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良辰居然抱走了孩子,氣死我了!”田小心一跺腳,眼里溢出一絲眼淚。
“別著急,我給云川打電話,陪你去!”冷玉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何良辰據(jù)說沒有了工作,東蹭西蹭的,后來一直在田小心的樓下轉(zhuǎn)悠,原來是想伺機得手啊,難道想拿孩子威脅田小心,要生活費?心里不禁一慌,“你趕緊去,我這里不要緊,專心弄孩子,少來看我!”
站在走廊里,送走了驚慌失措的田小心,冷玉的心更空了。
這才知道什么叫屋漏偏縫連夜雨。
“在這里發(fā)什么呆,別以為有什么狐朋狗友,替你說兩句,給你撐腰,你還反了天了,爺爺就是這個脾氣,如果受不了,早說,我立刻從你那房子搬出去。”御明華沒好氣的盯著田小心離開的身影,眸底悄悄劃過一絲憎恨。
“準(zhǔn)備阿煙的午餐!”爺爺御明華喊完之后,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無奈的冷玉穿好衣服,向樓下走去,準(zhǔn)備去醫(yī)院的食堂。
走廊里,
一陣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
她心里一顫,以為是那一抹頎長,沒想到駱云川一聲如弦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青青,你的臉怎么樣?”
“有一絲灼燒感!”自從換了紗布,確實感覺不太好!她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不過醫(yī)生給了一張名片,說有一個專于研究美容的德國大夫讓我聯(lián)系一下,可能對我有好處!”
“來,我看看!”駱云川看完名片后一驚,眸光里閃爍著驚喜,“怎么會是他?”
“怎么了,你認(rèn)識嗎?”冷玉小臉也凝起一片疑惑。
“這可是世界著名的美容專家,不要說你臉上的傷,就是再厲害十分,他也能夠換回你原來的精致面容!”駱云川握著名片的手有些激動,臉上高興一團,“而且我去德國的時候,還聽過他的學(xué)術(shù)報告!”
“你的婦科整容也不錯啊!”冷玉適時的加了一句,不過有些調(diào)侃的味道。
“這是中國的冷門,在正式醫(yī)院中太少了,我本身就愿意嘗試世界上一些新的東西?!瘪樤拼樜⑽⒎杭t的笑了笑。
冷玉也跟著笑了笑,“我理解,再說我在國外那么多年,思想不至于那么守舊?!?
“對了,小心不是出事了,看你這么的風(fēng)輕云淡,怎么一點也不著急,我這里沒事,你趕緊去幫她的忙,我擔(dān)心何良辰對小心母子不利?”她說著的同時就要推駱云川離開醫(yī)院。
“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人家那邊遠(yuǎn)橋陪著呢,我當(dāng)什么電燈泡,再說這一次不正好給遠(yuǎn)橋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你讓我摻和啥意思,好不容易給他表現(xiàn)一次,到時讓遠(yuǎn)橋一不樂意,不小心一腳把我蹶出來?我豈不虧了?”云川抬手輕輕捏過她可愛的小鼻子。
“啊?你是說……”冷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小臉的驚訝,雙手的大拇指對到一起,勾了勾?很快,她就笑了,“遠(yuǎn)橋人不錯,很夠朋友,如果他能跟小心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兩個人還在耍矜持!哼,早著呢,慢慢來吧,緣份來兮,急之不得!”駱云川笑了,笑得眼睛彎成一輪月牙。本來想說,就像我,可是他沒有說出來,他不想讓她現(xiàn)在就分心。
“我去外賣!”她頓了下,難為情的道,一想爺爺蠻橫無理的要求,所有的興奮一瞬間都化為了烏有。
駱云川眉頭皺了起來,“”今天不是小心給備了湯嗎?她給我說的,所以我沒有給你帶餐?
“她帶了,是……”她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說出來。
“嗯,你去吧,我知道了!”駱云川臉上劃過一絲心疼,但不能阻止,如果阻止下來會更糟,怎么辦,他要想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
現(xiàn)在孔雀石,青青也沒有時間找了,他覺有有些可惜。
冷玉剛剛走到電梯口,一道黑色的身影如一片濃重的陰云一下子覆了下來,她一驚,抬眸一看,心尖一顫,果然是他。
她想躲開他,轉(zhuǎn)身就走。
轉(zhuǎn)身的剎那,砰的,一只大手一下子撈住她的小手臂,一把拖她進了電梯……直到所有的人都下了電梯,他都一直沒有按?!硗庖恢淮笫志o緊的叩著她的手臂……
看著電梯一直往樓頂升去……冷玉氣急了。
“景天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歇斯底里的吼著,眼里冒著一團火氣,沖動的伸出另外一只手就想按電梯樓層,她想下樓。
大手砰的上前,按住她細(xì)小的腕部,呵著一團冰冷,“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駱云川去私會?”
