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老爹的懵逼
翌日。
國子監休沐。
這是曾安民從皇城司來到國子監後才得知的。
然後,他便直接朝著家中而行。
今日又無事了。
索性便朝著家中而行。
……
“少爺,您回來了?”
剛一踏入院子,便聽到齊伯的聲音。
“嗯。”
一回到家裡,曾安民的身上就放鬆了起來。
他目光朝著遠處看去:“我爹呢?還在尚書省?”
“老爺今日早起,去宮中早朝了。”
齊伯頗爲恭敬的回道。
“早朝?”曾安民愣了愣。
好端端的,建宏帝又抽的哪門子風?
他不是不喜歡早朝嗎?
不過這跟他關係不大。
懶洋洋的朝著院子裡走,剛一進入自己的院子,便看到虎子那小子滿院亂跑。
“殺!!!”
也不知道誰給虎子做了個木劍,虎子在的劍一下下的劈著院子裡的油菜花……
一劍下去,菜花倒了一片。
“妖魔休走!!”
虎子圓眼一瞪,手中木劍猶如力劈華山之姿,亦似十萬將士之首!
頗有一種雖千萬人吾往已的豪情壯志。
但他劈的要不是自己院子裡的花就好了。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能理解。
小孩子嘛,手裡有個木棍啥的,遭殃的不是花就是草。
“舅舅!!”
虎子擡頭看向曾安民,那雙眸子透著喜意,站在原地雙手掐腰:
“我厲害不!”
“厲害厲害。”
曾安民隨口敷衍了一下。
隨後他猛的擡頭,朝著虎子看去,面容之上露出一抹驚訝:
“你剛剛叫我什麼?”
“舅舅啊!”
虎子眨了眨眼,認真道:“難道不應該嗎?”
呃……
理論上確實是這樣。
但你什麼時候轉性的?
“誰教你的?”曾安民皺了皺眉,看著虎子。
此時他已經來到虎子跟前,居高臨下。
虎子仰著頭努力的看著曾安民道:“我問孃親了,孃親說的。”
得,還是那樣。
叫我的名稱是改過了……叫林姨娘還沒改。
曾安民緩緩蹲下將其抱了起來,臉上露出笑意:
“剛剛在幹什麼呢?”
“我娘說我爹是萬人敬仰的大將軍,戰場之上勇猛無雙!”
虎子說起這個,雙目放光,臉上極爲自豪道:
“我剛剛像不像我爹?”
曾安民憐憫的看了一眼倒地一大半的菜花,露出一個肯定的面容:
“像。”
“嘿嘿。”
虎子將頭埋在曾安民的肩膀之上,小聲道:“那舅舅上次答應說要給我講爹爹的故事……”
“這個好說。”
曾安民抱著虎子來到椅上,他看著院中的景色,面上透著笑容:
“你爹,不僅是一個萬人敬仰的大將軍。”
“他還是京城第一劍客!”
說著,曾安民的眸子變的恍惚起來。
他彷彿看到了堂姐夫當年那股絕世天才的英姿。
“第一劍客!!!”
虎子聽到這個,猛的從曾安民的懷裡蹦出來。
拿著手中的木劍,對著院子裡的油菜花上去又是一陣毒打:
“我是京城第一劍客!!!”
虎子的聲音雖然奶聲奶氣的,但聲音之中那股子豪情,可能也只有倒在地上的油菜花懂了……
“唰唰唰!!!”
虎子的劍聲此起彼伏。
“你不是要聽故事嗎?”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呵呵。”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曾安民轉頭朝看去。
林姨娘從院門口款款走來。
她的臉上露著乾淨的笑容,一臉慈祥的看著院中的虎子。
“許久沒見這孩子如此高興了。”
“是啊。”
曾安民笑著點點頭,繼續朝著虎子看去。
“娘!!我是京中第一劍客!!”
虎子興奮無比。
“嗯。”
林姨娘面容含笑,站在曾安民的身邊,她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欣色:
“忠遠伯府翻案的事情,我聽說了。”
“哦?”
