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慣例,開學和校長談話
由于一樓特殊的魔法穹頂,霍格沃茲城堡二樓的空間被擠占了很大一部分,相比起其他的樓層,叫得出名字的房間要少很多,就連廢棄教室的數量都比不上。
鄧布利多顯然很有耐心,或者他在想該怎么開始這場談話。
洛倫也不急,走在老校長的身旁沿著二樓走廊慢慢踱步,總之兩人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從格蘭芬多院長辦公室出來,走過幾個廢棄教室就是魔法史教室,出于賓斯教授留下的刻板印象,洛倫經過這里時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哈欠。
鄧布利多啞然笑了笑:“其實賓斯教授早年的魔法史課程還是很有趣的,他總能在漫長的歷史中找出相關聯的事件,像是講故事一樣把它們拼湊起來。”
“早年?”洛倫歪了歪腦袋,“多早,他生前嗎?”
“不清楚,阿芒多校長這么告訴我的,畢竟我也沒有上過賓斯教授生前的課。”鄧布利多哈哈笑著搖了搖頭,“對了,埃及之旅怎么樣?芭布玲只告訴我她的詛咒解除了,卻不肯告訴我詳細的過程,說是為了赫敏保密。”
“說來話長,鄧布利多校長,你知道芭布玲教授的身世對吧?”
“了解過一些,他的哥哥曾經為抗擊食死徒獻出生命,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第一次巫師戰爭結束后,她聽說了我的虛名,曾經找我尋求解除詛咒的辦法。”鄧布利多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一些唏噓,“但是對于那樣古老的血脈詛咒,我也無能為力。”
“后來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離開魔法史辦公室,又來到段廢棄教室的走廊上,透過半掩的門和教室沒有關嚴實的窗戶,外面喧囂的風雨聲隱隱約約的傳入耳中,好在沒有雷音。
“后來……后來她得到了西比爾的預言,再次向我求證。”鄧布利多眼睛中浮現出追憶的光,慢慢回憶著,“大概是你和赫敏入學前兩年,唔,可能是一年,我記不清了。西比爾說會有一個霍格沃茲的學生和她在埃及相遇,幫助她解除血脈中的詛咒。”
鄧布利多的腳步很輕,他說話的聲音也很輕:“我以為會是哈利,你知道的,他是很特殊的一個,在出生之前就卷入了一個預言。魔法石的事情后,我以為那個學生會是伱。”
“哈,沒想到吧,其實是赫敏!”洛倫搖晃著腦袋,臉上滿是因女孩產生的得意,似乎赫敏是預言中的學生比他自己是還值得高興。
“在帶赫敏去魔法部之后,我其實有過這樣的猜測,只是不太能確定。”鄧布利多不在意的笑了笑,“但不管是誰,我都沒有向你們透露。經驗之談,對待一個預言的最好方式,就是忽略它。”
他抬手想揉洛倫的頭發,卻發現他現在的身高已經不稱手了,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來吧,給我講講在埃及時格蘭杰小姐的英勇事跡……”
洛倫沒什么隱瞞,把在金字塔里的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是金字塔……總之那個斯芬克司的木乃伊很奇怪……據古靈閣的妖精經理說,那只古怪的坩堝最后長出了黃銅腳,蹦蹦跳跳的消失了。”
聽完他講的故事,鄧布利多陷入了沉思,嘴里不斷輕聲重復著斯芬克司的謎題:“什么人總帶著假面,行動詭秘,謊話連篇……什么人總是揮舞手杖,愚弄下人,又被下人愚弄……”
“權力啊權力……”鄧布利多湛藍色的雙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他沉默一陣,忽然灑然笑道,“真是精湛的謎題,如果我退休以后要寫一本童話書的話,一定把這個故事寫進書里。”
洛倫看著他,試探地問道:“《詩翁阿不思故事集》?”
這個玩笑的書名像是施加了快樂咒的魔法一樣,瞬間把鄧布利多逗得哈哈大笑,他停下腳步,捧著自己的胡子笑彎了腰,笑得禮袍的后擺拖到了地上,直到眼淚都快笑出來了,鄧布利多才抹了抹眼角,顫顫巍巍的直起身子。
洛倫站在旁邊有些傻眼的看著老校長。
有這么好笑嗎?
