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 122 菲菲姐,你不是有了吧!
一路上,眼角的余光不時瞄著身旁眉開眼笑的女人,閻擎宇心里急得卻只差冒了火。.不停祈禱著手機(jī)能響一下,給他個離開的借口。
平常日理萬機(jī),就算是叮囑‘勿擾’。離開個片刻,電話都響個不停,可今天卻像是中邪一般,閻擎宇刻意挑了個相對較遠(yuǎn)、卻離梅園別莊較近的西餐廳,直至兩人坐到了位子上,他的手機(jī)還安靜地好像是不存在一般。
點(diǎn)了兩份牛排,叫了一瓶紅酒。兩人隨即慢慢享用了起來。切著牛排,閻擎宇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瞥著手腕的時間,時不時都有種想要翻手機(jī)的沖動,而對面的宋芳菲卻明顯的興致勃勃,不停地跟他分享著一些身邊八卦,言語感概:
“你知道那個藍(lán)菲兒嗎?幾個月前車展上一炮而紅的那個硅膠女神,剛接拍了個電影的小配角紅了起來,今天我突然聽說她都懷孕兩個月、要準(zhǔn)備嫁人生子了!以前覺得自己還年輕,可現(xiàn)在突然發(fā)覺我好像真的太老了,人家二十歲不到都要當(dāng)媽了,我這兒都要奔三的人了,還漂泊著沒有著落…突然好羨慕她啊……”
輕柔的言語滿是赤果果的暗示,閻擎宇還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輕哼道:“嗯…..”
等了半天,卻只是這樣的回復(fù),宋芳菲不免有些失望,抬眸瞥了他一眼,見他還是優(yōu)雅地分著牛排。連眉頭都沒抬一下,宋芳菲突然有種極度恨鐵不成鋼的懊惱,她都提示到這種份上了,他怎么還是一聲不吭呢!以前,沒覺得他這么…木啊!簡直比木頭還笨!
叉著手中的牛排,宋芳菲的臉色很是不好看,沉默了片刻。一個抬眸,恰巧捕捉到閻擎宇偷看手表的小動作,一絲隱隱的不安涌上了心頭,隨即她試探著開了口:
“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曾經(jīng)那般熱愛的東西,突然有一天,說不喜歡,可能就不喜歡了!其實(shí),從進(jìn)這個圈,就知道這里面的水很深,那些暗地里的交易,大家也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罷了,要獨(dú)善其身。真的太難了,所以我爬了那么久才能小有名氣,我真的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成果!以前,做夢都想紅,都想成為影后,現(xiàn)在如愿以償了,我卻突然覺得累了。最近知名導(dǎo)演翻牌的經(jīng)典劇目《情魅》的主角,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要長相沒長相、要演技沒演技、還沒畢業(yè)的在校生給搶了先機(jī)…你說..我該不該…努力再爭取一次?!”
話音落,同樣的還是一成不變的回復(fù):“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該…還是不該呢?我有些累了,卻又覺得這會是一個一炮而紅或者紅得發(fā)紫不得多得的機(jī)會…你覺得呢?”
“嗯…”
擰眉,這一刻,宋芳菲近乎已經(jīng)可以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真的有心事,或者說,根本無心聽自己說話或者沒在聽!
放下手中的刀叉,宋芳菲直起身子,認(rèn)真的加大了聲音:
“擎宇,你今晚到底有什么事?怎么心不在焉的?我問你該不該接拍《情魅》呢?!”
驀然回神,閻擎宇終于正視了宋芳菲一眼,也明顯看出了她臉上的變化,微微一怔,隨即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Sorry,最近…農(nóng)建的Case進(jìn)入了最后的決勝期,一會兒我還要回家收個重要的郵件,所以我時不時會…抱歉,來,我敬你一杯,為我的…疏忽與失職!”