曾安民倒是沒想到林姨娘對朝堂之上的事還略有耳聞。
林姨娘臉上的笑容不變,她怔怔的看著虎子,面上都是母性的關愛與慈善:
“若不是忠遠伯府翻案,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敢與虎子講他爹爹的事。”
“是啊。”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他並未多說什麼。
“這些年,我其實也拿虎子當成兒子看,他能過的好,以後能活的開心些,我心中也高興。”
“是啊,他能過的好,我也高興。”
曾安民看向虎子那興奮的身影。
心中第一次浮現出一抹長輩該有的欣慰。
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件事,能讓孩子以後更快樂的生活。
做這樣的事情,心中也會有股莫名的自豪感。
…………
皇宮。
朝堂之上。
建宏帝淡然的坐在龍椅上,目光注視著羣臣。
“啓稟陛下,侍郎府婁少君中毒一案,今日也該到結案之時了。”
一個臣子站出來,面色嚴肅的稟報。
此人正是戶部尚書任爲之。
他面色淡然,下顎蓄一抹鬍鬚,看面容有五十左右。
身子寬大,站在那裡頗似一尊大樹木樁。
他說完此言之後,目光淡淡的朝著場中的一個人看去。
那個人,正是曾仕林。
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任爲之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岐王倒臺,任爲之是爲數不多知道內幕的人。
在當今陛下下定決心要弄岐王之前。
他見了一個人。
此人便是皇城司十大提司之一,白子青。
白子青家世清白,武道境界也是年輕一輩的翹楚。
故頗受陛下信任。
見過白子青之後,陛下便以雷霆之勢將岐王迅速清理。
所以這很難不讓人懷疑,白子是不是跟曾仕林有什麼關聯。
然而,此時曾仕林面容不變。
他站在人羣之中眼觀鼻,鼻觀心。
彷彿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哦?”
建宏帝的眸中閃過一抹明悟。
他先是看了一眼任爲之,隨後緩緩點頭:
“宣白子青。”
“是。”
隨著小太監的離去,大殿陷入了安靜。
戶部尚書任爲之也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今日他要做的便是試探。
試探白子青與曾仕林之間到底有何瓜葛。
不多時。
一道極爲靚麗的身影緩緩步入朝堂之間。
他一襲白衣,滿頭波浪卷的黃髮。
模樣極爲年輕,眸中帶著一抹淡然之色:
“拜見陛下。”
“免禮。”建宏帝淡淡的點頭,隨後開口道:
“婁侍郎獨子中毒一案,處理的如何了?”
“啓稟陛下,侍郎府的案子幸不辱命,臣於昨夜,將下毒之人拿下,並將婁侍郎之子婁通救於危難之間。”
隨著他這話一出。
朝堂之上羣臣的目光皆出淡淡的朝他掃視而來。
淡然者有之,嘲弄者有之,諷刺者亦有之。
破案破案。
偏偏恰巧就七天之期到了之後,你把案子破了?
大半人面色雖然不變,但心中都有自己各自的猜測。
無非是找幾個替死鬼罷了。
這是古往今來所有官員慣用的手段。
建宏帝聽聞他的話之後,面上沒有絲毫波動。
顯然,他與羣臣的想法並無二樣。
“若是冤假錯案,便罪不容誅。”
建宏帝的聲音沒有絲毫感情。
白子青伏下身子恭敬道:“臣下之言,句句屬實,陛下若是不信,可喚婁侍郎親自來問。”
今日婁英啓並未出現在朝堂之中。
他家中逢悲,建宏給他放了個不小的長假。
“那倒是不必,讓他靜養幾天也好。”
建宏帝的眉間輕輕揚了揚,他的面上之上浮現出一抹興致之色。
朝著白子青看了過去:
“是何人下毒?青腹蛇毒又是怎麼解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好奇的朝著白子青看了過去。
戶部侍郎婁英啓之子身中劇毒一案雖然已經過去了好些天。
但是如此要案還是在朝堂之上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三品大員,說大不大。
但是說小,確實不小。
若是其子真的中毒而死了,陛下爲了拉攏婁英啓也好,爲了平息衆臣之間的恐慌也罷,定是要發怒一番,伏屍一波倒黴蛋的。
好在,這件案子聽那白子青的意思是結束了。
所以他們心中想知道,這案子到底是怎麼破的。
“啓稟陛下,下毒者,並不是人。”
白子青緩緩擡頭,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冷淡。
這話一出。
戶部尚書任爲之的眸中閃爍起一抹精芒。
但他此時隱藏的很好,只是牢牢的站在原地沒有開口。
老爹則是挑了挑眉,好奇的朝著白子青看去。
“不是人?”建宏瞇起眸子,直直的看著白子青。
“說。”
白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拱手稟報道:
“案發後幾日,臣第一時間覺得,應該是婁通最近得罪了誰,亦或者是婁侍郎最近與誰發生不快。”
“故將此案定性爲報復性案件。”
“所以皆將念頭放在下毒之人身上。”
“而,一連尋了幾日,都未曾找到。”
“直到昨日,臣下在情急之中才發現了幾個疑點。”
“屋中的陳設……被褥……還有打開著的窗戶……”
他不緊不慢,緩緩的講述著“自己”破案的整個過程。
“所以,最後在臣抽絲剝繭的推理之下,最終尋得了做案之源頭!!”
“那便是一條青腹蛇!”