校長笑點這么低的。
鄧布利多一邊把笑得散開胡子攏起來,一邊說道:“真是有趣的書名!等我寫出來了,一定要請你做序,等到你在魔法界聲名鵲起的時候,《詩翁阿不思故事集》一定會大賣。”
“有這么好笑嗎?”洛倫疑惑問道。
鄧布利多低著頭攏胡子,分開那些攪在一起的胡須,一下一下把它們理順:“我年輕時候肖想過很多未來,魔法部部長,威森加摩首席,改變魔法界現狀,創造更美好的世界。”
“最終卻……”鄧布利多停頓一瞬,“或許你會覺得我的選擇是懦弱之舉,但我不后悔,斯芬克司的謎底在我聽來是對我的贊譽。”
胡子理順了,鄧布利多抬起頭,話音一轉不再說斯芬克司和權力的話題:“你留意到那個具有魔力的坩堝了嗎,有沒有覺得似曾相識?提示,答案就在《詩翁彼得故事集》里。”
洛倫眨巴了一下眼睛,很快反應過來,不可思議地叫出聲:“巫師的跳跳鍋!?”
“具有神奇的魔力,會長出黃銅腳……”鄧布利多故作沉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詩翁彼豆故事集》中提到的跳跳鍋了?”
洛倫直接問出了心中存在已久的疑惑:“《詩翁彼豆故事集》里的不只是虛幻故事對嗎?死亡圣器是真的,跳跳鍋是真的,好運泉你提到過,毛心臟也是真的,它們都是現實中存在的魔法物品對吧?”
“不只是簡單的魔法物品。”鄧布利多補充道,“這些故事后面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毛心臟代表永生不死的魂器,跳跳鍋曾經是權力的來源……集齊死亡圣器的人會擁有不可戰勝的、征服死亡的力量。”
洛倫皺著眉頭想了一陣:“所以跳跳鍋會對赫敏產生什么影響嗎,我是說,對于這種神秘又麻煩,似乎還有自我意識的魔法物品,赫敏不要它是正確的選擇對吧?”
鄧布利多和藹地目光注視著洛倫,眼神中止不住地流露出贊許,在聽過那么多美妙的魔法后,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收集那些物品,而是擔憂同伴的安危……
兩人的步履不停,二樓走廊已經走過了半圈。前面是一間盥洗室,一年級的萬圣節,洛倫他們曾經在這里擊退了山地巨怪。
“這很難說,洛倫,情況可能比我們想象地更加復雜。”鄧布利多緩聲說道,迎著洛倫探尋的目光,他搖了搖頭,“但也不用太過擔心,復雜并不意味著壞消息。”
謎語人去死!
洛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重點!” “詩翁彼豆編撰的故事應該晚于金字塔建成的時間。跳跳鍋擁有一定的自我意識,我想,它的魔力能夠讓它擺脫金字塔束縛出現在別的地方,會主動找上赫敏也說不定。”鄧布利多笑了笑,“不用擔心,從你們的經歷和《詩翁彼豆故事集》中的描述來看,只要赫敏能夠堅守本心,跳跳鍋只會成為她的工具。”
洛倫將信將疑地跟在他旁邊,沒有說話。
鄧布利多的分析有道理,洛倫也表示認同,但涉及到赫敏的安危……
洛倫默默做下決斷,只要那個跳跳鍋敢跳出來做什么不對勁的事情,他就蛇怪毒牙伺候。如果毒牙不行,格蘭芬多的寶劍也能弄到。
算起來,厲火咒也應該安排上了。
洛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看著他臉上的奇怪表情,鄧布利多陷入了沉默,總感覺他在什么想不好的事情。
走過盥洗室,走廊中段有一扇敞開的窗戶,角度開得很好,能看到城堡外面的同時,風雨不會飄進來。
擁有良好的視力,洛倫遠遠看見遠處天空中飄蕩的攝魂怪,他聯想起今天的遭遇:“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出逃有一段時間了吧,魔法部早該意識到她已經出境,為什么還派人監視哈利,甚至封鎖學校?”
洛倫早就想問這些問題了:“還有,魔法部高級官員叛逃是怎么回事,伏地魔還沒復活就有人倒戈了?”