“是,又怎么樣?”冷玉漠然的轉(zhuǎn)頭瞪著她,賭氣道,纏著紗布的臉,因為肌肉劇烈的扯動有一絲吃痛,她趕緊恢復(fù)到一張平靜的臉,迅速的掠去那一層不知名的激動。
咬牙,回抽著自己的被景天楚拽得生疼的手臂。
“你還真是賤啊,沒跟我離婚,就跟他勾勾搭搭!”想起景仲仁的話,景天楚臉上的唳氣一點點濃了起來。扼著她手臂的力度不斷的加大,然后順勢一把把她摟入自己的懷中。
啪的飯盆,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她的眼睛一閉,有一絲晶瑩掛在微微顫抖的睫毛上。
“景天楚,為什么還不離婚,離了吧,這樣糾纏下去,我們也沒有結(jié)果!”她吸了口氣,無力的語言像一根根刺,深深的刺入了景天楚的心頭,“何況,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可言,這樣一種畸形的并不是感情的維持方式?!?
畸形?沒有結(jié)果?聽到這些個詞,連景天楚的心思也不由的跟著一頓,這些詞,有的不是最新的網(wǎng)絡(luò)熱詞嗎?他抿唇仔細(xì)的思索。
她說,他與她之間并沒有感情,只是畸形的一種感情?
景天楚漆染如墨的眸子,更添了一層幽深,還有一絲嗖嗖往外冒的寒氣。
冷玉緩緩瞠開眸子,淡漠道,“寒煙對你一往情深,你放了我,相當(dāng)于寒煙也放了我,我不知道她在我爺爺這里甩了什么詭計,弄得我跟爺爺天天因為我水火不容,你能不能把你的未婚妻,從我身邊帶走,她像一個無惡不作的女巫!不知哪天又施展什么魔法了。”
景天楚的眼睛黑了又黑,濃得那一望無際的大海,看不到一絲微微騰起的浪花。她居然遇到自己,開口閉口,就提離婚,真是沒有良心的女人!倒好像自己有一種被這個女人甩掉的感覺,他堂堂的景天楚豈能有被女人甩掉的一天……別的女人想要巴結(jié)倒貼還來不及……
“離婚--休想!”景天楚砰的一把松開冷玉瘦小的身子,惡狠狠著,眼中匯集一層層的寒霜,“我說過,不會讓你如意!既然你與御明華都想著報復(fù)景家,我等著你們各種報復(fù)的方式,我等著呢!”
因為他收到了一份,御明華與冷玉復(fù)仇的談話。
眼眶里那一抹晶瑩,被她狠狠的逼回去,冷玉咬牙,臉上的肌肉再次被抽痛了……一道鮮紅的殷紅印在了紗布上。
景天楚的眸子緊蹙,他盯著她的那一半遮住白紗的右臉之時,發(fā)現(xiàn)雪白經(jīng)紗布上滲出的那一抹刺痛的鮮紅,一下子刺亮他的眸子,冷眸微咪,不由分說,急忙按了下樓的電梯,他拽著她就匆匆的去找大夫。
“怎么這么不小心?不是說了,如果你不注意很可能要植皮?你怎么弄的?你是她男朋友吧,怎么不知道照顧病人吶?”大夫一邊小心的幫著冷玉檢查、處理傷口,一邊連頭也不抬的訓(xùn)斥著一旁站著一動不動的景天楚。
傷口處理完畢。
冷玉冰涼的拂下了景天楚扶上的胳膊,快步就走出診室。
手一空,景天楚感覺心里也突然間空了很多。
“以后,我不想見到你,記著當(dāng)初我給你說過的話嗎?就是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你,你走吧!”她未回頭,停下腳步,她于他是一種痛苦,還是一種折磨,更是一種冤債!
“不管你出于什么樣的目的,我們是兩條不同的平行線,永遠(yuǎn)相交不到一起,更何況,每條平行線上,都沾滿了兩家淋漓的鮮血。出院后,我希望,你選好辦手續(xù)的日子!不管你離不離,我都會離開這里遠(yuǎn)遠(yuǎn)的!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否則我會去法院起訴離婚!”
毅然決然,那一抹纖細(xì)在景天楚幽深的眸子,越來越遠(yuǎn)!心里的那一抹刺痛越來越痛……
感情就像一把塵沙,握在手中,握得越是緊,流失的就越多……他突然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