白子青說完,下巴已經揚的有些高,面上皆是自傲。
只是聽到他的話。
老爹的眉頭緩緩皺起。
這一幕,好熟悉……
好像在哪裡見過……
隨著他將案件的整個過程都講述完整。
建宏帝的面上已經沒有了絲毫表情。
整個朝堂全都鴉雀無聲。
“妖族……出現在我大聖朝侍郎府中?!!”
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句話透露出了無數的信息。
妖族,如何悄無聲息的潛入大聖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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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大聖朝儒道雖然並沒有達到頂盛,但也能算得上近代最昌盛的朝代。
在儒修橫行的京城之中,居然隱藏著一條蛇妖。
這條蛇妖的背後,會是什麼?
是哪個臣子?
還是玄陣司的弟子?
能隱藏其妖氣的異術,來自哪裡?
隨著這條蛇冒出來。
那這個案子,便再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中毒案了。
甚至可能會是一件在朝中掀起血雨腥風的潑天大案!!
此時,朝中一些腦子轉的快的大臣,心中已經開始產生危機感了。
建宏的面色極爲陰沉。
他聲音極冷,目光朝著身邊那太監看去:
“宣婁英啓上殿!”
聲音之中透著徹骨的寒意。
這一抹寒意掀起壓抑的氣氛,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之上。
“是!”
小太監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的朝著殿外而去。
茲事重大。
甚至已經大到了玄陣司都承擔不起的地步。
徐天師縱是再厲害,他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庇護弟子。
……
大殿之中,壓抑的氣氛久久揮之不去。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安靜的等待著。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終於。
在小太監的引領之下。
婁英啓緩緩的出現在朝堂之上。
“臣,拜見陛下,陛下萬年。”
恰一入殿。
婁英啓便恭敬的朝著建宏行禮
建宏帝緩緩的對上婁英啓低下的腦袋聲音渾厚:
“朕聽聞,婁通的毒,已經好了?”
婁英啓目不斜視,恭敬道:“啓稟陛下,在白提司的幫助之下,已經尋得兇手,並救犬子於危難。”
“兇手是誰?”
建宏帝死死的盯著他。
“是一條七品青蝮蛇。”
……
這話一出。
整個朝堂便再也沒有一絲聲音。
建宏帝緩緩閉上眸子。
他龍袍之下的手握住龍椅之上的扶手。
腦海之中萬種思緒在緩緩飄散。
此事,可大可小。
大者,要牽連京中百名,甚至千名官員的身家性命。
小者,便是妖族賊心不死,欲謀害聖朝官員。
只是如今驟逢岐王倒臺,已經有一批官員被下了詔獄。
若是這件案子再這麼深究下去。
那京城……還要不要了?
很快。
建宏帝的心中便已經權衡好了利弊。
只是這話,他不能說。
若是從他口中說出,那皇家的顏面,便就掃地了。
那最適合說的人是誰呢?
建宏帝緩緩的掃過一衆臣子。
被他目光注視到的人,皆是低頭不語。
這個時候沒有人敢站出來將此案定性。
一但定性,日後若是真被翻起來舊帳,那說話的人,便是第一個要倒的!
一時間,整個朝堂皆是陷入死寂。
突然,一聲“噗嗵!!”響起。
婁英啓直接跪在地上,聲音哀嚎:
“陛下,妖族之人賊心不死,欲害臣於不義,還請陛下,爲臣做主!!!”
他這話說出之後,羣臣皆是陡然一愣。
對啊,誰最適合將此案定性??
除了苦主,還能有誰??
甚至建宏帝都愣了一下。
他注視著哀嚎的婁英啓,眸中閃過一抹精芒。
“妖族!!”
建宏帝借坡下驢,聲音之中透著無與倫比的寒意:
“朕,遲早要與它們清算!!”
“婁愛卿放心,朕絕不會寒了臣子之心!!寒了天下百姓之心!!”
婁英啓希冀的擡頭,眸中閃爍著感動的淚光:
“陛下聖明!!!”
“嗯。”
建宏帝緩緩點頭。
衆臣也都緩緩鬆了口氣。
此案,便這麼揭過去了。
至於陛下會不會暗中調查,那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諸位愛卿,可還有何要奏?”
建宏帝面無表情,看著所有人。
曾仕林迎著建宏帝的目光緩緩站了出來:
“啓稟陛下,皇城司北提都職位空缺,還須早做完善,京中治安一日不可亂。”
隨著他這話一出,朝堂上的幾個人皆都瞇了瞇眼睛。
皇城司北提都這個職位。
按理說是跟曾仕林沒關係的。
就是再怎麼輪,也輪不到曾仕林提出此事。
但……北提都是岐王。
岐王是他主張扳倒的。
岐王是什麼派系?
閹黨!