風雨呼嘯的聲音變得清晰,剛才的輕松氛圍似乎被風雨聲吹散了。
鄧布利多答道:“大概是一周前,有人在霍格莫德村目擊到了貝拉特里克斯的身影。根據傲羅們的調查,安布羅修·弗魯姆先生說最后她消失在自家店鋪的地下室。”
“安布羅修?”洛倫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店鋪,地下室……一系列的關鍵詞閃過腦海,洛倫驚訝地叫道,“蜂蜜公爵糖果店?地下室?那里有一條通往學校的密道!
梅林的胡子!他們不會混進城堡了吧?”
上學期為了給赫敏過一個不一樣的生日,他借用過喬治和弗雷德的地圖,得知霍格沃茲城堡一共有七條通往霍格莫德村的密道,管理員費爾奇把守著其中四條的入口。
另外三條,一條藏在五樓的鏡子后面,一條入口處栽著打人柳,洛倫選的是最后一條,在四樓走廊的中段,一個駝背獨眼女巫的雕像后面。
鄧布利多微微轉頭看向他,洛倫露出一個乖巧笑容:“嘿嘿,探索城堡是所有小巫師的責任嘛。”
“我知道,只是我沒想到你能找到那么隱秘的密道。”鄧布利多幽幽地說道,“畢竟就連盡忠職守的費爾奇先生都不知道,還有我這個在城堡里住了幾十年的校長。”
洛倫繼續乖巧的笑。
鄧布利多把頭轉了回去,繼續說剛才的事情:“魔法部也認為貝拉特里克斯可能會藏在學校,或者隱藏在霍格莫德,他們認為這位窮兇極惡的食死徒會潛伏起來,等候所有人放松警惕,然后一舉殺死哈利,替她的主人一雪前恥。”
洛倫思考了一下這個可能,然后搖了搖頭:“魔法部的人在白費功夫,他們認為伏地魔徹底死了所以會這么想,但我們都知道,伏地魔還活著。貝拉特里克斯和那位魔法部官員的出逃一定是伏地魔的手筆,她現在肯定跟伏地魔在一塊兒。”
“他們現在應該在伊法魔尼才對,為什么會出現在霍格莫——”洛倫愣了一下,他想起來上學期的一件事情,想起來他和伏地魔的約定。他挑了挑眉毛,有些驚訝地說道,“為了小矮星·彼得?貝拉特里克斯是奉伏地魔的命令,把那只老鼠送到我面前?”
“我倒是沒考慮過這個可能。”鄧布利多皺起眉頭想了想,緩緩說道,“我以為他們是沖著哈利來的。”
因為那個特殊預言、莉莉的保護魔法還有哈利額頭上的傷疤,鄧布利多一直以為哈利是伏地魔最重視的人。
他知道伏地魔和洛倫的約定,但沒想到伏地魔會真的履約,而且這么快。
“所以他們真的可能藏在城堡里!”洛倫語氣中帶著難以察覺的興奮,他望著走廊的天花板,犀利目光似乎透過層層阻隔,看向不知何處的隱秘位置。
“我不這么認為……”鄧布利多卻輕輕搖了搖頭,“麥格教授帶著魔法部的人對城堡做了全面搜查,我和費爾奇也參與了,確認他們沒有藏在城堡里。后續魔法部就派攝魂怪封鎖了主干通道,哪怕是一只老鼠也無法逃過搜捕。”
洛倫舔了舔嘴唇,而后緊緊抿在一起。
他不太相信這種搜查,霍格沃茲城堡有太多隱秘的角落,有太多不為人知的地方可以躲藏。各種隱藏的密道,有求必應屋,還有斯萊特林的密室……
他默默估算著戰力,小矮星·彼得是廢物,貝拉特里克斯有點棘手……不過,好像可以碰一碰。
“洛倫!”鄧布利多沉聲叫醒他,目光灼灼看著他的眼睛,意味深長地說,“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黑暗就會上浮,不要被黑暗淹沒了。”
他沒有多說,相比早先的擔憂和驚疑,經過兩年的相處,鄧布利多自覺看清了洛倫的本性。況且有一位善良的女孩陪著他,不會重蹈舊人的歧路。
洛倫沒有接話……
沿著二樓的走廊前行,不知不覺已經走過大半,前面是校醫室,龐弗雷夫人的辦公室再過去,就回到原點麥格教授辦公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