見他回得坦蕩,也沒有手舞足蹈的慌亂,盯著閻擎宇看了片刻,宋芳菲還是端起了酒杯,輕輕跟他碰了一下,斟酌著他話語的真實(shí)性有幾分。
放下酒杯,閻擎宇拿起桌上的手機(jī)站起了身子:“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洗手間……”
本想去給莫晚打個電話解釋一下,可閻擎宇還沒退出座位,卻見宋芳菲也站起了身子:
“一起吧!我也想去補(bǔ)下妝!”來見女扛。
無可奈何,閻擎宇只能對著她笑了笑,紳士地?cái)[了個請的手勢,五臟六腑卻都快要?dú)庹恕?
偏偏西餐廳的男女衛(wèi)生間是并立的,離得相當(dāng)?shù)慕徽f,西餐廳的客人本就不多,這天也是格外的安靜,甚至連輕微的走路聲都聽得格外的清晰。
沒有辦法,閻擎宇只能給莫晚發(fā)了條短信過去,怕她看不到,還連續(xù)發(fā)了多次,最后還不得不將自己的發(fā)信記錄刪除,并在每條的最后,都強(qiáng)調(diào)的加上了【勿回】二字。
從來沒弄得自己這般憋屈,像是做賊一般,這一刻,閻擎宇真覺得自己沒事找事。可一想到忍耐了這么久,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功虧一簣’,他又實(shí)在不甘心。只能安撫著自己再忍幾天。小不忍則亂大謀。
生怕莫晚會回復(fù),閻擎宇還多呆了片刻才出去洗手。
再次回到座位上,他的心情明顯平復(fù)了許多。
而另一邊,屬于兩人的第一次約會,讓莫晚十分的興奮期待,以致于寒冬臘月,她竟也把壓箱底的裙子給翻了出來。
不想自己穿得太過臃腫破壞美美的氣氛,即便閻擎宇叮囑自己要多穿點(diǎn),莫晚還是選擇了美觀為首要。
秀美的長發(fā)自然的卷曲披散,搭配珍珠蝴蝶結(jié)裝飾的時尚貝雷帽,因?yàn)榻?jīng)常要抱孩子的緣故,莫晚已經(jīng)很久連耳釘都沒有戴過,可是這一天,她卻搭配著帽子佩戴了一款繁花似錦的布藝花朵長耳環(huán),而且刻意只佩戴了一只。
下意識地想要自己美美地呈現(xiàn)在他面前,給他一個驚艷的驚喜,莫晚選擇了一款淺綠色、低領(lǐng)的針織蕾絲的連衣裙搭配了薄款的白色中長羽絨服,修身的款式不顯臃腫,微露的淺綠色蕾絲花邊還平添了幾許俏皮,百搭的黑色褲襪配上白色的翻毛分跟小短靴,像是時尚雜志走出的潮流模特,靚麗地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很滿意自己的裝扮,為了搭配,莫晚又千挑萬選,最后選了一款頗為夸張的豹紋大皮包,待她敲定了一切,留給她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匆匆將床上堆積的衣皮包放回原處,莫晚便將自己常用包中的補(bǔ)妝品、紙巾等常備用品一一掃進(jìn)了自己的大包,嘴里還不住地嘀咕著幾件必備的重要物什:
‘錢包,手機(jī),鑰匙……’
“少奶奶,車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叨念間,門口突然傳來傭人的通稟聲,匆匆將床上的物品扔進(jìn)包里,莫晚拉好拉鏈,用手抓理著頭發(fā)就往門口跑去:
“好,馬上來…”
到達(dá)富麗山頂,下車前,莫晚還瞥了下車上的時間,三點(diǎn)四十七,見時間還好,莫晚跟司機(jī)寒暄了幾句,囑托司機(jī)路上小心后,才緩緩走下車子,往古韻古香門口頗為顯眼的石獅子旁走去。
富麗山,是一座弧度頗緩的小山坡,并不高。梅園別莊位立其上,是一間頗具古代風(fēng)情的小莊院,門口頗為寬敞,立著兩尊石獅子,巍峨不凡,兩側(cè),并排著停著幾輛私家車,狹長的小道兩側(cè)稀稀疏疏也散落著幾輛。顯然,這里的賓客不少,車位卻并不充足。
抬眼望去,古韻的莊園內(nèi)一片白芒,兩側(cè)的古屋或明或暗,像是一些特色的店鋪,也不乏特色的美食店,站到這里,如果不是這些高科技的移動工具,雪再大一點(diǎn)的話,還頗有幾分親臨金庸書中雪山飛狐的感覺。
凝望著,打量著,莫晚站不住地四處觀看了起來。
不時地,她也會留意著那狹長小路上來往的車輛。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至看扁了四周所有的景色,莫晚才驚覺這十幾分鐘似乎過得有些長。
拉開包包,莫晚就想看看時間,一番倒騰,找了半天,卻始終都沒找到手機(jī)。最后,莫晚找了個干凈雪少的地兒,更是直接將包包里的東西全倒了出來,又一樣樣裝回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根本就沒帶手機(jī)。
頓時,她真有種想死的沖動了!向來細(xì)心,怎么這個時候,她存心大意了起來?!
