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門口的人,我心裡一喜,調(diào)笑道:“嘿,咋捨得回來了啊。”來的人正是老李,穿著綠色大衣,拎著兩塑料袋。
“不回來你給我養(yǎng)老啊!”老李沒好氣的說道。
“你想吃啥,我去買一點。”我說道。
“不用,我?guī)Я丝绝嗊^來的。你去買兩瓶茅臺吧。”老李笑道,將手上的兩塑料袋放到地上。我冷哼一聲,你倒是會佔便宜,烤鴨值才幾個錢,還叫我來兩瓶茅臺。
從小賣部回來後,我將兩瓶五糧液往桌上一擺,“沒有茅臺了,我買了兩瓶五糧液。”
“那還不如喝白燒酒的咧。”老李說道。
聽到這話,瞬間我額頭上就一排黑線。他奶奶的,五糧液還比不上你那五塊錢一斤的白燒酒。
飯桌上,我撕下一塊烤鴨肉放到小黃跟前,一邊說道:“小黃賊有靈性的。”
老李沒有反駁,點了點頭。
“我給你說說小黃的故事。”我酒氣熏熏的說道。隨後把於家那個幺蛾子跟老李說了一遍,著重說了一下靈性和懂的報恩的小黃。
老李聽完,吧唧一杯酒下肚。然後伸手將小黃抱起來,放在手上蹂躪著,小黃兩前爪胡亂揮舞著,樣子好不可愛。
“你別折騰他了,小心被咬。”我忍俊不禁道。小黃平時對我齜牙咧嘴的,現(xiàn)在到老李手上咋就成溫順小貓了呢。
“還真是個有靈性的小傢伙,瓜娃,這次你撿到寶了。”老李稱讚道,能看出來他很喜歡小黃。小黃被放下來後,沒事貓一樣的開始吃烤鴨。
我笑道:“這個當然,不僅僅是這個呢,小黃還提醒過我?guī)状文亍?
算上在泰國的那段時間,我?guī)缀跤行∫粋€月沒和老李好好嘮叨嘮叨了。這回可是逮住機會了,我近乎將這一個月發(fā)生的事都和老李念叨了一遍,包括自己在泰國所遭所遇。
不過鬼奶奶的事當然除外,酒雖然喝多了頭腦也不咋清醒,這件事我還是有心眼的。老李先前一直
瞞著我就明白他的態(tài)度,現(xiàn)在我再和他說,保不準他會偷偷和臨頓路的奸商送走鬼奶奶呢。
說起鬼奶奶,我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的五味雜陳。當初劉夢琪要配冥婚看不上我,哪想到現(xiàn)在跟這位姑奶奶成了陰親。
“嘿嘿,你小子運氣還不算壞咧。”老李哈哈大笑道,又是一杯酒下肚。老李話雖然不多,但我說的每句話他都有認真聽的。我注意到,他每次一杯酒下肚都是在我說完的時候。
“我這運氣還不算壞,世上就沒有倒黴的人了。”我撇了撇嘴,不以爲然。
“屁話,你運氣壞每次都能險象環(huán)生?”老李眼睛一橫道。
哎,我一聽好像是有點道理。咱雖然倒黴,經(jīng)常遇到幺蛾子,甚至在鬼門關(guān)走一遭,不過每次都大難不死的。
“就要多給你這瓜娃多煉煉,否則擱到後頭,還不就只有死路一條。”老李瞪眼睛吹鼻子的說道。
“啥後頭?”
“你小子那點小心思我不曉得啊。”老李怪笑的看著我。酒喝太多了,一個老李在我眼中竟然變成了三個。
“我有個屁小心思。”我不滿的嘟囔道。
哎呦,不行了我,得趕緊睡覺。說著說著我腦袋就個勁的往下沉。我雙手壓在桌子上,艱難的爬起來,然後踉蹌著步子向牀邊走去。
胡亂的脫掉衣服,然後鑽到被子裡,兩眼一閉啥都不知道了,任老李一個人擱那喝酒吧。
迷糊間,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清涼的手撫摸著我額頭。我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來,卻抵不過如海潮一般的睡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
第二天我是被老李叫醒的。說實話我還有點不習慣,這十多天都是自然醒的。只不過昨晚喝大了而已。
“起牀幹活。”言簡意賅的四個字
我一個鯉魚打挺的坐了起來,伸手摸了摸額頭,傻呵呵的笑了起來。
燒完第一具屍體後,我對
老李說道:“這陣子和小劉搭檔慣了,突然和你搭檔還有點不習慣呢。”這句話當然是調(diào)侃老李的了。
“扯什麼犢子,去把骨灰裝好。”老李眼睛一橫,把骨灰盒往我手上一遞。
我擦嘞,拔骨灰也要我來!我在心裡嘟囔一聲。不過還是照做了,惡狠狠的看了骨灰盒一眼,就向機器後面走去。
老李雖然回來了,但身體依舊還沒有恢復過來,從他蹣跚的步伐就能看出來了。以前老李可以一連燒四具屍體不喘氣的,但是剛纔,他抱屍體到鐵架上都有點吃力了。
後面三具屍體,抱屍體、倒弄機器、拔骨灰?guī)缀醵际俏乙粋€人來的,老李在一旁看著就行。老李也懂我的意思,沒多說什麼,杵在牆邊上自己抽菸。此時就像小劉剛來時候一樣,他是什麼都不懂只有我來。現(xiàn)在我是心疼老李,把什麼事都攔在身上。
一上午忙完後,我招呼老李一道去食堂吃飯。
食堂裡,我遇到了張丹陽,他端著飯盆屁顛屁顛的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張巖,那黃符真管用。”張丹陽眉飛色舞的說道,“下次見到你叔叔,你幫我問個好啊。”
我說道:“怎麼個管用?前幾天還聽陳哥說你請七天假的。”
“驅(qū)邪啊!”張丹陽很自然的說道,“那天我回家後就感覺身體不對勁了,渾身乏力,頭還痛的要命……”
張丹陽特別激動的和我描述起來,我則低頭吃飯,不想理這個蠢貨。明明是小爺救得你,還一個勁的謝黃符謝奸商的。蛋疼的是,我還不好和他邀功。
原來張丹陽那天回到家後,就一頭倒在牀上,發(fā)高燒神志不清,身體就像掉到冰窟窿裡一樣冷。按他的話說就是送到醫(yī)院都不管用的那種。他還很誇張的說,他家裡人差點都要去買壽衣給他換上了,免得他去了後在陰間受苦受涼。
好在他有一絲清醒的時候,叫家人把黃符拿給他。拿到黃符後,張丹陽就攥在手心裡,被汗浸溼了也沒有鬆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