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寶音開著車,心神有些不穩。
昨天出了個樊佳的事,搞的她一晚上頭疼欲裂的,晚上做夢的時候,居然夢到了白天的場景,尤其是那觸目的身體,更是讓她直接驚出一身冷汗。
知道的太多,會不會被滅口啊。
楊寶音無端的想起這句話,忍不住彎了彎唇角,但是眼睛的干澀,讓她有些迷糊。
“嚓”
撞到前面的那輛車的時候,楊寶音直接瞪大了眼睛,這都能碰上!
不過前面的那輛車的主人大概也是無端之災,人家在紅燈面前安心的等著,準備一變顏色就立刻加油門發動的,結果沒有想到后面的屁股突然來了這么一下,把人家也嚇了一跳。
楊寶音嘖嘖了嘴唇,不過還是快速的走下車,看了一眼,問題倒是不大,畢竟這個速度已經很慢了,只是對方那輛小面包的車屁股上擦了一些漆。
車不貴,問題也不大,根本不需要三瓜倆棗的,楊寶音立刻松了口氣,也沒有打算躲,一抬頭,就看到小面包的主人已經走下來了。
對方一出來就讓楊寶音退避三舍,絕對不夸張啊,那濕淋淋的冒著蒸汽似的,要不是外面天氣挺涼爽的,還以為對方是在什么桑拿室剛出來的。
“哎呀哎呀,你說你怎么開車的啊。嚇死我了。”
長得高高瘦瘦的,模樣倒是不賴,不過看樣子挺年輕,也就二十出頭,帶著那種新鮮男人的毛愣勁兒。
楊寶音神情安然,微笑道歉:“對不起啊,昨天沒有睡好,我這一走思吧,居然就撞到您的車了,對不起啊,是我的責任,我賠償吧。”
“這不是賠償的事。”對方顯然也有點不依不饒:“你說我好好的在這等紅燈,你要是沒睡好覺就別出來上路啊。”
楊寶音可有點聽不住了,這是典型的抓著點雞毛當令箭了啊。她都說要賠償了,還送出道歉的微笑了,這是干嘛啊,不依不饒的。
年輕人就是小氣吧啦。楊寶音心里暗暗腹誹,不過她是自認有素質的人,斷不能跟這個小毛頭一般計較的。
“我說弟弟啊。”
“你管誰叫弟弟呢,我可沒你這個姐。”對方直接紅了臉,臉上的汗更是流下來,讓楊寶音本能的向后一退。
“我這是跟你客氣客氣,不是看你年紀小么。我也不說什么了,是我的錯,我賠償,咱們也別耽誤這路上的工夫了行么,事情又不大,擋著路也不好看。”
大概是路上的一些喇叭聲總算是讓年輕人稍微清醒了點,他隨手擦了擦汗,看了一眼自己的車:“行,三百吧。”
“得,沒問題。”楊寶音嘴上這么說,不過心里可是不服氣,就那點東西,還三百塊錢,跟搶錢差不多了。
不過人家年輕不懂事,她可是識大體的,從錢包里面抽出三張人頭遞過去:“行,咱這就結了啊,再見。”
“等等。”
楊寶音一臉納悶:“怎么,不會還要精神損失費吧?大哥你可適可而止啊。”
身后的這位弟弟倒是臉終于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揚了揚手里的一張名片:“這錢里面夾了一張你的名片。”
楊寶音趕緊給拿回來,好家伙,她的名片上各種資料那么齊全,要是讓這種不法之徒,暗中敲詐就不好了。
“行了,那就這樣,拜拜。”
一到公司門口,楊寶音找了半天的車位,才總算看見一個車離開,她手腳很快的趕緊搶過去。
這年頭,真正的搶車位遠比游戲的來的刺激的多。
剛一上電梯,就看到梁默飏風度翩翩的走進來,楊寶音趕忙給按住電梯,順便打了聲招呼:“梁總,早啊。”
梁默飏看了她一眼:“怎么,昨天睡的不好?”