無語地?cái)Q著眉,除了等,她也無可奈何。
天色漸漸暗下,道路上的車輛都漸漸稀少了起來,莫晚臉上期待的笑意也在那一次次落空的凝望后而消失殆盡,幾次,她想離開,卻又不甘心放棄,一點(diǎn)點(diǎn)的猶豫間,黑夜已經(jīng)籠罩,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連身后的木制大門都套上了鐵質(zhì)的鏈條,而院內(nèi),早已一片黑暗。
這時,莫晚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被扔到了半山腰。雖然門口的燈是亮著的,可寒風(fēng)刺骨,到處都飄蕩著陰森的響動,劇目所及,除了孤山荒宅,沒有半個人影。來不及思考,莫晚拔腿就往山下沖去。
夜晚的冷風(fēng),像是冰雕的箭,吹打在她的身上,腳下穿著高跟鞋,恰逢下坡又滿地是雪,步子一急,腳下一個踉蹌,尖叫一聲,白色的身子宛如雪球一般,滾滾而落——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爬起身子,莫晚卻連片刻都不敢逗留,帶著滿身滿臉的冰雪還是一個勁兒的沿著唯一的路途往山下跑著。
身體到處撕疼著,早已經(jīng)冷透了,耳邊風(fēng)聲呼嘯,她卻總覺得像是有什么看不見的鬼怪追攆著她一般,不敢回頭,也不敢亂瞄,黑夜中,向著前方一點(diǎn)若隱若現(xiàn)的光亮,只是一個勁兒地跑,跌到了就爬起來,爬起來再跌到,委屈的淚水潸然而下,她卻都不敢哭出聲來,只是抱著包包,瘋狂飛奔。
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看到前方路燈點(diǎn)點(diǎn)的馬路,她才揮舞著小手一口氣沖了下去,沿著馬路,她還是絲毫不敢停歇,邊跑邊揮手招計(jì)程車,直至救星一樣的車子出現(xiàn),莫晚才解脫一般地飛速跳上車子。
浪漫堆積的西餐廳里,應(yīng)付地吃完食之無味的一餐,閻擎宇簡直比打了一場世界大戰(zhàn)還累,起身的那一刻,他突然有種即將解放的興奮:
“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收個文件,走吧,我送你回去…..”
閻擎宇的話音剛落,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jī)鈴聲響起,隨后,他只能站到原地,等著宋芳菲跟那頭的人閑話家常。
從來沒覺得女人那么無聊,這一刻,聽著電話,閻擎宇只有一種感覺,女人真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動物,在他聽來毫無意義的廢話,兩人竟然能抱著電話聊半天,攥著手機(jī),等得他急得手心都直冒汗。
終于等到宋芳菲掛斷電話,閻擎宇的催促還沒出口,一道輕快的嗓音陡然響起:
“走吧!你不是說要回去收郵件嗎?思靜說買了最新款的香水要給我…正好順路!”
聽著她的話,閻擎宇真恨不得扇死自己這張破嘴,編什么借口不好,居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下好了,他想反悔都門都找不到了!
