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慌忙跪倒,請皇上息怒。
拓跋乾不語,過了半天,說道:“給朕嚴查宮裡有誰藏了這麼下三濫的東西,查出來之後,立刻處死!”
司徒皇后被拓跋乾的怒氣嚇到:“是,臣妾定當嚴格排查,還請皇上息怒?!?
拓跋乾自己生了一會兒氣,說道:“大家都平身吧?!?
他問慕容蘭馥道:“蘭馥,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很久之前,慕容蘭馥便是拓跋乾的智囊,以至於直到現在,拓跋乾覺得事情沒有思路的時候,便想到聰慧的慕容蘭馥,或許能給他一個撥雲見日的答案。
慕容蘭馥思考了一會兒,說道:“臣妾依然認爲,尉遲妹妹的衣服在送來之前,已經被放進去了百香粉。”
拓跋乾問道:“爲何?”
慕容蘭馥說道:“請皇上細想,皇后娘娘將衣服送來之後,我和尉遲妹妹就一直坐在晴柔軒喝茶說話,珩兒也在。直到傍晚時分,珩兒的奶孃來抱珩兒回去餵奶,我和尉遲妹妹也才一同回去。在此之前,衣服一直未曾離開我和尉遲妹妹的眼睛?!?
“然後呢?”拓跋乾問道。
慕容蘭馥說道:“衣服拿回去之後,燕寧特地跑過來看秋若是否已經將臣妾的衣服洗好,臣妾聽到秋若問燕寧,有沒有把尉遲妹妹的衣服也拿出來看看,燕寧說怕疊不回去,故此沒有打開。還說她已經將衣服收在尉遲妹妹榻旁,以防有一個萬一,導致衣服第二天沒法穿出去?!?
拓跋乾點頭,“這樣看來,沒有人能有機會去給衣服放百香粉,除了尉遲的丫鬟?!彼凵裣貟咭曇谎坌\人。
燕寧一聽,嚇得忙跪下來,說道:“請皇上明察,奴婢發誓並沒有做過半件不利於娘娘的事情?!?
慕容蘭馥也跪下道:“皇上,我和尉遲妹妹一處作伴時日已久,很清楚燕寧的爲人,她對尉遲妹妹忠心耿耿,一心護著尉遲妹妹,所有事情都是爲她好。有多少尉遲妹妹想不到的事,都是燕寧幫著她想到,實在不
可能是她?!?
燕寧淚眼婆娑地點點頭,“是啊皇上,奴婢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尉遲東鄰見此也說道:“皇上,請您不要懷疑燕寧,這件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聲音虛弱到微不可聞。
拓跋乾忙又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尉遲東鄰搖搖頭,“皇上,臣妾還好,就是覺得沒力氣,呼吸也有一些吃力。求您不要怪罪燕寧,她忠心爲我這些年,實在已經夠辛苦。我感謝她還來不及,求您一定不要怪她?!?
拓跋乾只好轉頭對燕寧說道:“你起來吧?!?
燕寧磕頭道:“謝皇上,謝娘娘?!闭f完抹一下眼淚站起來。
司徒皇后眼看著大家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不利於自己,便不再強說尉遲東鄰衣服上的百香粉是送到菱花殿之後才沾上去的。
她說道:“這麼看來,這衣服上的百香粉確實是送到尉遲妹妹這裡之前就有的,請皇上恕臣妾失察之罪,竟然糊塗到沒有發現尉遲妹妹衣服上面沾有這種東西?!?
慕容蘭馥補充一句,“娘娘,容臣妾說一句實話,若不是臣妾的丫鬟秋若因爲調皮,弄髒了臣妾的衣服,臣妾的衣服不得不過一遍水,恐怕現在躺著的,就不僅是尉遲妹妹一個人了。”
司徒皇后僵硬一笑,說道:“說的也是,這便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罷。”
秋若在一旁細心一想,的確是這樣。慕容蘭馥和尉遲東鄰關係這樣還,兩個人又住在一處,而且兩件衣服是同時送過來的,十有八九,慕容蘭馥的衣服上面也灑了百香粉。
她不禁暗暗慶幸,自己因爲調皮貪玩,竟然無意間救了自己的主子。
過了一會兒,司徒皇后突然對拓跋乾說道:“皇上,臣妾想起來了。這衣服是內務府早在上月下旬就製出來了的,只是一直放在內務府,因爲菱花殿的宮女太監們都沒有去領?!?
說完,她看了一眼慕容蘭馥,繼續說道:“本宮早就通知了今日需要參加寒水湖祈福大典的人員
,並且讓她們去內務府領新制的吉服,但過了許多天,有幾件衣服仍然沒有領。本宮一看,有長壽宮的兩件,當然,也有菱花殿的這兩件?!?
慕容蘭馥說道:“真是這樣?可臣妾並未得到任何關於領新制吉服的消息?!?
司徒皇后寬容一笑:“也沒有什麼大不了,蘭妃妹妹一天這麼忙,將這件小事一時忘了也是有的。”
慕容蘭馥正色道:“娘娘,臣妾並不這樣認爲,一則這件事並不是小事,二則,臣妾自認爲做事情,還是有些條理的,不可能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忘掉。”
司徒皇后不想在這種小細節上面和慕容蘭馥爭執,說道:“那便是傳令的太監疏忽了吧。原來是本宮冤枉了妹妹,還請妹妹海涵?!?
慕容蘭馥道:“娘娘錯怪臣妾不要緊,只是不要姑息了害尉遲妹妹的兇手纔好。”
拓跋乾問道:“這麼說來,皇后的意思是,百香粉是內務府的奴才弄上去的?”
司徒皇后點點頭,“衣服除了放在內務府幾天之外,並沒有任何人去動。就在昨天,臣妾聽說慕容妹妹和尉遲妹妹仍然沒有領到衣服,還疑心是否是衣服出了問題,便命冬槿將衣服拿來檢查,冬槿從內務府將衣服拿過來,臣妾一看,並沒有任何問題,恰好當時臣妾想出去走走,便自己將衣服送到了菱花殿。”
司徒皇后的說法,完完全全將自己說成了一個好心沒有好報的可憐人。
拓跋乾一聽,也說道:“也多虧皇后細心,否則蘭妃和尉遲拿不到衣服,今日的祈福大典也會被耽擱?!?
慕容蘭馥趁機抓住問題的關鍵,問道:“娘娘的意思是,衣服拿到娘娘那裡之後,娘娘檢查過一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司徒皇后身上。
司徒皇后自知失言,可惜無法當衆人之面反悔。
慕容蘭馥忙道:“請娘娘恕罪,臣妾並沒有懷疑娘娘的意思,只是爲尉遲妹妹討回公道心切,聽到任何線索都不由得要追問一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