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煙什么都告訴我了,冷小姐,你到底用了什么見不得人手段,勾走我的孫子,還逼他簽了證件!啊?”蕭玉然一說話,便是咄咄逼人的質問,聲音挑得很高,當仁不讓的凌厲。
撲的一聲,冷玉笑了,她笑他們終于按捺不住了,一個個急得都炸了雞毛了,她最喜歡了。
她一直微微的笑著,笑意里刮過一陣寒氣,撲面而來,打在寒煙的臉上,身上……笑里又有輕蔑、嘲弄……笑得寒煙的脊梁骨不由的生出了層層寒意,渾身發毛……
笑得對面的溫麗華與蕭玉然二人面面相覷,不知冷玉因何發笑不止。
手心沁出一層冷汗的寒煙,此時卻細細開口,一副弱不禁風的柔美樣子,又十分的優雅得體,“冷小姐,你笑什么?”
笑聲嘎然而止,冷玉望了望眼前齊刷刷的三個人,她們想以多勝少,她偏偏要分而擊之……
“蕭寒煙,小姐,是不是上過北影啊,還是上海藝術戲劇學院?表演的天份真是讓人望塵莫及啊!”冷玉啪了啪手,提包就要走,她故意的欲擒先縱……
“你……什么意思?”寒煙的小臉一變,抬起纖細的手指叭的一下子擋住了冷玉的去路。
寒煙纖細、蔥白的中指上戴著一枚閃亮的幾克拉重的藍鉆戒……炫目的鉆石在燈光下一閃,四方八面都是那一種炫爛的光彩……
也刺到了冷玉那一顆塵封的心,是啊,他騙她假結婚,就連這婚姻的信物,他都不曾為她買過戴上……是多么可笑的一場婚姻……自己五年前,竟然癡癡的相信了他?真是愚不可及!
他一直把自己當個寵物,就像一只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一只小狗小貓一樣……
她的心里滴下了一滴血,還混著一顆辛酸、痛苦的淚。
“蕭小姐,本來,我想給你留下幾分薄面,沒想到你還真是給臉不要!”冷玉罵人不吐臟字的話,像一顆顆冰雹,一句句冰冷的打到寒煙的臉上。
寒煙的臉上立刻青了起來,嘴唇氣得顫抖著,
“冷玉,你把話說明白,奶奶,你看她這樣囂張的說我!”寒煙又委屈的裝成小鳥依人,楚楚可憐的樣子。
蕭玉然一臉的陰沉,大手護住寒煙那一抹嬌小,低頭安慰,“冷小姐,不要欺人太甚!”
冷玉索性,把包扔到后面的坐上,又一屁股坐下來,“既然幾位不想讓我離開,那么我洗耳恭聽,或許暢所欲言!”
“哦對了,先回答一下了蕭小姐剛才的提問,我呢,很替蕭老夫人鳴不平,抱冤啊!”冷玉一番冷嘲熱諷,而且話里有話,一副怪怪的樣子,不過她的眉梢眼角夾著一絲平靜下的淡然,故意刺激著對面的三個女人,三代人!
“你!”寒煙精明的眸子閃爍過一絲驚恐,手指從指著冷玉的方向訕訕的收了起來,意識到冷玉仿佛要說什么,臉色立刻變得蒼白……
“蕭小姐害怕了嗎?”冷玉風輕云淡,她步步緊逼,希望寒煙露出破綻。
溫麗華卻是安靜的扶著蕭老夫人,以她的精明,她能聽得出來,冷玉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奶奶!”嬌柔若水的聲音,讓任何一個男人聽了,都會酥骨三分,寒煙抽搐著坐在了蕭玉的身邊,委屈著一張糾結的小臉。
“景老夫人?上次靜月庵,你是不是摔倒了?”冷玉不咸不淡。
“若不是被人氣,奶奶怎么會摔倒?”寒煙急著辯白了一句,眼神中游過一絲慌亂……
“冷小姐,你是來故意氣我的嗎?”蕭玉然的臉色立刻拉了下來,眸底掛著一絲不悅,“舊疤傷痛,故意灑鹽羞辱一番?”
