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完全將喻顏的怒火引爆,她緊抿唇瓣,面上一片陰霾,喻欣看了她一眼道:“姐,你打算怎么辦?”
以前是陸梅不在墨本,就算她想找回喻家的財產,奈何找不到她的人,也是有心無力,但是現在她回來了,喻顏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喻欣等待著她的回答,喻顏眼神一冷道:“打官司,將屬于我們喻家的全部拿回來!”
打官司?
喻欣不是太贊同,畢竟事情已經過了五年,能不能找到當年的資料不說,現在她們的父親是戴罪之身,壓根沒有權利去爭,而她又是一個走失十多年的女兒,唯一一個可以與陸梅想抗衡的只有喻顏,但是她并不認為喻顏可以斗得過陸梅。
先不說這個女人有多狠心,在五年前出事之后撒手便走,光是她如今敢回來,便一定是做足了準備,說白了,喻顏與她對著干,分明就是在自投羅網。
喻顏又何嘗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但是要她眼睜睜的看著屬于喻家的東西被一個外人霸占著,又如何能舒心?
“姐,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告訴姐夫,如果他出面的話,或許會有轉機。”
喻欣是發自真心的對她這么建議,在這件事情上面她和喻顏站在同一陣營,畢竟她也是喻家的一份子,如果喻家的財產要了回來,那么她也是有好處的。
喻顏看了她一眼,對于她的提議并不否同,段尚燃知道后定然會幫她,但是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再給他添麻煩,畢竟他現在也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么輕松。
“嗯,我會看著辦的?!庇黝伜膽寺?,喻欣眸色一深,沒有再說什么。
喻欣在段尚燃回來之前離開,喻顏陷入深思,陸梅的回歸讓她有喜有愁,喜的是流落在外五年的喻家財產終于有望回歸,愁的是,該怎么將它拿回來。
段尚燃回到別墅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她出神的模樣,放輕了腳步走近,喻顏并沒有發覺,因此當他從身后將她一把抱在懷里的時候,她嚇了一跳。
“我心臟要是像暖暖一樣的話,你明天便可以娶二妻了?!?
喻顏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段尚燃聞言面上不悅:“凈說晦氣話,說,剛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喻顏正猶豫著該不該將這件事告訴他,段尚燃便自己發問了,她頓了頓,還是決定告訴他。
“陸梅回來了,不僅如此,還帶著一個男人,住進喻家宅子。”
她這么說著,段尚燃聞言挑了眉頭:“陸梅?”
喻顏點了點頭,段尚燃斂下眸子里的神色,他將她的身子扳過來,正視她的眸子道:“你想拿回喻家的東西?”
不論什么時候,段尚燃永遠是最了解她的人,她這點心思,他幾乎都不用猜,一眼看透,喻顏再次點頭。
“但是,陸梅這次回來,應該是做了充分的準備?!彼又?。
段尚燃環抱著她,將下巴輕輕放在她的頭頂,漫不經心的道:“你想要的,我便幫你拿回來。”
喻顏神情一頓,接著笑開,她微微抬起身子,頂了頂他的下巴道:“你這么順著我,就不怕哪一天我反咬一口?”
段尚燃挑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神情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是截然相反的惡狠狠。
“黃窮碧落,你這輩子只能跟著我,地獄還是天堂,你別無選擇?!?
喻顏一愣,繼而低聲笑著:“可真狠。”
“那也是被你逼的?!倍紊腥柬槃萁涌?,喻顏但笑不語。
“別擔心,我會幫你?!绷季弥?,段尚燃這么道,喻顏先是沒有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么,后來才驀然明白過來。
“你沒事嗎?”她擔憂的問,雖然她不清楚在段氏集團他現在究竟是什么樣的處境,但是他并不好過,這一點是很明白的。
所以,在保全自己的狀態下,再幫她,會不會有點吃力?
“記住,我永遠要比你所想的還要再強些?!倍紊腥荚捳Z里含著笑,顯然是她的擔心愉悅了他。
喻顏將他的驕傲與有資本的自負聽在耳里,放心的嘆了口氣,往他懷里縮了縮,閉上眼睛休息。
時光不緊不慢,喻顏享受這樣的安寧,也從未想過,這是極為短暫的,如絢爛的煙花,盛開片刻后便凋謝。
......
段氏集團十七樓。
段尚燃站在落地窗前,身后是拿著資料的鐘書。
“查清楚了嗎?”
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段尚燃淡淡的問著,鐘書應了一聲道:“查清楚了,陸梅帶回來的男人叫沈四雄?!?
