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身倒是沒防成,卻成了一支為自己人生畫上終點符的筆。
可笑、可悲也。
像是在做著人生最后虔誠的祈禱一般,爾嵐動作緩慢地拉開瑞士軍刀臉面的刀,正當(dāng)她將刀刃對準(zhǔn)著自己雪白的皓腕,還未下定決心下手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從遠處射來了一個黑色的東西,像是子彈,又似乎比子彈來得更大一些,她下意識地抬手去擋,電視中子彈射穿頭顱的疼痛并未傳來,卻驚然聽到一聲悶響。
等到將手從臉上緩慢地拿開的時候,車子前面的擋風(fēng)玻璃已經(jīng)被拉離了車子。
朝著空中劃出了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以后,瞬間砰的一聲墜落到了地上,被摔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
還未等爾嵐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時候,有人動作迅捷的宛若脫兔,一下子跳上了她汽車前面的引擎蓋,驀地竄到了她的跟前,她呆呆地癡傻地看著那人的臉突然在自己的眼前放大。
仿佛一切發(fā)生都不過只是一秒鐘的時間,完全沒有給她反應(yīng)的機會,那人身子驀地朝后一倒,小腿著地,仿佛坐了皮劃艇一般,快速地滑進了她的汽車后椅座上。
等到爾嵐意識到這個男人可能是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時候,驀地抬起手想要去搶奪中控臺上的按鈕。
她的手還未從空中落下,只聽得啪嗒一聲,車窗上的縮一下子跳了開來,門被人從外面輕松地拉開來,而她自己也被人從后面被人用手臂牢牢地扼住了脖子,牢牢地固定在了駕駛座的座椅上面,動彈不得。
開車門的那人,先是一把奪過了還在爾嵐手中攥著的瑞士軍刀,轉(zhuǎn)身朝著身后隨意一拋,被人輕松地接在了手中。
這才轉(zhuǎn)身看向爾嵐,倒也不急著將她壓下車了,反而悠悠地開了口,“你的命從這一刻起就已經(jīng)不屬于你了,你知道嗎?誰給你的權(quán)利可以隨意地了解自己的生命的,嗯?”
因為脖子被用力的嘞著,爾嵐連正常的呼吸都感覺到困難,想說
一句完整的話,自然是不可能了,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哈,真是笑話,我的命不屬于我自己,那你告訴我,該屬于誰?”
“我以為能做出這么一系列精密計劃的女人,必將不是池中之物,原來是我高估了爾嵐小姐了。”男人說話并不溫柔,甚至是可以用粗暴來形容地抓過爾嵐的雙手,用事先就準(zhǔn)備好的繩子一圈圈地將爾嵐的雙手捆綁了起來,又拿出一個黑色的頭套罩在了爾嵐的頭上,這才又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心急,很快你就能夠知道你的命到底該掌控在誰的手中了。”
爾嵐此時什么也看不到,黑漆漆的一片,她只聽到那個男人對著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句,“把她帶走。”
馬上便有一只堅硬得宛若鋼鐵一般的手指扼住了爾嵐的手臂,仿佛那手指直接刺穿了她的皮層摳進了她的肉里,那痛宛若電流一般瞬間竄進了她的身體內(nèi)。
不過此時爾嵐顧不上痛,她更害怕的是男人嘴里的那句,能夠做出這般精密計劃的女人。
精密計劃?
他到底是指的那些計劃,他們到底是知道了多少?爾嵐有些不敢想象了。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即使是透過頭上的蒙布,隱隱約約的還是可以聽得出爾嵐聲線中夾帶著顫澀。
身后的男子并不溫柔地推了爾嵐一把,沉聲說道,“快走吧,不用猜了,等你到了目的地,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里?這樣隨意綁架別人,就不怕犯法嗎?”
“哈哈。”男子肆意地笑了起來,那樣的笑聲讓爾嵐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法?我們老大就是法。”
爾嵐被兩個兩個精壯的漢子架了起來塞進了車子,從腳步的聲音可以聽得出,有兩個男人一起上了車,車門砰的一聲拉上后,車子快速地啟動了起來,車內(nèi)很安靜,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聽到,爾嵐的一顆心宛若賽龍舟的鼓點,越來越快,仿佛隨時都能夠躍出嗓子眼。
車子在高速路上行駛了一段距離以后,突然一個急轉(zhuǎn)彎,車子似乎拐上了一條泥濘的小路,在一陣顛簸之后,終于停了下來。
兩個男子又將爾嵐拉下車,似乎那里早就有人在等候著了,他們一行人還未靠近,一個沉重的大鐵門拉動的聲音在她的耳畔緩緩地打開。
爾嵐也算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了,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經(jīng)歷得多了就會變得有經(jīng)驗,如今這樣的場面,明知道自己陷入了險境,卻又無計可施,更加讓她絕望恐慌。
她感覺連自己的雙腿都使不上一絲力氣了,最后還是被兩個大漢架著拖了進去。
身后,又是大鐵門的聲音在一點點的拉攏,最后哐的一聲重重的合上,這哐的一聲就像是砸在了爾嵐的心口上,怕得她七魂已經(jīng)散去了三魄。
兩個人將爾嵐拋在了一個凳子上,有人開始去解她手上的繩索,好像是故意而為之,一圈圈的解著,動作極其緩慢。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之久,手上的束縛才慢慢地松了開來,爾嵐開始不安分地扭動著雙手,試圖想要掙脫出來。
“如果此時我要是你的話,我絕對會放棄掙扎,因為掙扎對你真的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只會給你帶來進一步的傷害,這又是何必呢。”聲音冰冷淡漠,讓人根本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仿佛只是一個老朋友之間的忠告一般,平淡如冰。
“你是女人?”爾嵐驀地放棄了掙扎,不敢置信地問出了聲,聲音中多了幾分底氣。
一個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除了得罪凌喬以外,還曾得罪過其他的女人。
“看不起女人?”那人問。
“不是,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得罪過您,您能夠告訴我嗎?讓我死也能夠死得明白一些啊。”
“死?不,不,不,中國可是個法治社會,殺人放火這樣的事情我們可不做。”那人連聲否認,只是聲音似乎更加的清冽了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