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尋小友果然不愧為煉藥方面的天縱奇才,竟然連敗我石木城煉藥師公會兩大煉藥師,老夫見獵心喜,也想與葉小友切磋一番,不知道葉小友…”
聲音沉穩緩慢,表達的意思清晰無比,甚至其中還有著些許明顯無比的善意,只是眾人將目光落到說話之人身上,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不自然起來。
“孫橋孫大師!他也要和葉尋比試煉藥之術?”
“臥槽!葉尋這是要把石木城煉藥師公會一鍋端了啊,孫橋大師可是石木城排名第二的煉藥師啊,在他之上,可就只有會長大人了…”
“今日煉藥師公會可算是把臉丟到家了,被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逼到了如此境地,竟然還用出了車輪戰這等損招。”
四周的議論聲傳來,孫橋老臉悄然抽了抽,旋即又很快平靜下來,心中苦笑道:就算老夫不站出來,石木城煉藥師公會這臉也快要丟完了,老夫與葉尋比試,若能達到目的,再丟臉一點又如何。
“葉小友可別忘了,剛剛小友可是將老夫排在挑戰者第三位的。”也的確是養氣功夫好到了極點,孫橋說出這一句連他自己都受不了的話時,老臉上竟然還帶著溫和的笑意。
“排在第三位的挑戰者,這是借用前番葉尋說過的話,堵住葉尋拒絕的理由啊,這孫橋,果然是老狐貍一個。”不岔的冷哼,卡菲婭俏臉上滿是惱怒之色。
“呵呵,小丫頭勿惱,孫橋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就算他贏了,也不會對葉尋小子做什么的,說不定還會給你這小情郎一點好處呢。”邊上,平秋笑的開心無比,看向葉尋,眼中的熱度已經達到了極致。
“二階煉藥師,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跟藍蒂那丫頭也搭上了關系,看來老夫這收徒的心思怕是要打水漂了,上有院長,下有這小子,我靈牧學院此番,是注定要輝煌崛起啊…”
“先交挑戰費!”平秋眼中的熱度葉尋絲毫不在乎,眸光掠向眼前這一臉笑意的老頭孫橋,葉尋倒是沒有拒絕,直接輕喝一聲,要求道:
“老頭,想必你也知道小爺的規矩吧,一次機會,你給你自己開個價吧。”
你開個價!
孫橋老臉上的神色瞬間怪異到了極致,竟然要老夫自己給自己開價,這小子心機簡直是深沉得可怕啊,若是開得少了,那老夫便是自己侮辱自己,若是開得高了,那錢都是以挑戰費的形式白白的落到這小子的腰包。
這尼瑪,那像是十五歲的少年,分明比帝都那些勾心斗角的老怪物還有心機啊。
心頭默默的咆哮一聲,孫橋眼皮跳了跳,不過好歹也是活了一把歲數的人,瞬間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好,笑道:“承蒙葉小友看得起老夫,老夫感激不盡啊,這挑戰費的話,你看就這個數如何?”
輕笑間,孫橋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一百萬金幣!”葉尋夸張的驚呼,臉上的表情已經震驚了…
咔!
孫橋身形陡然顫了一下,伸出來那根手指竟是
差點驚斷掉!
一百萬金幣,你丫的怎么不去死!心頭狠狠的咆哮幾分,孫橋后脊骨一絲冷汗悄然滑下,尼瑪,鄭小山的挑戰費只是四萬金幣,老夫充其量超過他一倍左右就差不多了,這小子,一開口就是一百萬…
“呵呵…”笑聲中滿是不自然,孫橋看向葉尋那張震驚期待的小臉,頭上黑線不斷冒出,暗罵一聲,干笑道:“葉小友說笑了,就算是把老夫賣了,也拿不出一百萬金幣來啊,老夫的意思是十萬金幣…”
“十萬就十萬吧,你伸指頭裝什么逼,害小爺空歡喜一場…”不爽的低罵一聲,葉尋表情鄙視,狠狠的向這瞎賣關子的老頭豎起了中指。
氣死老夫了!豎子!這個時候,饒是一向自詡養氣功夫好的不得了的孫橋,也感覺體內的血液在緩緩的沸騰,只差一個契機就要爆炸了出來,三言兩語間將人的鬼火撥動到極致,葉尋說話,專破平心靜氣裝逼。
“哈哈…”孫橋已經快控制不住爆發之際,許文那威嚴的笑聲驟然響起,只見這老頭接過話頭,正色威嚴的笑道:“既然葉尋葉小友也不反對這十萬金幣的挑戰費,那這場比試咱們就說定了…”
一開口抓住葉尋并沒有反對十萬金幣挑戰費的缺陷,將比試之事坐實,許文雖然聲音自然威嚴無比,但內心是真的虛了,要是葉尋真的咬住這一百萬金幣不放,那整個石木城煉藥師公會,非得被他掏空了不可。