“你倒底想要說什么?”蕭玉然的臉陰沉,口氣也沉悶起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啊,且不說是你故意支使蕭老夫人來到我的屋中,挑畔于我,先說景老夫人摔倒的時候,仔細想一想,有什么異樣的感覺?”前半句,冷玉如刺的目光盯著寒煙,后來半句,冷玉直接執著的望向景老老夫人,給蕭玉然一個緩沖的時間,她在提示……
溫麗華一聽還是過去那點事,這不明顯的還要舊事重提,弄是非嗎?臉色快速沉了下來,“青青,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寒煙剛想再說什么,冷玉狠狠的瞪了寒煙一眼,“你心虛得要插嘴么?”
“你!”寒煙咽了下話,無辜的秋水瞅了瞅溫麗華,不再說下去。
“如果景老夫人回憶不起來,我幫你來說!”冷玉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果汁,“那日,你受了寒煙的蠱惑來至我的屋前,當你生氣正與我理論的時候,是不是感覺腳下突然一滑,身子不穩才摔倒在門前,當時,我也確實伸手了,而蕭小姐就站在離蕭老夫人較近的地方……”
“你什么意思?”寒煙一下了騰的站起來,又軟軟的坐了下來,蔥白的手指指著一臉淡然平靜的冷玉,氣得小臉微脹。
“景老夫人托了好孫媳婦的福氣,悄悄扔了一顆石子,在景老夫人的腳下……”冷玉的語速非常慢,字字又清晰,在場的景家三個女人聽了一個真真切切。
“這就是那顆石子!還是證據!”冷玉胸有成竹取出手中的那塊石頭,“石頭很漂亮,所以我沒有合得扔掉……”
一石激起千層浪!
四周一片寂靜,蕭玉然緩緩的轉身,目光銳利的掃過萎縮,雙眸水水的寒煙,“奶奶,聽你說!她在胡說!”
“奶奶,她真的胡說!我傷了您有什么好處?”寒煙委屈的哭了起來,粉拳悄悄的握成拳頭,恨了再恨……她一定不會放過冷玉。
寒煙眸光發狠的剜向冷玉,“你含血噴人,離間我們的關系!”恨不得上去把冷玉的舌頭用刀子割下來!
溫麗華卻只是微微驚愕一刻,臉色瞬間恢復正常。
“呵呵,我胡說,你只不過想讓景天楚更恨我而已,其實你完全不必擔心我與景天楚,我永遠不會跟他在一起!你真是畫蛇添足,反誤你的性命,王熙鳳……”冷玉默然的喝了最后一口果汁,“這是景家自己的事,你們自己處理吧。”
“誰說是自己的事,自己處理?”蕭老爺子一道如洪鐘的聲音,像一道驚雷,啪的一聲炸響在眾人的頭頂……
眾人皆驚的探向景老爺子的方向。
一位身高五尺開外的老人,頭發花白,額前锃亮,國家臉上,住著一根紅木的龍頭拐杖,一身黑色的唐裝,威風凜凜的出現在眾人面前,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眸,如鷹隼生般的掃向在座的幾個人。
冷玉的嘴角笑了笑,看來今天人夠全的。她微微欠起的屁股,又安安穩穩的坐了回去,今天有雷必劈,有閃必打,她今天吃定了。
“如果不是你插足阿楚與阿煙的感情,阿煙也不會足足等上阿楚十一年,十一年是什么概念,一個女人有多少個十一年,她把最好的青春和年華都壓在景天楚的身上,你有什么資格來與阿煙爭奪阿楚。”蕭老爺子在一名黑色衣裝保鏢的陪同下,緩緩走向冷玉……
氣勢詼宏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咖啡廳,嚇得咖啡廳的其它客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靜靜的望著這里即將演一副一對多的群舌之戰。
有種一觸犯即發的感覺,咖啡廳的氣氛十分的詭異……
“這是我帶來的離婚協議書,你必須簽字!”啪的一聲拍在桌上,窗口的初夏風吹了進來……
紙張嘩拉拉的翻起了頁面,如今蕭老爺子的權勢一點也不輸給景家,聲音洪亮的底氣十足,目空一切的斜倪過眾人。
寒煙剛才臉上的那一點驚慌,瞬間消失,嘴角勾了勾,一抹得意的冷笑。她直起了身子,“爺爺!別怪楚,都是那個女人勾引了楚。”
冷玉不屑一顧。
啪的,
蕭老立刻從口袋中掏出厚厚的一沓錢,洪鐘之音,“服務員,今天我包場,讓其它客人即刻離開,否則傷了誰,概不負責!還有服務員也必須馬上離開現場!”看到蕭老這股財大氣粗的樣子,讓冷玉想到什么是真正的土鱉,土豪一擲千金。
“我離婚,是我與景天楚說了算,不是你的權與錢說了算!”冷玉肆無忌憚的目光,一點點無懼的迎上蕭老爺子,她在跟這個權傾一時的人物叫板!