干笑著,閻擎宇只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
回到家,閻擎宇倒也稍稍緩了口氣,至少,不用再應(yīng)付地她的黏人跟無理要求的,倒也不失為一個良策。
不知道莫晚還沒回來,進(jìn)門,閻思靜在客廳,跟宋芳菲分開后,閻擎宇便上樓拐入了書房,隨便開啟電腦看了下,便又快速走了出去。
說實(shí)在的,他還真怕自己在書房呆久了,宋芳菲也會追上去,在他的意識中,她,獨(dú)處的時候,遠(yuǎn)比一堆人的時候難應(yīng)付。畢竟,是人都要面子,何況她還掛著影后的名!多少她會顧及下自己的形象,絕對不會爬到他身上,當(dāng)面說‘想要他’之類讓他為難的話!
結(jié)果剛走到樓梯口,卻見宋芳菲走了上來:
“擎宇…我可以看看孩子嗎?你知道的,其實(shí)…我也很喜歡孩子,一直都想跟..天澤,是吧…多多熟悉下,好好培養(yǎng)下感情的……”
閻擎宇還沒開口,卻見閻思靜匆匆跑了上來,拖著宋芳菲就往一旁的嬰兒房跑去:
“菲菲姐,我?guī)闳ァ?
望著面前一閃而逝的兩人,閻擎宇突然有股不好的預(yù)感,擰了下眉頭,抬腳也跟了上去。推開房門的那一刻,見莫晚不在,閻擎宇不由地舒了長長的一口氣。
見兩個女人進(jìn)去圍著孩子抱了起來,有說有笑的,閻擎宇的心不由地又低沉了幾分,他們兩個關(guān)系這么好,他跟莫晚的事兒,宋芳菲顯然不會不知道,那莫晚住在他房間的事兒…顯然也是瞞不住的!
他真是…大大意了!
有時候越是這樣雞毛蒜皮的跳梁小丑,往往越會影響整盤棋的輸贏。
凝望著笑得尖酸的閻思靜,閻擎宇頓時有種恨得牙癢癢的感覺,這個家里的人,果然都跟他八字不合。他跟莫晚的關(guān)系,不知道這個傳話筒,是怎么添油加醋…轉(zhuǎn)述的!
他跟莫晚鬧得不愉快人盡皆知,和好卻是沒多久的事情,思索了下,閻擎宇決定這段時間內(nèi),鬧翻的理由,就是他抵賴的借口。
這樣活著,果然不是一般的累!生活在這個社會框圖中,還是遵循這個框圖的規(guī)矩比較好!如果不是已經(jīng)拖到了今天,或許他真的會麻煩等待睚眥城的合批令也勝過應(yīng)付這樣一個女人。
望著兩人,閻擎宇不由得開始反思:看來,以后在這個家行事,還是要多留個心眼!總有些人…會閑自己的日子太平靜,喜歡狗拿耗子!
寶寶很聽話,似乎并不是很排斥宋芳菲跟閻思靜的逗弄,也蹦蹦跳跳的很開心,古靈精怪的大眼轉(zhuǎn)動著,不時往四周的響動瞄著。
“這孩子真精神,還真討人喜歡…擎宇,我可以抱他去樓下走走嗎?”
上次見他還很小,跟現(xiàn)在比真有些天淵之別,而今望著懷中笑呵呵的小娃娃,稚嫩的臉龐,大大的眼睛,連抓想她臉龐的可愛小手都可愛地讓人心癢。第一次,宋芳菲是打心底里開始有點(diǎn)喜歡孩子了。
“當(dāng)然可以,你看,他多喜歡你!他不困,我哥不會介意的!是不是,哥?”
一手逗弄著寶寶,閻思靜截過話,還滿心期待地望向了閻擎宇,任何一個跟他說話的機(jī)會,她都格外的珍惜,卻沒注意到她每次開口,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微擰的眉頭。
最后一行人還是哄哄鬧鬧地下了樓。
夜晚的路很平靜,半小時的車程不到二十分鐘,莫晚就到了家門口,只是她身上的衣服卻像是成了擺設(shè),一路上,她都冷得在不停的打顫,甚至連步下車子的那一刻,身體的暖意也沒有恢復(fù)。
只是看著屋內(nèi)那暈染的燈光,莫晚都有種莫名想哭的沖動。
抱著包包,莫晚狼狽至極地往屋內(nèi)走去,這一路,并不短,莫晚冷透的心在看到門口停駐的熟悉車輛時瞬間跌落了谷底。
步子一頓,莫晚極度難以置信:
他…回來了?
