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黑色蜘蛛木偶上,穩健得像是騎馬,又說:“縮短了一半的路程時間,骨頭巫大人你這麼強大,蠱術巫術這麼厲害,大人猜測可能是傳說中最頂尖的巫毒人偶之術,您也是天上的天庭下凡吧?據說那種驚天動地逆改生命的巫術,只有能進入天庭的道人,才能掌握!”
我沒有回答。
這是那個老道人的巫蠱術,以老道人的強橫或許古老的天庭沒有毀滅,或許真能進去做個仙職,畢竟連他手下的人偶都變成了閻王。
我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卻遲疑的看了看四周,控制著老虎和蜘蛛木偶忽然停下,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而蟲瞳女人袖口拿出一個竹罐,裡面飛出密密麻麻的蟑螂,“這裡不對勁,大人小心。”
窸窸....
樹林中傳來奇怪的爬行聲。
大地上開始出現一絲絲密密麻麻的聲音,細看之下竟然是一隻只黑色甲殼蟲,迅速向著我們涌來,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甲殼蟲,是蟲頭巫纔敢襲擊我們!”
蟲瞳女人露出一絲驚恐,說:“他也是蠱王,性格扭曲,極端記仇,自從搶奪那天上落下的天庭法器與鬼頭巫大人結仇,只怕知道了鬼頭巫大人找邀請你,在半途截殺我們。”
我的心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憑空就惹上了一個蠱王,不過我卻知道,在遲早這裡要捲入他們幾個人的紛爭中,被迫站隊。
“他的本體在哪?”我目光四處搜尋。
蟲瞳女人說:“沒有人知道他的本體在哪裡,也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本體,只見過他的蟲潮,有人說他躲在地下操控,也有人說蟲頭巫已經把養蟲方面的蠱術走到極端,把自己變成了半人半蟲的蟲後躲在萬米外,他是最神秘的蠱王。”
我遲疑了一下。
清楚的知道這羣養蠱的蠻民是多麼詭異可怕,而本身又脆弱無比。
這幾人站在頂端,自然有可怕的巫術蠱術,底牌無數,保護自己的脆弱生命。遠不是其他普通的蠻民,能用暴力突進,靠近本體就殺掉的,甚至你不知道他到底躲在什麼地方,操控蠱蟲殺你。
“他的本體不再這裡,只怕在千里之外,或許早已躲在地下,遠遠的操控這些蟲潮襲擊我們!”
我面色沉重的看著眼前。
現在感覺十分的無力,非常屈憋,感覺拳頭都是打在了棉花上,人家不知道本體還在那裡。
“先衝過去再說!這些蟲子堆得死其他人,堆不死我們!”
我心中微怒閃過一絲殺意,我們從未見過,僅僅只是我要見一趟鬼頭巫就要殺我,真把我當成軟柿子捏了,惹不動鬼頭巫,就來搞我是吧?
轟!
猛虎與蜘蛛一路狂奔,如閃電一般在密林之中穿梭,一眨眼那些甲殼蟲根本衝不上來,甚至僅僅只是咬下了猛虎和蜘蛛幾塊肉,就不痛不癢的衝了過去。
我又一路狂奔,發現更加可怕的事情,因爲那些甲殼蟲這僅僅只是開始。
鋪天蓋地的蟲蟻。
遍地彈跳的毒螞蚱。
我們瘋狂的穿梭在鋪天蓋地的蟲海,老虎與蜘蛛敏捷的穿梭在樹林中,卻都僅僅剩下骨架。
而那個蟲瞳女人實力強勁,在蜘蛛上控制蠱蟲竟然能保護自身,而我要保護前面兩人,揮舞著桃木劍自顧不暇,我慢慢變成了骨架。
“該死!!!”
我枯骸手臂抖下了一隻長蟲,揮舞桃木劍又斬下一片蟲,我不怕蟲,但是羅采薇被咬得千瘡百孔,而醜女敏兒也中毒了,甚至手上直接被撕扯下一一大塊肉,渾身發紫發黑,一瞬間就走到了瀕死邊緣!
而這幾乎要倒下的程度,才衝出了那一片恐怖的深林,身後的蟲潮看著我衝了出去,這纔不甘心的窸窸窣窣退去。
“你沒事吧!”