楊寶音心頭一震,這都看出來,她這妝容化的那么失敗啊。正準備在電梯里面看的仔細,或者琢磨著出去之后到洗手間補補妝,就聽到梁默飏低笑道:“你的熊貓眼看的太清楚了,補也沒用。”
楊寶音索性也不躲了,揚眉看著梁默飏:“梁總啊,你這是變相打擊我啊。不過我看您這氣色也怎么樣,昨天晚上也沒睡好吧?”
梁默飏扭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楊寶音,那臉上的表情讓楊寶音忍不住惡寒。
好吧,她承認她的確是逾矩了,畢竟這是他們偉大的梁總啊,發工資的資本家,語言上絕對不能有半點褻瀆的。
“寶音。”
楊寶音剛準備去自己的辦公桌,就聽到身后梁默飏的聲音,趕緊回頭:“怎么了,梁總?”
梁默飏似乎沉默了幾秒鐘,好像在思索,然后才說道:“中午的時候一起吃個飯吧,有些事情想跟你談談。”
“哦。”
雖然有些莫名,不過楊寶音本能的覺得梁默飏談的事情跟工作無關,多半是程瑤。
想到程瑤,今天早上還特意打了電話問問情況,說是不流血了,這樣她也多少放心一點,程瑤的這個孩子的確是太過波折,如果能夠接下來順遂就是最好的。
手機滴滴的響起來,是短信。
楊寶音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
有些無語。
真是陰魂不散啊,她都跟沈暮一點關系都沒有了,這些女人還真是不打算放過她。
短信里面的內容很簡單,一張沈暮睡著的時候的圖片,另外還有那個女人的睡衣照一張,后后面的話,倒是簡單,他是愛我的,請離開他。
對于沈暮,她現在越來越有一種無語的感覺,這個男人將來準得死在女人身上,要是沒有了女人,大概就是不能活的家伙吧。
當初她怎么就那么有智慧的把他從蕓蕓眾生中挑選出來,并且選擇自己的夫君么,而且還隱忍了那么久。
真正有病的也不算是沈暮,她也不是什么正經孩子。
要是正經的孩子,誰受得了這種屈辱,想到一句歌詞,這就是愛……
扯吧,這就是愛,這就是自虐,純牌的自虐。
好在她已經幡然醒悟,現在只想走在康莊大道上,過著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對其他的什么男人這種生物,完全沒有了興趣。
干脆跟程瑤湊一對拉拉去吧,也挺好的,沒準。
楊寶音突然打了一個哆嗦,她這思維好像有點太跳躍了,趕緊回收,忍不住趴在辦公桌上低笑起來。
“寶音啊,你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那臉跟一年四季似的。”
說話的是坐在她斜對面的一個程序員,已經三十六七歲了,家里還有一個非常彪悍的老婆,他人長得一看就是特別老實的理科男,戴著標準的黑框眼鏡,總是不茍言笑,但是又沒有太多氣勢。
不過他今天的這句話倒是讓楊寶音忍不住撲哧一笑:“老劉你現在幽默了啊,一定是嫂子又給你準備十全大補湯了吧?”
老劉頓時老臉一紅,論起臉皮厚來,到底還是楊寶音更甚一籌。
忙活了一上午,累的脖子疼,眼睛疼,跑到洗手間洗了把臉,又做了幾個基礎的調節脖子酸疼的動作,才慢悠悠的走出來。
原畫這個工作真不是人干的,累死個人,她現在異常的想念程瑤在的時候,雖然程瑤是美工,但是和她一樣那么苦逼。
只有戰壕里面有同志的時候,才覺得可以抱著機關槍沖上去,不像現在,一個人孤獨寂寞,寒風瑟瑟。
剛一踏進公司,就看到梁默飏從總裁室里面走出來,看到她,立刻做了一個走吧的動作,楊寶音抿了抿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