還沒自震驚中回神,屋內(nèi)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
“哈哈,天澤真是太可愛了,擎宇,你看他多喜歡我!以后,你要多帶我回來跟孩子培養(yǎng)感情,讓我多抱抱他,以后我們相處一定會很和諧的…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嘛,我會很疼天澤,對不對,對不對……”
清晰的談笑聲傳入耳中,莫晚心肺都有種要被氣炸的感覺,抬腳沖進(jìn)屋子,一抬眸,就見沙發(fā)上,宋芳菲抱著自己的兒子,又親又吻的,一邊坐著閻思靜,一邊還坐著閻擎宇,看起來,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人。
怵在原地,此時此刻,她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心被人活生生挖掉,還捧在掌心炫耀。
聽到些許的異動,三人也都不約而同地往門口望去。
突然,滿身臟污、渾身狼狽的白色纖影闖入眼簾,恍遭雷劈,閻擎宇蹭地站起了身子,隨后,宋芳菲跟閻思靜抱著孩子也不自覺地跟著站了起來。
許久,偏頗嚴(yán)重的兩幫人就這樣面面相覷,一動未動!
直至門口突然傳來另一道驚呼:“莫晚,你怎么了?怎么弄得這么狼狽,有沒有受…?!”
剛回到家,就瞥到前方的莫晚,本來只是想追上來打個招呼,一見莫晚滿身臟污不堪,閻心成不自覺地關(guān)切出聲,注意到她呆滯的神情,倏地嘎然而止,慢慢轉(zhuǎn)回了身子,倏地也愣在了當(dāng)場。
驀然回神,莫晚大步走了過去,一看到莫晚,寶寶也變得越發(fā)興奮,遠(yuǎn)遠(yuǎn)地就咿咿呀呀地?fù)]舞著小手,明顯地掙扎著讓莫晚抱。
繞過閻擎宇走上前,莫晚冷冷地出聲:“把孩子還給我!”
莫晚剛一伸手,寶寶便探著身子往莫晚方向靠,宋芳菲卻突然有些很不高興,抱著孩子有些不愿意撒手,甚至還不自覺地極大力道、往后仰了下身子。
一見她這兒反應(yīng),莫晚頓時急了,伸手也抓向了孩子:“把孩子給我!”
“你別搶啊!他很乖,很喜歡我抱…你讓我抱一會兒…”
摟著孩子,宋芳菲也不撒手,突然兩個人就在沙發(fā)前圍著孩子爭搶了起來,局面霎時有些混亂,一見,閻思靜也跟著幫起腔,伸手就推了莫晚一下:
“你干什么?別嚇著孩子……”
她這兒一推,差點(diǎn)將莫晚推到,卻也正應(yīng)了她的話,不知道是孩子被扯疼了,還是看到莫晚摔到,母子感應(yīng)一般,竟也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孩子一哭,莫晚也越發(fā)的揪心。
“乖,乖…不哭…”宋芳菲看似關(guān)愛的哄了起來。
“你看你,搶什么!好好的,都被你嚇哭了…”閻思靜厲聲指責(zé)。
心疼不已也萬般委屈,可是看著自己的孩子在向自己招手,還哭得那般委屈,莫晚更是難受,直起身子,沖上前去,一個用力一把奪過孩子,還推了宋芳菲一下。
順勢后退了幾步,宋芳菲故意尖叫了一聲,坐倒了沙發(fā)上:
“哎喲…擎宇,你看她……”
“菲菲姐,你沒事吧…”上前扶起宋芳菲,閻思靜再度狠狠瞪向了莫晚:
“哥,你看這個沒教養(yǎng)的潑婦…..居然推菲菲姐?!”
