兒做了什么事嗎?”武雪婷聽到父親這么一說,疑惑的開口問道。記憶中,父親一向不輕易夸人。就是璥兒,他以前也行少夸獎。
“原本我也不以為意,可是后來我細(xì)細(xì)推敲了一下。估計耿小子把他那些什么沐浴液之類的,或都那琉璃,也就是耿小子說的水晶的煉制方法都教給他了。他躲在耿小子的院里,除了煉制這些,怕配方外泄以外,我想不出他有什么事情需要躲到耿小子的院里。”
“璥兒也會?”武雪婷知道沐浴液和水晶是什么。李璥當(dāng)初回來后,便當(dāng)笑話般說給她聽過,只是她不相信會這些。要知道他可是位皇子,哪有皇子去做這些工匠才做的低賤活兒。現(xiàn)在聽父親提起,她直覺不相信,不可能,那是假的。
“這些只是為父推敲的,是與不是等璥兒回來后,一問便知。”也許,他可以以此讓耿小子再幫他弄件上次那水晶餐具之類的東西。“要是真會的話,那也沒什么。要知道那耿小子不知道是交了什么運,做出來的東西不但新穎,而且前所未聞。就像那他說的那叫水晶的東西,簡直太讓人驚訝了。不過想到水晶,他便想起那套水晶餐具,皇帝至今沒有還給他。
“嗯。這倒也是!”看來,自己應(yīng)該好好的了解一下這個孩子了。那叫水晶的東西,看到兒子手里的那個印鑒,她就知道價格不斐,這又豈是一般工匠所能做出的。看來,這個干兒子真的與眾不同。
可憐的魚感冒了,咳得厲害。555555555,多半給給寶寶給傳染的。聽說把感冒傳給別人,自己會好得快點。我今天一感冒,寶寶好像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