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粵咯咯笑了出來。
“你還真的懂事,阿姨當(dāng)然會承擔(dān)你的醫(yī)藥費。”
“我媽媽工作很辛苦的,所以,我并不是要你的錢,只是不想我媽媽辛苦。”暖暖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方粵聽了暖暖的話,抬起頭問蘭姐:“若珂現(xiàn)在做什么工作?很辛苦嗎?”
“蘇小姐是一名服裝設(shè)計師,在瑞士已經(jīng)小有名氣了,只是,越是這樣,工作就忙,很少有時間陪孩子。”蘭姐看著暖暖說道,“這孩子呀,最希望有個爸爸,能陪他玩兒陪他成長。”
“還可以讓媽媽不用那么辛苦賺錢養(yǎng)我。”暖暖說。
蘭姐突然想到一件事。
“向玲小姐,既然您和蘇小姐是閨蜜,那么您一定見過暖暖的爸爸吧?
暖暖聽到蘭姐的話,立即對方粵來了興趣。
“你是我媽媽的閨蜜?阿姨,你認(rèn)識我爸爸嗎?我聽說我和他長得很像。”暖暖迫不及待的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方粵神情一滯,隨后臉上換上了笑盈盈的表情說道:你怎么知道你和爸爸長得像呢?”
“是艾瑞克叔叔告訴我的!”
艾瑞克!沒想到吧,你不告訴我,我自己也能找得到她們!
“我當(dāng)然過你爸爸呀,我們還是好朋友呢。”
“真的嗎?你見過我爸爸?他是做什么的呢?他長得什么樣子?他為什么不來看我?”
暖暖的好奇心被徹底激發(fā)了,他覺得自己就快要見到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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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姐抬手看了看表,已經(jīng)中午了。
“暖暖餓不餓,蘭姨去給你買些吃的吧?”
“真有點兒餓了呢,蘭姨,我想吃漢堡包。”暖暖被這么一問,才發(fā)覺自己是真的餓了。
蘭姨寵溺的朝他笑笑說:“好的,蘭姨去給你買。”
蘭姐轉(zhuǎn)頭問方粵:“向小姐,那就麻煩你照看一下暖暖,我去給他買點兒吃的,等我回來您再去吃午飯吧。”
雖然麻煩別人不太好,但是此時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暖暖是絕對不可以一個人在病房里的。
“沒關(guān)系的,你去吧,我會照顧暖暖的。”方粵起身從蘭姐出去。
回到病房里,暖暖依舊不依不饒的問著她關(guān)于他爸爸的事情。
方粵想了想,說道:“暖暖,艾瑞克叔叔經(jīng)常去你家嗎?”
“沒有啊,艾瑞克叔叔幾乎不去我家。”暖暖誠實回答。
“哦,這樣子呀。”三年多的時間,不光她在愛情上是個失敗者,原來艾瑞克也和她一樣,根本沒有得到程若珂的心。
“阿姨,你還沒有跟我說我爸爸的事情呢,他為什么不來看我?”
“暖暖,想不想見爸爸呀?我?guī)闳ズ貌缓茫俊狈交浛床》坷餂]有別人,估計蘭姐又不會很快回來,拿起暖暖的外套,開始往他身上穿。
“真的嗎?你要帶我去見爸爸?”暖暖先是開心的不得了,隨后又失落的沉下了臉,“可是媽媽不會同意我跟你走的,而且我現(xiàn)在受傷了,她更不會答應(yīng)。
“沒關(guān)系,我和你媽媽是最好的朋友了,我會打電話給你媽媽的,等你媽媽工作忙完了,就可以來找我們呀!”
暖暖想了想,點了點頭。
“那
我爸爸在哪里呢?”他問。
“爸爸在中國,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做大飛機,我們走吧!”
暖暖有些猶豫。
“可是我要帶上蘭姨,她去給我買午飯了。”
方粵已經(jīng)將暖暖抱了起來。
“走吧,我會讓你媽媽告訴蘭姨的,到時候蘭姨就可以和媽媽一起去找我們!”
她抱著暖暖,朝樓下走去。
遠(yuǎn)遠(yuǎn)看到自己的車子前,之前那名警察還在等著她,方粵低著頭繞過警察,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醫(yī)院。
反正車子是在租車公司租來的,那些押金對她來說不算什么,不要也罷。
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方粵抱著暖暖坐了進去。
“去機場。”她看了看身后,那名警察依舊等在車子旁邊,蘭姐也還沒有回來。
“你真的是我媽媽的好朋友嗎?”暖暖有些擔(dān)心,并且覺得自己這樣做似乎并不妥。
“當(dāng)然了,阿姨不光和你媽媽是做好的朋友,和你的爸爸,你的外公,你的爺爺奶奶都很熟很熟。”方粵用中文和暖暖對話,生怕出租車司機聽出什么來。
“我還有爺爺奶奶和外公嗎?太好了!”暖暖開心的不得了。
方粵總算放心了。
此時,蘭姐正在快餐店排隊給暖暖買午飯。
程若珂打來電話問兩個人吃了什么。
蘭姐支支吾吾,還是把暖暖被車撞了的事情告訴了程若珂。
“你說什么?暖暖被撞了?”方粵從觀眾席蹭的站了起來,急匆匆往外走,“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
“在中心醫(yī)院,蘇小姐,您放心,暖暖只是擦傷了手臂,沒關(guān)系的,而且撞他的人說,她是您的好朋友向玲小姐。”蘭姐怕被責(zé)備,趕緊搬出向玲來。
“向玲?”程若珂臉上的焦急神色被驚喜所替代,“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意大利?”
