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形看起來像是鳥巢一般造型屋,在結(jié)構(gòu)上便已經(jīng)占據(jù)優(yōu)勢,清一色的屋子里出現(xiàn)這么個出類拔萃的建筑,讓人一眼便能注意到。
其次,在地形上想必也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造型屋坐落在墨本的小黃金三角區(qū),之所以稱之為‘小黃金三角區(qū)’,是因為這一帶的地段并不大,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居住在這里的,都是一些名流社會的人士,其中又以藝人居多。
因為是公眾人物,大家都想找一處清凈的地方,這里處于墨本的閑暇區(qū),因此,很受圈子里的藝人歡迎,各個爭先搶后的往里頭般。
藝人的消費(fèi)水平?jīng)]一個低的,就算有,好于面子問題,在明面上,也會做足了戲,畢竟對于藝人來說,消費(fèi)水平有的時候便是奠定一個人的身價標(biāo)準(zhǔn)。因此這便形成了,雖然這地方小,但是卻是墨本資金流動最高的地段,因為這里的人都不缺錢。
通常情況下,像這樣的地區(qū),是不容易租下來的,這其中恐怕少不了段尚燃的幫忙。
因為賺的就是這小區(qū)里的錢,因此在今天,這小區(qū)里能請來的明星都請了,場面委實壯觀。
巧的是,沈謙修也住在這兒,他過來帶著許蘿,天經(jīng)地義。
這本來不足以喻顏上心,但是現(xiàn)在許蘿的狀態(tài),卻將她的視線牢牢的鎖住。
不對勁,很不對勁,許蘿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開幕式還有一段時間才進(jìn)行,喻顏在場中環(huán)視一圈,看到仍舊被眾人纏著脫不開身的段尚燃,動了動身子往許蘿與沈謙修的方向走去。
許蘿應(yīng)該是看到喻顏了,她不知對一旁的沈謙修耳語了什么,便見他皺了皺眉頭,但最終還是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離開。
喻顏將這一幕看在眼里,有些驚訝,許蘿與沈謙修是在一起了?
“好久不見,喻小姐。”
果然如同喻顏所猜想的那般,許蘿身體一定是有些抱恙,她的聲音聽起來都比以往要虛弱許多。
往日的清靈嬌俏不復(fù)存在,眼前的人,是許蘿,卻不是記憶中的許蘿。
“你……是身體不太舒服么?”喻顏猶豫了下,還是問出聲。
許蘿聞言苦笑一聲:“他還騙我,說我看起來很健康,我就知道,肯定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是生病了?”喻顏心中一跳,莫名的有些不太好的預(yù)感。
“嗯,胃癌晚期,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只有等待死亡。”許蘿云淡風(fēng)輕的說著,仿佛她口中要死的人不是她一般。
喻顏瞳孔一縮,看著面前依舊笑容淺淺的女孩,忽然便從心頭生出一絲悲切,還這么年輕,便要早早的經(jīng)歷死亡?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有時候殘忍的過分。
“所以我想在死之前,做件好事兒。”許蘿說著沖她眨了眨眼睛,氣色似乎因為這一個舉動而變得好了起來。
“什么好事?”喻顏下意識的問,許蘿抿了抿唇瓣,湊近她耳邊,輕聲道了句。
喻顏眸色漸漸深沉起來:“你確定要這么做?”
許蘿毫不猶豫的點頭:“這是現(xiàn)在的我能做的唯一能做的事情。”
……
開幕式在喻顏到來后的一個小時之后舉行,是走傳統(tǒng)的剪彩模式,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段尚燃也是投資人。
前方的大銀幕上,投射出正在進(jìn)行的剪彩儀式,喻顏與一眾賓客在大廳里看著,目光黏在段尚燃身上。
五官立體的人,是很上鏡的,鏡頭里的段尚燃不茍言笑,打的整潔的領(lǐng)帶看起來禁欲系十足。
他站在艾斯的左邊,但仿佛整個畫面中的光彩全部被他一人占去一般,讓喻顏移不開眼。
他似乎有感應(yīng)一般,朝鏡頭看了一眼,目光似乎穿透空氣直直的看過來。
心頭有個地方,忽的便猛地一跳,她不自在的被別開視線,卻看到角落里正在小聲交談著的許蘿與沈謙修。
腦海中回想起她對自己說的話,喻顏眼神一暗,越發(fā)的沉重起來。
人世間,她最不愿意看見的,便是生死別離,最不愿經(jīng)歷的,便是天各一方。
但是往往事情總是不在控制范圍之內(nèi),頑固的與命運(yùn)做斗爭,最后也只會是落得一身傷痕累累。
喻顏陷入深思的時候,許蘿注意到她的目光,與她對視著,燦爛一笑。
她回以微笑,這樣的生命,其實應(yīng)該存在于這個世上的。
整整半個小時,開幕儀式才算是完整的進(jìn)行到底,段尚燃邁開長腿到她面前,壓低了聲音道:“公司有點事情等著我去處理,你在這里,我忙完了來接你。”
喻顏順從的應(yīng)下,正好,她留下還有事情要辦。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緩緩收回思緒,看了眼時間,下午一點鐘,還早。
中間大概插入了一個飯局的時間,喻顏沒有胃口,只隨意的吃了點,接著一下午便待在化妝室里磨時間。
期間艾斯進(jìn)來過一次,見她還在,挑了挑眉道:“我還以為你和他一起走了。”
“沒有,我還有些事情沒做。”喻顏回答,借著門打開的縫隙,看到外面的人基本上都走的差不多了。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也快到了。
聽她這么說,艾斯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眼底一絲深意劃過,接著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不知又過了多久,直到外面喧鬧的聲音一點一點平息下來,喻顏才正襟危坐起來,亮著的手機(jī)上面,是許蘿發(fā)來的一條短信:“過去了。”
手機(jī)屏幕的燈光剛剛暗下來,化妝室的門便被人打開,喻顏看過去,逆光中,沈謙修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前。
他似乎不知道化妝室里有人,將燈打開之后,見到喻顏被冷不丁嚇了一跳。
“你還沒走?”
