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的撇撇嘴。
其實心裡也知道，周源確實盼著我能和楊毅好。
像上次從別墅回來，他還幫我創造過機會呢。只是因爲楊穎一直對我不冷不熱的態度，我也就沒抱太大的期望。說句心酸的話，人要有自知自明嘛。
“這次算你說得對。不過我和她不太可能了。”
周源疑惑了：“咋地咧？我一直覺得楊穎對你不反感啊。”
“不反感是因爲我沒把那層窗戶紙捅破。”我白了一眼，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有啥事你直說吧。不過醜話講在前頭啊，決定權在我手上。”
周源一頓，然後臉上堆出燦爛的笑容。何其燦爛啊，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嘴巴咧著露出潔白的牙齒。
他近乎諂媚的笑著，緩緩開口：“江湖救急。”
“多少。”我瞥了他一眼。其實心裡早就猜到是這個了。如果不是向我借錢，以這貨連子彈都穿不透的厚臉皮，壓根不會費這麼大功夫和我打迂迴戰。
“一萬。”
周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伸出一個指頭來。
而我目瞪口呆了，直突突瞪著周源：“你是要幹嘛，怎麼需要這麼多。”
“這週末我約王慧慧去泰山玩。”周源尷尬的解釋起來，“你要是沒有，八千也可以。”
“你怎麼不說我借不借給你。”我沒好氣的哼哼。
這貨鐵定心認爲我會借給他。不得不感嘆，戀愛中的小青年都沒腦子，沒錢還出去玩，玩你個球。
不過想來周源找我借錢，估計是想不出其他辦法了。他在店老闆那裡已經被坑了好幾千，最近手頭肯定非常緊。
“嘿嘿。”周源恬不知恥的笑起來。
“晚上回去給你轉。”我沒好氣的答應道，“看在你廁所拉我一把的份上。不過有錢了得立馬還我。”
“等你結婚，我隨禮錢給你。”
……
回到公司，我一頭就扎進繁瑣的文件整理中。
上午很多活都沒做完，下午只得拼命了。要不，
晚上不用王成峰說，我都得留下來加班。
工作之餘，我還在思考廁所鬧邪的事。
毋庸置疑，廁所裡的那玩意兒就是王正佳。網絡上的配圖和我看到的就是同一個。不是他還能是誰？
連那被水打溼的黑色西服，看起來都一模一樣。
有些嘲諷，王正佳癱瘓都有些年頭了，還穿著一身西服出來狂商場。這執念也是夠深的。
可他爲啥一直待在廁所裡呢？
難道真如我先前猜測的那樣，因爲死在這裡所以才徘徊不走。
雖然店老闆也怎麼認爲。可我總覺得有一些不對勁。
廁所老王生前就偏執的可怕，又死的那麼慘，怨氣肯定非常重。他不去找劉愛琴而是待在死亡的地方不走，這很不科學啊！
這些髒東西是經常不按常理出牌，卻還是有些規律可循。
像王慧慧被困在大廈裡，是因爲她的屍首被澆鑄在水泥牆裡了，她只得被困在這個地方，逃不出去。
這位廁所老王不一樣，屍體被警方帶走屍檢後，就會拉火葬場去燒掉。基本想走就能走，不會被困死在這種地方。
莫非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原因？
這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老王”究竟是什麼原因，留在公司廁所不走？晚上還時不時的出來，嚇唬一下加班族。
我腦子裡開始回想“老王從廁所裡爬出來”的場景。希望能回憶出一些有用的細節。
可是並沒有，他爬出來的方式和貞子有的一拼。只不過地方不同而已。貞子從電視裡爬出來，而“老王”是從廁所裡爬出來的。期間他一直低著頭，看不清他什麼表情。
等等，譚哥好像被他上過身吧？
我記得很清楚，畢竟當時的情況太瘮人了。當時譚智文跟個白癡一樣趴在地上，蒼白浮腫的手不斷搖晃我的椅子。
而且當時譚智文擡起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著我，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那時“他”肯定不是譚智文，而是廁所老王。上了譚智文身的王正佳。
他肯定是想告訴我什麼……只可惜，他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含糊音節。
公司裡還有一個面目猙獰、血肉模糊的好朋友，也是這個樣子。纏著我不放，一直髮出‘嗚嗚啊啊’的呼喊聲，不過他最後還是說出了兩個字，幫我。擺明了是在求我幫他。
然而當時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知道膽子都要被嚇破了。然後是那個神出鬼沒的保安對我說的話：你想要幫他，那你必須要先幫我！
廁所老王這幅樣子，是不是和那血肉模糊的兄弟，還有保安兄有什麼關聯？
我心裡大概有了一個猜想。
王正佳上譚哥的身，很有可能也是要我幫忙。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腦袋栽進馬桶差點淹死，應該不是他乾的好事。
沒有關鍵訊息，無論我怎麼開腦洞，都無法知道這位兄弟究竟是個啥意思！
我揉了揉腦袋。
真想解決廁所老王這檔子事，想來想去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去監獄探望被判了無期的劉愛琴。
我想在這世上，應該沒人比她更瞭解情況了吧。
她不僅僅是王正佳的妻子，也是親手殺害了他的兇手。無論王正佳有啥偏執的念頭，還是殺死他時的情況，她肯定都非常清楚……她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傍晚，我完成所有工作，叫上小結巴一起回家。乘電梯的時候，譚智文一個箭步衝了進來。
周源笑嘻嘻的衝他打了個招呼：“譚哥，今天不用加班啊？”
“不加，愛誰加誰加。”譚智文態度很堅決的回了句。估計是被公司裡不斷髮生的怪事給嚇破了膽。
“那今晚有人加班沒？”我問道，心裡莫名的緊張起來。
“有啊。”
譚智文嘖了嘖嘴，有些同情的說，“束家偉他今晚加班。小束和我們一樣，都是倒黴鬼。”
我很同意譚哥的說法，留下來加班的不都是倒黴鬼嘛。
而且留下來加班的都是男的，估計也是王成峰找人要求男性的原因之一。或者說，又是那個年輕老闆的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