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阻攔你的來去自由。”賀雲煥如是說。
這句話讓公孫虹雨很滿意、很高興,她如玉般光滑惑人的臉上,笑意濃郁了幾分,瞇起的眼睛再也沒有危險的寒光散出,反而彎成了一個誘人的弧度,像極了晴朗夜晚中天邊上掛於高空的月牙兒。
“可是……”賀雲煥在公孫虹雨心裡正高興時,突然來了一個大喘氣,陡然間提高了說話的音量,再度吸引公孫虹雨的目光。
美麗的月牙兒消失了,公孫虹雨的眼睛再度瞇成了一條細縫,如同一條躲在暗處算計著一切的美女蛇,陰冷森寒的盯著賀雲煥,似乎對方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她隨時都會兇狠的撲上去,狠狠地咬上一口。
“在短時間內,你是不會主動離開我身邊的。”賀雲煥對公孫虹雨散發出來的危險目光視而不見,笑瞇瞇的道。就像一個怪叔叔正拿著手裡的棒棒糖誘惑著幼兒園裡可愛的小蘿莉,要帶她卻公園裡看金魚。
公孫虹雨輕輕地、慢慢地來回磨擦著嫣紅脣口中的貝齒,發出“嗦嗦”的磨牙聲——這大概便是所謂的咬牙切齒吧!
“憑、什、麼?”摩挲了半天的牙齒,公孫虹雨終於開口了,從那惑人的櫻桃小口一個字一個字問吐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一副早知道你要這麼問”的表情出現在賀雲煥欠揍的臉上,賀雲煥擺出勝券在握的神態,道:“如果我所料不錯,不到午時,定會有不死族高手搜查到我們這裡,而且我也可以確定一件事情,你絕對瞞不過他們的搜查。”
眼角不意察覺的輕輕跳了兩下,公孫虹雨臉上依舊一副淡定的表情,但內心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他們搜查他們的,只要我現在離開了,他們憑什麼查到我身上?”撇過臉朝旁邊望去,公孫虹雨不再看賀雲煥的眼睛。
“呵,”賀雲煥被公孫虹雨的樣子逗樂了,看著她如一個賭氣的小女孩一般,反問道,“你能跑得掉嗎?”
也不待公孫虹雨說話,便繼續說道:“你和你父親帶領的這批人應該在三尸城中待了有些時日了吧?這,便是給了不死族追查的線索,想來你也清楚這一點。雖不敢說天下第一,但不得不說不死族的追逐之術亦有獨到之處。比如‘蠱毒’一脈的氣息追蹤法,‘嗜血’一脈的血液追蹤法,‘骷髏’一脈的身形追蹤法。在這種種奇詭的追蹤之法搜捕下,你認爲你能逃脫嗎?”
“哼!天下之大,我何處不能去,就算他們的追蹤術厲害,無論我藏到哪裡他們都能找到我。但如果實在逼急了我,大不了我躲回妖族就是,他們難不成還能追蹤到我家裡面不成?”賭氣的冷哼了一聲,公孫虹雨重新轉過頭,哼哼地望著賀雲煥,似乎賀雲煥纔是讓害的她不得安寧的罪魁禍首。
“你這麼做自是可以擺脫不死族的追蹤,”首先肯定了公孫虹雨的辦法,賀雲煥又接著點頭反問道,“可是這樣一來,你們妖族所做的所有掩護工作不都是白做了嗎?這倒也是其次,關鍵的是,不死族那羣宗教瘋子,爲了他們的聖地,絕對會和你們妖族全面開戰,到時另外三大種族自然也不能倖免,定會被捲進這個戰爭漩渦中,那樣的話……天下大勢必將越來越亂,兵荒馬亂之年,草木皆爲兵,你又不是位列‘地級’的那羣半神,到那時,你的世界旅遊計劃便全部泡湯了。”
賀雲煥這番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而且還說的很好聽,已經是儘量的柔和了。
如同人族的“希望神殿”,精靈族的“月靈泉眼”,妖族的“赤血洞”,還有冥族的“還魂堂”一樣,不死族的“屍王洞”也是不容褻瀆的,任何生物只要侮辱了五大種族的各自聖地,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不論是嚴重還是輕微,都會遭致該族的全力追殺,如果是與其種族相對等的五大種族之一,那麼侮辱聖地的那一方就表明挑起了兩族之間絕對的全面戰爭——不死不休!
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公孫虹雨是個聰明人,顯然也知道她如果真的要是那麼做了的話,不要說什麼環球旅遊計劃泡湯了的玩笑話,那簡直就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重罪,等於是挑起了五大種族中其中兩個大種族之間的種族之戰啊!
以這種可怖的罪行,輕則被妖族交出去頂罪,算是給不死族一個交代,平息了對方的怒火。
因爲就算不死族再如何瘋狂,對聖地被褻瀆是事情再如何氣憤、惱火,但大多數不死族的高層都是理智之人,他們清楚的知道,面對一個可以和他們相提並論的強悍種族,如果全面開戰死拼,其唯一的結果便是兩敗俱傷,不會可能有任何別得結果,反而白白消弱了自身的種族的人數和數量,憑白損失了自家的實力,讓另外看笑話的三大種族得了便宜。就算再傻的人也不會這麼做,畢竟同爲五大種族之一的妖族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既然褻瀆聖地的元兇已經被交了出來,便可以了結了此事,也算是平息了自身種族內部的民憤。
而如果妖族真由於什麼特別的原因而不願意交出她公孫虹雨,強硬的與不死族開戰,可爲了安撫大多數平民們無端承受開戰後流血傷亡的憤怒、妻離子散的悲憤,也必須得處死肇事者,以祭奠開戰血旗,她依然是免不了一死。
想到那種可怕的後果,就算是公孫虹雨也有些心驚,怯怯地望著賀雲煥,滿臉的可憐狀,讓人沒有來的心生愛憐。她求助似地柔聲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