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在房裡默默地等,因爲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來,又不好意思問,她只能等。
她不著急洗澡,因爲她想留下週曼麗給她化的淡妝,想讓凌浩川看到她最漂亮的一面。
有時實在很晚了,凌浩川都沒有來,她才惆悵地去洗澡睡覺。
凌浩川來了的時候,看見她站在牀邊,覺得她在等她,心裡很欣慰,過來擁住她說:“小溪,你晚上不用等我,早點睡。”
她撒謊說:“我沒有等你,我剛收拾完衣服,還沒有洗澡呢。”
撒了這樣的謊,她的心怦怦怦直跳,生怕凌浩川看出來。
好在凌浩川並不多說什麼,他看了看她的臉,柔和地一笑,放開說:“那去洗吧,我等你。”
秦小溪覺得凌浩川看她的眼神不一樣,她覺得一定是因爲她化了妝變漂亮了的原因。
在洗澡間裡,她一邊洗去臉上的妝容,一邊遺憾地想:“如果我自己會化妝就好了,那我也可以像童晚欣和周曼麗這樣,每天化好妝再出來,那就不會讓凌浩川感到丟臉了吧?”
光會化妝不行,還得買化妝品,她又想,要不要揹著凌浩川,上街偷偷買些眉筆和口紅回來?
不過得等周曼麗走了纔好意思買,她捨不得買周曼麗那種貴的,買的廉價化妝品,又不好意思當著周曼麗的面用。
秦小溪東想西想了很久,才從洗澡間出來。
她剛進來,凌浩川就抱起了她,將她直接放上牀。
秦小溪臉紅紅地看著他,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很漂亮。
凌浩川心襟搖盪,低頭吻下。
熱烈的纏綿過後,秦小溪沉沉睡去了,凌浩川擁著她睡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起來,穿上衣服下牀。
“唉……”秦小溪忽然在他身後發出一聲嘆息。
凌浩川忙轉過身,看見秦小溪的眼睛閉著,含混不清地說:“如果我學會了化妝,你就不會嫌棄我了吧?”
凌浩川楞住,秦小溪以爲他對她不好,是因爲她不會打扮?
他仔細想了想,似乎有這種因素,因爲他一開始就是嫌她土氣,才總是欺負她。
這幾天周曼麗每天幫她梳頭,給她化妝,秦小溪變得時尚漂亮了不少,已經看不出她是鄉下來的姑娘了。
秦小溪翻了個身,又嘟囔了一句:“如果我自己會化妝就好了,那我就可以天天化了!”
凌浩川看著她沉睡的臉龐,覺得她很漂亮很迷人,他不由在她的臉上輕輕吻了吻,心想:如果她喜歡化妝,就讓她化吧,下次出門,給她買一些化妝品回來。
凌浩川知道,秦小溪從來沒有用過化妝品,她自己一定不會買,如果她買到那些劣質的化妝品,損傷了皮膚就不好了。
想雖然這樣想,但一忙,他又把這事忘了。
又過了幾天。
這天上午,凌浩川發現周曼麗沒有跟著秦小溪屁股轉,而是悶悶不樂地坐在客廳裡發呆,好象有什麼心事。
凌浩川不由奇怪地問:“曼麗,怎麼了?”
周曼麗擡頭看他一眼,搖搖頭,勉強一笑:“我沒事。”她回到客房去了,並關上了門。
凌浩川想了想,估計她是經期到了,女孩子來月經的時候就容易情緒低落。
不過他很快
就想到了秦小溪,他似乎從沒有在意過她的經期,連懷孩子的時候,他都不知道她有多久沒有來。
他心裡有些自責,感到自己對這個小妻子的關心實在太少。
這個從小身邊就沒有母親的女人一定不知道那幾天應該怎麼照顧自己。
他看了客房一眼,周曼麗沒有出來,他猜想她可能躺在牀上休息。
凌浩川下樓來找秦小溪,秦小溪打掃完了清潔,正準備上街買菜。
聽見腳步聲,她轉頭看見凌浩川轉過樓梯下來了,她沒有停留,繼續往出走。
她和凌浩川除了吃飯睡覺,基本上互不干涉,也互不過問。
“小溪。”凌浩川叫了一聲。
秦小溪站住,轉身看著他。
凌浩川來到她身邊,說:“曼麗今天不舒服,所以沒有下來。”
“哦。”秦小溪原本也有些納悶的,這些日子周曼麗天天一起牀就跑下來找她,今天突然沒有來,她正摸不著頭腦,以爲自己不小心得罪她了。
停了停,她還是關心地問了一句:“她是不是感冒了?”
“不是,”凌浩川回答:“她可能來月經了。”
秦小溪的臉刷地紅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的丈夫居然知道別的女人什麼時候來月經!
凌浩川卻沒有意識到這話對秦小溪有什麼影響,因爲他是想借這句話來引出他對秦小溪的關心。
他接著說:“小溪,你每個月是什麼時候來?”