蕭老的眸光嗖的冷了下來,就像打N層的冷霜集中堆在冷玉那一張平靜、倔強的小臉上。
空氣異常的靜。
“有話好好說!”溫麗華連忙朝著寒煙一擠眼,“讓爺爺趕緊坐下來!”
“如果景天楚不簽離婚協議,蕭家的專利技術立刻從香料基地撤走!”蕭老不客氣的坐在另一張桌子上,擺好了架勢,把拐棍扔到了一邊,溺愛的訓斥著寒煙,“受了這么大的委屈,為什么不早說?”
蕭老明顯的在指桑罵槐,暗罵著景家讓自己的寶貝孫女兒受了委屈。
“親家公,消消火!”蕭玉然完全忘了剛才冷玉說過的話,臉色立刻糾結起來,幾個億的香料基地,說撤就撤,豈不是要了景家的老命根嗎?應以大局為重!
“我消什么火,景老夫人,你看看,你們竟然受了那個小妖精的挑拔不相信阿煙,她膽子小得,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哪敢存有害你的心啊?唉!”蕭老不禁流露出對景家的不滿,更不滿的是對蕭玉然竟然對冷玉的話居然還半信半疑。
這分明是來逼宮的?冷玉心中暗暗冷笑,看來自己總是低估寒煙的心計,是她安排好了的這一切,來個一石三鳥。
“簽字!”保鏢一把就要扯過冷玉,目光露著兇色,冷聲厲語。
“不簽!”冷玉倔強的敵視著他!說得斬釘截鐵。
砰的一聲,
蕭家保鏢立刻從腰間掏出一支手槍,利索的上堂,黑洞洞的窗口刷的一下子對準了冷玉的太陽穴。“簽!”
服務員就早嚇得縮在廚房的墻角里,大氣也不敢吭聲同,腿肚子都在哆嗦著……有的甚至嚇尿了褲子……
“我不簽,除非,你一槍打死我在這里!”冷玉一聲冷笑,她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她怕什么……
她的心尖一慟,只可惜仇未報完,小臉安定得如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漣漪,更沒有一絲驚慌,她微微闔上眸子,像一尊美麗的雕塑那般的安祥。
保鏢一看,轉頭向著蕭老示意。
啪啪啪,
呵呵一笑的蕭老不禁拍掌,“烈性的女子,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如果你這么般不吃敬酒,別怪到了陰間地府,說我不給你機會!準備!”
溫麗華臉色立刻蒼白起來,急忙,胳膊肘兒碰了下蕭玉然的胳膊,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蕭家在景家面前殺人么?
心是復雜的蕭玉然紋絲不動,她怎么會為屢次害她的冷玉求情呢?她也巴不得她早早沒有性命,那么景蕭老家的經濟聯合,必是天下無敵,如日中天!
“我數到三,如果你不答應簽字,必是死路一條!一,二,三!開槍!”蕭老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拄著龍頭拐杖,眸底閃過一片陰森森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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