畢竟,挑戰的話已經說出去了,要是孫橋真因為拿不出挑戰費而與葉尋比試不成,那許文敢肯定,用不了十日,自己就得從石木城煉藥師公會會長這個職位上滾下來,偷偷的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了。
尼瑪,跟這小子打交道,怎么比跟帝都那些老家伙打交道還要恐怖。
悄然用元力蒸發額頭上浮現的汗珠,許文身形依舊淡定無比,威嚴正色的開口道:“今日已經接近日落,諸位特別是葉小友想來已經乏了,再者葉小友早飯都還未吃,再強行比下去諸多不適…”
葉小友早飯都還未吃…
聽到許文這堂堂石木城煉藥師公會會長,從口中說出這句話,場上場下眾人頭上的黑線已經控制不住的冒出,什么時候,高高在上的煉藥師們會這么設身處地的為他人著想了?這簡直就是奇聞啊。
“所以,葉小友與孫橋大師的煉藥比試,就放在明日吧,屆時諸位可以…”
“瞎扯什么淡。”
許文滔滔不絕的安排被葉尋直接出聲打斷,葉尋斜睨向觀禮臺上的許文,毫不客氣的呵道:
“明日再與這老孫頭比試也行,不過小爺我有一個脾氣,那就是今日事今日畢,今日可是扇弗蘭烈耳光的大好日子,要是就這么算了,小爺怕今夜失眠,明天沒狀態,比不了啊。”
“這…”許文老眼斜瞥向面色鐵青慘白的鄭小山,一時語塞。
“葉小友,要不這樣吧,咱們也學之前小山師弟一般,立下賭約…”開口的是被葉尋險些氣背過去的孫橋,經過這么一段時
間的緩沖,這老頭已經恢復了過來,開口接過許文的鍋,提議道:
“若是明日比試老夫輸了,便由老夫出手,親自給弗蘭烈一道耳光,包小友滿意;若是小友輸了,那今日與我煉藥師公會兩人之前定下的賭約,就一筆勾銷,如何?”
“老頭,你當小爺傻嗎?”不屑的冷笑一聲,葉尋瞅向一臉正色無比的孫橋,譏諷道:“有腦殘兄幫小爺扇弗蘭烈的耳光,小爺為何要讓你去,誰扇不是扇,莫非你認為你能打掉弗蘭烈這老梆子五顆牙,腦殘兄就做不到么?”
“那不知道小友的意下…”好在經歷了之前的那一次刺激,孫橋也明白自己要動真格的斗嘴,只有被葉尋氣死的份兒,此時倒也沒有糾結于葉尋的譏諷,反而一本正經的反問葉尋的意思,一派‘不管什么我都答應’的架勢。
“小爺輸,一筆勾銷,你輸,為小爺做一件事。”劍眉輕揚,葉尋吐出的話不可置疑。
“不知道是什么事兒?”孫橋面色變了變,當即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等我回去好好想想。”抓了抓腦袋,葉尋無所謂的回了一句,見孫橋老臉上浮現擔憂之色,好心安慰道:“放心,不是要你錢,最多也就是扇耳光之類的。”
“好,一言為定!”孫橋咬咬牙,狠聲答應到。
……
石木城,煉藥師公會門前,已經是夕陽余暉,原本喧鬧無比的場地,此時已經變得頗有幾分冷清,在葉尋與孫橋明日賭約定下之后,今日之事便算有了了結,從早上就在此處等待的人們自然匆匆離開,畢竟,他們才是真正早飯都沒吃的人。
場地之中,一把黃木椅子之上,易天靜靜的坐在上面,臉上的表情復雜到了極致,恐懼,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種震驚。
“天兒,你可能為我易家惹下大麻煩了…”這是易家家主,自己的爺爺易元峰離開之時,大有深意的看了易天一眼,留下的話,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不住的在易天的耳邊縈繞。
“沒想到當時以為抬腳就能踩死的螻蟻,竟然藏得如此深…”良久,易天臉上浮現一絲惱怒之色,一向裝作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他,此時臉上終于出現了情緒。
一個賤民!螻蟻!竟然會是二階煉藥師,還在煉藥之道上,把煉藥師公會排名第三的鄭小山打敗了,想到葉尋臨走之前對自己這邊別有深意的一眼,易天心頭竟是泛起一陣陣的敬畏與恐慌之感。
仇,已經結下了,奪妻之恨,絕對不共戴天…
抬眼瞇了瞇自己身后臉色更加莫名的石婷婷,易天竟是隱隱產生了一種后悔的情緒,但很快,這種情緒又變成了另外一種陰寒,或者說,陰狠…
“哈哈,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城中春江樓之上,這是孔學弟得意滿足的猥瑣笑聲。
“住口,說正事兒…”
喝止孔學弟猥瑣的笑聲,葉尋大馬金刀的坐在主座之上,小臉上的表情,卻是悄然綻放開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