“根據資料顯示,他在五年前拋家棄子,跟著陸梅到美國,兩人關系現在是無證同居,沈四雄是陸梅的初戀,可以看出來陸梅對沈四雄的感情挺深厚?!辩姇f到最后嗤笑一聲,表示不屑。
段尚燃轉過身子,將目光放在他身上,語氣淡漠不怒自威:“沈四雄的詳細情況。”
鐘書聞言正了正神色道:“沈四雄,墨本人士,已經組建家庭,但是配偶于七年前病死,后來陸梅知道后,兩人便一直秘密來往,沈四雄還有個兒子,但是父子倆關系并不熱切,因此現在還沒能查出他兒子在哪兒?!?
鐘書說到這里頓了頓,段尚燃看向他,示意他繼續。
“沈四雄有個嗜好,嗜賭如命,他本來也是名工程設計師,按理說日子過得應該不會太差,但是就是因為沾上了賭,將所有的積蓄敗光,最后還欠了一大筆錢,是陸梅幫他還清的。”
鐘書語氣嘲諷,要女人還錢,也真是活得夠敗類!
段尚燃緩慢的坐到辦公椅上,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他瞇著眸子,良久,動作驀然停頓,他揚眉道:“喜歡賭,好,那就讓他賭個夠?!?
鐘書聞言面上驚疑道:“段總,你是要...”
“去吧,讓‘理會’的人好好陪他玩兒?!倍紊腥荚捳Z里帶著一閃即逝的狠戾,鐘書了然,點頭應下:“是?!?
看著鐘書的背影消失在眼簾,段尚燃才收回目光,他手撐著下巴,眸子里閃現一絲趣味。
嗜賭如命,真是個好愛好。
鐘書奉命辦事,對于他的辦事效率,段尚燃從來不懷疑,也不過一個下午過來,便已經將沈四雄引上鉤。
.......
墨本東南方向,一座大型商場下熱鬧非凡。
在這樣繁華的城市里,誰能想到這低下又是一片別樣的景象。
燈紅酒綠之下,一片吆喝聲幾乎要將頭頂那片地板掀翻,沈四雄從來不知道,在墨本竟然可以見到這樣大規模的賭場。
對于賭徒來說,這樣的環境無疑可以將他心中的好賭因子勾出,這樣的場面,這樣的賭法,簡直是一場極大的盛宴!
“沈先生,這邊請。”
鐘書在他身邊,對他禮貌的做邀請的姿勢,沈四雄這輩子哪有被這樣對待過,男人心底的自尊本性得到滿足,他清了清嗓子,抬頭挺胸的在前走著。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鐘書帶他來的是貴賓房,這里的裝潢明顯與外面的不一樣,他驚嘆著,面上還得裝作一臉淡然的模樣,但是那微張的嘴還是將他的情緒出賣。
“沈老大,您可算是來了。”
正當他沉溺與這間房子的裝修時,一個男人大笑著上前,擁抱了他下,接著與他很熟似的勾肩搭背。
“我這小弟辦事兒效率真是太低了,竟然讓我等了這么久!”
沈四雄聞言訕訕的笑著,他看了一眼鐘書,就是這個男人,在他出門溜達的時候攔住他,說聽聞他在墨本賭場上的大名,時隔五年,他終于回來,他們邀請他去小聚?!?
沈四雄本來是答應陸梅戒賭了的,但是這賭癮哪兒是那么容易戒掉的,并且鐘書的話說的十分有技巧,他將沈四雄捧高,也便讓他無法拒絕。
沈四雄是想來看看自己在賭場上的老朋友的,但是在現場卻并沒有見到他眼熟的人,倒是這里面的規模讓他震驚。
勾著他肩膀的男人笑道:“沈老大你肯定不認識我了,五年前,我可是一直很仰慕沈老大的,但是五年前你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可是讓我可惜了好一陣子?!?
沈四雄對他完全沒印象,但是面子上讓他笑著附和道:“這不是當年忽然有生意了嗎,我啊,就去美國發展了,倒是你啊,這五年里就混到這樣的...”
他說著指了指周圍的裝潢接著道:“很不錯?。 ?
“哪兒能跟沈老大比,我徐三也只是一時運氣好罷了。”徐三笑著說。
沈四雄還想說什么,卻被徐三打斷:“沈老大好不容易來一趟,不賭一把可是對不起大家啊?!?
“但是...你看我這來的匆忙,也沒帶什么錢來?!鄙蛩男垡宦牭劫€錢,眼睛一亮,但是瞬間又黯淡下來,他確實像他所說的那般,沒帶錢來。
“誒,那有什么關系,就憑我徐三和沈老大的交情,送你一百萬又何妨?”
徐三說著便像一旁的鐘書使了個眼色,鐘書會意,上前一步,將賭桌上的籌碼分了一些挪到沈四雄面前。
沈四雄驚喜的抬眸,沒想到會有這等好事,這不用花一點本錢就能過一把賭癮,還有什么比這個更痛快的?
“好,那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