喻顏點了點頭:“中午嫌外面太吵,便躲到這里睡覺,這一睡,醒來便已經(jīng)這個點了。”
對于撒謊,喻顏今天的發(fā)揮很是超常。
沈謙修沒有半點懷疑,他點了點頭,接著視線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目光鎖定一處,拿起桌面上的眼鏡盒便要出去。
“等一下!”喻顏見他要走,急急的喚出聲,他疑惑的回身看她。
“那個,我睡太久,腿麻了,你能幫我一把嗎?”她半坐在椅子上,說的有點尷尬。
沈謙修先是頓了頓,最后還是走過來,架起她的胳膊,幾乎是將喻顏騰空。
真是個不懂風(fēng)情的男人!
喻顏被這難受的姿勢嚇到,沈謙修的心是石頭做的吧,怪不得尹稚當(dāng)初接近他不成功,這么死心眼,哪兒能看懂暗示?
吐槽歸吐槽,喻顏還是表現(xiàn)出一副感激的模樣,借著‘腿麻了’,幾乎將大半個身子掛在他身上。
側(cè)過去的目光中,可以看到沈謙修的眉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擰起,他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身子抽了抽,動了還不到一下,門前忽的響起一記聲音。
“怎么這么久?”
話音落地,緊接著喻顏便見到許蘿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里,她見到這副畫面先是愣了愣,而后便像是忽然受了刺激一般,尖聲道:“你們在做什么?!”
喻顏一臉淡然,但是身旁的沈謙修卻是面色一沉:“說什么胡話?”
“沈謙修,你自己在做什么你自己清楚,怪不得上次你會答應(yīng)和她一起跳那種舞,原來你們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許蘿聲音尖銳,她深深控訴著沈謙修,一向清清冷冷的男人,面上也終于現(xiàn)出一絲崩裂,他一步步走近她,氣勢迫人,出口的聲音更是陰沉的很:“你再說一遍。”
“你有臉做出這種事,那你也有臉承認(rèn)啊,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dāng)算什么?”
此時的許蘿,面容猙獰,本就因為病魔而虛弱的面上更是扭曲一片,尖酸刻薄的模樣與市井上的那個中年婦女沒什么區(qū)別。
沈謙修性子冷,通常情況下,不會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但是一旦真正觸碰到他的憤怒點,便是誰也抗拒不了的恐怖氣勢。
清冷的面上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但是那一雙深邃的眸子里卻凝聚了風(fēng)霜,只差一根稻草便能壓塌的理智已經(jīng)脆弱到不堪一擊。
喻顏內(nèi)心不忍,但卻還是走上前,將手機(jī)打開,送到許蘿面前,聲音淡淡:“別說別人了,先問問你自己做了什么對比起他的事情。”
她此話一出,在場的兩人皆是變了臉色。
沈謙修渾身氣息驟然一冷,他一把奪去喻顏手中的手機(jī),目光在見到屏幕中的畫面時,眼底的冷光霎時間洶涌而出。
“你最好跟我解釋下,這不是真的。”
沈謙修的聲音里含著說不出的冷冽,一雙眼睛里滿是狠戾,而他翻轉(zhuǎn)過來的手機(jī)上,赫然是許蘿與艾斯正在接吻的照片,從刁鉆的拍攝角度來看,這儼然是一張偷拍的照片,表面上看起來,似乎不存在一點紕漏。
許蘿眼底一絲難以察覺的痛色,揚(yáng)起的面上卻是一臉嘲諷,她輕哼一聲,將情緒積攢的十足相像。
“對,沒錯,里面的人就是我和艾斯,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想盡辦法的勸說你來參加他的開幕儀?我要讓你知道,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沈謙修會做出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