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城逸走進醉美會所,依舊是上次那間包間,梁立文先到了,一個人坐在那兒喝悶酒,面前都空了好幾個酒瓶子了。
鄭城逸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示意對方干杯:“怎么了,心情不好,都喝了這么多。”
梁立文碰了杯一口干了下去:“老爺子把姓凌的女人弄到海城了,我媽嘴上不說,心里指不定多難受,擔心她氣出病。”
梁立文的父親梁仲德現年71歲,曾是首城幾把手之一,真正的大人物,這幾年年齡到了逐漸退了下來,不過,梁仲德早就安排退路,把幾個子女都推上了首城那一方權力中心。
梁立文與鄭城逸同歲,他是梁父梁母的老來子,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都在首城,只有他留在海城老家,留在母親身邊,梁母很寵溺這個幺兒,對他基本上沒有任何要求,因此被養得驕縱散漫。可鄭城逸知道,那只是他外表的樣子,他愿意讓人看到的樣子,就和自己一樣,真實的自己從來不曾展露在人前。
至于梁立文嘴里所說的姓凌的女人,是梁老爺子養的小三。
鄭城逸問:“不是一直都讓她呆在興城嗎?怎么又給弄回來了?”
梁立文冷笑一聲:“她在興城找了一個又一個,覺睡多了,名氣越來越大。”
“你們家老爺子知道了還容得下?”
“他一年也不用一次,人家也閑得慌,用用也沒有錯。老爺子倒不在意,關鍵是那個女人還給他生了兩個雜種,為了他的那對兒女,那只能把那個女人弄過來放到眼皮底下看著。”
“你媽……”
“原來不在海城,眼不見心不煩,現在他回了海城,還把那個女人和她的一對兒女弄過來,我媽肯定受不了這氣,我媽年齡也大了,又有冠心病,我真擔心把病給她氣翻。”
“你勸勸你家老爺子?”
“他是我能勸得住的人,這個老東西,渣了一輩子,快老死了還這么混。我之所以不想結婚,就因為我是他的種,誰他媽嫁給我誰倒霉,像我媽一樣受一輩子委屈,受一輩子罪。”
鄭城逸不知道該怎么勸慰,用手拍了拍梁立文的肩膀。這時候,李理和湯品言推門進了包間,還一人摟著一個女人。
李理是李家的二公子,海城的博彩和賭博業很發達,李氏家族已連續三代人掌握著半數以上的經營權,現在掌權的是他的哥哥,所以李理是典型的紈绔富三代子弟。
湯品言的父親湯顯楊是海城娛樂行業的領軍人物,同時湯氏家族幾乎掌控了海城的娛樂行業,湯顯楊的妻子只生了兩個女兒,所以湯品言那怕是私生子,一樣很受湯顯楊看重。
湯品言摸出手機,很大方的發聲:“兩個哥們兒怎么都單著,沒有美女相陪,這樣,我馬上給你們找兩個來,最近剛剛紅起來的“牛奶妹妹”和“小桃紅”喜不喜歡,那調調兒,你們兩個絕對看得中。”
鄭城逸趕忙起身把湯品言手里的手機摁住,制止道:“你干什么呢,別找事兒啊,讓這兩個都出去。”并用眼神示意梁立文的狀態,兩個人立即明白過來,讓兩個女人即刻離開。
鄭城逸一兩句把梁家庭情況告訴了兩人,兩個人也很懂事,沒有多問,陪著梁立文喝起酒來。
李理為了緩解氣氛,只能轉移目標,對著鄭城逸問起話來:“唉,我說哥們兒,上回不是說你同意聽爸的話準備進公司嗎?什么時候去啊?”
“下周一。”
“這么快?”
“不算快,都拖了一個多月了。要么不去,去了就得干好,這一個月我還是稍微準備了準備,臨時報了一下佛腳,學了些東西。”
“我就說嘛,這個月都沒怎么見你人,叫你出來,你總說有事,原來在用功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向你爸提了什么條件啊?沒聽說你提了車呀?”
“我提了條件,不是買車。”
“不是車?那是什么條件,值得你犧牲這么大?”
“呃,是,我讓他給我配了一個助理。”
湯品言很八封的問道:“助理?不會是你看上的女人吧,這次真當一回事兒了啊?”
李理也問道:“不是,你這么久都還沒有搞定,還要你爸幫你讓她當你助理,哥哥,你這也太慫了吧。”
說得鄭城逸發了飚,一巴掌拍了過去:“你懂個屁,想找個正二八緊的女朋友,你以為容易嗎?得講究技巧和策略。”
李理的肩膀被拍得有點痛,呲了一聲反駁道:“我不懂,不是手一招就過來了嗎?值得你費那勁嗎?”
“我難得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