是皇城司提舉紀青的頭號大將。
如今提舉紀青正在領兵鎮壓北境的妖族,不在朝中。
所以曾仕林便就是要趁此機會將這話說出來。
北堤都這個職位,不能再被閹黨安插其中。
他這話恰一提出。
當朝首輔,李禎便緩緩站出,躬身道:
“啓奏陛下,曾尚書此言極是,京北一切治安,皆由北提都管轄,若是再無人上任,恐會造成混亂。”
看到李禎站出來。
老爹的嘴角輕輕一勾。
他行了一禮之後,便退回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目的達到就好。
他之所以將此言說出來,目的就只有一個。
那便是引戰。
“閣老可有人選?”
李禎在朝中地位頗重,所以建宏帝自然是要先詢問他的建議。
“臣暫時沒有。”
李禎搖了搖頭。
也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建宏帝的目光則是放在了曾仕林的身上:“曾愛卿,你既提出此議,想來是心中已有人選?”
人羣中的老爹面上一愣,隨後茫然的搖頭道:
“臣只是擔憂京中治安,人選……暫時還沒有。”
“是嗎?”建宏帝面無表情,“北提都一職,事關重大,曾愛卿爲內閣學士,有務提點,說出幾個名字讓朕參考也是好的。”
老爹想了想,隨後道:“嗯……臣覺得,還是從提司之中選任最佳,畢竟衆提司也都熟悉皇城司之務,做起事來也方便許多。”
“若硬要臣選,臣覺得還是白子青合適些吧。”
老爹自然知道自己那大好兒與白子青已經形成了牢不可摧的關係網。
這個時候能提點一下好大兒的朋友也是好事。
當然,成不成他都無所謂。
“呵,曾尚書此言恐怕不妥吧?”
然而,他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戶部尚書任爲之面上帶著冷笑:
“白子青與你是何關係,居然能當衆在朝堂之上提點?”
老爹淡淡提出問題:
“提點?本官何時有過提點的意思?是陛下在問,本官在答,一切還是皆由陛下做定奪。”
說到這裡,他皮笑肉不笑的向任爲之:
“怎麼?難不成白子青手中有任尚書的難言之隱?這麼怕他上任?”
任爲之聽聞此言,眸中閃爍過一抹精芒,他還未開口,便已有人替他說話。
“曾大人,朝堂之上說如此兒戲之言不好吧?”
“對啊,殿上失儀之罪雖可大可小,但任尚書畢竟是朝中大臣,豈能容你如此誣衊?”
“陛下,曾仕林當朝辱罵朝中重臣,還請治其罪。”
幾個人一看任爲之被老爹陰陽,便直接義憤填膺的站出來,指著老爹就是一頓輸出。
老爹眉頭深皺。
他初入朝堂,此時在朝中並無太多爪牙。
罵戰……確實有些勢單力薄。
但,那又如何?比這在激烈的罵戰老爹都經歷過。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準備以牙還牙。
然而,只聽一道“噗嗵”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的注意力皆被吸引而去。
但見那婁英禮又跪了下去,他面容極爲認真,聲音淒涼:
“陛下,白子青白提司僅用七日,便破得臣府中要案,其境界乃是四品武夫,更有京中第一劍客之美譽,要功有功,要資歷,更是隨紀青參於過七年之前的寅武滅妖一戰。”
“單單是戰功顯赫,還有勇有謀,昨日那青腹蛇現身之後,被其一劍斬於院中,此等之人,如何擔任不了北提都一職?!!”
聲音之中真情實意,字字珠璣。
果然,他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眸子都下意識的朝著白子青看去。
此時的白子青嘴角有些難壓。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婁英啓。
只覺得平生又多了一位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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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說到了他的心坎之中。
婁英啓,很好,以後定要與你成個忘年之交。
“而且陛下,戶部尚書任爲之,公然才朝堂之上誣衊曾尚書結黨,此番重罪,不容小覷!!”
婁英啓面無表情的站起,朝著任爲之看了過去。
隱隱有一種將老爹護在身後的感覺。
“本官何時誣衊他……”任爲之下意識的想要反駁。
“哼!曾尚書初來朝堂不足一月,莫說結黨,便是去皇城司找白提司的行房他都摸不準路該怎麼走!”
“怎麼就被你誣衊成了要提點其人?!”
婁英顯馬力十足,火力全開,死死看著任爲之:
“這還不是誣衊?!這還不是潑髒水??”
說著,他便對著建宏深深行了一禮:
“陛下,戶部尚書任爲之口出狂言,誣衊當朝衆臣!臣請陛明鑑,莫留此等害羣之馬在朝堂之上!!”
???
老爹茫然的看了一眼婁英啓。
他是誰啊?
爲何要如此護著本官??