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還在那不停感慨。
說如果不是這個互給局,黑影不可能有這么大能耐。這地方就跟養(yǎng)尸地性質(zhì)差不多,把里頭的玩意兒養(yǎng)的越來越厲害了。
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確定這就是黑影的老墳,反正他就是一口咬定沒錯。還笑呵呵的說萬一弄錯了,也算是為民除害。氣得我真想打他。娘嘞,要真弄錯了黑影沒送走,遭罪的不還是我嘛。
不過見他這么有把握,我姑且就再信他一回。
“好啦富貴叔,這家伙老窩也找到了,具體該咋辦?”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挖墳。”店老板丟下兩個字,就回頭往后走。
我轉(zhuǎn)過身看去,店老板打開后備箱,從里面掏出了一把鐵鍬,往我面前一扔。
看著地上的鐵鍬我一陣發(fā)愣,還真的刨墳啊。想了想,我拿起鐵鍬就往墳堆走。挖墳就挖墳吧,只要能解決掉幺蛾子,叫我干啥都可以。不過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四點了,估計要天黑才能挖好吧。
天一黑,可容易出幺蛾子。
“你干啥?”見我準備開挖,店老板突然叫住我。
“你不叫我挖墳嘛。哎富貴叔你手上拿著啥?炮竹。”我有些奇怪。
難不成挖墳前還得放兩追魂炮,通知里頭的家伙躲著點?這事可真新鮮了。
店老板沒好氣的哼哼道:“啥炮竹,是炸藥。把土堆給炸開啊,要不就靠兩把鐵鍬,得挖到什么時候?!?
他手上的炸藥跟炮竹似地,還拖了個線出來。應該是導火索什么玩意兒,不過土不拉幾的看著就知道是土炸藥。
我也是真心服了。
店老板還真生冷不忌,挖棺材土賣錢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自制土炸藥,要被抓住了估計夠吃一壺。
不過他嘴里卻念念有詞,說啥對付狠家伙就得來一狠的,先來個晴天霹靂給它鎮(zhèn)住,免得待會出來鬧妖。反正我是沒意見,里頭的家伙差點要了我小命,炸它老窩我還痛快呢。
“就在這里,挖幾鍬,盡量挖深點。”店老板用腳點了點泥巴。
我抬起手中的鐵鍬,開始賣力的挖洞,一鍬接著一鍬。每次用力,腿上的傷
口就火辣辣的疼。出院時醫(yī)生就囑咐我要靜養(yǎng),不能干重活。可現(xiàn)在也顧不上了,這次能搞定,叫我再住一次院都行啊。
等我挖好洞,店老板直接把土炸藥塞了進去。又吩咐我去面包車里等著,免得出啥事。
我剛在車里坐好,就見店老板忙不溜的跑了過來。說是點著了,一會兒就爆。
約莫半分鐘,“嘭”的一聲巨響?;睒湎碌膲灦丫徒o炸了,大量黃泥巴跟著飛起來,最遠的都落到了面包車上。
好家伙,這威力還挺大。
我扭頭看了店老板一眼,發(fā)現(xiàn)他臉上掛著滿意的表情。一看就知道這奸商沒少干這類事。奶奶地,我也是服了他。
等灰塵散去,槐樹后面的墳堆已不復存在,直接成了一個小土坑。
“這下不就簡單多了?!钡昀习謇仙裨谠诘恼f著,拿起鐵鍬往前走。我急忙跟上。
不知道是棺材埋淺了,還是炸藥威力太大。到了土坑前,我竟隱約能看到漆黑的棺材蓋了,上面只有淺淺的一層泥巴。
“咱們下去把棺材蓋給撬開?!钡昀习逭泻袅宋乙痪洌瑥街弊吡讼氯?。沒有多想,我杵著鐵鍬也跟著下去了。
我瞥了店老板一眼。真的要撬棺材?到現(xiàn)在為止,店老板都沒跟我說用什么法子。
店老板已經(jīng)在用鐵鍬將棺材蓋上的泥巴給清掉了。沒辦法,只能照著做吧,有店老板在,應該不會再出啥幺蛾子。
“咯吱?!蔽矣描F鍬卡在棺材蓋下面。
“一起用力?!钡昀习逯笓]著。
吱~~~~
嘗試了幾次,棺材蓋被撬動了。隨后店老板叫我上去,他把鐵鍬扔出去,然后彎下腰,雙手撫摸著棺材蓋。
“一起來吧?!蔽艺f道。你一個人能把棺材蓋給掀開?
店老板漲紅著臉,搖了搖頭,他已經(jīng)在用力。
砰!棺材蓋還真被掀開了。
瞬間,一股惡臭味從棺材里傳出來。我捂著鼻子探頭朝里面看。是具發(fā)黑的尸體,穿著破爛的黑色壽衣,縮在一塊,腦袋那也爛的只剩下個發(fā)暗的頭骨了。嘴巴張開,兩個眼眶直勾勾瞪著天。
不會是死得很不甘心吧,我心里突然冒出這個想法。
“好家伙,這死了有十幾二十年了吧,還不肯走。”店老板說著,從土坑里爬出來。
我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店老板,接下來要怎么做。
“去車里把那兩個壇子給拿來?!钡昀习宸愿赖馈?
“就剛才我抱上車的?”
得到肯定回答后,我一溜煙的跑回車里,取出兩個陶罐,然后一個一個抱到土坑邊上。
“還有紙錢和紙人?!钡昀习逵终f。期間他一直站在土坑旁,緊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跑了一趟,將裝滿紙錢的塑料袋和紙人取了過來。
“齊活了沒?”我喘著氣問道。
店老板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慢慢繞著土坑轉(zhuǎn)起彎來,眼睛一直盯著土坑,表情無比嚴肅。氣氛瞬間就緊張起來,搞得我心跳加快。
雖然臨近傍晚了,天上的太陽還沒完全掉下山去。直突突的照在棺材里。在余輝下,尸體更加清晰的顯現(xiàn)在我眼前。
我發(fā)現(xiàn)棺材里面竟有好幾多不知道名字的黑色殼子甲蟲,蟑螂一般大小,在尸體上頭悉悉索索的爬動著。
有兩只甲蟲竟在白森森的頭骨中爬動,從一個眼框鉆到另一個眼眶,再鉆到嘴里,最后從耳朵里鉆出來。
尸體身上的肉,不會是被這不知名的甲蟲給吃掉了吧。我開始發(fā)呆走神。
“既然你不走,那我只好送你走了?!钡昀习逋蝗粔褐曊f道。他抱起一個陶罐,將上面的紅布給扯開。
罐子里裝著的是酒,紅布一扯開我就聞到了酒香。而且估計還是高濃度酒。只見店老板走到土坑里,將酒壇傾了過來?!皣W啦啦?!蓖该鞯木埔喝剂鞯焦撞睦?。
隨著棺材里酒水慢慢溢起,各種頭發(fā)、腐爛物之類的惡心東西浮了起來。
最上面似乎還有一層油汪汪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尸油,看著怪惡心。
空氣中也混雜了惡臭和酒香的混合氣味。
原本甲蟲在尸體上歡快的穿梭著,但一碰到酒液就跟碰了什么似地,全都一溜煙鉆進尸體里頭,不見了蹤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