秦小溪的臉脹得更紅,低下頭說:“我……不知道。”
凌浩川皺眉:“時間不固定嗎?”
“嗯。”
凌浩川說:“你以後把時間記一下,看每兩次之間間隔有多少天。”
秦小溪擡頭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哦”了一聲。
凌浩川以爲她要問爲什麼,她偏偏不問。
他們之間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他說話是命令式,她就是聽話式,儘管心裡有疑問,她也不會主動發問。
凌浩川只得自己解釋:“月經沒有規律,對身體不好,你注意記幾個月,看時間差錯有多少天,我們找醫生開藥調理一下。”
“哦。”秦小溪仍然是這一個字。
兩個人有些無話可說了,秦小溪轉身準備離開。
“小溪。”凌浩川又叫了一聲。
秦小溪只得再轉身,一臉疑問地看著他。
“以後來月經的時候,你不能洗冷水,不要洗衣服,也不能洗頭洗澡,更不能吃冷飯冷菜,記住沒有?”
秦小溪的臉通紅,低頭說:“記住了。”
凌浩川停了停,又問:“你這幾天有沒有來?”
“沒有。”秦小溪的頭埋得更低。
凌浩川看看她手裡的布袋子,說:“你去買菜?”
“嗯。”
“買豬腳吧,中午弄燉菜,曼麗這幾天要記辣椒,菜弄清淡一點。”
“嗯。”
“以後你來月經的時候也記得吃清淡一點。”
“嗯。”
凌浩川一直看著秦小溪說話,秦小溪則看著腳尖,和一個男人談女人最隱秘的事情,她很害羞。
“好了,你去吧。”
秦小溪轉身,急急忙忙走了。
直到出了大門,她才吁了口氣,感到臉很燙,用手摸摸,熱乎乎的。
她回想凌浩川說的話,感到他似乎在關心自己,但又覺得,他是因爲關心周曼麗,想要她做菜的時候不放辣椒,所以順便關心關心她。
她不敢想他會真的對她好起來,也不習慣他對她的關心。
凌浩川回到樓上,看見客房的門仍然關著,他沒有去打擾周曼麗,拿了一本書坐在沙發上看。
周曼麗一直呆在房裡,直到秦小溪上來喊吃飯,她才無精打采地出來。
吃午飯的時候比較沉悶,因爲周曼麗不說話,秦小溪和凌浩川也都不說話,飯桌上就冷清了很多。
周曼麗吃了一碗飯就放下碗,說:“我不吃了。”
凌浩川說:“你再喝點蹄花湯吧。”他親自給她舀到了碗裡。
周曼麗勉強喝了半碗,說:“浩川哥哥,小溪,你們慢慢吃,我上去了。”
她起身離開,秦小溪注意看了看她的椅子,如果有髒的,她得趕緊去洗了。
椅子上很乾淨,她放下心來。
凌浩川吃完也上去了,看見周曼麗坐在沙發上發呆,也不看電視。
“曼麗,”他說:“不舒服就回牀上躺著吧。”
“我沒有不舒服。”周曼麗說。
“沒有不舒服?”凌浩川不解地看著她:“那你怎麼無精打采的?”
“沒有啊,我沒事。”周曼麗擠了一個笑臉出來。
她自己不願意說,凌浩川也沒有辦法。
他拿出資料覈對,忙了好一會兒才覈對完,收揀起來放進包裡,回頭看見周曼麗還在發呆,伸手揉揉她的頭問:“曼麗,你到底怎麼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周曼麗往沙發上一靠,嘆了口氣,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說:“哎!沒什麼啦!”
凌浩川嚴肅地看著她:“曼麗,給我說實話,你有什麼心事?要不浩川哥哥生氣了。”
周曼麗說:“我不說,你真的會生氣啊?”
“當然,”凌浩川說:“你連浩川哥哥也要隱瞞?”
“那我說了你是不是就不生氣了?”
“嗯,你說了我就不生氣了。”
“那好吧,”周曼麗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一支眉筆和一隻口紅找不著了。”
“找不著了?怎麼會找不著了?”
周曼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眉筆和口紅天天都是我一個人在拿,也是我一個人在用,我不知道是放忘了還是怎麼的,反正就是不見了。”
凌浩川皺皺眉:“那你再找找,說不定你放忘了,這會兒又出來了。”
“也對,”周曼麗跳起來:“那我再找找,沒準有浩川哥哥這句話,它們就給嚇得出來了。”
周曼麗跑進她客房拿出她的包,翻了好一會兒,說:“真的不見了,眉筆和口紅都少了一隻。”
“是新的不見了,還是舊的?”
“新的,我用過的還在,”周曼麗噘著嘴:“那兩隻新的我連封皮都還沒有拆開。”
凌浩川的眉頭越皺越緊,半晌沒有作聲。
過了好一會兒,他將眉頭展開,拍拍周曼麗的頭說:“沒事,不見了就不見了,浩川哥哥另外買兩隻賠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