“不知道啊,她現(xiàn)在就在醫(yī)院里陪著暖暖,您不忙了就過來看看吧。”
還等什么忙不忙,程若珂出門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就朝醫(yī)院趕去。
蘭姐先一步回了病房,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
她有些慌了,扔下午飯,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里面安靜的可怕,她沖出去攔住一個護士問道:“病房里的孩子呢?還有一個女人陪著的?去哪里了?”
護士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情。
蘭姐的雙腿在發(fā)抖,腦子里轟然作響。
完蛋了,暖暖被人偷走了!那個人是個騙子!暖暖丟了!
蘭姐兜著手拿出手機給程若珂打電話,程若珂已經(jīng)出了電梯,手機鈴聲在安靜的走廊里想起,顯得格外刺耳。
蘭姐回頭,看到程若珂已經(jīng)快步走了過來。
她流著淚,焦急迎上去,嘴唇動著,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暖暖呢?蘭姐?你怎么了?”見到蘭姐的表情,程若珂心中大驚,“出什么事了?你快說啊!”
蘭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蘇小姐……暖暖……暖暖他……”蘭姐哭的厲害,根本說不上話來。
程若珂急了。
“蘭姐!”她抓著蘭姐的肩膀,緊緊盯著她,“你冷靜一下,先告訴我,暖暖怎么
了?”
蘭姐抽泣著,內(nèi)疚的說道:“暖暖說他餓了,我讓向玲小姐幫忙看著,就去買飯,等我回來,他們兩個都不見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覺得……我可能被騙了!”
程若珂差點沒站住,倒在地上,蘭姐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哪間病房?”程若珂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蘭姐帶著程若珂回了病房,床上亂糟糟的,她摸了摸床墊,已經(jīng)涼了。
說明人早就走了。
“你確定那人是向玲嗎?”她強忍著發(fā)抖的身體,問蘭姐。
“是啊,她說她叫向玲,是你的閨蜜好朋友,不然我怎么會放心讓她幫忙照看暖暖呢。”
程若珂拿出手機,按下了那個三年多來一直沒有撥出去過的電話號碼。
依舊是熟悉的鈴聲,程若珂手心里都是汗。
向玲,最好真的是你。
此時的中國,剛剛天亮,向玲還窩在池城懷里睡懶覺,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池城不滿的嘟嚷著,拿過向玲的手機看來電顯示。
瑞士?
他怎么從來沒聽過向玲在瑞士還有朋友?
“喂,你電話,瑞士打來的。”池城用下巴蹭了蹭向玲頭頂,把電話塞進了她的手里。
向玲迷迷糊糊,按下了接聽鍵。
“向玲,暖暖和你在一起嗎?”程若珂焦急問道。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完全顧不得考慮這個電話會帶來怎么樣的后果,她只想要找回暖暖。
剛才還迷糊的人,立即清醒了。
向玲以為自己在做夢,抬手掐了一下池城的臉。
“哎呦,你掐我干啥,疼死了!”池城驚呼。
向玲拿著電話看了看,隨后又貼在了耳邊。
“你是……若珂?”向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能問了。
“你先回答我,暖暖有沒有和你在一起?”程若珂現(xiàn)在完全沒有時間解釋那么多。
“暖暖是誰?你到底是不是若珂?你……你是人是鬼?”向玲的聲音在發(fā)抖,池城聽到程若珂的名字,立即湊過來聽。
程若珂已經(jīng)掛了電話。
“那人不是向玲,你被騙了,報警吧。”程若珂覺得頭頂似乎被壓著一片烏云,沉重的喘不過氣來。
“啊對了,帶我們來的那個警察還在樓下,我剛剛看到那個女人的車還停在那!”
像是聽到了什么希望,程若珂起身朝樓下跑去。
那名警察早就等得不耐煩,正走進來要詢問情況,被蘭姐攔住了。
“警察先生,剛才那個女人抱著孩子跑掉了,我要報警!”蘭姐哭著說道。
警察一聽,立即用對講機向局里報告了情況。
“不要激動,我剛才已經(jīng)查詢過了,那輛跑車是租來的,租賃者叫做方粵,就是肇事人,你們認(rèn)識嗎?”
“方粵?”程若珂驚呼出聲。
“對,車輛租賃者叫做方粵,是一名中國公民,你是否認(rèn)識她?”警察再次詢問。
“化成灰我都認(rèn)識。”程若珂咬著牙,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花。人生就這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又再一次回來了。真是,命運無情的捉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