早已被莫晚的狼狽嚇到震驚,而今又見一團(tuán)混亂,閻思靜不止差點(diǎn)推倒她,還如此出言不遜,閻擎宇真想過去扇她幾個耳光,可是看宋芳菲如此,他也怕自己的幫腔只會讓兩人喋喋不休地繼續(xù)哭鬧,隨即寒下臉望了莫晚一下,言語有些凌厲:
他剛一開口,一道怨懟氣憤的目光回瞪而來,下一秒,莫晚抱著孩子轉(zhuǎn)身蹭蹭上了樓。雖然只是一眼,閻擎宇卻已經(jīng)有了深沉覺悟…這下,自己慘了!
目光不自覺地定住在那飄然遠(yuǎn)去的白影,望著那隨后追去的男人,閻擎宇心底瞬間像是壓上了塊大石頭,眸光不自覺陰沉了幾分,而另一側(cè),同樣被氣得面紅耳赤的還有閻思靜,瞪著那跑遠(yuǎn)的身影,莫晚不予理睬的回應(yīng)無異于當(dāng)場給了她一個耳光,讓她頓時變成了被踩著尾巴的貓,張牙舞爪地大叫了起來:
“哥,你怎么不好好管管這個女人?你看她像什么樣子?!推了人連句對不起都沒有!還跑了?連你的話都不聽?!這種不要臉的女人,你怎么還不把她趕出去?!”
“你又完沒完?!我的事兒,什么時候輪到你做主了?來人!送宋小姐回去!”
冷鶩地說完,閻擎宇轉(zhuǎn)身往樓上走去,身后的兩人嚇得噤若寒蟬,誰也沒敢多質(zhì)疑半聲,吞咽了下口水,閻思靜更是面色慘白,枯如死尸。
沒有人敢挑戰(zhàn)閻擎宇的脾氣,從來沒見他發(fā)這么大的火,這一刻宋芳菲也疑惑了。
不知道他生氣是因?yàn)槟礅枘媪怂窟€是因?yàn)槟硗屏俗约海靠刹还苣囊稽c(diǎn),看他的表情,她都大概能猜到…樓上女人的日子,至少今晚,一定不會好過。
沒想到一趟意外之行,居然還有這么多的收獲!想著莫晚回來時狼狽的模樣,宋芳菲的嘴角不由得又上挑了幾分,轉(zhuǎn)身,輕輕拍了拍閻思靜的肩膀,安慰了幾聲:
“好了,不要難過了…你哥他心情不好…不是故意針對你的,你也知道,擎宇的脾氣,是惹不得的,他不會給任何人…面子…乖了,別想太多,嗯?!”
回過神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閻思靜又憤憤咒罵了起來:
“都怪那個該死的女人,沒事找事,害我無故受累,還是菲菲姐好…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誰也配不上我哥,我只認(rèn)你,你是我崇拜的偶像,你們是最般配的…..”
“嗯,謝謝…能有你這個崇拜者,可是我一生最大的驕傲…好了,我真的該走了,你也早點(diǎn)休息吧,要不,擎宇出來萬一看到,估計(jì)又該發(fā)火了…你知道,人生氣的時候,難免看什么都不順眼…”
通情達(dá)理地說著,宋芳菲彎身剛拿起沙發(fā)上的皮包,突然一陣甜膩的香味襲來,一陣酸澀涌上喉頭,捂著嘴巴,她難過地又俯下了身子:
扭身,審視著,閻思靜關(guān)切的詢問了起來:“菲菲姐,你怎么了?!”
“我…嘔……”
直起身子,宋芳菲話還沒出口,又一陣酸澀翻涌而來,捂著唇,不適的干嘔著,卻似乎又什么都吐不出來,身側(cè),閻思靜直勾勾的眼睛越瞪越大,臉色霎時變得有些說不出來的蒼白難看。
突然,一道靈光一閃而逝,宋芳菲剛停下了動作,一道不謀而合的猜測嗓音輕頓而起:
“你…你該不是…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