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你怎麼了？”

樑默颺有些擔心起來，他並沒有動作，只是站在她的一旁，看著那個蹲在地上的身影，眉宇間是說不出的擔心。

程瑤咬緊牙關，她甚至覺得有些發冷。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紙老虎。

就算再怎麼僞裝，在那個人看不到的時候，她還是支撐不住的。

只是不想撕破臉皮，至少在離開的時候也要優雅。

可是這優雅的代價，卻是讓自己全然的吞噬所有的痛苦。

她捂住嘴脣，任眼淚無聲的流下來。

她現在身邊不需要任何人，甚至是陸少航來了，她也更加的不需要。她不要讓他看到這麼脆弱的一面。

她不要讓他以爲沒有了他的感情，她就不能存活下去。

她可以活下去，甚至活的很好。

只是她承受不了的，是那兩個人給她帶來的噁心的反胃感。

爲什麼，要這樣做！

爲什麼！

“程瑤，你還好吧？”樑默颺也蹲了下來，認真的看著她。

程瑤深呼吸幾口氣，調整著現在的呃情緒，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站起身，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對不起樑總，我失態了。”

樑默颺專注的看著她的眼睛：“那現在呢，你現在怎麼樣，如果不適合開車，我送你回去吧。”

“謝謝，不過不用了。”程瑤抿脣搖搖頭：“我沒關係。不過是一點瑣事罷了，讓樑總擔心了，很抱歉。”

樑默颺想要多說點什麼，可是看著眼前的人有些黯然的眼神，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因爲什麼，是不是因爲她的丈夫。

可是他又有什麼立場問呢，尤其是現在，即便是站在她的面前，卻依然感覺到她的拒絕和冷漠。

明明那麼脆弱的，卻還是一直強撐著堅強。

他站在一旁，看著她上了車，甚至等到車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的時候，他才動起來，向自己的車位走過去。

程瑤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站在門口的時候，程瑤有些遲疑，不過還是咬了咬牙，打開了房門。

房間裡面的燈亮著，她一走進屋子，就聞到屋子裡面菸草的味道。

她一直告誡陸少航不許在屋子裡面吸菸，看來他今天又是破戒了。

陸少航從臥室裡面跑出來，他看起來竟然憔悴了許多，鬍子也沒有刮，頭髮也亂糟糟的，和平時的風度翩翩的感覺相差甚遠。

程瑤也沒說話，兩個人就好像是被時間定格了一樣，一動不動的互相看著。

“瑤瑤。”陸少航的聲音有些沙啞，好像是從喉頭擠出來一樣。

程瑤好像精神一鬆，她微微點頭，然後把自己的皮包放在沙發上，神情似乎有些說不出的愉悅：“你們商量好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了吧？”

陸少航眼中閃過一絲驚慌：“瑤瑤，我已經讓她離開了。我說了以後再也不見她，實際上我也真的對她沒有一點感情，我們只有那麼一次，而且是大學的時候。真的，你相信我。”

“哦。”

“瑤瑤？”陸少航走上前，他拉住程瑤的手：“你不相信我了嗎？”

程瑤看著他，目光平靜卻冷漠：“少航，我一直都相信著你。從始至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