我看向醜女敏兒。
我爲了保護前面的兩人再次變成了骷髏骨架,卻跨過被啃得馬蜂窩的羅采薇,那重點保護的醜女敏兒手被咬了一塊,卻足以致命了。
因爲她和羅采薇不同,她是人,血肉之軀。
“這是劇毒,我應該要死了,我不想死.....”她嘴脣發白發紫,渾身也幾乎漆黑一片,露出絕望的眼神。
“該死!!”
我心中憤怒得在暴走邊緣。
被咬得千瘡百孔的羅采薇,平靜的指了指天空,“先別管她了,那蟲頭巫分明是在拖延時間,不指望殺你,天要黑了,我們馬上都要實在黑暗中。”
我面色一冷,擡頭看著天空,竟然已經到了黃昏,耽擱了太多時間,太陽要落下了。
“好歹毒的心思!”我心中沉重。
那個暗處的蟲頭巫應該也是知道我不死之身,想要殺掉我身邊的其他人順帶拖時間,分明要把我耗在外面等待黃昏到來,借黑暗把我殺掉!
這時蟲瞳女人也被咬了一口,淒厲的咆哮道:“快!!!骨頭巫大人我們往南邊走,我記得那邊有一戶人家,我們搶了他的房子躲過黑夜!!”
好!
我不容思考,讓兩具骷髏骨架往南面狂奔。
幾分鐘後,果然看到了一個小木屋,門口有尊石像,裡面有人在窗口顫抖的看著我。
那人很瘦弱,顯然在這片大地上是弱者,靠著遍佈小屋的蠱蟲抵制其他蠻民,自己躲在裡面吃蟲茍且偷生,不敢去和人搶食物。
“天要黑了!我們打進去!”羅采薇冷聲說。
遠處山脈頂端最後一抹光輝馬上要落下了,我頭皮發麻,直勾勾的衝著骷髏架子進小屋院子。
刷拉。
院子內大量蠱蟲爬上我的骷髏身體,蟲子密密麻麻覆蓋在我的身上,我卻不管不顧,來到門口踹開門。
“別,別吃我!!”
他驚恐的大叫,被嚇瘋了,他佈置在院子裡的蠱蟲對我根本沒用。
我大步走到他面前,用劍指著嚇到在地的人鼻尖,“把屋外的蠱蟲全部撤掉,不然我就殺了你!”
當最後一個人進屋的時候,天色驟然黑暗下來。
最終還是在千鈞一髮趕上,如若不是這個蟲瞳女人記得這便有一個小屋,我們就真死在外面的黑暗中了。
那個屋子的主人被捆紮在角落裡,瘋狂的求饒,嚇得屁股尿流說:“別吃我!別吃我!”
我說我明天一早就離開,他卻不信,嚇得幾乎精神崩潰,以爲我闖進屋子裡是要吃肉,我最後還是用劍指著他的鼻尖,說不安靜就殺掉他,他這才哆嗦的平靜下來。
“人怎麼樣了?”
我放下劍,深呼吸一口氣,看向那個蟲瞳女人坐在牀邊,而醜女敏兒正躺在牀上。
養蠱要養蟲,學巫先學藥,據說巫術是古老的部落人民,在神農嘗百草後發明的巫術,與藥相關,很多巫術要的媒介也是植物與藥材,在炎黃時代的刀耕火種部落也有巫醫之稱,所以那個蟲瞳女人是學懂得治病的,懂巫術的人基本藥理都不錯。
“她救不活,但這肉倒是可以吃。”
那個蟲瞳女人緩緩的起身,搖了搖頭,對著面色發紫、渾身發黑的醜女敏兒下了死亡證書。
“真的治不活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看向那個蟲瞳女人。徹徹底底的對那個蟲頭巫產生了巨大的殺意。
蟲瞳女人詭異的看著我,看著我渾身都是骷髏架子,雙眸閃過對強者的尊敬,說:“骨頭巫大人,這只是一個極爲弱小的奴僕而已,以你的實力,在這片大地上一揮手就會比這個強上百倍的僕人。”
她疑惑的看著我,露出一抹不可思議,說:“我便是鬼頭巫大人的僕人,十分不解,您爲懷裡這兩個弱小的僕人,去擋刀,這會讓您的實力變弱小,被人有可乘之機。”
這是蠻民弱肉強食的觀念,在這片殘忍的土地上,弱小的人是肉,強大的人就擁有一切,這觀點已經形成了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