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南佳說道:“姐姐們的盛情,南佳心領,萬不可爲了我一個早已沒甚用處的人,讓皇上和皇后娘娘那裡對姐姐們在造成更深的誤會。”
慕容蘭馥道:“妹妹,你想得太簡單了,我和司徒皇后之間,有你和沒你,原沒有多大的分別。”
因爲早已是積年的宿怨,總要想盡法子,互相過不去,這個引子,不是上官南佳,也會是別人。
這倒是讓上官南佳想起了初入皇宮的時候,因爲家裡和司徒皇后頗有淵源,不得不選擇依附皇后。有些事情即使不是她的意願,也要按照司徒皇后的意思,照貓畫虎地去做。
她在背地裡,實是做了許多對不起慕容蘭馥和尉遲東鄰的事。
她低聲道:“那南佳也配不上蘭妃姐姐和尉遲姐姐的傾力相助。”
慕容蘭馥知她心意,說道:“是尉遲妹妹一力要救你出來,她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子,我必助她達成心願。出來之後,你只需好好報答她便是。”
過了一會兒,房間裡傳出抽泣的聲音。慕容蘭馥心裡嘆息一聲,說道:“你安心在這裡等幾日,我與尉遲,會早日救你出來。明天一早,我會差人送來衣裳和吃食。”
她再叮囑兩名侍衛:“一定好生看守,尤其是防止司徒皇后的任接近上官娘娘。”
“是,請娘娘放心,奴才們一定竭盡全力,保護上官娘娘周全。”
“秋若,我們回去吧。”
慕容蘭馥回到了上清院。
徐燁有一個小時候學堂裡認識的朋友,叫華唐,長大後也和徐燁一同學醫。兩個人志同道合,理想都是學成之後雲遊四方,當一名遊醫,爲各地百姓解除痛苦,救死扶傷。
無奈徐家世代爲皇帝效命,徐父長期勞心勞力,又醫不自治,以致身體虛弱。並且厭倦了在宮裡討生活的提心吊膽,便想提早退下來。
朝廷的意思,當然是要徐燁接老徐太醫的班。徐燁爲了父親早日卸下肩頭膽子,便義無反顧地選了自己並不喜歡的這條路。
和那一位朋友華唐也是許久未見,前幾日,突然收到華唐來信,說這兩日路過京城,只有匆匆幾日,想和故友見上一面。
兩人在酒樓會面,闊別多年,感慨萬千。
問起別後情由,華唐說自己走遍了很多地方,集思廣益,自覺醫術精進不少。
徐燁一聽,黯然道:“我卻日日關在籠子裡,連自由尚且得不到,更遑論出去遊山玩水了。”
華唐笑道:“每一中生活,都自有它的好處,是別的及不上的。像你的生活,不只是多少人所向往的。在外面,風餐露宿的時候,我也曾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徐燁又問對方現在是否有家室,華唐緩緩搖頭,問道:“世兄你呢?”
徐燁不知如何回答,想起蘭馥,內心充實而幸福,只簡單說道:“我有自己心愛的女子。”
華唐似陷入回憶裡,半晌,輕聲說道:“我心中也有一名女子,但是,自從五年之後分別,再無她的任何消息。”
徐燁最能瞭解有情人無法成眷屬之苦,當下覺得華唐之苦更勝自己,安慰他:“有過一段曾經,已經很幸運了。”
華唐擡起頭:“不,我和她只相處短短兩日。”
徐燁更加驚奇,問他:“哦?怎麼回事?那姑娘是何方人士?”
華唐說起五年前一段往事。
那時,他在一個貧瘠的鄉間義診,見到一位爲鄉民施捨糧食的姑娘,一見鍾情。但姑娘兩日之後離開,此後消息全無。而他,除了知道姑娘的性命之外,對她一無所知。
“她叫什麼名字?”
“上官南佳。”華唐輕輕說道,眼睛裡都是愛戀。
徐燁吃了一驚,問道,“她的相貌如何?”
“她長得很美……有一個特徵,就是眼角一顆美人痣,任誰見了,都無法忘卻。”華唐有陷入回憶裡。
徐燁回去之後,匆匆來找慕容蘭馥,將這件事告訴她。
蘭馥驚道:“真是同一個人?”
徐燁說:“眼
角一顆美人痣,又姓上官名南佳,而且長得很美的女子,應該不會有很多個。”
兩人正說著,外邊有人敲門,徐燁將門打開,竟是華唐!
“徐兄。”他朝徐燁作揖,問道:“這位是?”
他不敢做出判斷,因爲看慕容蘭馥的穿著,像是宮裡的人,像是某一位妃子,看眼前情形,卻又不像。
徐燁不作回答,奇怪道:“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華唐說道:“今日見面,看你聽到上官南佳的名字之後,明明面露驚異,卻又強自掩飾下去,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關於她的消息,卻又不肯告訴我。所以斗膽跟了來。”
“所以?”徐燁有點擔心。
“是的,兩位的話,小弟都聽到了,上官南佳在哪裡,還請告知。”
“華唐,我們說的那一位上官南佳,和你說的肯定不是同一位。”徐燁試圖騙過華唐。
“那爲何徐兄說,世上像上官那樣的女子並不多?”
看到徐燁無話可說,他繼續道:“小弟懇請徐兄告知,小弟至今未婚,並非爲了別的,只爲心裡有一位上官南佳,是以置父母的苦勸於不顧,請徐兄成全小弟一片癡心。”
語氣十分誠懇,說到後來,竟有些哽咽。
徐燁和華唐關係本就十分要好,見到華唐如此苦心等待一個女子,自是不忍心,他看了慕容蘭馥一眼,不知如何處置眼前情況。
慕容蘭馥對於男女一見鍾情一事,並不篤信。況且歷經拓跋乾對她的涼薄、猜忌,早就認爲男女之間的感情,要看付出多少,而非一腔熱血的滿口空話。
她並不認爲,華唐對於一個只相處過兩日,甚至不瞭解的女子會愛得多麼堅貞不渝,吸引他的,無非是上官南佳的美貌。
上官南佳如今落魄至此,恐怕華唐一聽這個消息,都不用看她已經枯萎的花容,就會來不及的想要逃掉。她在心裡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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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